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姝宁
所以,难得能见对方吃瘪的模样,丁大美是真的觉得挺新鲜的。
黄渠不是没看到站在门口看戏一样的丁大美,只是他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心思跟他计较,比起这个,丁大美跟苏林走得更近一些,听说还是她的师兄,又是一直跟着程序开发设计的人。
黄渠把丁大美拉进了办公室。
虽然已经是年关了,但是这个时候工作室的人也不算少,除了几个老家远又偏僻的,大家都坚持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所以看见黄渠把丁大美拉进办公室的人并不少。
整个项目的主体部分完成了大半,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是宣发这边的,所以,除去负责这一项的人,大家都还挺有空的,免不了就有点八卦了。
几个人装模作样地去旁边的茶水室接了水,有人拿了沓废资料站在了废纸机前面,然后不约而同地在靠近黄渠办公室门口的地方徘徊。
丁大美被黄渠一言不发,表情凝重地拉进了办公室,一颗心从看戏一点一点掉了下去,因为自家小师妹是个甩手掌柜,所以丁大美不得不帮着看着一点,他是知道昨天黄渠是去干什么的,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是今天他这个模样,又这样一言不发地把自己拉了进来。
丁大美觉得,难道事情真的见鬼了不顺利?但是明明就只是去谈宣传呀,按道理,这不是给人送钱去了吗?这钱还见鬼的送不出去?
丁大美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心里忍不住阴谋论了一下,这是不是谁想着要打压他们?
黄渠瞥了一眼丁大美的神情,知道他想岔了,不得不出声打断,厚着脸皮把昨天的事情跟丁大美说了一下。
然后就把话头停住,不说话了。
丁大美听得正入神,冷不丁黄渠不说话了,抬头一看,对方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屁股挪远了一些,腰杆挺得笔直,很是警惕地看着黄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他虽然不是千年的狐狸,好歹跟黄渠共事了那么久,说来也不是当初那个清清白白,一眼能被人望到底的小菜鸟了。
黄渠在心里“啧”了一声,有点遗憾,脸上摆出了几分认真和苦恼的模样,叹声道:“你也别那么紧张,我就是想跟你打听打听,关于刚才我说的,昨天人家提到的技术,你们这边有什么章程,不然的话,我的工作也不好办呀。”
丁大美狐疑地看了黄渠两眼,心里不大敢相信,就这么简单?只是黄渠脸上的认真和苦恼不似作假,而且,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想了想,虽然有时候不是很得劲黄渠的处事方法,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也确实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而且,他也知道,事情办坏了,对谁都没好处,于是也就实话实说了,说起这个,丁大美心里边还是有点怨念的。
他当初之所以那么不愿意苏林把这个项目立在祁氏下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于这个能够最大程度适应手机端的移动应用技术,一个外卖移动应用终端算什么,他们可以有无数个。
从那天开始,他几乎都可以预想到它会引发的新一轮技术更新的浪潮。
不过,丁大美奇怪地看了眼黄渠,有些怨念:“你竟然不知道?”
黄渠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丁大美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忍不住伸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道:“打包卖懂不懂,打包卖!!!”
从一开始,祁氏拥有的就不仅仅是现在这个外卖的移动应用终端。
打包卖?黄渠觉得他似乎有点不是很懂这三个字的意思,但是又似乎懂,整个人都快要被弄傻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还真的是打包卖。
“那怎么……”黄渠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怎么现在项目的重点还是这个外卖的移动应用终端,重点难道不应该是能弄出这样一个移动应用终端的技术吗?
完全知道黄渠想要说什么,丁大美在一边开口:“因为我师妹说了,她就只负责做这个,其他的她不管。”
黄渠顿时苦笑了下,“怎么能不管,这个专利,技术支持,还有利益分配,这些都咋弄呀,还有,保密,对了保密。”
黄渠只觉得这不仅是一个大蛋糕,还是一个大炸弹,好像一夕之间,凭空就生出了无数的事情来,他现在坐在这里,只感觉那里那里都有不够好的地方,看哪里哪里都是漏洞。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自己第一次主担一个项目的时候,那样的忙乱,不安,激动,惶恐。
不,可能比那个时候还要更多。
他想到了丁大美刚才说苏林的那一句,其他的她不管,感觉自己似乎接受了一个超级烫手的大山芋,而且是一个极具诱惑的大山芋,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真的舍不得松手。
于是等到苏林回到工作室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处处小心着,把她当成了易碎贵重物品的黄渠。
她看了一眼跟黄渠走在一起的丁大美,眼神里透着几个字:这是唱哪出戏。
丁大美在黄渠的背后摊了摊手,而这时黄渠已经看到了跟在苏林后面进来的祁年,刚要开口的话突然就呛进了嗓子里头。
他看了一眼苏林,再看一眼祁年,想着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祁年不常来工作室,但是,工作室里现在属于祁氏抽调过来的人并不算少,所以大家都知道,不好糊弄,看热闹和八卦的纷纷歇了心思,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黄渠老老实实把人请进了办公室,把昨天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很是眼热地看着苏林,直把苏林看得浑身发毛。
黄渠眨了眨眼,不是很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祁年眉梢都没带动一下的,沉吟了半晌,还真的把话头接了过来,问起了黄渠详细的情况。
黄渠整个人还有点愣,但是好歹业务还是熟练的,问什么答什么。两个人一问一答,沟通良好,祁年沉敛着眉眼,看不出情绪,声音也是平静的。
苏林也就是那么一说,实际上心里已经做好要把事情扔给丁大美的准备了,却听到祁年同样淡定地接了话茬。
苏林:……突然有点想反悔。
有祁年在前面顶着,原本的工作也告了一个段落,苏林在这个冬日里悠悠闲闲地摸了半天的鱼。
丁大美一大早地就接二连三地受到了来自黄渠和祁年的冲击,要说心里没点问号,那是不大可能的,但是他也知道有些话,得挑着人说,于是看到苏林自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的时候,他想都没想,抬腿就走了过来。
只是还没走近,就先看到了屏幕上那一列列的扑克牌队列,背对着他坐着的苏林正握着鼠标,把一张桃心3放到同色的桃心4下面,还在往前走的腿,它突然就迈不动道了。
丁大美很难形容他现在相当复杂的心情,只能抽抽嘴角以表敬意,他周周围围地看了一遍,确定肯定并且一定,这么堂而皇之地摸鱼的人,有且仅有这么一个,硕果仅存的那么一颗。
原本打算说的话就这么原原本本地连带着标点符号被他自己吞进了肚子里头,并且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他应该是吃饱了撑着了,才会觉得应该要跟这家伙探讨一下社会人的社会学,以趋利避害什么的,不存在的。
丁大美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只是回去的背影略显颓废,仿佛受到什么打击。苏林的后脑勺没有长眼睛,所以并不知道这么一茬。
她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屏幕上的纸牌,不费脑子,也不带脑子,单纯地就凭着从小学一年级开始跟数字打交道的直觉,然后一点不意外地接不下去了。
祁年走过来的时候,刚巧看见了屏幕上弹出来的“您已无路可走的提示”。
看到提示,苏林很熟练地准备开始新的一局,新开局前自动弹开了历史成绩表,祁年一点不费力地看到了二十七局,胜率零的记录,再一看她过分熟练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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