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薛定谔家里的猫
刘大银小心的过分。
这也不怪她,那个时候,全华国十亿人口,谁做个小买卖不小心翼翼,如同特务接头般的呢!
李大银和李留柱先去了医院,左拐右拐在一处小巷子里碰了头。
从巷子里的另一个出口出来,母子两人直奔钱大夫给的地址。
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刘大银才找到钱大夫给的地址。
原来这个地址是钱大夫家。
从火车上下来,刘大银和儿子先到了医院,又从医院步行到钱大夫家,天已经大亮了。
刘大银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敲敲门:“有人在吗?我找钱大夫。”
屋里响起一阵脚步声,们很快就被打开了。
屋里站了不少人,此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开门的是钱大夫,他看到刘大银母子,很是高兴:“快进来,快进来。”
屋里起码站了得有十个人,此时目光全都钉在李留柱背着的蛇皮袋上。
李留柱:压力山大。
刘大银反而昂首挺胸,毫不受影响。
钱大夫笑着给他们解惑:“这些人都是买你家烧鸡的,知道你们今天早上来,天不亮就来砸我家的门。”
跟刘大银解释完,他又笑着骂那些人:“你们的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他们母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小心把人家吓着。”
“我们这不是太激动了吗?”
“大姐,对不起,太激动了,哈哈。”
刘大银脸上带笑,把蛇皮袋放到屋里的一张桌子上:“一共是二十五只烧鸡,十九只大小都差不多。有六只烧鸡要小上一点,里面放了四只鸡爪子。”
“我要这一只。”
“我要这一只。”
“大姐,带鸡爪子的是哪一只,我家老爷子就好这一口。”
“我也要带鸡爪子的,那鸡爪,想想啃起来就带劲。”
“吃了鸡爪子,小心你手抖。”
“你这人,还是医生呢,怎么还信这个啊?”
“我不信,但你吃了我就信了。”
相熟的人逗着嘴,从李大银手里拿过烧鸡来,把早就准备好的钱递给立在刘大银身边的李留柱。
很快,一屋子的人就只剩下钱家人了。
钱大夫的妻子个子不高,是个一看就很温柔的人。
刘大银拿出包好的鸡爪,“钱太太,我们能卖出这么多的烧鸡,多亏了钱大夫,这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您可千万不要拒绝。”
钱夫人连连摆手:“我们也只是从中间签了一下线,哪好意思要你们的东西。再说了,你们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要不我们哪有地方去买些荤腥。”
刘大银把鸡爪放到桌子上:“钱太太,这里面是一包鸡爪,不值什么钱,您要是不收,我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钱大夫也在一旁说道:“我们也只是顺手帮了个忙,哪能收你的礼物呢?”
刘大银:“我这都已经带了了,您不收,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再拿回去?”
钱大夫不好再推辞,让妻子把东西收起来。
陆续有人来钱大夫家里,把自己订的烧鸡拿走,钱大夫上班的时间还不到,烧鸡就没了。
赵大银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钱大夫:“钱大夫,这是我家的电报地址,您要是还要烧鸡的话,六只以上,我们就送。”
钱大夫接过纸条,放在自己口袋里:“那好,以后少不得还得麻烦你。”
二十五只烧鸡,一只六块五,那就是一百六十二块五,加上十只烧鸡七十块,我的那亲娘啊,这就是二百三十多块钱!
一直到走出钱大夫的家门,刘大银还感觉脚下不是实地,像是踩在棉花上,云里雾里的。
她伸出手,在儿子胳膊上拧了一把。
李留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汗掛,刘大银手上使了劲,当即就疼得他跳了起来。
“娘,咋了,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干嘛拧我一把?”
刘大银:“我看是不是做梦。”
她的话让刘大银摸不着头脑:“你做梦拧我干嘛?”
刘大银看着:“难道拧我自己?”
“拧我,拧我?”李留柱满脸笑容,好像刚才疼的跳起来的人不是他似的。
“娘,那是不是做梦啊?”
“娘刚才拧你一把,疼吗?”
李留柱狠狠点头:“疼。”
刘大银走在儿子前边:“疼就证明不是做梦。”
李留柱心里美滋滋的,不是做梦,那就是烧鸡真的卖了二百多块钱。
两百多块钱啊!想想李留柱就觉得心跳的飞快。
等他回过神来,他娘已经走出很远了。
“娘,娘,”李留柱紧跑两步追上刘大银手指着另一个方向,“娘,您走错了,那边才是咱们要走的路。”
刘大银:“没走错。”
李留柱:“娘,真的走错了,那边才是去火车站的路,咱们就是从那边来的。”
刘大银:“听我的,咱们没走错。看到那边的大马路了没有,咱们就去那边。”
正好一辆公交车从前面的路口缓缓开过,李留柱恍然大悟:“娘,咱们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吗?其实不用的,这里到火车站不远,咱们走路过去就行了。”
见刘大银只管往前走,不再理会他,李留柱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娘,你是不是累了,那咱们坐公交车,反正也就一两毛钱的事。”
刘大银踮起脚尖,在儿子的脑门又给了他一下:“一两毛钱就不是钱了,买米都能买一斤了。”
“既然不坐公交车,那咱们走这个大路干什么,要远上不少呢。”
这个儿子,跟着跑跑腿还行,主意是一点也拿不了。
第19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刘大银拦住一个老大爷,脸上带了点迷茫与无措,问道:“大哥,跟您打听一个事?”
刘大银和李留柱的打扮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这可能是迷路了。
老大爷:“啥事?”
刘大银手里紧紧攥住衣角,满脸惊慌迷茫,“大哥,我们是从乡下来走亲戚的,可在火车上把写着地址的纸条丢了,您看看,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
老大爷不等她说完,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就是派出所,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去找警察。”
“不是不是,”刘大银连连摆手,“我那亲戚在信上说过,他在省城最富裕的那什么厂,全省城的人都知道,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在哪里。我想跟您打听一下,知不知道省城最富裕的厂子在哪里?只要找到厂子,我们有亲戚的名字,一问就能找到亲戚了。”
李留柱:娘我们在省城哪里有亲戚啊,还是在省城最富裕的厂子。
刘大银说一句,老大爷就点一下头,刘大银说完,老大爷的头点个不停:“我知道,我知道,省城最富裕的厂子,不就是咱们省城的刺绣厂嘛,他们厂子的绣品,那可都是卖到国外挣外汇的。”
刘大银高兴道:“好像就是这个厂子,大爷您知道怎么走吗?”
大爷很热情,“你们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我带你们去,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不用不用,您跟我们指一下路就好了。”刘大银感激道。
“那好,你从这里往南走,第二个路口往西拐,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刺绣厂的大门了,刺绣厂非常好认,那大门可气派了。”
刘大银和李留柱道了谢,向老大爷指的方向走去。
李留柱忍不住回头,老大爷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看到李留柱回头,老大爷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还向李留柱挥了挥手。
李留柱也赶紧心虚地微笑挥手。
一直到拐了弯,看不见老大爷了,李留柱终于憋不住了,问刘大大银:“娘,我们在省城哪里有亲戚啊?”
刘大银:“儿子,我问问你,省城最富裕的厂子,都有什么?”
李留柱苦苦思考,还是摇了摇头。
刘大银:“有什么,当然有富裕的工人了。厂子都最富裕了,工人还能穷了。”
李留柱疑惑不已,问他:“可人家厂子的工人富不富裕,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刘大银恨不得撬开儿子的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你这个榆木脑袋,只有工人富裕了,咱们的烧鸡才好卖啊!”
李留柱的脑子终于拐过弯来了。
“娘,你的意思是,咱们以后来那个刺绣厂门口卖烧鸡?”
“你这个脑袋终于开窍了。”
她接着说道:“你看,咱们只忙了两三天的功夫,就赚了那么多钱,种地挣工分呢,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多少钱。要是光靠种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外债,攒够开林的手术费。所以,咱们要抓住机会,把烧鸡这个买卖做大。”
“可来做买卖是犯法的啊,”想到后果,李留柱很担忧,“要是被抓住怎么办?”
刘大银:“我不是说了吗,等过了十月一号,做买卖就不是违法的事了。”
儿子的担心当然也不是问题了。
李留柱:“娘,那要是那个消息是假的,咱们怎么办?”
赵大银对儿子无可奈何,只好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办,凉拌。”
这个词还是她在“江闻钟”的书上学的呢。
李留柱:“娘,这又不是黄瓜,怎么凉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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