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50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第90章 全靠大人您

  颜玦说着,颇为得意的抬起了下巴,像是练大字偶尔评了上上,等待着夫子夸奖的小童。

  看得张府尹那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颜玦的目光,缓和了几分。

  说到底,颜玦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

  他打小便了亲娘,父亲更是这么些年几乎没有露过面,同继母还有弟弟们住在一块儿,无外家帮扶,靠得乃是虚无缥缈的圣宠。

  张筠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还记得,颜玦小的时候,整个临安城的人,都在盼着他快些长大成日,继承扈国公的神力,能够为大陈再添一位战神,收复北地,剑指中原。

  可随着他六岁那年,没有拉开弓。先前所有的期待都成了嘲讽。

  这孩子几乎是在闲言碎语中,独自长大的。仔细想想,除了比不上父亲扈国公……

  张府尹忍不住摇了摇头,甩掉了自己太过慈悲的想法,除了一无是处之外,这孩子至少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要不然的话,他早就不住在扈国公府,改住在他的临安府地牢里了!

  是个歹笋,但还没有歪到天际去。

  张筠年如是评价道。

  颜玦自觉拉了一些好感,忙适合而止的收回了视线,又接着说道,“我们从张家庄一回来,这小子便收到了一封信,叫他去取神医牌。那可是薛神医,头回我从马上跌下来,伤了脚,拉了一车金子去,他眼皮子都不带眨的,就将我赶出去了。”

  “那神医牌是那么好得的?于是小爷就将计就计,先给这小子穿了我阿爹给我的紫云甲!”

  张筠年一听,忍不住捂住了胸口,他要收回之前的评价,这个败家玩意儿!

  他一个在城里捉猫斗狗的纨绔东西,要什么神甲!还给小厮穿上了……不是他小心眼子,这小汤明显是个心术不正的,万一直接给穿走了,那上哪里哭去!

  颜玦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嘚瑟的说道,“这小子是我的人,我怎么能瞧着他去送死啊!给他穿了紫云甲不说,我还给那甲衣上涂满了鸡血!”

  张筠年差点没有哭出来,不是,你知道那紫云甲是啥吗?那是当年扈国公一战成名之时,官家翻遍了箱笼,翻出来的压箱底的宝贝啊!

  虽然扈国公太过壮实,压根儿就没有穿进去过,可也架不住那是镇国之宝啊!

  “果然,那群龟孙子要杀人灭口。我从死人堆里,把这小子捡出来,又随便找了具尸体,给他换了衣裳!”

  颜玦说着,炫耀的围着大殿走了一圈,一副你们看,可把老子聪明死了的样子!

  陈望书瞧着,心都化了。美人若是眉飞色舞意气风发的,就显得更加动人了!

  “小爷一直等啊等啊,可算让我等到今日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他说着,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了张府尹,“听我家娘子说,大人乃是青天大老爷,绝对会为民做主的,对吗?”

  张筠年老脸一红,胡子都翘了起来,他扬了扬下巴,嘴上却谦虚的说道,“过誉了,本府不敢称青天二字。只不过会竭尽全力,不让任何一个人蒙受冤屈。”

  颜玦啪得一下拍响了巴掌,“那就行了。您瞅瞅看啊,我明明清白无辜得很,这小子也活蹦乱跳的。那么这群人,为啥说他死了呀!”

  他说着,看向了面如土色的茉莉,又睚眦必报的看向了小厮允植,“还写了遗书……”

  说着,又用余光瞟了一眼拽着衣角的扈国公夫人,“还拿到了我惯用的金疙瘩!让我屋子里的女婢还有小厮,个个都来害我!”

  他说着,神清气爽的捋了捋自己被风吹到前头来的发带,“现在我要告状!有人摆局蓄意陷害我!您尽管说,说我该告哪个,我就告哪个!状纸要写吗?”

  颜玦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我写得不好,但我娘子会写啊!您说要写啥样的,就写啥样的!”

  “大人啊,这些牛鬼蛇神就都交给您了,您务必得替我伸冤,查得一清二楚。我摆了个局,可还是没有想明白,平白无故的谁要害我啊!”

  “青天大老爷啊,就全托付给您了。日后谁要害我,我都来告状!”

  张筠年差点儿没有气撅过去,这糊涂蛋子,这个混人,这是赖上他了啊!

  这有人害你,你不会自己个去查去?这次也就算了,涉及人命官司。可其他芝麻绿豆大的府中尔虞我诈,也来报官告状?

  你咋不说你被蚊子咬了,叫本官去查查是哪只蚊子呢!

  颜玦说着,像是找到了什么通关秘诀似的,喜滋滋的对着张府尹行了礼,“那玦就在家等着好消息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别客气!”

  他说着,又看向了一脸复杂的高光,还有他身后的那一群人,叹了口气,“唉,你们也够惨的了,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刺杀之时,就算了,不追究了。”

  “不过若是有下回,乱棍……咳咳……有空杀我,不如好好求求大人给你们伸冤吧!毕竟我家娘子可是说了,张大人那是青天再世!一顶一的厉害!”

  高光看了颜玦一眼,动了动嘴唇,到底什么也没有说,他抿着嘴,朝着张筠年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他显然已经被如今的局面,整得有些不知所措!颜小衙内是冤枉的,那她的女儿呢?她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他不敢再开口,只能砰砰砰的磕头,期望着头顶上坐着的那位大人,当真是个青天大老爷!

  张筠年瞟了瞟自己的帽檐,他觉得今儿个自己戴的这顶帽子,又大又高又重……

  颜玦见张府尹不吭声,自顾自的将高光扶住了,“别磕了,脑袋都磕破了。今儿个你已经吐了好多血了,再流点……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呢,你就要去阎王殿报道了。”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烧饼郎高光还是停止了磕头,改成作揖了。

  颜玦瞅着,对着张筠年说道,“大人您瞧,这天不早了,今儿个我家娘子三日回门。我那老丈人,凶得很,我若是去得晚了,怕不是得让我跪着背四书!”

  “这里也没有我啥事儿了,我就先回去等您的好消息了!”

第91章 夫妻摆擂

  张府尹已经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候,一个师爷打扮的老者走了进来,附耳到张府尹身边,嘀咕了好几句。张府尹脸色一变,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你确实不是凶手,但此案疑点颇多,有案中之案,衙内近日,不要出城,方便本府随时查问。”

  颜玦笑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他说着,对着陈望书伸出了胳膊,“娘子,咱们快些走罢,一会儿日上三竿了,我怕老岳父要拿竹鞭抽我!那四书认得我,我却是认不得它呀!”

  陈望书低着头,憋着笑,听着这话抽了抽嘴角,可一抬头,便又是一副贤淑的面孔,“夫君果然不负望书的信任。劝学上进,乃是好事,多读些圣贤书,是不会错的。”

  颜玦的头点得像是捣蒜一般,任谁一看,都觉得他对着新过门的妻子,那是言听计从。

  陈望书瞧得,彻底的舒心了。

  夫妻二人挽着手大摇大摆的出了府衙。先前还安静的街巷,如今犄角旮旯里到处躲着是人,都吃饱了撑着等着看颜玦笑话呢!

  见他好胳膊好腿的出来了,掉头就跑,回去报信去了。

  颜玦一瞧,对着那些人哼了一声,“先看小爷的笑话,也不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个,你丫的活着就是笑话。一个个的,同雪地里的山鸡似的,尾巴都露出来了,还当自己个藏着好好的呢。”

  “小爷今儿个把话撩在这里了,有什么不服气的,直接来,耍贱招收买我身边的人害我是个什么事?也不怕损了祖辈的阴德。”

  “我就是会投胎怎么地了?我爹是扈国公,碍着你们啥事儿了?有本事你们也喊他爹呗,再不济,喊我做爹我不也嫌弃,又没有人把你们的嘴给缝上了。”

  “一个个的,都把我颜玦当蠢蛋收拾。小爷那是不学也有吃有喝的。若是学起来……娘子,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着,甩了甩袖子,将一个二世祖的嚣张气焰表现得淋漓尽致的。

  陈望书温温柔柔的笑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夫君若是头悬梁锥刺股,定是能够一鸣惊人!”

  颜玦看上去有些发懵,完全没有听懂的样子,但也不影响他豪气的挥了挥衣袖!大声嚷嚷道:“没错!哼!娘子,咱们走!”

  陈望书忙扶了他,两人一道儿上了马车。

  坐在堂上的张筠年听到外头的“豪言壮语”,无力的扶了扶额。

  不学无术的狗东西!以为翻个书就能当状元呐!

  ……

  颜玦没想当状元,他只希望自己个,不要被陈望书搓扁揉圆。

  自打上了马车,陈望书便一直盯着他看,嘴角含笑,目光渗人,像是盯着一盘不知道是什么馅的月饼一般,犹疑着要不要抓起来咬上一口,看看他是不是黑芝麻馅的。

  就连平日里伺候在侧的木槿,都叫她给打发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望书方才翘起了手指,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上头染了藕荷色,格外的清新。

  “夫君倒是好谋划,望书这两日,实在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呢!端午节我倒是不知晓,你寻我小弟喝酒去了。亏得我之前还猜来猜去,大包大揽的,真是羞煞人也。”

  颜玦听着这文绉绉的矫情话,一个激灵。

  娘子,戏台子已经撤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出出戏!他左瞧右瞧,陈望书半点没有羞,恼倒是真的。

  颜玦说着,拱了拱手,“卿卿莫要生气,玦委实是万不得已,更是没有哄骗娘子。形势所迫,玦没有办法,方才对外隐藏了武功,装傻充楞的。”

  “至于原因,娘子之前已经替我分析得一清二楚了。玦生存艰难,前有狼后有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娘给我留下了一大笔让人眼红的产业,我爹有三代可传的爵位……”

  陈望书一愣,皱起了眉头。

  颜玦的生母,乃是女土匪。当年扈国公尚未招安投诚朝廷的时候,便寻了个山头,落草为寇。娶了前任寨主的女儿,也就是颜玦的母亲。夫妻二人做山大王,没少干抢掠之事。

  但土匪再富有,也要养着一大帮子兄弟,论钱财,远远比不上像他们这种官宦之家,亦或者是商贾之家,世代积累的财富。

  颜玦的母亲,一个女山大王,怎么会留下一大笔产业?

  颜玦从小生活在富贵乡里,他都说令人眼红了,那想必是一笔天文数字,难怪扈国公给她的匣子里,装着那么多田庄铺子,颜玦却半点都没有动心。

  他确实是拥有更多。

  只不过如今的颜玦,不是原主,据她之前的推测,他没有记忆,那么他是怎么知晓这些的?

  颜玦像是有读心术一般,苦笑出声,“你可还记得那天,我被人刺杀,掉落进了你的院子里?他们当时追杀我,就是要找什么东西。”

  “他们口口声声说钥匙,钥匙,但并不知道钥匙是什么。我搞不清,我家库房里的确装了许多宝贝。但说句难听的话,那些个锁,对于武艺高强之人,并不算什么,压根儿不值得来行刺我,然后寻找钥匙。”

  “后来,我套了林叔得话,方才知晓,是这个……”

  颜玦说着,掏出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块黑白相间的玉扣,又拿起了腰间那一个。

  像是变戏法似的,揉搓几下,那两个玉扣便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怪异的图案。但明显,这钥匙缺失了一块。

  陈望书一听,掏出了藏在衣襟里的玉扣。自从那日颜玦走后,她发现这玉扣有蹊跷,便用布包了,一直随身带着,生怕什么时候,就顶了用。

  “你担心下次自己敌不过,钥匙被人抢走了,于是就把其中一块,放在了我这里。”

  颜玦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他说着,接过陈望书递过来的玉环,又搓了几搓,这个玉环也镶嵌进去了,看上去古古怪怪的,像是一个什么诡异的标。

  陈望书一瞧,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我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个样子的图案。可要想,却想不起来了。”

  颜玦眼睛一亮,安慰的将陈望书的碎发卷到了耳后,先前在马车里躲避那个回旋镖,她的发髻都松动了,掉了一些发丝下来。

  “没有关系,下回遇见就知晓了。我们不知道锁在哪里,岂不是更好?就算钥匙被人抢去了,他们也不知道去开哪个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