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薛定谔家里的猫
刘大银坐在店里的凳子山,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开林识字。
外面忽然进来几个人,刘大银赶紧站起来道:“要烧鸡么?”
进来的几个人都是男人,穿着打扮都不俗,一看就是有些身份地位的。
一个年轻的男人问道:“你就是刘大银?”
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尽管心里有疑问,刘大银还是点头道:“我就是刘大银。”
年轻的男人说道:“我们是省经贸办的,这是我们刘处长。你是不是想进口一台真空包装机,我们这次来,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刘大银赶紧从柜台后走出来,把人请到后面的屋里。
李三顺正在院子里杀鸡呢,见到好几个人进啦,赶紧站起来问刘大银:“大银,这些人是?”
“这是咱们省里的领导,你别杀鸡了,快进屋来。留柱,你先别烧火了,赶紧去外面买些茶水来。”
“刘同志,我们就是来你家调查一下,不用太麻烦。”
“要的要的,”刘大银说道:“这来了就是客,哪有客人上门一口茶都喝不上的。”
李三顺一听是领导,哪里还顾得上杀鸡,在水池子里洗好手就跟着刘大银一起进了屋。
跟着来的秘书摊开笔记本,刘处长问了好几个问题,刘大银都一一回答了。
最后问起刘大银想买什么样的机器,刘大银说道:“三顺,你去咱们屋里,柜子里的那个黑皮笔记本拿出来。”
笔记本一拿出来,刘大银翻到其中一页递给刘处长,指着一行字道:“就是这种真空包装机。这种机械是德国产的,包装速度大约是每两分钟一个,这种机器在德国多用于小工厂和家庭的肉食类包装,价格不算太贵,也不占地方,很适合我做烧鸡使用。”
刘处长看了笔记本就把它交给坐在旁边戴眼镜的一个人。
那人看完了,对着刘处长说道:“这种机器的确很适合刘同志家里的情况。”
刘处长点点头道:“刘同志,你的要求我们记下来,等到下次去德国采购机械的时候,我们会把这台机器给你带回来的。”
刘处长的意思是,省里不但准许自己进口这个机器,还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刘大银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连忙道:“感谢党和政府的支持,我一定不辜负党和政府的信任,一定会把买卖做大做好,回报党和社会的。”
刘处长笑道:“咱们省纺织厂要去德国进口一套设备,大约三个月后去德国。简省长说了,这一套机器也不知道多少钱,让我们经贸办了解以后先报个数,这笔钱省里先出,。等到机器买回来了,你再把钱给补上。”
刘大银赶紧又道:“谢谢简省长。”
“那个同志,这套机器大约得多少钱?”刘大银问道。
“这个不好说,我们从来没有进口过这一类型的机器,价格要到了德国才知道。”
“那个同志,”刘大银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这套真空包装机要是超过十万块钱,我们就买不起了。”
十万块,这个不起眼的妇女竟然这样家里这样有钱!
省经贸办也算是有“油水”的部门了,他们可以出差去外国,每次都有外汇补助,还可以帮人带一些外国的东西赚钱,收入在省委里算是最高的了。
即使这样,他们在这里的这些人,谁也拿不出一万块钱,有的人就是连两三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这个妇女倒好,一下子就能拿出十万块来。
十万块,不是一万块块啊。
那得是多少钱?他们就是全家人一起存钱,一辈子恐怕也存不下这么多钱,这个妇女一家子只是卖个烧鸡,就能赚这么多钱吗?
不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面上的表情还是不变的。
“这个问题我们会跟出国的同志交代的,刘同志你就放心吧。”
这还得三个月国营厂的人才能出国呢,在外国呆一段时间,确定好采购的厂家,机器还得从外国运回来,起码害得等上半年的时间。
这也是张云生闲聊的时候跟他说的,这从外国采购的机器设备,还要通过外国的很多部门,才能装上船,上船以后还要在大海上航行很多天,到了港口以后,还得报关,检查,确定什么问题都没有以后,才能运到内陆城市来。
刘大银不嫌等待的时间长,这只要有了希望,有了盼头,那等待就不是问题。
更何况当下刘大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马上就要到清明了,江闻钟又要干坏事了。
就在江闻钟大三那年,他们的系里打算从大三大四里各选出一名学生,做为以后留校的老师培养。
江闻钟的竞争对手是他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刘大银忘记了,他比江闻钟的成绩更出色,老师们更属意江闻钟的那个同学。
江闻钟为了能留在学校,一边和女友同房好让女友怀孕,一边找混混趁那个同学清明节外出祭拜父母,找人打断了那个同学的右手。
机械系的学生,右手出了事自然就不能留校了。
混混把人打晕之后,就把人随便往路旁的坑里一扔,江闻钟的那个同学最后被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给砸死了。
江闻钟知道这个件事后,不仅没有一丝后悔之意,反而更加放心了。
加上他女友怀了孕,他女友的父母无奈之下只能接受这个女婿,替江闻钟运作一番,江闻钟最终如愿以偿留了校。
毕业留校以后,他一边借着大学老师这个身份大力扩展自己的人脉,一边在外面偷偷做生意。
做生意的时候,他的大学老师身份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在这个年代,大学老师可是比所有的工作都体面,都让人信服。
刘大银搅黄了江闻钟的西装生意,江闻钟虽然没赚到大钱,但也做了几次小生意,赚到了一些钱。
留校的这个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江闻钟还会找人打断那个同学的右手,那个年轻人还会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死,失去生命。
那个地方刘大银看完书就牢牢记在了心里,泥生坝。
刘大银早就做好了决定,一定要早早就去那里守着,最好是抓那个混混一个现行,只要抓住了那个混混,江闻钟还能跑得了。
江闻钟在暗地里盯了她家这么久,现在该是刘大银报仇的时候了。
第85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刘大银和街坊邻居闲聊的时候,带出话头,说最近自己总是做梦,梦到已经去世很多年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婆婆就说道:“哎呀,大银,这是你父母长辈托梦给你要钱要衣裳呢。这不马上就要到清明了,他们是怕你忘了给他们上坟烧纸,这才托梦给你的。”
刘婆婆也说道:“王嫂子说的对,这是给你托梦要钱呢。”
刘大银有些为难:“可是这清明节我们也回不去啊。留柱得带着孩子去医院,这前两天老家的人来信,说村里开始分地了,三顺马上就回去了,这我要是再回去,店里就没人了。”
说完她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我就关了店回去,可这咱们街坊邻居有好几个人订了烧鸡了,我这回去了,就得说话不算话了。我父母爷爷奶奶还好说,托三顺去烧点纸,我外公外婆的坟地在哪里,三顺根本就不知道啊。”
王婆婆说道:“这事还不简单,等到清明那一天,你找个十字路口烧些烧纸元宝衣裳什么的不就行了。”
刘大银一拍大腿,说道:“王婆婆,你要是不说我还把这茬给忘了。你看我这脑子,一到用的时候就转悠不动了。”
王婆婆笑道:“你这是心里有事,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我这买了东西来烧,是不是得在十字路口,用棍子画一个圈,在圈里烧纸?”刘大银继续问。
“是啊,”刘婆婆说道:“你画一个圈,边烧纸边念叨亲人的名字,那钱财衣裳就不会被孤魂野鬼给抢走了。”
刘大银:“我外婆喜欢吃桃儿,这以前能上坟的日子桃儿不是还没下来就是已经下去了,这次上坟我多买几瓶黄桃罐头,一次让我外婆吃个够。”
刘大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和王婆婆刘婆婆说了几句闲话,就借口店里有事回了家。
今天和王婆婆,刘婆婆的谈话,就是为了清明节出去打个铺垫,到时候警察一调查,王婆婆和刘婆婆都能给她作证,证明是为了给家里人烧纸,出现在那里就有理由了。
为什么要专门提到罐头呢,因为罐头瓶子很重的,要是真遇到混混们,是可以当武器用的。
那本“书”上说了,那个同学的父母去世很多年了,他是下午吃完饭以后去给父母上坟,回来的时候遇到江闻钟找好的两个混混的。
两个混混其实一直跟在那个同学身后,等到路上没人了,他们捂住嘴把那个同学拖到无人处打了一顿,又把他推到了坑里,那人就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死了。
刘大银早就做好了决定,等到清明节那天,她早早吃了午饭就去泥生坝烧纸,烧完纸就在那里等着,只要看到有人打人,那她就冲上去把人打到或者吓跑。
即使一开始找不到他们也没关系,她就在泥生坝找个遍,还怕找不到那位同学。
刘大银在心里把那天要做的事情在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之后,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清明节。
刘大银早早就起来帮着儿子准备,等到了八点多,儿子带着小孙子去医院,刘大银在家里卖烧鸡。
今天生意非常好,一上午的时间就卖出了几十只烧鸡。忙了一上午,她也不想做饭了,到街上买了几个肉饼。
到了十二点,刘大银把烧鸡店的大门一关,把小孙子送到邻居家帮忙照看一会儿,和儿子骑上自行车就去了泥生坝。
这里她一个多月前来过两回,泥生坝不是一个坝子,而是一个小山包为什么叫泥生坝,据说是因为这里一到下雨的时候就遍地泥泞,那山就像是泥里拱出来的一样。
幸好这个清明节是个大晴天,没有下雨,要不这自行车还不知道能不能进来呢。
刘大银找了个小路上的十字路口,用脚画了个圈,把带来的烧纸,糊好的衣裳点着,儿子把几瓶罐头打开,各自倒了半瓶在圈里,烧鸡馒头也都撕开扔了一半扔到圈里。
等到烧纸烧完,一切才结束。
刘大银把剩下的东西放到网兜里,往车把上这么一挂,对儿子说道:“留柱,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在这里转悠转悠。”
李留柱举目四望,这里就是一个小山包,有什么可看的,“娘,这除了草就是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刘大银:“我就想在这里转转,这清明谁不回老家上坟烧纸,我这回不去心里不怎么得劲,就想在外面转转。”
李留柱无法,只能骑上自行车带上刘大银在这个地方转悠。
虽然这座山不大,可它也是山,刘大银把所有的路都转悠了一个遍,除了上坟烧纸的人,根本就没看见别的什么人。
难道这混混没来。
不可能,依着江闻钟那尿性,他肯定会找人堵那个同学的。
刘大银让儿子推上自行车,从山上下来。
快走到她烧纸的地方时,刘大银耳尖地听到一阵闷哼声。
她一把薅下车上的网兜就往声音传来的声音跑去。
刘大银烧纸的地方就是选的人少的小路,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在小路不远的一个拐角处。
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人,要不是有声音传出来,谁会想到那后面有人呢。
刘大银脚程快,她跑到那里的时候,两个人的脚下躺着一个人,身体还在不住地抽搐。
两个混混一个按住躺着的人,一个手里拿着一根木棒,骂道:“让你咬我,你的手已经不能要了,现在你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木棒举起来就要往躺着那人的脑袋上砸去。
刘大银见状大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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