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饭团桃子控
还别说,之前颜玦身边无可信之人,是以不敢轻易透露自己个许多字不识得,只能够自己个瞎摸索……有了陈望书在,两人繁简一对,那进展简直是一日千里。
……
这闭关苦练的日子一过便是三月有余,转眼入了九月,菊香满地了。
陈望书穿着新制的秋衫,转了个圈儿。这几个月闭关,左右无事,她便让白瓷缝了好些心机罗裙,穿着那是掐腰,填胸,提高腰线,便是让门口的老树套上,那都是杨柳细腰,前凸后翘,肤白貌美大长腿。
陈望书跺了跺脚,很好,内增高她不会掉!虽然没有十五厘米的高跟鞋,但穿着上个,她搁大陈的贵女中一站,那也是一览众山小,女明星的气场就出来了!
秋意微凉,陈望书走到门口,一回头,便瞧见了那令人神清气爽大旗,一溜儿排开,上头写着:澄清!夫人对谋害颜玦一事毫不知情!
这可是她亲手写上去的,龙飞凤舞,字字渗透旗背!硕大一个,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得一清二楚的。
扈国公夫人那日晨起一瞧,硬是感动得晕了过去,在床榻上躺了半月有余。
木槿注意到陈望书的视线,“姑娘,你不是要把这个撤了么,那这旗帜上再写什么?”
陈望书眼眸一动,笑着摆了摆手,“前些日子,不是有那小机灵鬼求上门来,想要把自己个的诗作写在这旗上,想要名动临安城么?”
“我觉得这主意甚好,雅致得很!公子名下有家茶楼,已经安排他们收钱排期了。”
陈望书想着,她真是个绝世天才!
她不发财谁发财?这简直就是大陈朝的热搜啊!
她想着,瞧见门边一个飞扬的暗红色裙角,立马像是一只蝴蝶一般,扑了过去,“母亲,望书等候您多时了,昨儿个听说您最近犯头风,特意连夜缝了个抹额。您喜静,不让我去早请安,这不正好今日七皇子大喜,想着同母亲一道儿出门呢!”
扈国公夫人身子一抖,下意识的便想要以袖掩面走人,昨儿个屁!昨儿个她连陈望书的鬼影子都没有瞧见,何来听说!
她正想走,却发现陈望书的手已经像是会爬藤一般,攀了上来,挽住了她的袖子。
她笑眯眯的,一看就十分的恭顺。
“母亲,大门口呢,这么些人瞅着呢,您有什么不满憋着,不服抬头看看,官家金口玉言,夸我们一顶一的孝顺呢!”
扈国公夫人嘴张了张,简直压不住自己的想要跳起来的脚。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表里不一的人!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官家那狗爬字,强打着笑脸,接过了陈望书缝的抹额,上头绣着精美的福禄寿花纹,一看便用了心了。
“你有心了。”
扈国公夫人嘴中蹦出了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陈望书不以为意,扶着扈国公夫人,将她送上了马车。
今日乃是七皇子迎娶高沐澄的大好日子,之前为了她同颜玦的婚期,官家将他们的亲事往后挪了挪,这一挪,便到了九月里,柳缨那大肚子已经像是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
这是扈国公府建墙之后,陈望书同扈国公夫人头一遭出现在人前,甫一进七皇子府,便吸引了一堆人的视线。
陈望书挺直了腰杆子,挽着扈国公夫人的手,笑眯眯的走了进去,她走得不快不慢,可仔细一看,永远都比扈国公夫人退了半步。
感觉到身上针扎似的视线,扈国公夫人拍了拍陈望书的手,“我的一些旧交在那边,我先过去了。”
然后像是逃也一般的寻了个角落,同自己亲近的夫人们说话去了。
陈望书轻轻的松了口气,像是觉察到人瞧她一般,又慌忙的恢复了原样,朝着坐在那里胡吃海塞的秦早儿行去。
秦早儿一瞧见她,便比划了一个射弩的手势,“你可真能忍,若是我,早就嘭!”
陈望书垂了垂眸,“百善孝为先。”
秦早儿翻了个白眼儿,“虚伪。怎么没有瞧见颜玦,还搁家里闭关呢?”
陈望书摇了摇头,“一早就出了门,这会儿应该帮着七皇子去高家迎亲去了。我们本想早些出来,但母亲怕……便掐着点儿来了。算算时辰,差不多该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大门口便响起了爆竹声还有唢呐声。
颜玦是头一个进来的,他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衫,腰间少见的悬挂着一把佩剑,脊背挺得直直的,一脸英气,站在那里,任何一个人都瞧得出来。
颜家的小衙内,这回当真像是脱胎换骨了。
第104章 新婚大礼
秦早儿瞧见走了过来的颜玦怔了怔,她伸出胳膊肘儿,戳了戳一旁的陈望书,“早晓得朽木也能长出花儿来,当初我便不拿茶泼他了!”
陈望书知晓她是打趣,笑道,“朽木倒是不开花,它长蘑菇。”
颜玦像是没有看到旁人打量他的视线似的,径直的走到了陈望书跟前,有些责备的说道,“今儿个风大,娘子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他说着,将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给陈望书系上了,不着痕迹的遮挡住了女明星曼妙的身材。
陈望书娇羞的低下了头,心中颇为无语,白瞎姑奶奶我捣腾一早上了好吗?
颜玦在她头顶上轻笑出声,又解下了腰间的钱袋子,递给了陈望书,“一会儿我要给老七挡酒,怕喝多了他们拉我玩儿去,这个给你保管着,一会儿咱们一道回去。”
陈望书点了点头,颜玦交代完了,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到前院帮忙去了。
待他一走,目瞪口呆的秦早儿便围了过来,“这还是颜玦?这是什么同胞兄弟,还是望书你有什么秘技,能给人画皮……”
陈望书感受到周遭竖起的耳朵,声音一下子变得闷闷地,“若是可以,我宁愿他不遭遇生死劫,不被至亲……也不至于心中像是刀割了一般。”
秦早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认真的点了点头,“也是,我小时候,也是数得着的淑女。若不是我阿娘去世……我也不会变。”
她说着,一巴掌拍在了陈望书的肩膀上,“不说这个了。你以后多出来玩儿罢,这三个月,城中发生了好些事情,你家那点破事儿,早就没有人管了。”
“你听说了吗?就那个高梨的案子,竟然不是独一份的,临安府查出来了,说她是被杀的第八个姑娘。前一阵子,一到天黑,城里城外的小娘子门都不敢出了。”
“好在张府尹是个厉害的,竟然短短时日便抓到了凶手。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凶手指不定你还见过呢,是耒阳侯的小儿子刘朝阳。”
“以前老同你家颜玦一道儿喝酒的!同八皇子那是拜把子的兄弟,刘朝阳被抓,八皇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还被官家好一通骂呢,说他不辩是非!”
秦早儿说的这些,陈望书自然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的了,她在家中闭关,又不是坐牢,她同颜玦不出去,那木槿还长着自由的翅膀,满城里扑腾呢!
但她听得格外的用心,毕竟有些事情,是木槿打听不到的。
秦早儿瞧着她求知若渴的样子,说得越发的来劲了。
“照我说啊,满临安城,就你小叔子颜钰最高兴了。他跟刘朝阳正抢鸾珠娘子呢!也不晓得他脑壳上突然冒了什么青烟,竟然对上了鸾珠娘子的对子。”
“恰好赶巧了,那刘朝阳也对上了。刘朝阳一出事,你小叔子就把鸾珠娘子收了外室,就藏在棋风巷里呢。门口种着一根歪脖子桃花树的那家。”
秦早儿说着,压低了声音,凑到了陈望书耳边,“我在棋风巷有个铺子,掌柜的亲眼瞧见的,你那小叔子不知道多少日不去书院了。”
“我瞧那个鸾珠娘子是个厉害的,这样下去,不到三个月,便要挺着肚子登你家门了。”
“你莫要再说,啊那可如何是好?后娘有几个好的?后头的兄弟,能有几个待你真心的?你若是再装,那我可要忍不住对你出手了!”秦早儿说着,伸出手指了,佯装生气,威胁陈望书道。
陈望书笑了出声,双手举起,“不敢不敢。啊!那可怎么是好?”
秦早儿恼了,伸手挠了过来,这一闹,觉察出不对来。
“你怎么丰满了这么多!”
她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悄悄的红了脸。
陈望书清了清嗓子,凑到了秦早儿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秦早儿的脸越发的红,眼睛一会儿眯着,一会儿鼓得圆圆的,“塞……塞……那不是弄虚作假么!不过我要了,就当是我送你小弩的回礼了!”
陈望书点了点头,左右日后被蒙骗,发现货不对板的是秦早儿的未来夫君,又不是她!
说话间,前院的闹腾声越来越近,屋子里的人也走得差不离,都去前院观礼去了。
陈望书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对着秦早儿说道,“你自去看热闹吧。我之前同七皇子有婚约,怕高小娘子瞧见我膈应,这大好的日子,就不去惹她不快了。”
“一会儿等你回来,咱们还坐一桌儿。”
秦早儿点了点头,“那我去瞧了,回来同你说!不是我说,就高沐澄那急吼吼的样子,我怕拜堂的时候,她就能把七皇子给吃了。”
待她一走,陈望书看了一眼木槿,领着她悄然的出了门,拐了个弯儿,朝着园子走去。
说来也是巧了,这七皇子府的一角,同她在闺中时的院子一样,种了好些杏树,在那一角,还架着一个秋千。
此时人都去前头看热闹了,这里空荡荡的,只偶尔有几个同陈望书一般,懒得去观礼的人路过。
陈望书晃着秋千,笑眯眯的点头示意,转头压低声音对木槿到,“以秋千为点,先往东走五步,再往南走三步,瞧见了一块大石头吗?”
木槿点了点头,“姑娘,有呢!好大一块,瞧着像是猴儿屁股似的,红彤彤的。”
陈望书继续晃动着秋千,“没错,按照我们说好的,这会儿没有人。”
木槿观望了一眼,快速的掀起了那大石头,将里头的一个荷包抽了出来,将其中的东西抽了出去,又将陈望书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塞了进去,复将大石头盖好了。
拍了拍手上的灰,若无其事的将那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走了过来帮陈望书推秋千。
陈望书摆了摆手,“行了,也没有趣。我瞧着那边还有小孩儿呢,怪不好意思占着这秋千的。”
陈望书说着,领着木槿走了过去,同那夫人打了个招呼,“姚大娘子,这位便是景娘吧,生得可真好,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那头有秋千,倒是适合小孩子玩儿。”
姚大娘子笑了笑,“县主客气了,小孩子坐不住,非要来园子里玩儿,好在这里人不少,也不独是我们。”
陈望书同她寒暄了几句,瞧着姚景娘的欢呼声,引了好些小姑娘过来坐秋千,方才勾了勾嘴角,朝着设宴的大厅行去。
“得手了么?”
木槿点了点头,“没问题。那石头下头还有两块石头,东西放在裂缝里。撩起来再放回去,连个灰都不会落。”
陈望书摸了摸下巴,满意地走了进去。
今儿个天不亮,她便久违的听到了系统的提示:东五南三杏花石,七郎智取新人心。”
她有理由相信,等高沐澄瞧见了她送的新婚礼,别说什么失了芳心了,她只想对七皇子来个黑虎掏心!
第105章 分头行动
陈望书领着木槿,一眼就瞧见了人潮中鹤立鸡群的颜玦。
他身边围着一团的人,八皇子搂着他的肩膀,迈着八字步儿,咋咋呼呼的说着话,“刘朝阳那个狗东西,不光坑了你,也坑了小爷我。我一得了信,就冲去你家,结果叫你那新官家拦了……”
“我还想着,同你一块儿,将他揍个半死!被临安府的狗头铡铡了,那都是便宜那龟孙子了!老子恨不得将他刨出来鞭尸!”
八皇子说着,显然是愤慨到了极点,“龟孙子平日里瞧着人模狗样的,咱哥儿几个去喝点小酒听个小曲儿,他都叽叽歪歪的半日,还当他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啊呸,不一样同咱们一样,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二世祖么!”
陈望书听着,颇为无语,你们烂成一团,还值得骄傲放纵了是咋回事?
平日里同他们一道儿玩的公子哥儿们,都愤慨的声讨了起来,“可不是么?咱们玩儿,那也没有那么禽兽不如的癖好啊!”
颜玦没有搭话,只是透过人潮同陈望书对视了一眼。
陈望书微微颔首,表示她这边事情已经办妥,颜玦便收回了视线,皱了皱眉头,“今儿个人大婚,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