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十八
“我们也去!”刘明丽积极地跟进。
何如月转身望着新他们:“不,我和我妈去就够了,远舟是警察,不宜出面,也不要拖进这件事。丰峻下午在白云里露过新面,也得回避。我就不信,铁证如山,他还能怎么抵赖。”
说着新她将那张“邱卫东”身份信息的传真纸还给费远舟:“这个你收好吧。”
这么铁的证据,何如月没要,反而交还给他,让他收好。费远舟心里清楚,何如月这是保护他。凌家这样的人新,但凡被他们咬到一点点把新柄,只怕就会撕个没完没了。
他费远舟的帮忙,必须止步于新此。
…
虽说是何如月和刘剑虹母女俩出马,但何舒桓和丰峻还是陪着新一起去,在苏家附近等候。
苏家,三个人新都在。
何如月一踏进苏家的门,就能感受到屋子里一阵尴尬的气新息扑面而来新。
开门的是凌涛,一见何如月,立刻高声道:“妈,剑虹阿姨和如月来新了。”语气新颇有新一种被解救的欣喜。
苏伊若立刻就从后院里出来新,走到客厅拉了一块毛巾擦了擦手新:“快进来新,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呢。”
凌世均正在听广播,也呵呵笑着新伸手新旋低了广播按钮。
客厅里只有新两张长凳,凌世均占了一张,刘剑虹和何如月显然也没人新愿意跟他挤一张长凳。苏伊若看他一眼,没说话,凌世均倒也识趣,赶紧站起来新,向墙角的小板凳走去。
“邱卫东——”何如月刚一坐定,突然就喊。
“哎。”凌世均下意识停下脚步,刚转过新头,发现自己应错了。他掩饰着新尴尬,假装无事人新一般在小板凳上坐下,“哎,如月你喊谁?谁叫邱卫东啊?”
演技真是拙劣啊。
凌涛似乎也发现了异常,问:“谁是邱卫东啊?”
没人新回答他。
刘剑虹接过新苏伊若端来新的水,往旁边挪了个位置出来新:“伊若你也坐呗。”
然后又问:“小凌这些年怎么过新的啊,我们都好奇着新呢,想到你必定吃了不少苦,就更想听了。”
凌世均紧张极了。
从听到“邱卫东”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刘剑虹问得这么和颜悦色,又让他心生希望,觉得是不是对方知道点零碎就来新诈自己。
必不能上当。
凌世均叹道:“这些年活得太苦了,在乌海苟活着新,心想总要混出个人新样才有新脸回来新见妻儿……”
顿时被苏伊若打新断:“世均,以后别说妻儿了。涛涛是你的孩子,可咱们的婚姻关系已新经解除,再这么说,别人新会误会的。”
她惯常说不来新狠话,哪怕是拒绝,语气新也并新不狠决。
凌世均当即垂下眼睛,做出一副可怜相:“我也没想到,十几年也没能混出头,本是没脸回来新了,可又实在思念你、思念涛涛。”
何如月听了作新呕。原本同新情他丧子之痛,还想给他留点面子,没想到“邱卫东”都喊出了口,凌世均还抵死不认账。
“思念不思念的,也只有新你自己知道了。”何如月冷冷地道。
凌涛听不过新去:“如月姐,我爸这么多新年扔下我们是不对,可他到底是我爸,你们是上门来新质问他的吗?”
“呵。如果质问有新用,你和苏阿姨早就应该问出他这些年的下落了吧。”
何如月冷笑着新,从兜里掏出那张工作新证,递给凌涛:“看看这个,认识不?”
凌涛不明所以接过新工作新证,喃喃道:“乌海省秦东县龙潭林场……”
一见工作新证,凌世均顿时脸色大变,起身就来新夺。到底凌涛常打新篮球,眼疾手新快,当即一闪身,闪到了另一个角落。
这一眨眼的功夫,凌涛已新经打新开了工作新证。
看到照片的一刹那,凌涛震惊:“邱卫东!爸,你就是邱卫东!”
“什么?”苏伊若豁地站起,颤声问,“什么邱卫东?世均你有新另一个名字?”
凌涛已新经反应过新来新,所以何如月刚刚突然出声喊“邱卫东”,凌世均会下意识回应。因为这些年他就叫邱卫东,这是最最本能的反应。
凌涛又看了一眼工作新证,吼道:“你是林场的调度,我知道,这个工作新很好的!我室友爸爸就是林场调度!你根本不是苟活!”
他的确愤怒了。
如果凌世均这些年活得像狗一样,他还会抱有新同新情。可凌世均不是。
凌世均活得很好很滋润,他活得很像个人新样,他有新脸,可他——没有新回来新,连一分钱都没有新汇给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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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24
“涛涛,你听爸说,这是假的!”凌世均气新急败坏,“这是别人见不得咱们一家团圆,来恶意中伤我!”
凌涛虽然功利,却也不笨。
“中伤你有什新么好处?这个工作证一看就用了好多年,有照片,还有林场的钢印。刚刚如月喊你,你都答应了新!”
这几句真是问到了要害,顿时把凌世均给问住。
凌涛见凌世均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由又气又新恼:“你是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怪我去街道举报你!”
“涛涛!”凌世均惊呆了新,“我是你爸啊!”
凌涛叫道:“下午街道来人了新不是吗?人家西湟市在抓逃犯,我都听到了。”
苏伊若大惊:“涛涛你在说什新么?什新么西湟市的逃犯?凌世均……”她转向新凌世均,脸色变得惊惶起来。
凌涛道:“下午街道来人口普查。爸跟别人说他一直在九里农场服刑,叫街道的人不要告诉我们。我还以为他是要脸,就没拆穿他。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不要脸!连九里农场服刑都是假的,他根本在龙潭林场工作。”
好家伙,何如月扬起眉毛。
真没料到刘德华和金红一场试探表演,直接把凌世均的谎言给炸出来了,还好巧不巧让凌涛听到。真是意外之喜。
凌世均也是能人,居然稳住心神,可怜兮兮地落下泪来:“我曾经是犯人啊,用原来的名字,人家会看不起我,我也是没办法才隐姓埋名……”
这假惺惺的表演差点把何如月看吐了新。
她正要说话,却见苏伊若向前新走了两步,走到凌世均跟前新,几近嘶吼:“服完刑就回来啊!别人会看不起你,我不会啊!”
这两声嘶吼,将新她这两日的满心愤懑全都引了新出来。
苏伊若已经忍不住流下泪来。但人还是站得笔挺,脸色也未见悲凄,却像是忍不住心中压抑已久的苦难一般:“你宁愿换名字在那么辛苦的地方生活,也不愿意回来跟我们团聚,就别找这么多新借口了。凌世均,我不想说自己去西北找你多新少次,也不想说这么多新年我独自一人把涛涛拉扯大是如何艰难。我只想说,凌世均,你这个懦夫!”
凌世均也流下泪来:“我错了新,伊若,我现在知道错了新,所以我回来了,我会好好补偿你和涛涛。”
苏伊若摇摇头:“别哄我了新。你早十年回来还哄得住我,现在……不必了新吧。”
“伊若……”
凌世均想过来拉她,却被她甩开。
“我不是傻子。国营林场调度员是正式工,你这哪里是隐姓埋名,你分明是改姓换名。你一个犯人,做得到吗?凌世均,我四十三岁了新,不是十三岁。”
何如月几乎想为苏阿姨喝彩。
苏伊若比她想象的更坚强。虽然凌世均的突然出现让她乱了方寸,但她同情心过后,显然是好好思考过了新。
这就好办多新了新。
如果苏伊若圣母心发作,要碍于社会压力跟凌世均演一场大团圆戏码,那何如月才叫枉作恶人。
凌世均还在强辩:“伊若,我有苦衷啊……伊若,林场那么辛苦,我落下了新一身的病,真不想回来拖累你们的,实在是抵不过日夜思念。我随身一直带着你和涛涛的照片,要不是我行李被偷了,我可以拿给你看……”
“够了新!”何如月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
“我最后叫你一声凌叔叔。你是有病,不止是肾病,还有痴心妄想的贪病,还有胡说八道的坏心眼病!我都能拿到你工作证了新,你以为我没去秦东调查你?”
“苏阿姨。”她转向新苏伊若,“他说的,你一个字都别信。他行李根本没偷,而是在他姐姐凌世芳家。他也不是因为怕拖累你们才不敢露面,他在乌海早已娶妻生子,还靠着老丈人的关系重新搞了新一套身份。这么多新年,他就叫邱卫东,他就是秦东县龙潭林场的调度员邱卫东!”
“娶妻生子?”苏伊若是万万没有想到。
她以为凌世均是走投无路了,回来投奔她,却没想到这些新年自己辛苦生活,凌世均却换了个身份,在遥远的地方娶妻生子。
“你胡说,你胡说。”凌世均慌乱地不知该如何辩解,只会喃喃地重复着“你胡说”。
在旁边冷眼看着凌世均表演的刘剑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凌世均,都到这个地步了新,你还狡辩。也别怪我们一点情面都不给你留了新。”
“伊若。凌世均十三年前就到了秦东,娶妻生子,成为龙潭林场的调度员。现在不过是被他老婆抛弃,儿子又新出意外去世,他在秦东觉得没意思了新。这是他儿子邱智慧的死亡证明,上面有邱卫东——也就是凌世均的签字。”
说着,刘剑虹将那张死亡证明递给苏伊若。
苏伊若只瞥了一眼,脸上尚有泪痕,已是咯咯笑出声来:“凌世均啊凌世均,我是该痛恨你,还是该可怜你啊!”
凌世均原本腊黄的脸皮,此刻面如死灰,就连头发也耷拉在额头上,脸上浮肿的肉哆嗦着:“我只有你们了,伊若……涛涛……”
他惶然转向新苏伊若,又新转向凌涛。
凌涛嫌弃地转过头去,不与他的视线接触。
“你走吧。”苏伊若道,“看在你失去一个孩子的份上,我没法对你恶言相向。但你我之间的婚姻早就失效,从你决定消失,过邱卫东的人生起,你我就再无挂碍了新。”
“可是伊若,你吃了新这么多新苦,让我来补偿你……”
“不用了。”苏伊若冷冷地打断他,“我不想当你的债主,往后咱俩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涛涛,送你爸爸出去。”
凌涛却并未转头,无声地立在屋角。
苏伊若的喉头猛地动了一下,抑住哽咽,语气凌厉:“凌涛,你可以选择跟你爸离开新,或者送你爸离开新。”
这是从未有过的苏伊若。
她依然那么苍白娇弱,可站在那里,却凛然不可侵犯。
“妈……”凌涛被吓到。他从小都没得过母亲一句重话新,突然看到她如此凌厉的一面,恍若陌生人。
苏伊若却没有再说话,只那样静静地盯着凌世均。
刘剑虹道:“话新都说到这地步了新,涛涛你送你爸走吧。”
“送……送去哪里?”凌涛嘟囔。
苏伊若一字一顿:“从何处来,回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