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薛定谔家里的猫
“水生,你弄得这是个啥?”
刘大银走过去一看,一个正方的箱子上画着电视,长方的箱子上画着收音机。
张水上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刘姨,这是我大伯送你的,谢谢你救了我哥。”
刘大银赶紧摆手道:“水生,这可使不得,你大伯这礼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下。”
张水生大伯送的东西都很贵,不但很贵,还很难买。
刘大银本来打算买一台电视机,可是托了好几个人也没弄到票。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算买一台收音机。
可就是收音机的票,她也弄不到。
早知道,就该在去特区的时候,买一台港岛过来的收音机了。
可机会已经过去了,她也不能专门为了一台收音机再去特区吧。
这除了装电视机和收音机的,还有好几个箱子,刘大银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便宜不了。
“水生,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不能收这些东西。再说了,你不是已经谢过我了吗,哪有因为一件事,收两次礼物的道理。”
张水生道:“刘姨,这东西是我大伯买的,我只是个跑腿的,你要是不收,我回去没办法跟我大伯交代。我的谢礼是我谢刘姨你的,我大伯的是我大伯的。刘姨,这你必须得收下,要不我大伯该埋怨我不会做事了。”
刘大银坚持不肯收,张水生不想再跟她扯皮,手对着留下的两个工人道:“你们把天线架起来。”
两个工人答应一声,一个人就问;“这个大姐,你们这电视机是放在堂屋里吧?那我就把天线架在这个地方,行不行?”
他用手指着堂屋玻璃处,继续说道:“我们把天线架在房顶上,不碍什么事的。”
刘大银:“……”
张水生拉着刘大银进屋:“刘姨,我热的不行了,你家的凉茶还不赶快给我倒上一碗。”
李三顺在前面守着店,此时没人也回了堂屋,架天线的师傅已经找了梯子上房了。
“大银,水生,这外面是怎么回事?”李三顺进屋就问道:“怎么有人上了房了,外面那一堆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张水生已经咕咚咕咚喝完一碗凉茶了:“李叔,外面的东西是我大伯搞来的,是给刘姨和留柱哥的谢礼,谢谢他们救了我哥。上房的那人是架天线呢,等会儿他们还要扯电线呢。李叔,你家有新的插座电线吗?一会儿得用到。”
“这我们可不能收,”李三顺连连摆手,“当时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不管的,你搞这么多的东西来,我们可不能收。”
张水生笑道:“东西不是我送的,是我大伯送的,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就负责把东西送到安好。李叔,刘姨,买这些东西的钱对我大伯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我实话跟你们说吧,要不是实在不好办,我大伯打算送你们家一辆小汽车呢。”
“这有钱也不能送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刘姨,我大伯给家里,给我姑姑家,都买了这些电器,你今天反正得收下。”
天线架好,张水生带来的两个人又开始扯电线,安插座。
张水生把剩下的箱子打开,一一给刘大银介绍,“刘姨,这是洗衣机,放上水,通上电,把脏衣服和洗衣粉放进去,用手一扭这个按钮,这洗衣机就自己转起来来,洗衣裳可方便了。洗完把湿衣裳放进这个小点的桶里,盖上这个盖子,扭这个按钮,这衣裳就给甩干了,在外面一晾就干了。”
“这是冰箱,上面是冷藏,放菜什么的,下面是冷冻,放肉啦,冰棍啦,可方便了。”
“这是电扇,插上电一拧,就有风了,夏天用这个可凉快了。”
这电风扇张大伯竟然送了两个,“刘姨,你一个,留柱哥屋里放一个。”
刘大银:“水生,这得多少钱,我们真的不能收。”
张水生:“刘姨,你要是不收我回去没办法跟我大伯和爷爷交代,要不是爷爷没空,他今天就亲自把东西给你送来了。”
刘大银想了想,等工人们走了,回屋拿了一千五百块钱。
“水生,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这些钱你拿回去给你大伯,就算是我们买的。”
张水生吐了嘴里的杏核,连连摆手道:“刘姨,你要是这样,我就不高兴了啊。您对我哥有救命之恩,就是送您多少东西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刘姨,这钱我是不会收的,刘姨你赶快收起来。”
刘大银和张水生扯皮了一番,张水生就是不肯收钱。
刘大银见他实在不收,只好把钱收起来,给他带了两只烧鸡。
“刘姨,你家的烧鸡我好多天没吃了,实在是想的紧,谢谢刘姨了。”
张水生刚进自己家的胡同,就看见自己家门口围了一群人。
张水生心里咯噔一下子,家里难道又出事了。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迈开腿朝家里跑去。
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哭的那叫一个惨,像是爹娘死了似的。
有人看见他,喊了一句:“水生回来了。”
围观的人群赶紧回头看,“水生,你回来了,这两个女人在你家门口跪了好一会儿了,你哥出来说了几句,他们说什么也不走,你哥只能关门了。”
张水生拨开人群进去,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在自己家门口,哭的正惨。
张水生手里提着烧鸡,问道:“你们是谁啊,跪在我家门口干什么?你们的爹死了还是娘亡了啊,哭着这么大声?快让让,你们要哭丧回你们自己家哭去,在我家门口哭什么。”
正在哭的江母&江安妮:“……”
江母额头上有不少土,一看就是在地上磕头磕的。
“我求求你了,求你放过我的儿子吧。”江母顾不得颜面,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张水生的大腿,那力道大的,张水生都后退了一步。
“我儿子是一时糊涂,才做下错事的。我求求你了,你跟你大哥说一声,让他跟警察求个情,只要他肯放过我的儿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你要我哥放过你的儿子?”张水生把手里的烧鸡换到另一只手上,问道:“你儿子就是那个雇凶伤人,找混混打了我哥,还把我哥的手打断的人吧?”
江母哭的正起劲,闻言哭声小了一些:“我儿子是猪油蒙了心,他犯糊涂了啊。”
张云生冷冷一笑:“猪油蒙了心,犯糊涂了?你儿子犯的糊涂也太大了吧。你要是想你儿子不受到惩罚,不应该找我,应该找警察找法院啊。这犯人要不要抓起来,要不要判刑,判多久的刑,那是警察和法官的事情,我一个小小的老百姓,怎么能做主呢?”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这人可真够不要脸的,还来求云生放过她儿子。她儿子不仅找混混打人,还特意交代人一定要把云生的手给打断。云生一个大好前程的大学生,就这样被毁了。我要是她,才没脸来见张家人呢。”
“你儿子把人的手打断了,难道就这样算了?我听说是因为要选人留校,因为你儿子学习不如云生好,才走这歪门邪道的。”
“你儿子被抓起来,难道不是活该吗?”
江安妮被说的无地自容,要不是江母苦苦哀求,她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围观人群的谈论和目光几乎要把她身体穿个洞,她突然后悔了,后悔来这里。
张水生把自己的腿从江母手里抽出来,继续说道:“哦,对了,你找法院找法官也没多大的用,毕竟他们也是按照法律法规办事,你应该找国家主席,他要是同意修改法律,你儿子或许就没事了。”
他抬脚往家里走去,开门后对江家母女道:“你们要是愿意在这里跪着哭,那就哭吧。”
话说完就关上了门。
张水生走了,围观的人们也渐渐离去,只有两个看孩子的大娘还在看江安妮母女。
江安妮觉得,那眼光就跟看猴子似的。
张水生回了家,他爷爷和他哥在屋里说话呢,张爷爷鼻子一动:“三顺家的又给你拿烧鸡了。”
张水生把烧鸡放在桌子上,打开先撕下一条鸡腿,递到张爷爷手里:“爷爷,你这鼻子可真灵。”
张爷爷道:“不是我鼻子灵,是他家的烧鸡实在是太香了。”
张水生冲着张云生使了个眼色,俩人一同去了里屋。
“哥,外面的那两个女人没怎么着你吧?”
张云生在书桌前坐下,回道:“她们除了哭着给我磕头,求我放过江闻钟外,倒是没做别的什么。”
张水生放下心来:“那就好。哥,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心软,那个江闻钟必须得吃几年牢饭。”
张云生笑道:“你看我是那以德报怨的人吗?江闻钟这样的人,在监狱里反而更好,放出来就是一个祸害。”
第94章 种马文里的炮灰
江安妮和江母在外面又哭了一会儿,见张家大门紧闭,张家人一个也不出来,知道即使再哭下去,也哭不出来什么结果,只能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互相搀扶着回家。
两个孩子被送达到韩母那里去了,韩冬青还没下班,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江安妮和江母收拾好自己,江安妮做了点吃的端到江母面前,“妈,你早上就一口都没吃,现在吃点东西吧。”
江母神情萎靡,“我这心里难受啊!安妮,你说你弟弟在里面能吃得饱吗?”
江安妮把碗放下,“妈,你要是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我托人打听了,闻钟在里面没什么事。冬青他二叔不是在公安局吗,我托他照顾闻钟,闻钟不会受罪的。”
江母哭道:“我的闻钟,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啊!”
江安妮被江母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加上因为弟弟的事,她在公安局受了不少白眼,此时对弟弟也有了三分怨气。
“吗,你说闻钟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大学生不当,非得和小混混勾在一起。这下好了,出事了,不仅前程没有了,还有可能坐牢,一辈子都给毁了。”
江母听不得别人说儿子一句不是,即使是女儿也不行。
“你弟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能够留校,以后给家里长脸。他也不是有心的,你个当姐姐的,不想着怎么救你弟弟,反而在这里抱怨他。老江啊,我的命好苦啊,儿子进去了,女儿还不跟我一条心啊。”
江母哭了一上午了,眼泪是哭不出来了,只能闭着眼干嚎。
江安妮被江母哭的头疼,心里对弟弟的怨气又加了两分。
江母等着女儿给自己认错服软,可谁知道当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的时候,看见的是女儿不耐烦的脸。
安妮这是对闻钟有怨了吗?
知女莫若母,江安妮的心思江母也能猜个五六分。
现在儿子进去了,要想把儿子救出来,江母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女儿女婿,女婿对这件事根本就不上心,要是女儿再失了耐心,谁来管儿子。
就凭她一个普通的乡下妇女,能救出儿子吗。
江母露出一个伤心欲绝的表情,抽噎着说道:“安妮,我也恨你弟弟,恨他不知道好歹,做出了这样的事,就是警察不打他,等我见到他也要狠狠抽他一顿。可事情已经出了,我们打他骂他,恨他怪他又能怎么样?他到底是你的亲弟弟,我的亲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我们要是不管他,谁还管他,难道就由着他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吗?”
“安妮,我知道闻钟这事给你添麻烦了,可妈在省城谁也不认识,只认识你和冬青。这闻钟不是冬青的弟弟,冬青不上心,你这个姐姐不能不上心啊。就在不久前,闻钟还给我写信,说要是他能留校,以后就能和姐姐一起在省城了,到时候他就把我接到省城来,咱们一家在省城团聚。”
“你弟弟是对外人不好,可安妮啊,你摸着良心说,你弟弟对你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好弟弟?”
江安妮被江母问的哑口无言,闻钟对她的确很好,要不是闻钟给她出主意,她现在就不能嫁给冬青。她一说要上学,闻钟给她找了许多书籍来,还说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
江母见女儿的脸色缓和下来,接着说道:“安妮,你刚才说托了冬青的二叔照顾闻钟,我只知道冬青的二叔在省城的公安局工作,他到底是个什么职位啊?”
“他是公安局的一个处长,专门管刑事案件的。”
“那就是管抓坏人的?”
“是啊。”
江母心里有了新的打断,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安妮,你能带我去见见冬青他二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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