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薛定谔家里的猫
“你……”江安妮手指着李莲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莲花翘起二郎腿,嗤笑道:“江安妮,你爹妈没教过你,用手指着人不礼貌。你买不买东西,不买赶紧滚,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个屎壳郎搞坏了。”
“你骂谁是个屎壳郎,信不信我,我……”
“你怎么样?到公安局举报我?还是想在我这里撒泼,”李莲花抱着手臂,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江安妮:“江安妮,你就是到公安局告我也没用,我这店是正儿八经的店,不违法不犯罪。你要是想在这里撒泼,我奉陪,到时候看是谁丢脸。你干的那些破事你丈夫的同事朋友们都不知道吧,要是真的闹起来,我不介意替你宣传宣传。”
李莲花几句话就戳到了江安妮的死肋上,韩冬青的同事朋友虽然知道她是二婚,可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离得婚,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冬青还不得被笑话死。
这事闹开了,婆婆也会知道。她现在的这个婆婆可跟刘大银不一样,脸上笑眯眯,可就是能支使着江安妮团团转,还让人觉得她这个儿媳妇让婆婆受委屈了。
要是真的闹起来,给冬青脸上抹黑,婆婆还不知道怎么磋磨她呢!
想到后果,江安妮先生了怯意,“你们愿意在县城开店就在县城开店,可不准再盯着我了。”
不等李莲花说话,江安妮就急匆匆地出了门。还差点和进门的王成撞了个满怀。
“哎,你把话说清楚,谁盯着你了?哎,江安妮,你不要走啊,哎,你……”
王成在门口看了江安妮一会儿才进屋:“那不是留柱他前媳妇吗?她怎么来了,来买东西?”
李莲花重新坐下,说道:“谁知道呢,来了说了一通让人摸不着南北的话,没说明白就走了,谁知道她来是干什么的。”
“她和留柱反正早就离婚了,她都再嫁了,咱们别管她,她要是来买东西,咱们就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顾客就行。”
刘大银从省城回来,全部心力都投入到了自己的皮衣事业。
郭老汉家里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朱福贵和他儿子来了。
“三顺媳妇,”郭老汉和刘大银商量:“去年我用的那个缝纫机,今年还用不?”
刘大银赶紧点头道:“用,当然得用啊。”
“那个是我的一个老伙计的,得有十几年了,你要是用,可能得花钱租。”
刘大银:“郭叔,你去问问,一个月多少钱,这咱们马上就要干活了,少了缝纫机得多麻烦。”
“这我光顾着高兴了,忘了这茬了。好在我那老伙计离得不远,我这就去他家问一问,租下来应该不是问题。”
刘大银的“皮坊”就这样办起来了。
这羊皮有了,图纸有了,干活的师傅也有了,皮衣做出来的很快。
第一件做出来的是男款中码。
皮衣刚做好,郭老汉递到刘大银手里,让刘大银看个仔细。
刘大银拿在手里,招呼郭老汉的儿子:“郭南,你来试试,看看这皮衣怎么样?”
郭南憨笑道:“我来试?”
刘大银点头道:“对,你来试。”
郭南身上穿了一件薄棉袄,他脱了棉袄,露出里边的秋衣。
他两步走到刘大银面前,随手理了理自己旧的不行的秋衣,从刘大银手里接过皮衣随手一抖,穿在身上。
这件皮衣和刘大银上次做的那羊皮夹克看上去差不多,就是没有了肩章,左上方比羊皮夹克多了一个小兜。
也不知道那个郑老师是怎么设计的,拿在手里看不觉得有什么,可穿在身上,就是显得人挺拔无比,这郭南穿上,不但精神了好几分,看着好像也高了好几厘米似的。
“真不错,南子穿上真精神。”
“郭哥,你穿着怎么样,舒不舒服,是不是都舍不得脱下来了?”
郭南试了试就把皮衣脱下来了,再多穿一会儿,他怕自己舍不得脱了。
刘大银从郭南手上接过皮衣,打开皮衣上的小兜,问道:“郭叔,朱叔,这兜咋这么小,能装什么东西?”
朱福贵道:“那郑老师的图上就是这样画的,尺寸这么小,我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呢,拉着老郭看了好几遍,就是这样的小兜兜。”
“原来是这样,大概有钱人不用在兜里装东西吧。郭叔,朱叔,这是咱们做好的第一件皮衣,等会儿我让三顺去买一只鸡,炖了庆祝一下。”
屋里的几个人赶紧说不用,刘大银笑着说道:“就这样说定了,朱叔,郭叔,你们先干活,我去跟三顺说一下。”
这第一件皮衣做出来了,剩下的就好做了。
刘大银买了二十张羊皮,给郑老师带了两张,还剩下十八张,加上朱福贵带来的十二张羊皮,一共是三十张羊皮,做好十件皮衣后,刘大银就给张水生去了电报。
张水生本来打算去南边进货的,接到刘大银的电报,他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等着刘大银。
这赚大钱的买卖就要来了,当然是在家里等着刘姨了。
这一个多月没见,刘大银几乎要认不出张水生了。
张水生烫了一个头,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下面穿着一件牛仔喇叭库,那裤腿肥的,把整个脚都盖住了。
更让人不解的是,张水生脚上的皮鞋竟然还带着跟。
刘大银彻底被张水生的这一身装扮打败了,那啥,高跟鞋不是女人穿的吗?难道男人也能穿,可小张长得不矮啊,干嘛还穿高跟鞋。
见刘大银不说话,只顾看自己脚上的鞋,张水生摘下脸上大的夸张的蛤蟆镜,不无得意地说:“刘姨,我这一身怎么样,好看吧?不是我跟您吹,我穿这一身走在路上,回头率那就是百分之百啊。”
张水生指望着刘大银能夸他几句,毕竟和刘大银打了这么多交道,刘大银到底多会说话,张水生可是知道的。
可刘大银这次不“会说话”了,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小张,你穿着这样的鞋走路,不累吗?”
张水生本来以为能听到夸奖,可等了半天,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你穿这样的鞋走路,不累吗?
不累吗?
不累吗?
三个字在如同魔音绕梁,在张水生耳边响个不停。
张水生被问的先是一懵,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刘姨,我这一身打扮,别人都夸洋气,你还是第一个问我累不累的,实话实说,要是穿一天,还真的有些累。”
笑够了,张水生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问道:“刘姨,那皮衣你带来了吗?”
刘大银被张水生带的也笑了起来:“带来了,我跟你说,这次的皮衣可好看了。”
“刘姨,真的?”
刘大银把十件皮衣都拿出来,摆在桌上分做两堆:“这边的是男式的,这边的是女式的,男式的五件,女式的五件,一共是十件。”
张水生拿过一件男式的皮衣,没看就先穿在身上,“刘姨,你看我穿着怎么样?”
刘大银看了一眼道:“好看。”
张水生得了夸奖,眉开眼笑:“刘姨,你先在这里喝茶吃点心,我出去一下。”
张水生出了包间,找掌柜的要了一面镜子,前后左右地把自己穿着皮衣的样子看了一个遍。
就像刘大银说的,好看,洋气,帅呆了。
第56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张水生从外面美了一圈,回来坐下后,皮衣都舍不得从身上脱下来。
“刘姨,这皮衣多少钱?”
刘大银在家里就想好了价钱,“男女款式一样,两百六十元。”
一件皮衣两张羊皮,一张羊皮三十九元,两张就是七十八元。这一件皮衣大概五天做完,朱福贵和郭老汉几人的工资是一天六元,五天就是三十元,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件皮衣的价格大概一百出头。
上次郭老汉和朱福贵卖给刘大银的皮衣是一百元,他们能赚钱吗?
刘大银稍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刘大银亲自收的最好的羊皮,当初朱福贵和郭老汉买的可不一定是最好的羊皮,差价不就出来了吗。
这刘大银按天发工钱,做快做慢都是一样的钱,朱福贵,郭老汉他们干活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当初他们干的活是自己的,做的越快越能早些拿到钱,干活的速度自然就快了,这样一算,他们当初自然就赚钱了。
这就是日工和包工的差别了。
张水生低头想了一下,这皮衣看着比上次的羊皮夹克还要洋气,这些钱的确不贵。
他点头道:“那好,两百四十元一件,十件就是两千四百元。我这就给刘姨取钱去。”
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皮衣是张水生的,钱是刘大银的了。
刘大银数好钱,钱先不放进兜里,说道:“小张,我闺女托我带二十件白衬衫,那裤子能拿多少?”
李莲花卖的裤子现在可时兴了,上面穿一件白衬衫,下面穿一件那样的瘦裤子,现在县城只要有工作的年轻女人们都这样穿。
“刘姨,这裤子现在可时兴了,李姐要是拿货的话,我知道一个人,不拘数量,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
刘大银想起女儿临走时的话,果断道:“那我先要一百条。”
临分别的时候,张水生叮嘱刘大银:“刘姨,这皮衣我一看就知道好卖,你回去抓紧时间做,能做多少我收多少。”
刘大银点头表示知道了:“小张你放心,我这心里有数。”
刘大银在省城就给许广义去了电报,他家有多少好皮子,全部送来,她都要了。
许广义接到电报,心里先喜后忧。
这喜得是有一个大客户,以后的羊皮销路不用愁了。忧的是,这家里的好羊皮也没多少了,只剩下十多张了。
那刘大银说以后多要上好的羊皮,他还以为是开玩笑呢,谁想到这才多大的功夫啊,她就发来电报又要羊皮了,还是有多少要多少。
许广义和妻子商量了一下,这刘大银以后可是个大主顾,虽然家里还有次一些的羊皮,可绝对不能以次充好坑害人,贪小便宜吃大亏,这口碑坏了,以后还有谁会跟他家买皮子。
许广义决定带上儿子,先去把这十多张皮子给刘大银送去,他们也不回家了,直接坐火车去北方收羊皮。
这刘大银还用了朱福贵十多张皮子,当时她手里的钱不凑手,说好了等皮衣卖出去再还。
这皮衣卖了出去,刘大银先把朱福贵的羊皮钱给结了,又给四人发了工资。
拿了工钱,朱福贵父子,郭老汉夫子都喜得见牙不见眼,不说朱福贵和郭老汉,就是他俩的儿子朱有地和郭南,一个月也有不到三十元的工资,这可比一般的工人工资还要高啊。
这第一个月就挣了这么多的钱,那一年呢,得挣多少。
四个人不由得都在心里算起来。
张水生的皮衣在身上穿了一天,到家的时候也没脱掉。
他哥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眼睛看不见的爷爷,他就是想显摆没人看。
张水生今天就在火车站订了票,明天中午就坐火车去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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