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盈盈笑秋水
“唔，”
林当只觉得自己的嘴巴有些痛，她再顾不上乱娘，伸手就要推开云昶。废话，喜欢归喜欢，可是谁都不能伤害自己！这是林富贵给林当定下的规矩，林当总结了一下，说的就是自己一定要爱自己！
“当当，对不住。”
云昶不仅没有松开林当，反而将她往自己身上靠着，更将头埋在林当的颈窝。有些事情只要经历过就能懂。不过林当虽然拿到了“驾照”还生了俩孩子，奈何她记性不好将前程往事忘了个精光。所以，云昶难受也只能是自己忍着。
“你先放开我，再说对不起！也不是属狗的，怎么能咬人呢！”林当嘀咕了一句，手下的动作愈发大了。虽然云昶的声音里头带着隐忍，听着有些让人不忍。可是林当是坚决不会惯着他的这个臭毛病的！
云昶苦笑出声，虽然他只是怕吓着了林当，所以拼命压制着自己，以至于一时没了分寸。不过伤到了心爱的姑娘，都不用林当说，他自己也是要道歉的。之所以将头埋在林当的脖颈上面不抬头，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体上的异状让云昶不好跟林当解释，也不能解释。
当初自己跟林当稀里糊涂这般那般就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现在更加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家跟了自己的！云昶平时虽然忍不住靠近林当，会如方法才那般情状，但已经是极限！他不会也不可能让自己放在心上的姑娘就这么潦草的、让程彩衣和程小蝶之流的人都看不起的这样跟着他！他要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地将她娶回家。
不过，前提是人家姑娘答应不答应他！
“对不住当当，我太激动了！”仅此一句，话里话外都没有“车”，但是林当还是奇异地听懂了，并且还十分出乎自己意料地说了一句：“真是辛苦你了！”这话一说完，林当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实在是这话太过引人遐想，也太过不矜持了。
不过，林当转瞬就给自己开解：谁还没有个范二的时候呢。不是有句话么：谁的青春不犯二？自己如此，必定是说明自己还很年轻不是？再说，人家做得自己为何就说不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林当在抬头看人时，脸上明显热度减低。
但是，随着云昶的一声低沉轻笑，历经当彻底又炸锅了，“你笑什么？”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仗着经验多一些么？一想到“经验”二字，林当笑不出来也不淡定了。林当就不是个有什么喜欢放在心里想半天的性格，仰头问云昶：“你从前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人？或者说，你有没有妻子，没过门的未婚妻？或是曾经的青梅竹马？”
虽然从云昶今日对待程彻家两个女儿的态度上林当很能看出云昶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但是林该问的话，林当还是一丝不拉地问了出来。
“只有一个。”云昶收了脸上的笑容，一丝不苟地回答：“就你一个。”都不用林当继续追问，云昶就将林当想问的话，一一说了出来：“没有青梅竹马，没有没过门的未婚妻，更没有妻子。”顿了顿，云昶想起一事来：“有人曾经对外胡言乱语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但是我母妃...我们没有承认。”
云昶迟疑了一下，盯着林当一双澄澈的杏眸看了又看，想是想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说：“当当，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我的家境，我的父母以及从前我经历过的事情都要对你一一说清楚。”
林当脸上一副淡淡的模样，可是心里却是“卧槽卧槽”了好几句，自己这是捡到了宝了，这个男人虽然居然这么上道，比起自己遇到的那些男人，既真诚又面面周到。都不用调教，就可以持证上岗了！林当暗搓搓地想：如果可以她也想带上云昶。
可是这是不现实的呀！
叹了一口气，林当觉得自己也是够自私的了。美好的事物和人谁不想拥有，可事与愿违的事情太多太多。林当告诉自己要佛系，不强求，你得到的已经够多，再想要拥有全部，这是会遭天谴的。
一度林当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放弃那些自己攀不上的人和事情的，也一度很奏效。可是这一回，林当说完之后，只觉得一肚子苦涩滋味让她无处发泄。
“怎么了？”
眼看着刚才还笑眯眯，一脸温柔看得人心情舒畅的林当，这一瞬居然有些垂头丧气，脸上还有不加掩饰的颓然时，云昶心疼之余，难免紧张起来。在云昶的心目中，林当就是个小太阳，一个阳光四射的小太阳。每个人遇到林当，总会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围绕着她。就像是他的那些属下，就连郁敏那样一个假模假样的人，也喜欢跟在林当身后，好像跟从前也有些不一样了。
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悲伤，面对再大的困难，首先想到的不是哭泣不是难过，而是想办法解决。如果不是她的这种性格，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孩子，还都是容貌异常出众的人，根本就不会似如今这般安稳，也不会等到他恢复记忆的这一天！
也因此，林当这般形容，着实让云昶惊诧不已。林当自家人知道自己事情，她赶忙抬头挤出一个笑容：“我不过就是觉得自己比你矮那么多，只怕今生再吃再补也追不上罢了，哼，就这你还问我，问也不说，问就是讨厌！啊！云昶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说话间就被人举高高的恐惧，恐怕没有几人能懂。林当觉得若不是多看了几眼云昶的脸，只怕一巴掌就能呼过去。她有些恐高呢，这人干什么呢这是！
“别怕，不是说想要比我高么？很简单的！”云昶简直就是个二十四孝好对象了，居然对着林当深情款款地说着能让耳朵“怀孕”的话：“以后我抱着你，你想比我高多少就能比我高多少！”这话若是换一个人说，还没有这样的威力，可是云昶这样一本正经脸地说出自以为最认真实则最煽情的情话，这就让人受不了了！
林当一本正经地摸了摸云昶的头：“乖！”
真乖！好乖！
林当不禁在心里感慨：怎么办，这么好的男朋友，真的很想带走！可是，林当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梦想，梦想能够照进现实？估计不能！
想林当初初来大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简直就是身不如死！没有亲人，语言不通，这还不算最难，最难的是：云昶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大棠这边有他放不下的事业。
虽然云昶没有跟她说，但是林当自己有眼睛看。从程彻到后来的黄知府，再到赵波赵亮这些人，别看他们插科打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其实他们全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林当虽然从来管这些，也从未参与其中，可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算了，别多想了！
“行了，别再拍了！”
云昶握住林当又要拍向自己脑袋瓜的手，声音温柔、目光专注：“当当，等你。”等你下定决心留下，我就娶你，十里红妆等你！
林当居然听明白了云昶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云昶这些日子不经意间总会提个一两句，林当觉得他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那，如果自己跟他提一提跟着他们一道回去呢？
“真是个笨蛋！”林当对于自己能够将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车轱辘似的脑海中碾来碾去觉得也是十分的佩服了。
不过，她刚习惯性地伸手拍自己脑袋，却在中途又停下来。不过，某人还是手比她快地握住了林当的手。
“都说了，事不过三，不然就学小狗叫三声！”
林当无视这句话，并表示想要尿遁。云昶面无表情地放开林当，一派自然的样子让林当觉得自己方才仿佛是再说要去吃饭喝水，呸！果然是谈恋爱的人都会无脑。林当觉得自己若是再待下去只怕会沦陷。倒不至于将云昶和林富贵放在一样大高度，去想那个类似“我和你爹掉下水，你倒是先救哪一个”这样注定让人纠结、无解、抓狂的无脑问题。
叹了口气：孩子实在是太难了！不就是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么，可偏偏让她有个不安生的妈！不就是想跟好爸爸林老爹相依为命么，结果居然发生了穿越！现如今她不就是想谈一场寻常人的恋爱么，结果怎么样？结果自己不仅早早生下两个娃娃，现在还要面临随时要跟亲爱的唱着：“伤离别，离别不会太遥远”的歌，悲伤且又诬陷沉沦着...
唉，都说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可是自家活得也太难了些！唉，我太难了！
云昶不让林当打自己的头顶，自己却明知故犯地拍了拍林当的头。气得林当立刻大喊一声：“你当这是拍一拍啊，还能一拍就看到我的朋友圈啊？”
“什么朋友圈？”云昶很耐心地问林当。林当却哑口无言，她立刻如同所有BE小说里的女主虐男主一般，低垂着眼帘，对云昶也是对自己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圈子不同不必强融。”一时间，很多很多的心灵鸡汤在林当的心里头跳跃闪烁，林当都来不及接受，就已经被一个声音给说愣住了：“不，跟着你，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云昶说完这么一句很有文艺范的话之后，就将林当和他从前的过往一一告诉了林当，过往点滴很多，故事很长，云昶不动声色地对着暗处做了一个手势，不多时，林当的身边就摆着瓜子花生甚至还有黑芝麻酥和白芝麻酥，就这云昶还觉得太过简薄了些。不过他现在要给林当讲一讲当年，自然是没有说时间管这许多的。
“你不觉我很奇怪？”
林当听云昶说的都是，他跟着林当学会了很多新词新句，也知道了很多事情。林当对于自己当年的事情也是有些低眉臊眼觉得没耳听。她其实也不是全然都不记得了，有时候一个人独处时，总会觉得自己曾经遇到过一个人，那个人很帅，她跟这个人圈圈叉叉过，不过，也就仅止于此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林当就把这件事当成是自己做了一场春天·那啥的梦。她可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奇遇，居然还真把自她平时没胆做的事情都做了！
当然，这些事情林当是不可能也不会告诉云昶的。毕竟也太羞耻了些，她总不能对云昶说：其实我也是记得你的，我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圈圈叉叉过，抵死缠绵过。咳咳咳，就算是撇开面子不要，林当觉得自己也没那个勇气！
但是，对上云昶那双幽怨的眼神，林当心里又有些小愧疚。这样的情绪之下，林当对于云昶就可以说是很温柔了，温柔到云昶都要将她半搂在怀里她都没有察觉。或者说，她察觉了，她装不知道！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林当又问了一遍，如果说刚才她是试探，那么现在她就是实实在在的想将自己的过往老底全都给掀开让云昶看一看。
“不觉得奇怪，奇怪的人其实是我！”云昶叹了一口气，他的当当就是太天真太单纯了，男人的话难道能信？三两句这就将自己的老底要交代给别人了？云昶心疼地摸了摸林当的额发，开始将他的老底先掀开让林当看。
第156章 “静心师太，您来啦！”
林当这才知道，自己猜测显然没有错，云昶的家世果然不错。原来云昶乃是王府世子，至于为何现在出现在姑苏，林当没问。但是林当心里预测这估计又是一场伦理大局。别说这是古代封·建·思·想·作祟，就算是在现代，那些手里有两个钱烧得脑子发热的，小三小四小五的一个小区放着不同单元住着的现象简直太多了。像她家林老爹这样洁身自好的，在那个圈子里倒是成了异类。
“你就不好奇，为何我到了姑苏？”云昶见林当没有追问下去，心里有些失望，看来林当没有了解他的欲望。
“你要是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不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当自己就藏着个天大的秘密呢，虽然她方才想说被云昶阻止了，但那是因为她想告诉云昶。至于云昶会不会跟她说出一切，这全看他自己。譬如林当，有些伤口她也不愿意拿到面上来再伤自己一次！
好在云昶没有说出“我的一切都想跟你说”这样的废话，而是一股脑将自己的过往给说了出来。云昶讲述期间，林当还四处张望了一下，等看到远处有人影晃动，她这才放下心来。
云昶的经历说复杂其实也简单，就跟许多狗血电视剧里头描述的那样，云昶为家族抛弃，中间被人迫害，几度险遭不测。不过，让林当没想到的是：云昶的母妃她居然见过，还曾经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
“静心师太是你的母妃？”林当刚想问怎么云昶不去见见静心师太，突然想起云昶在半山腰的那个山洞，还有原朴寺后头的那一片狼桃。所以，云昶估计早就记起了往事，却一直没要见静心师太的意思，只能说明其中肯定有些别的隐情。
“是的。”云昶一直歆羡林当的洒脱，也一直喜欢林当率真的性格。不过这次他还是有些不确定，他有些忐忑地问：“当当，你会不会觉得我做的有些过分了?”
毕竟从前还是现在，从林当的话里话外都能够听出来她对自己父亲的孺慕之情。云昶敏锐地察觉此父亲并非是林富贵，因为这件事，云昶曾经派人查过，但是并没有证据表明林当跟林富贵不是亲父女，至于唐莲心，虽然对林当那般态度，却也的的确确是林当的亲生母亲。
不过，三年后云昶将这一切串起来想了一遍，如今再看林当的行为举止，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这也是云昶为何害怕林当离开他的原由、
云昶总觉得林当就像是上天送给他的一盏明灯，赵亮了他的心扉。就像是民间艺人们说书里的神仙！云昶很怕下凡的林当会远离他而去。
“不过分啊，啊！你又搂着我干什么！刚才不是才....”话没说完就又被人“摸头杀”然后还要壁咚一次，小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的林当，虽然嘴上嗔怪，但是眼睛却还是很诚实地闭上，嘴角梨涡浅浅，一副很乖巧很听话的样子。
“真是个好姑娘！”云昶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他怕自己会沉醉其中而忘了一鼓作气将事情讲出来。
“哼！”害羞是一定的。林当撅着嘴巴嘟囔了一句，却又不由笑出了声儿来。自己也是，怎么能急色成这样，这亏的是她老爹没看到，这要是看到了，必定会跟云昶拼命啊！
是的，没错！想起林富贵同志的性格，林当有理由相信，自己老爹必然会将自家闺女的种种行为都归咎到云昶身上，只说是云昶带坏了林当。嘿嘿！
云昶也不是个傻的，立刻觉出自己方才的举动傻得冒泡，更有甚者还有可能得罪了林当。哪知道赔礼的话想出了一大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对上了林当笑眯眯的眼神。
没有意料中的恼羞成怒，也没有意料中的窘迫，就那么一双大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你看，水汪汪的透着信任，眼中闪着光亮。云昶的心立刻柔软了起来，他还在患得患失的时候，却不知人家林当对他却是全然的信任，一脸的依赖。
云昶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林当泛红的耳垂，小巧白净的耳垂并未如大棠别的女子一般打了耳洞，显得小巧精致。
“干嘛呀干嘛呀！别蹬鼻子上脸的啊，不许摸我耳朵！”林当的耳朵很敏感，被人一抹就浑身痒痒。
“对了，你不去看看静心师太？”方才不问是怕他伤心，现在看他情绪尚可，当问的还是问一问吧！林当想起静心师太的黯然神伤，想起必芬的担心，又想起...
她立刻跳了起来问云昶：“对了，那个清芬呢？”静心师太原本只是自己看得比较顺眼的一个前辈，所以清芬对静心师太做的那些事情，林当可以唏嘘，也可以将事情告诉静心师太，却没有立场狠狠地惩罚清芬。可是现在么，既然关系匪浅...咳咳，那什么四舍五入也跟自己是亲戚关系了，林当就不想轻易饶过清芬了。
“放心，她是不会太舒服的！”云昶脸上波澜不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林当盯着他看了又看，还是猜不透云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迟疑了三秒钟，林当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就不是个很能憋住话的人。
“你恨静心师太么?”他们之间的恩怨，林当没有细细追问，方才云昶也就只是讲了个大概。毕竟是自己从前的苦难日子不愿意提及也是正常，就好像林当，虽然在午夜梦回时经常想起自己小小人儿扒着门缝看着妈妈毫不犹豫地离去，嚎啕大哭地不能自已。
虽然当时年纪很小，按说也记不住什么，但是林当却奇异地记住了那个晚上，湿漉漉的天湿漉漉的地，就连那股子带着梅干菜咸酸味道的风，冲她一下一下吹过来时的力道，林当仿佛都还能够记得。
“我不恨她。”云昶沉默了片刻，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其实母妃已经猜到了很多事情，不然她也不会跟那人闹翻，也不会提出独自一人来原朴山。毕竟帝都那么大，又不是没有山也不是没有寺庙，之所以选择来原朴山，不过是因为这个原朴山是云昶自小喜欢的一个山谷罢了。
“可是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碎了怎么粘都会有裂痕，你从前不是这么对我说过么？”云昶眼巴巴盯着林当看，一双剑眉微拧，眼睛里也不再是平时冷冷淡淡的模样，这样子的云昶简直好看到犯规。虽然明知道或许这货在使美男计，可是林当还是很可耻地沦陷。
林当轻轻咳嗽了一声，对于自己将要反驳四年前的自己扔下的这碗毒鸡汤，林当很有种无力感。不过，她是什么人，很快就说：“可是为了自己爱的人，就算是有裂痕难道不应该想着法子修复，让它一天天变得完美么？”
云昶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可以修复么？”不过转眼又说““不，我是不会让我们之间有裂痕的”
林当一听，这又是一句有故事的话啊！她赶忙问云昶：“怎么了，我曾经说过什么？还是这里头有什么事情？”
云昶深深地看了眼林当，很希望她能够将自己的记忆找回来。可是郁神医能治好祝老爹的眼睛，能让云昶一次次死里逃生，却唯独对林当的病症一无所知，并毫无办法。
“你让我不能跟别的女人...嗯，勾勾搭搭，你说我们之间一旦有裂痕就不是从前的那个瓶子了！”云昶想了想，又说：“放心，我不会。”
自己居然也曾经说过这么肉麻的言情式语言？林当不由扶额，不过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自己只能圆回去！
林当：“不要偷换概念，一事归一事，我们要不要去看静心师太？”
云昶瞟了一眼外头，及不可见地给侍卫打了个手势。然后，不多时，林当这个偏僻的后院门口就多了一个人影。
云昶眸色深深地看了眼门口，其实那人已经来了好几次，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见。不是痛恨到见一面都不能，而是不想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不过现在，他愿意为了林当见一面，但是，得让人知道，他为何轻而易举答应下来。
林当并不知道，云昶已经开始为了她以后的婆媳和睦下功夫了，这会儿还在想着词语替静心师太求情。林当不是圣母，她虽然觉得静心师太很可怜，但若是静心师太当年伤害过云昶，那么即便现在再可怜那也不值得原谅。她只是听云昶说，静心师太没有表态的态度伤害到了云昶，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再说，端看云昶对静心师太的态度就可知道，只怕云昶对于这个母亲还是有感情的！唉，原生家庭对于孩子的伤害可以是一辈子的伤害，林当自己虽然不会原谅渣妈，却希望云昶跟静心师太和解。毕竟她看到了静心师太对于过往的态度。
“你想让我去？”云昶口气冷淡，可是看着林当的眼神却是相当的温暖。林当个小机灵鬼立刻就看出了云昶的口不对心，她立刻打蛇随棍上：“嗯，去吧去吧！”
云昶继续冷面冷心冷语气：“可是我不想去！”
真是个傲娇的小孩！林当叹了一口气，推着三岁半的某人，笑呵呵地说：“听话，我让你去，你就去！”原本不过是想逗逗林当的云昶，这个时候，已经满脸都是笑模样了。
他喜欢林当这样随意地跟他说话，喜欢林当话里话外的依赖，甚至对他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林当自己都不自知的宠溺。有多久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了？
不，好像跟他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林当一人而已。不过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从出生就被给予厚望，那个人一直对他严格要求，做错一件事就要接受严厉的处罚，而母妃虽然疼爱他，却也觉得那人如此是对的！
若不是门外有人，自己的举动会让林当被人小看，惹人诟病，云昶真想抱起林当，让她再嗔怪地指着自己说这逗那。
林当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居然让云昶有这么多的感慨，更不知道此时门外有一人也因为她这一句话红了眼眶。静心也是才知道云昶还活着，也是才知道云昶就在这附近。
消息是王府的人传递过来的，但却是云昶想让静心师太知道的。云昶知道王府有动作，但他却不想阻止。这一回，云昶想看看从前的母妃，如今的静心师太会如何做？会不会将他喊回去，说上一大堆诸如家族荣誉，你父王也不容易这些蠢话！若如此，这个母妃不要也罢。
静心师太可不知道儿子心里这样想的，她这些天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先是昏厥了一天，尔后开始找人打探。虽然这个消息是王府人传递过来的，但是静心师太却没有用王府的人，而是用自己旧日留下的关系慢慢地打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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