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糖
壮壮在他身上调皮捣蛋,一点没生气,还笑眯眯的,夸他活泼可爱。
哪知,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怔怔的,呆在那一动不敢动。
壮壮惊恐脸:哭唧唧,四叔笑起来好恐怖!我要找奶奶。
嗯,总的来说,这个早上还是不错的。
就是,叶团团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有那么点一言难尽。
她那么不会掩饰的人,什么都摆在脸上,明显得很。
于是,他读出了:
先是谴责:你这小孩,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调皮,真是太不懂事了。
再是无奈:哎呀呀,算了算了,我这么大度的人,就陪着你玩了。
最后是骄傲:嗯,我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三嫂。
顾振北:……
哪里有块冻豆腐,让我去死一死,谁都别拦着我。
一想到昨天的安排。
嘻嘻,此时不带正待何时。
叶团团你这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哇哈哈。
他决定先发制人,清了清喉咙,怪叔叔似的,搓了搓手,来了一句:“叶团团,你邋里邋遢的,真是配不上我哥,你是想点,早点,啊!……”
一块湿抹布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直接盖在他刚洗完的头发上,油腻腻的,那气味真是提神醒脑,差点送他去见了死去的爹。
“谁,谁敢暗算我?”
不是说好只动口的吗?不带背地里放暗箭的啊,这做法也太贱了吧。
叶团团手上白白净净的,没有水珠,嗯,不是她。
正欲找下一个嫌疑人,便见:
他老娘一脸怒容,举着菜刀,眼里杀气腾腾,从厨房里冲出来,那架势大杀八方,直奔他来。
顾振北忙往后退,试图挣扎:
“娘,您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啪。”
那金刚掌拍在他聪明的脑袋瓜子上,拍得他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解释,又是一掌,弹珠似的喷出来:“你个不要脸的货,给你吃的饭到狗肚子里去了,敢这么和你嫂子说话,真是白养你了……”
顾振北感觉命不久矣,还记得自救,委屈道:“娘,我……”
被打断了,她娘提了口气,又是噼里啪啦一顿骂。
“你自己做错了,还有理了,还敢和我狡辩?”
顾振北尔康手:不,我没有。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嫂子哪里对不起你,家里有啥好吃的总想着留给你,你仗着她不会骂人你就欺负她?你还是不是人啊。就你这副德行,还有脸说她邋遢,头发油得苍蝇站在上面都劈叉,脸上黑溜溜的,还散发着怪味。我看她比你干净一万倍,不只她的脸比你干净,而你的心就像掉进臭水沟,怎么洗都是一团黑,吧啦吧啦……”
顾振北生无可念脸,发出致命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真不是捡来的?
他娘一口气说完,顿了顿,仍不肯放过他,揪着他的耳朵道:“老娘和你说话呢?你眼睛往哪瞅?知不知错了?知不知?”
“我错了。”顾振北呆滞地说。
任谁被这么大嗓门骂,耳朵都快聋了,不得精神恍惚。
“说!你错哪儿了?”李翠花板着脸道,还是很满意这个效果的,最起码知道错了,还能改。
顾振北眼里依旧呆滞,“我错在,对哦,我错哪儿了?”
不行,还是欠教育。
李翠花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来一次。
眼见小叔子又要遭殃了,叶团团终于找着机会了,刚才婆婆那一顿噼里啪啦的说教,震住了她,好几次试图劝说,都被大嫂拉住了。
说小四活该,是要让婆婆好好教育他,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
经过叶团团一番真情的劝说,李翠花似乎,嗯,应该相信了。
她当然没说是顾振北想玩游戏,必须得说是自己啊,又不是来火上浇油的。
“是你嫂子说的这样吗?”李翠花向小儿子求证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无聊的吗?
第三生产大队的年轻人:不,我们的确很无聊,但没这么无聊,他俩的无聊程度我等望尘莫及。
反正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除了顾振北嘴欠被锤,计划就这么平安无事的实行了。
没有把计划告诉李翠花,原因是,她脾气直来直去,有火当着面发,怕看到叶芳芳,实在憋不住,一不小心漏了陷。
顾家人刚开始还有点担心,现在对他俩时不时吵一嘴见怪不怪,有时还在一旁打赌,看今天谁会赢。
这么来了几天,整个村里连三岁小孩都知道,顾家的三儿媳和四儿子成天掐架,李翠花都拿他俩没办法。
“计划照常。吴小宝那边,你找时间打听打听,看叶芳芳在其中使了什么力?”
顾振西想得更多一些,哪怕真是吴小宝陷害,应该不是一时冲动,才起了报复心,肯定有什么隐情。
这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不是吴小宝,是刘明。
刘明?姓刘,和叶芳芳的老公刘健,是否有什么关系?
还有名额?
“你明天去学校,找郑老师问问,学校是不是真的只有三个名额?”
郑老师一直对小四很照顾,或许他知道什么。
“哦,好。”顾振北乖乖答应。
虽然不知三哥怎么想的,莫名觉得很安心,有依靠的人真好。
“还有……”
顾振北竖起耳朵,嗯,感觉明天会是很忙的一天。
“你三嫂皮肤嫩,你吵归吵,不要动手,自己手劲大不知道吗?被你戳了一下,额角半天没褪红。”
可心疼死他了。
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顾振北:……
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55章
“快,快,小四,关,关门!”
李翠花突然一阵风卷进来,仿佛后面有猛兽在追她,气都没喘匀,叉着腰,大嗓门嚷着,指使着顾振北把门栓插上。
这青天/白日的,烈日当空。
顾振北虽不知她娘抽的哪阵风,自认是个孝顺的娃子,只好按她说的做。
别说,这门还挺重的,而且越是着急,它就跟你作对,死活栓不上。
“给我闪开,你孵小鸡呢,指着你干点活咋就这么难呢?”
李翠花急啊,时不时踮着脚张望,赤急白脸的,忍无可忍,干脆把他拨到一旁,自己来。
啪叽,撞墙上的顾振北:……
我忍。
“娘,您这是怎么了?弄得满头大汗。”
李萍端来一碗凉白开,好奇发问。
她怀着孩子,又正值农忙,家里人担心她的身子,这阵子就没让她去上工。
顺便把她之前打猪草的活换给娘了,反正工分都差不多,按道理不应该累成这样。
感觉更像是在躲着谁。
顾振北好了伤疤忘了疼,嘴贱道:
“对啊,您不会是见鬼了吧?”
这逃命的速度,真不愧是他老娘,够厉害,他望尘莫及。
“啪”的一巴掌猛地拍在他背上。、
顾振北咧着嘴,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活该,让你嘴贱。
李翠花鼓着眼睛,没好气道:
“不会说话就闭嘴,再瞎咧咧,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她都要被吓死了好吗?哪有功夫和他嘻嘻哈哈。
一想起刚才的遭遇,李翠花毛骨悚然,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又看了眼小儿子,再一眼。
被她这么盯着,顾振北浑身打了个机灵,有些怕怕地说:“不是吧?娘,你真遇见了???”
“嗯,你说对了一大半。不过,这人虽不是鬼,却比鬼还可怕。”
这时,家里的人放下手中的活,全围了过来,扶着李翠花去院子里坐着。
叶团团这人心大,还跑回房间抓了两把果干,分给他们吃。
因为她发现,听着人说八卦,吃着零嘴儿,那味道香极了。
李翠花呼出一口浊气,让大家靠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我遇见叶芳芳了。”
准备听惊天秘闻的顾家人,吃着果干的手一顿:……
差点没喷出来。
继而,“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