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心扁桃体
“待了不久,就几个时辰,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便又赴考场去了。”
她略略点头:“阿砚可有说过什么,问起什么?”
这话倒是让王善犯了难,他记性一向好,可这他努力搜刮脑中的回忆,也刮不出一点关于他们小掌柜的事情。
好像,他们小掌柜确实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
王善摇了摇头:“小掌柜没说什么,歇了会儿就出门了。”
竟没问问关于她的事么?
本出门前,林初月就与他说会在家中等着,他这下,竟一句话都没问?
不过想来也觉得是,他们家阿砚那样的性格,又是会试关键期,自己的事情都操心不过来呢,哪还有闲心关心她,不问也是正常。
“没什么事了,王善你也早些休息。”
王善点头,随后回了自己院子。
又歇了一日,林初月也差不多开始忙碌手中的事,先是于安城那头。
得了这样久,林初月总算收到几封那边的来信。
信里的内容也简单,多是交代他们几家铺子的运营情况。
其中林初月最为看重的,在省城开的那家铺子,近几年越发的好了。前些天又在省城开了第二家分铺,即便这样,也没造成什么分流,依旧客流不绝。
好消息。
第二封就是村长夫人那边寄过来的,说是他们又和邻近几个村的人签了契约,按照之前规定的先是学徒期只有基础的工钱,后头过了学徒期,就按照计件来算工钱。这项措施一直执行下去,人员管理更加简单,新加入她们的也大多努力学习,为的就是尽早脱离那学徒期。
关于这封信,村长夫人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林初月在前方莫要顾忌,放心安心,后头有她在,一定会保证他们的工量够,不至于无东西可卖。
对那边的情况又有些了解,林初月起草又回了封信,交代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
说起来,她那在京城新开的铺子,这几日又有些起色,不知怎的,好像多了许多富贵人家的小姐,去她那铺子买东西,甚至有人开口想要定做衣裳。简要地从伙计那了解了状况之后,林初月当即便下定主意,要做这成衣生意。
既现在就有人开口问,那后期肯定只会更多。
她那店里的伙计皆是女子,又对这行也略有熟悉了解,若有人想要定制,便让伙计记下那女客人的围度与要求,后期再让林初月亲自动手。
反正,她这铺子也不打算做大,主要只起个宣传作用,主要还是看京杭码头那边的铺子。
这生意做,但却不做多。
林初月大概估想了一下,以她目前的速度两天左右大概能裁出一套成衣,后续花纹纺布那些又可交由旁人帮忙,这样一来,三四天就可出一套。
这几日林初月就忙着设计图案。
不得不说,绣图真是越练越熟,这几日成衣图案的工作,倒是给了她品绣大会初试的一些灵感。
原定是想绣绘一幅山水图,但说实在的,像山水图这种需要把控全局的构架,林初月心里还有些没底。
这几日,林初月了思量很久,想着要绣要绘肯定是要自己擅长的才是最佳选择。
竹林深处,炊烟袅袅,这就是林初月最后定下的思路。
原因无他,竹,是林初月目前来说能画出最好的图样,且竹林深处颇有几分避世之意,却又有炊烟,增添几分生活气,这样矛盾主题,越能引人深思。
倒是因着她这样忙,出门去看她那店铺时,又和邵砚山错过。
这天,林初月那店铺的伙计向她反映,说是这一日碰上了一位男子进来他们绣铺,虽说也是买了东西的,但说话显然有套话的意思,伙计觉得不对,便把这事儿同林初月交代了。
林初月也觉得奇怪:“他问了什么?”
“问了我们这铺子老板是何人,又是从哪边发家看,听他这话头,倒像是对您有些了解似的。”
林初月应了一声,又交代了些事,转身便回家去了。
品绣大会初赛的绣品林初月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只差最后一小块就要绣完,看到自己辛苦几日的成果,林初月不自觉喜上眉梢。
束了线,把针放好,林初月揉了揉脖颈,打算去院子外走走歇一歇。
昨日会试最后一场结束,林初月总算等到了归来的邵砚山。
一连考了三日,林初月发现邵砚山确实面色憔悴,下巴还有淡淡的青色,这都已经起了胡渣,原本束的一丝不苟的黑发,有几缕不乖的落到了额前,不只是脸上,衣服也皱皱的,全然没有平时的干净整洁,反倒多了几分颓丧的味道。
这样的邵砚山,林初月平时都难以见得。
刚想和邵砚山说几句话,问问他考得如何,邵砚山就错过她的进了房。
想来也是太累了,林初月觉得该给他歇歇,再与他说话才是。
于是自己便进了厨房,想着给他做些吃的,但不一会儿,她就看见邵砚山也进了厨房。
这才一会儿就换了身衣服,脸上也更整洁些了。
“阿砚可是饿了?”
既然来厨房又是这个点,应该是饿了。
想了想,林初月又道:“我正在做些吃的,阿砚才考完,不必自己过来,好好歇着就是。”
邵砚山看着她,眸光漆黑,似是楞了片刻。
“我不饿,只是过来烧水,洗澡。”
林初月这才恍然,人家一连考了三天都待在那样的棚屋下,肯定是浑身不适,更何况他们阿砚还是很爱干净的。
“那我帮你?”
林初月说着就把火点起来,又从缸里取了水,动作流畅,倒是没给邵砚山下手的机会。
“阿砚回房等着吧,水烧好了我帮你送过去。”
说完,她转身又去忙着做饭了。
但邵砚山却没听她的,只在一旁等着,水开了,他正想动作,林初月下意识就想帮忙,但立刻被邵砚山拦下。
“我自己来就好。”
林初月皱眉:“阿砚怎么这样见外?”
这确实不是林初月多想,自从进京以来,邵砚山许多事情都不让她帮忙做了,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这让林初月觉得他们之间生分了一些。
“没有见外,只是……”
林初月看见他眉头微蹙,话语略有梗噎:“不合适。”
说完这句他又转身回了房。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是亲人,互相帮忙做些事情不是都可以的吗?
转念一想,又记起来京路上邵砚山曾经说过的那句男女有别。
仔细思量,她做的这些,若是抛开亲人身份不谈,确实有些……
有些……不合适。
好像阿砚是从未把她当作阿姐看待的。
想到这里林初月也觉得有些不好,算了,以后她还是尽量收敛些。
可不知怎的,要她克制对邵砚山的好,做到避嫌,她心里又有些不大舒服。
说不上来,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林初月也没有多想,总之,顺其自然就好。
等待会试放榜,足有半月的时间,林初月又花了几日把她那绣图完成。之后,每天一闲下来,她就忍不住就对会试的结果翘首以盼,有时候和邵砚山一起吃饭,话语间也不免提及。
林初月问他觉得如何,邵砚山永远都是那两个字。
“尚可。”
总算,在林初月的期待之下,等来了放榜的日子。
第61章 殿试 榜下捉婿?
说起来, 这会试放榜之前,林初月就有打算让人提前在那贡院门口等着,只待张贴之后, 再过来报信。可林初月又想, 他们阿砚肯定能中进士的,按照原书上的叙述, 不仅中了进士, 可还是杏榜头名会试的会元呢!
她又何必等着放榜之日, 让人巴巴在那下面等着呢,肯定会有贡院那边安排的报喜人过来送信的。
但林初月又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她派人去看榜, 也不单单是看阿砚的名字,譬如原书男主, 她也很好奇,是否会按照上书上所说就正好是第二,再比如他们袁大哥,他也参加了这次会试, 林初月也想看看,袁大哥究竟有没有考中, 名次如何。
再一个,这些进士以后都是要步入朝堂的,再不济也是在州府里做知县,前途一片光明。若是有那些成绩不错, 前途斐然, 却又身无长物的,林初月还打算物色着,做她那好拿捏的夫婿。
毕竟能中进士, 以后要当朝为官,品行综合来看,肯定是要比其他人好上一些。
榜下捉婿,历朝历代早已屡见不鲜,她这种行为并不罕见,甚至还在富商之间盛行。
基于这些想法,林初月还是提前让人去蹲了。
可事实亦如原书发展,林初月还没等来,她让去蹲榜的人,就等来了官府那边派过来的报喜之人。
他们这小小一进的院子,张灯结彩,喜庆的如同年节一般,锣鼓喧闹,又围聚了不少邻里,他们相聚上门道贺。
还好林初月在乡试之际就已经有了经验,提前准备好了东西,等着报喜的人过来好好招待一番,又是供给茶水点心又是给银子的,且那分量还不少。
那过来的两位报喜官对林初月的接待的态度都很是满意,连着说了不少庆贺的话。
别说这两位,就是后头围聚着上来庆祝的邻里,也都觉得林初月待人颇为厚道。
原本还觉着她一个姑娘家很多事情都会处理不过来,却不想他们人这样多,她也接待得井井有条。
忙碌过这阵,上门庆贺的人渐渐少了,林初月才收了心,打算去看看邵砚山在做什么。
毕竟是中了会元的人是邵砚山又不是她。
林初月也是存了几分好奇的,想看看这会试捷报,对邵砚山心情有多少影响。毕竟乡试的时候,即便是中了解元,林初月看邵砚山也未曾觉得他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这次的会元可有些不同,相比拿下解元,会元是要更艰难些的。
京城的贡院里,可是汇聚了全国上下的精英举子,其中不乏各个州府的解元,整整十三个解元呢!
相当于是解元汇聚一堂夺取会元,这难度等级肯定是上了一个层次。
林初月想了想,若要拿她那时的环境比较,那就相当于是各省的状元汇聚首都,再比一场,选出全国高考状元。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还未等林初月敲响邵砚山房门,她那安排过去蹲榜的人就手脚利落的进了院子,跑到了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