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后紫
旁边的警察还在欢呼。
鬼王和谢宁安,噌一下就飘到了校园里。
两鬼的目的一样。
还离了有一段距离,谢宁安已经拿出了勾魂索,想要套住雷鸣。
鬼王想的就很简单了。
给不给套,得他小主人说的算。
鬼王与谢宁安像是竞赛,谁也不让谁。
就在谢宁安的勾魂索甩出的那一瞬间,鬼王瞬移到了雷鸣的面前,掐着他的脖子就闪到了一边去。
谢宁安怒目圆睁:“这可是鬼,犯了事儿也归地府管。你们这是要跟地府抢吗?”
夏映浅觉得奇怪。
他也没说不让谢宁安带走雷鸣,他抢个什么劲。
况且这话说的他不爱听,什么叫抢呢,这鬼明明是他们捉到的。
他这儿还没问出来逍游神在哪儿呢!
夏映浅不快地说:“谢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锦霓一听这话,瞬间就跟她表外甥统一战线。
“说谎的差差可不是好差差,上回在地府抓大白鹤,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你一点儿都不上心,还领着白无常故意放水。哼,别以为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差差是挺怂的。
但怂和不作为是不一样的。
当然,苏锦霓不会说,她这纯属马后炮干诈而已。
第142章 天道如此 “别打啦!警察来啦!”……
别说是人了,鬼做点亏心事,也会心虚。
谢宁安的鬼眼飘忽,不想跟夏映浅对视。
嗐,谁还没点秘密呢!
谢宁安明显啥都不想说,夏映浅觉得今天有得掰头了。
果然,谢宁安的勾魂索对准了范阶。
夏映浅护短,当下举起了桃木剑。
谢宁安一看,立时像猫被踩了尾巴,直接跳脚了,“阿浅,你居然要刺我!”
夏映浅觉得可乐,敢情这老鬼只许自己做初一,不许别人做十五,才不惯他臭毛病。
“是你先要套我家鬼王的。”
谢宁安闷哼,有点心虚:“我没套!光比划了!”
“我也还没刺,就等你先呢!”夏映浅很是认真地说。
谢宁安气呼呼又叫:“那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套他,你就刺我呗?”
“我不刺你,我表姨不高兴。”
夏映浅这么说完,苏锦霓就点了点头,“对,我们清明观的优良传统就是护短~”
这小奶腔拉的,让人气得牙痒痒。
谢宁安干脆调转了方向,勾魂索一甩,对着夏映浅扑了上去。
夏映浅也气坏了,这老鬼不按常理出牌。
他算是看出来了,老鬼想放水,他跟雷鸣有关系。
哼,没准儿还是一伙儿的。
都这样了,干就干,撕破脸了呗!
夏映浅提了桃木剑,一剑还没刺出去。
老鬼杀了个回马木仓,又调转了放向,偷袭范阶。
幸好,两鬼王掐架的时候,范鬼王的背后长了眼睛。
其实也不是他背后长了眼睛,而是他瞧见雷鸣的鬼眼飘了一下。
范阶的心思一动,保险起见,推着雷鸣就瞬移到了另一边。
这边,鬼王才瞬移走,勾魂索就到,砰的一下,撞到了人家屋角。
范阶瞥了一眼:哼,哼,没套着!
谢宁安气得想骂鬼,他嘶了一声,又赶紧调转头,慌忙应对夏映浅的桃木剑。
夏映浅气得也想骂鬼。
他之所以没骂,不是因为好脾气,是因为他表姨嗷嗷的很大声。
骂鬼这事儿,一人干就行了,两人干太吵。
“差差,你不要鬼脸!我要回去告诉红姐姐,你,你以大欺小,两面三刀,嗯,还有……丧心病狂,江湖骗子!你,你气死我了!你还我的大绿马,还我的大纸兽。我祝你,这辈子,都勾不到鬼魂了。年年考核倒数第一,干啥啥不行,倒霉第一名。”
谢宁安觉得自己往后的鬼生不会好了。
不过也没办法的。
甭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有所为,有所不为。
是的,今日救雷鸣,叫有所为。
哪怕是他这鬼差做不成,鬼生就此了结。
谢宁安的决心就是这么的大。
夏映浅也觉出了这老鬼是横了心,鬼气越来越凌厉。
今儿这场打完,回道观肯定又得喝香灰,清鬼气。
香灰可不好喝,谁吃饱了撑的才爱喝这玩意儿!
夏映浅越想越暴躁,那桃木剑刺的,眼花缭乱。
死老鬼,别以为他真打不过他!
谢宁安又不想真的跟夏映浅拼命,总之,烦死了。
他回头看了雷鸣好几眼,这货怎么还没脱身呢?
苏锦霓扬着小脑袋,一会儿看看她表外甥,一会儿看看范阶,眼睛快忙死了。
总嗷嗷叫也挺累的,所以她只骂了一小会儿就没词儿了。
主要是吵架这活,得有个对手,但是鬼差现在忙得很,没有时间跟她吵架。
苏锦霓觉得总这么打下去不行。
她小手做出了喇叭状,“别打啦!警察来啦!”
可是鬼鬼不听话。
苏锦霓可没有说谎,警察真的朝这边跑来了。
普通人是看不到雷鸣和范阶的,也看不到谢宁安,只能看到她表外甥在半空中翻来翻去,像个神经病一样。
为了她表外甥英明神武的形象,苏锦霓能怎么办呢?
只有发大招啦!
孩子的大招,比狐狸精奶奶都要厉害。
她眨了眨眼睛,身旁的万物都陷入了自己的梦境里。
就连身旁的狗狗都不例外。
狗狗也会做梦的,梦见有吃不完的狗粮,吃不完的狗罐头,从此走上了狗生巅峰。
歪倒在花坛边的时候,狗嘴咧的很大,哈喇子流了一地。
警察叔叔的梦境,苏锦霓顾不上去看。
她先侵入了谢宁安的梦境里。
在鬼差的梦境里,苏锦霓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红姐姐。
那会儿的红姐姐不穿旗袍,穿着漂亮的古装。
她看到了两个人离别,红姐姐泪眼汪汪地送走了差差,然后站在一棵老桂树下,冬去春来,春走冬到,红姐姐等啊等啊,等的都长出了白头发,差差终于回来了。
红姐姐好高兴的,可这种高兴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红姐姐生病了,她跟差差缔结了生生世世在一起的盟约,便与世长辞。
不知道又过了几年,差差也快不行了,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忽然到了差差的家里,跟快死的差差说:“谢兄,这天道便是如此,你瞧,你努力了十数载,这个世道还是这样,你,还要再入轮回吗?”
苏锦霓费了好大的力气,也看不清楚那个道士的脸,这时,差差的梦境忽然一转,他便成了白无常。
苏锦霓有点气恼,迅速退出了差差的梦境,转而去窥探雷鸣的。
雷鸣的梦是个噩梦,汹涌澎湃的洪水淹没了良田,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官道两边,满满都是衣着破烂的流民。
每天都有人死去,起初那些流民还会哭,到后来只剩下一双一双麻木又痛楚的眼睛。
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站在一棵老榆树前,同雷鸣说话:“这便是天道的安排了!天道让谁生谁就生,天道让谁死谁就死,天道让谁是王侯将相,他便是王侯将相!天道如此,你我又有何法?”
雷鸣一刀插进了树干,激昂又愤慨地说:“天道如此,那我便反天道!”
如同谢宁安的梦境里一样,苏锦霓可以听见道士说话,也可以看见道士的身影,却始终看不清楚他的脸。
她实在是好奇的紧,还想再看,忽地听见雷鸣的梦境里有人在呼唤他。
“太上台清……三魂永久……急急如律令……我奴雷鸣,回!!”
等到苏锦霓睁开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雷鸣不见了鬼影。
唉,没得办法,雷鸣是有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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