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薛定谔家里的猫
刘大银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司机被压制着坐在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刘大银,“你答应替我还赌债的,你要说话算话。”
刘大银此时已经镇静下来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要抢劫我们的人就是你的债主吧?”
司机看着刘大银:“你怎么知道?”
“猜的,”刘大银轻轻问司机;“那些人虽然抢劫未遂,但一定也要被抓起来的,他们还怎么骚扰你的家人要赌债呢?”
刘大银说完,司机怔住了。
她继续说道:“这伙人或许是特意设计你的,先引诱你赌博,让你欠下赌债,接着威逼利诱你做坏事。你是一个国营厂的卡车司机,平时肯定要开着开车去全国各地送货,他们要是要你卡车上的货物,你被逼无奈之下肯定会想办法给他们的。”
“或许你会伪装成被抢劫,有一就有二,只要有上两次,你们厂里的领导一定会察觉的,到时候他们抽身而退,你呢,就要替他们承担所有的罪名了。”
刘大银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了司机的脑袋上。
自己在街上遇到了老同学,恢复联系后被拉着赌了几把,赢了一点钱就刹不住手,赌的越来越大,输的越来越多,不仅家里的积蓄被输没了,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这一切的一切,都豁然开朗。
第76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警察很快就来了,把所有的人都带到了派出所。
听完司机的口供,大队长立即带人去了司机说的那个地方,对那伙劫匪实施抓捕。
等到警察到了那里的时候,那伙人大概也感觉到不对,已经跑完了。
司机和卡车上的所有人都是单独审讯的,刘大银一在审讯室坐下,不等警察盘问呢,立马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
至于带着匕首这件事,她咬死了是带着路上削水果的。
卡车司机也明白自己是没办法躲得过这场牢狱之灾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交代清楚所有的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
有了卡车司机的供词,加上刘大银,小白,还有车厢里一众人的证词,案件很快就清晰明了了。
司机被人设计染上了赌博,被人抓到把柄后,那伙人威逼利诱司机给他们当做内应,在路上对卡车上的货主进行抢劫。
除了刘大银,卡车上所有的货主被从公安局放出来了。
这刘大银私自携带管制刀具,还得在公安局呆上一两天。
这个司机是国营厂的职工,公安局第二天一早就通知了他们厂子的领导,还没到晚上,厂里的领导就坐着一辆卡车来到了。
这国营厂是到南方特区拉货的,去的时候厂子里没有货物要装,厂里的领导就拉一些到特区去的个体商户,也算是厂里的外快吧。
这司机姓孟,叫孟广义,在厂子里已经干了十多年了,谁能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和厂里的领导一同来的,还有孟广义的家属。
他们一到公安局,先是闹了一番,等到所有的额证据都摆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又开始痛哭流涕地求警察放过。
他们闹得时候没留大银正好被放出来。
她虽然携带了管制刀具,但到底没伤人,只是用于自保,警察按照规定没收了她的匕首,又罚款二十元。
等到刘大银从警察局出来,卡车上的货主一同凑钱,在这个小县城的国营饭店订了一桌最好的饭菜,请刘大银吃了一顿饭,席间,他们纷纷感谢刘大银,毕竟要是没有刘大银,他们现在的货物不仅保不住,就连性命也有可能保不住。
从省城出发的时候,他们这些货主都是在国营厂交了钱的,这孟广义去不成特区了,厂里派了另外一个司机,拉着他们去特区。
到了特区,刘大银从驾驶室下来,她站在那块土地上抬起头,有些茫然地四处张望了几眼。
这里的车真多啊,这是刘大银对特区的第一眼印象。
到处都是车,卡车,自行车,板车。
到处都是人,背着大包小包,说着天南地北方言的,高矮胖瘦都有的人。
张水生从车厢上下来,看到刘大银难得的有些呆,“刘姨,你过来帮我把东西拿下来。”
“哎,来了。”
卡车上的人把张水生和刘大银的货物给递了下来,五百套西服,整整八个大包。
此时是下午三点,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张水生穿着一件海军背心,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一点都没有了在省城的洋气装扮。
“刘姨,我先找一辆板车,咱们这些东西得先运到招待所去。”
“这事你来订就行。”刘大银呼扇着一只手,来回扇风。
这实在是太热了,不仅热,还闷。
张水生抬手招来了一辆三个轱辘的板车,说了个地址。
他俩把八个大包放到板车上,张水生脚尖踮起,坐在了板车上。
刘大银也有样学样,坐在了板车上,坐上后,她有点担心,“水生,咱们两个加上这些衣服得有好几百斤呢,你说这板车能拉得动吗?”
张水生笑笑:“刘姨,你就放心吧,就是再加上一百斤,这板车师傅也能拉得动。”
张水生带着刘大银来的是一个挺大的招待所,这么好的招待所,刘大银还是第一次住呢。
张水生倒是对这里很熟悉,直接拿出开好的介绍信,“我们要两间单人房。”
刘大银一听价格,一个房间一晚要三十五元,这么贵,这都赶上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好几个包,张水生和刘大银一趟根本就拿不走,刘大银坐在椅子上:“水生,你先跟着服务员去房间,我在这里看着咱们的包。”
张水生点头道:“那行,刘姨我先上去认认咱们的房间。”
他很快就下来了,肩上扛了两个大包,再次上楼去了。
张水生已经扛走四个大包了,等他再次下来,刘大银和他一人扛上两个,上楼去。
张水生和刘大银开玩笑:“刘姨,你这体力比我还好啊,扛这么大的两个包,脸不红气不喘的。”
“我这做了一辈子地里活,岁数虽然大了,但是还有一把子力气的,你看着年轻,可没卖过力气,这体力当然不如我们好了。我这还是不如当年了,想当年,我扛着一百多斤的粮食,走的比这还快呢。”
这三十五元一晚的房间,摆设就是好,除了床,竟然还有一个小沙发。
刘大银左看看,又看看,不由道:“这不愧是三十五一晚上,比普通的招待所就是好。”
上楼下楼扛了好几趟大包,张水生累得不行,他瘫在沙发上,随手拿了自己的衬衫擦了一把汗,问道:“刘姨,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住这么贵的招待所?”
刘大银忙着把几个大包搬到墙角,说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这出门在外,我听你的。”
“刘姨,我就佩服你这性格,一点也不像上了岁数的,该明白的地方绝不糊涂。”张水生坐直身体,伸出一个大拇指,冲着刘大银点了几下,接着说道:“这特区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人鱼混杂,谁也不知道那脸皮底下到底是人是鬼。这招待所大了,自然就安全一点。那些小的招待所,半夜都有撬门的。我刚来特区的时候,买了一大堆货物住了一个小的招待所,特意还要得单间,半夜醒来就看见一个人在我屋里,吓得我一激灵就醒了。那人见我醒了,说半夜上完厕所走错房间了。他出去后,我把屋门锁住,又用桌子椅子抵住门,在屋里坐了一夜。幸好我已经订好了白天的火车票,天亮了我就收拾好东西从那个招待所出来,直奔火车站。从那以后,出门在外我再也不敢住便宜的小招待所了。”
刘大银在一旁听得心情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可以想象一下,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你身边放着你全部积蓄换来的货物,睡到半夜,突然发现一个陌生人在你房间里,黑灯瞎火的,不被吓得当场晕过去那就是胆子大的了。
张水生那时候的年纪也不大吧,那么长的一个夜里,他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坐着,得是多么的害怕啊。
刘大银已经整理好几个大包,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张水生:“水生啊,这都过去了。”
刘大银的声音很温柔,不知怎么的,张水生突然想哭。
他三岁的时候父母出门去办事,没想到遇到了事故,夫妻两个当场去世了,就连尸骨到现在都没找到。
是爷爷抚养他和哥哥长大。男人嘛,养孩子到底粗心一些,不过幸好,他和哥哥都平安健康的在这个年代长大了。
这一家三口都是男人,属于女性的温柔张水生已经很久没感觉到了。
今天,在刘大银身上,张水生竟然感觉到了一个母亲的温暖。
张水生装作喝水的样子,挡住自己已经发红的眼圈。
喝完水,他站起来:“刘姨,这会儿就是去服装交易市场也没多少人了,咱们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争取大干一场。”
这在卡车上颠簸了好几天,又经历了孟广义那一出,刘大银早就疲惫不堪了。
这沾上招待所的床,她就睡着了。
这卖东西,赶早不赶晚,还不到五点呢,刘大银和张水生就起来了。
张水生说那个服装市场六点开门,他们要早去一会,争取占个好地方。
这服装市场还没开门,刘大银和张水生到的时候,市场门口处已经乌泱泱的一片人了。
比年底的庙会还要热闹。
现在这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卖早餐的摊子,每个摊子前都围了一群人。
“刘姨,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买点吃的。”
刘大银仔细看自己身边的人,穿什么的都有,说哪里话的也都有。
有人已经等不及服装市场开门了,打开自己的包裹拿出衣裳,在这里就叫卖起来。
“黑色的裤子,最时兴的裤子。”
“海军衫,便宜结实又洋气的海军衫。”
“花裙子,港岛那边过来的花裙子,过来看一看咧。”
这卖裤子上衣裙子袜子的都有,从里面套的,到外面穿的,真是一应俱全。
张水生很快就买了包子回来,刘大银边吃边跟他说:“水生啊,这周围的还真没有卖西服的。”
张水生吃饭狼吞虎咽的,刘大银刚吃完一个包子,他三个包子已经下肚了。
“水生,你慢点吃,等会噎着。”
张水生边吃边道:“刘姨,我这噎不着,我吃饭就是快,从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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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张水生买了十个包子,他吃了五个,刘大银吃了三个,剩下的刘大银小心包好放在一旁,这离中午还早着呢,要是饿了正好能先垫补着。
“水生,你说咱们要不要也拿出西装在这门口卖一下。”
张水生看了一下手表,“刘姨,这服装市场马上就要开门了,咱们还是去里面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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