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心扁桃体
省城离得也不远,早知道她也算好时间陪他去了。
林初月不由得咕哝了句:“早知道我也和阿砚一起去了,现在没准备好,也来不及了。”
就当去省城玩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边的铺子都有专门的人看着,也不是非得她寸步不离。
但总归说起来这都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下次阿砚去参加春闱的时候,我也去好了。”
看着她一脸烦闷,邵砚山笑着开口:“秋闱都还未过,就想着春闱?”
林初月不以为意:“这秋闱过后几月不就是春闱了吗?再说我们这离京城也不近,肯定得好好计划着啊!”
她这话,就好向邵砚山通过秋闱,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邵砚山想问她,她怎就知道他一定会通过秋闱呢?虽说他确实有信心,可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但还未等他开口问,林初月又接着开说。
“桂榜是什么时候放啊?阿砚考中,我们肯定要宴请周围的人,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得好好准备准备?”
林初月想了会儿:“要不要把邵大哥也请过来,还有村长夫人,请他们肯定是要提前的,那是在家里吃,还是出去吃呢?我是更想在家里……”
似乎也是觉得自己说了太久,一点也未征询邵砚山这个当事人的意见,林初月停了会儿才问他。
“阿砚觉得如何呢?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信心的,只不过请那样多的人自己可能忙不过来……”
说到后面,林初月自己也有些没信心了,人太多了,就她做饭的速度也谈不上快,若要这样想,那还不如出去吃了。
“阿砚你是怎么想的?”
“都可。”
既然她想宴请人的话,他就得考得好一些。
州府的解元,她会更开心点吗?
林初月早就知道邵砚山给不出什么好的意见,这些事,还是得她自己想想办法。
话说了这样久,这条巷子都走到了头。
见邵砚山上了车,马上就要离开,林初月心里有些着急,好像她还漏了句祝福来着。
马车已踏上行程,车轱辘在地面一点点的前进。
林初月朝着那个方向喊:“此番,祝阿砚一路顺风,金榜题名!”
然后,她看见马车上那个小小的帘子被掀开。
邵砚山说了句话。
“在家等我。”
她有些没听清,不过隐约听到了个“等”字。
等呀,当然得等了,她可在家等着他们阿砚的好消息。
不过这半个月里,林初月是相当忙碌,她又在丰和县开了家新铺子,光是前期的筹备工作,就够让她焦头烂额的。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得飞快,等到邵砚山回来的时候,林初月甚至都不在家。
林初月再回家的时候,邵砚山已经在家休整了一日。
其实邵砚山不希望林初月在家。
他才回来的时候,脏死了,他自己都嫌弃。他这副模样,任何人都不想见。
丰河县那边的事一完,算着邵砚山差不多考完,林初月就赶紧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已经飘出阵阵饭香。
林初月没想到今天阿爹居然去了做饭。
心里又生出几分担心。
他们阿爹做的饭菜,实在是不好吃。
曾经,邵全德不信邪的连做几天饭,林初月那几日脸色都憔悴了,瘦了一圈,后面还是邵砚山实在看不下去,拦住了邵全德,让他今后不要再进厨房。
想到这里,林初月忧虑更甚。
……今天,能成功的在饭点吃上一顿饭吗?
然后,一进院门,看见坐在主屋里的邵全德,她心里一下就放松了。
阿爹在主屋,厨房还有饭香,那就说明做饭的不是阿爹。
同时……
“阿爹,阿砚他回来了?”
邵全德笑着点了点头:“昨日就回来了。”
林初月有些遗憾,原本还想着她能做第一个迎接邵砚山的人,沾些才气。
“那倒是我错过了。”
说着,林初月放下东西,又回自己房里洗了把脸,随后去了厨房,打算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阿砚。
但实则等她到的时候,厨房一切都已经忙完了,邵砚山已经着手要把菜端进主屋。
于是原本还计划着帮忙做菜的,林初月只能成了个帮忙端菜的。
“阿砚真是辛苦了,一回来没得休息,还得做饭。”林初月一边把菜端回去一边说道。
“我做的这些都是你日常做的,你做得,为何到我这儿就谈上辛苦了。”他端着一盅汤,错开林初月。
林初月笑了笑,也没再说话。
往常只要邵砚山休假回来,总是会帮她做事,一点也不会歇着。就算其他方面有些许改变,但这一点,这几年来都未曾变过。
这半月有余,林初月一直都很忙。
主要忙的事情,也是和邵砚山有关,不时的总会有人上门登门拜访。
问起关于秋闱的事情。
林初月从未有一刻觉得这日子这样难熬。
明明就是短短半月,明明邵砚山还是和往常一样。她却煎熬极了,成天想着这桂榜何时放,名次何时会出来,简直比她当时高考都还要紧张。
但邵砚山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有时候看见她心中烦扰,邵砚山就会叫她去练字画画,平复心中情绪,一开始还是非常不愿意的,但毕竟有人在旁边教着,后面慢慢的也心情静下来了。
终于等来了放榜之日。
林初月不知邵砚山心中是何想法,反正她一大早便起来梳洗整齐,只带去巡抚门署前查看桂榜,可还未等她出发,门口就来了几个穿着不同又喜气洋洋的人,林初月有些奇怪,但邵全德却好像知道一般,迎着他们进来。
“恭喜恭喜,邵学子中了乡试头名,以后就是举人老爷了!”
“大喜大喜,邵学子年纪轻轻就能中举,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邵全德自然是开怀,一边应着,又分了些银子给那几位报喜的人。
那几人还在不断说着恭贺的话,热闹极了。
很快,知道消息的乡邻朋友,也纷纷登门拜访贺喜。他们一个小小的宅子,一时间涌入了不少人。
门外还噼里啪啦放着爆竹。
林初月一时间手忙脚乱,招呼客人都应付不过来,幸好他节日前早就有准备,不然现在可真是毫无办法。
今这一遭下来林初月才明白,原来乡试是一个这样复杂的流程,就算是贺喜恭贺,也不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次日,邵砚山出门去赴了由知府大人主办的鹿鸣宴。
林初月和邵全德虽待在家里,但他们却也一刻未停歇,自从知道邵砚山中了解元之后,仍旧有不断上门贺喜的人。
甚至除此之外,邵全德还收到了于安城内外,不少人家递来的婚帖。
其中不乏家世殷实,相貌品性都很不错的姑娘家。
人们总喜欢把好事凑一起,这边中举,那边再订下婚约,不就双喜临门了吗?
邵全德在一边看的时候,林初月也在旁边。
看着那厚厚一打的帖子,林初月不由得感慨,他们家阿砚可真是招人喜欢。
见邵全德的突然把婚书都放在一边,林初月开口问:“看了这么多,阿爹你心里可有人选?”
邵全德皱眉,叹了声:“我哪里能有什么人选,这些事情还是得让阿砚自己做主,不然,我要是随便定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林初月想了想,也觉得是,他们阿砚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若真是要成婚的话,肯定也是要他亲自选过来。
他们这些家人,最多也就是一边祝福他,主要的,还得依着他的心意来。
“这些东西先放一边吧,等阿砚过来再拿给他看。”
林初月点头,随后帮忙收了收东西。
这秋闱一过,很快就要到来年的会试,也就是春闱。
这春闱可不是在他们省城考,得赶去京城,想要参加会试,还得迢迢千里,须得早日做好打算才是。
其实林初月是想着,她也有去京城的打算,如果这边能够安排好她阿爹,她这番,也可以和阿砚一同进京。
等阿砚过来,她想和他一起商量商量。
次日,邵砚山就回来了,还有送他一起回来的知县大人。
林初月从未见过知县大人脸色这样和善可亲,话语里透露着关怀,和往常知县大人的形象全然不同。
送别知县大人之后,林初月和邵砚山一同进了屋子。
原本因着这茬,林初月想邵砚山应该是挺开心的,但她仔细瞧了瞧,从得知中举到现在,过了两日了,阿砚依旧是平静无波,脸色没有太大起伏。
怎的,这不值得开心吗,是不是,好消息对他来说还是太少了?那是不是需要她再说点,或许,阿砚就会开心了?
想到这里,林初月随即开口。
“阿砚,我和你说,我们家这两日,可有不少来登门道贺的人呢,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她眉目间透着喜色,连带着邵砚山也弯了唇。
“自昨日起,我们家就收到了不少婚书,都是想要上门议亲的,阿爹那儿可有一大堆呢,”说到这儿,林初月转头对上邵砚山,“阿砚可开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