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尾桃花鱼
华若闻言笑了笑,他知道事情肯定没有张书逸说的那么简单。但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去幻想。
“我是家中的长子,倒是不能如张师弟说的这样洒脱。不过致仕之后,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华师兄年纪轻轻的,既然连几十年后的事情都想好了,牛,太牛了。”张书逸边说边朝华若树大拇指。
“我就不像你们这样有抱负了,我会继续学习,若能考上进士就考,是个同进士也行,但有了孩子之后,我就不会考了。反正家里还有些薄产,我好好经营一番。不饿肚子就行了。”他就是想当一个富贵闲人。
“啧啧啧,你还说华师弟想的远,你自己难道想的不远,这不连孩子都出来了。”傅时宣不客气的嘲笑道。
张书逸闻言,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这成家立业,本就是寻常嘛”
张书逸这番话恰好的拍在了傅时宣的马腿上。
接着话题就开始歪楼了,从以后生几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到以后怎么?育孩子,给孩子娶或嫁什么人。
大家滔滔不绝的将着自己对未来的期许,眼睛里闪着的是憧憬的光芒。
第67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蒋管家正急匆匆的往前面走着,他一边赶路,还一边用长袖擦汗。同行的护院见状,连忙给他扇了扇风。
正好这时他看见路旁边开了一家小茶摊。蒋管事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想着既然已经耽误了这半晌,便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于是带人去了小茶摊歇脚。
这时的天色也不早了,茶摊里也没多少人。除了一些干苦力的,就只剩一两个学子了。
蒋管事坐下之后,猛的灌了好几杯茶水。他主家蒋梦典蒋老爷最近诸事不顺,整个人就像一个快要暴躁的火药桶。这主家心情不好,当下人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府里最近因为惹恼主家老爷,而被杖毙发卖的简直是数不胜数。
还好蒋管事有个靠谱的老爹,是私下给蒋梦典办事的心腹。托他爹的福,他最近才得以保全。
不过他虽然幸免于难,日子却也不好过。
蒋老爷总觉得他最近撞了邪,霉运缠身。其实这事不仅他郁闷,做下人的也纳闷们呢。因为最近事事不顺的还有他们。
就拿今天来说吧,赶路赶到一半。他马车竟然坏了。
这荒郊野岭的,他们既租不到马,也找不到可以修马车的工具。
蒋管事咬咬牙,想着自家老爷最近的黑脸和最近被拖出去的一条条血淋淋的身影。根本不敢耽搁,麻溜的就和护卫骑马回来了。
哪知走了半个时辰,这马又出问题了。
蒋管事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这府中的鬼绝对是个厉鬼呀,要不然怎么这么远都能影响到。
想到这里,蒋管事打了个寒战。虽然他十分不情愿回府,可奈何自家小命还在人手上捏着呢。
蒋管事休息好了,就准备走了。突然间,他被旁边两个学子的谈话声吸引住了。
“这蒋尹瑞和赵青昭的事还真的不好说。”
“黄兄,你有什么内幕消息,快给我说说呗,兄弟我保证绝不透露出去半个字。”
黄明故作沉思的搓了搓手指,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另一位学子,一脸心痛,不过还是将荷包给了出去。
黄明颠了颠,感觉重量之后,满意的笑了笑。
要不是赵青昭仗着院长家的关系给他施压,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
黄明余光撇了撇蒋管事,他以前跟在蒋尹瑞身后混的时候,曾有幸见过这个管事。可惜他当时混的也不好,属于那种小弟的小弟。黄明眼中的恶毒一闪而过。看来老天都在帮他。
蒋管事沉默的走在路上,他脑子里都是黄明的那句“头天晚上赵青昭家里失了火,第二天蒋尹瑞就死了。”
蒋管事意味不明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管这件事情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
反正如今老爷正差一个出气筒,赵青昭他自己撞上来了,可怪不得别人。
第二天吃过饭,赵青昭就去上学了。
因这黄级甲班学子赶考的一事,学院里的气氛还有些紧张。毕竟这件事可是关系到学子一生的造化。
今天的第一堂课时魏夫子的课。
“庄暴见孟子曰:“暴见于王,王语暴以好乐。暴未有以对也”。曰:好乐如何?”
“……”
“孔子认为仁义的准则应该是为政者处理国家政事的根本立脚点,仁义的思想应该贯彻国家政治生活的各个方面。”
“……”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下课”
魏夫子走了以后,赵青昭还在整理笔记。他如今虽然把笔速练了出来。可奈何这个墨迹干的太慢。
赵青昭看着眼中的毛笔,陷入了深思。他不是没有办法做一只水性笔。
可他会做不要紧,重要的是能不能做,可不可以做。
现在这个朝代思想还算开放,可那些开放,也只是接受他们能接受,并且不损害他们利益的。
想到这里赵青昭叹了一口气,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能工巧匠能做出更方便的笔。可是这么久,又有谁听说过。
终究是时不予他们罢了。
“喂,发什么呆呢?” 严臻朝赵青昭挥了挥手,这倒是个稀奇事了。
赵青昭抓住严臻手腕“有事?”
“大家都在私底下打赌,猜测谁会是这次春闱的第一名,你有没有兴趣。”严臻兴致勃勃的说着,一副磨拳擦痒的样子。
赵青昭摇了摇头“你自己去下注吧,我没有兴趣。”
严臻听见赵青昭这么说,也没有觉得沮丧,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赵青昭翻过一页书,如果这次赶考的人里没有卫易席和傅时宣话,他还真不介意出去放松放松。
可偏偏就这么巧,他家的大姐夫和二姐夫凑一块了。
想到这里赵青昭的心情有点微妙。
若光论双商的话,十个傅时宣加在一起都不够卫易席一个人玩。
可是若光论学问的话,他大姐夫却不是傅时宣的对手。
卫易席心思杂,他没有将全部的心神放在学习上,不如傅时宣学的那么认真和纯粹,所以赶不上也正常。
不过就算如此,一个二甲前二十应该也跑不了了。
他认识的这些人里面,华若应该会考的差一点,毕竟他年纪还小,学的时间也不如前两位多。只是家家有本难练的经,他这样的魄力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不过,夫子既然点了华若。这就证明华若的水平还是不错的,至少不至于落到同进士里。虽然在二甲里的名次不会太好。
不过这样也算得偿所愿,当然如果他在再沉淀沉淀,前十名也不是不能想的。
不久后,严臻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赵青昭挑了挑眉“怎么了”
“他们那里名单的资料还没有我家里的全,除了我们学院的,其人员,就只知道个大概。就这样还选什么选啊。”严臻一脸不高兴的抱着手说道赵青昭闻言不禁失笑“他们本家就是为了放松娱乐的。你何必如此认真。”
严臻哼了哼,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严臻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赵青昭,我最近找到一个特别棒的地方,我们这旬去野炊吧。”
赵青昭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书“如今已经是初冬了”野哪门子的炊。
严臻闻言懊恼的捶了捶脑袋,妈的,只想着去寻找地方,竟然忘了时节。
“如今二姐夫要上京赶考,为免二姐忧心,我旬假得陪着她。”
严臻颓废的爬下桌子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我严小爷的名声,就拯救不回来了吗?
“你最近还是安分些吧,这缺课却多了,可是会被劝退的。再说开日方长。”等着天气一冷,大雪一下,谁还会想出门啊!
严臻心里微暖,他知道赵青昭是在担忧他身体。
他既高兴又哀愁。思绪纷乱之余倒是没有折腾的心情了。
赵青昭下了课,就去了赵府。
昨天算是他们朋友私下小聚。今天是正式的亲朋好友的会面。
傅府人不多,除了傅时宣三婶婶并几个堂弟堂妹也没有多少人。
傅涯生了三个小子,愿意继承他这份衣钵的却没几个。
比起这种闲云野鹤的平淡无奇的生活,他们更喜欢在官场上厮杀的日子。
傅涯虽不喜欢那样的日子,可是他也没有强求。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只要他们活的开心就好了。
留下来的三婶婶姓张,她是因为怀孕身子不便才留下来养胎的。
如今孩子已经满了一周岁,听说她正打算年后带着孩子去傅三叔任上呢。
今天晚上的宴席分了两桌,毕竟还有赵青昭这个外人在。
傅涯先是问了问赵青昭的学习情况。
赵青昭按着心里的说辞,回答了一遍。
这也是中华民族多年来的传统了吧,长辈和晚辈见面,必先询问成绩。
赵青昭上辈子虽然没有人问成绩,但是在商业上打拼的时候,却难免会有一些“长辈”关心他们这些晚辈,特意询问些工程或者单子进程之类的。
他锻炼了这么些年,早就学会在见面前推算问题和准备说辞了。
他上辈子的好习惯也保持到了现在。
傅涯微笑的赞扬了一番,就开始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了。
虽说这顿饭是为了给傅时宣送别,但是真正要嘱咐的事情,傅涯私底下也给早就嘱咐好了。
吃过晚饭后,赵青昭就去了桥宜院见赵舒窈。
因为如今的时辰不早了,所以他也没有多呆,见舒姐儿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之后,就离开了。
过几天傅时宣就要走了,若是此行顺利。也差不多要花小一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