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甜饼
芭蕾学校有了眉目,沈娇宁便给那些想来学习舞剧的各大团体回信,让他们稍事等待,过一段时间再来学习。
至于邀请他们去演出的剧院,她也应了。
她不但同意了主动邀请的几家剧院,还直接规划了一次全国巡演,定了三十个城市,并且和各个剧院协商,把收费方式改为按门票收入提成。
这次全国巡演的开始时间,定在夏天,预计在未来一年内完成。
此事办妥,沈娇宁至少未来一年都不用担心舞团没有收入。
她告诉大家拍完电影就要全国巡演,提前做好吃苦受累的心理准备之后,众人齐声欢呼:“不怕累,只要能演出,这算什么!”
本以为能拍电影就已经是极限,居然还有全国巡演!
他们都没听说过全国巡演,在这以前,最厉害的部队文工团也就是教别人舞剧,从来没有谁能各个城市地自己去演出。
“团长,那是不是全国人民都要认识我们了?”
“电影一出来就会认识大家了,全国巡演主要是为了让更多观众看到现场版的舞剧,跟以前文工团送戏下乡差不多,只是我们现在去大剧院演,把舞剧送进各大城市。”
大家就喜欢听她说话,他们团长总能想到其他人根本想不到的东西,每次说起来都让人热血沸腾。
沈娇宁知道,开始巡演之后,舞团大约近一年时间都不在这边。她准备雇佣一位专业的剧院管理人,负责接洽其他团队来剧院演出,丰富剧院演出节目的多样性,也增加剧院收入。
单是南方芭蕾舞团,能演出的场次到底有限,其他时候也要利用起来,提高剧院的利用率和知名度。
最后是从部队跟着她过来的洪高朗请缨,想试试这个职位。
现在几所艺术学校还没有开始培养专门的剧院管理人,沈娇宁去外面请,也未必能请到很专业的,便同意了让他试试,趁现在舞团还没出去巡演,考察他两个月。
她早出晚归地忙了半个月,定好了舞团和剧院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芭蕾学校已经请了施工队进行修缮,把食堂宿舍等全部翻新,终于赶在婚礼之前,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能稍微松口气。
……
沈娇宁忙了几天,顾之晏就在家睡了几天。
倒不是他想偷懒,只是他想在酒席之前把身体养好。医生说睡眠时身体就在修复,除了多睡,便让他均衡营养饮食,放宽心态。
就这样又在家里休养了半个月,他脸上才重新有了点血色。
婚礼前三天,顾首长找到终于空了一些的沈娇宁说:“结婚是个大事,我跟你爸说了。他说怕来了你不开心……他心里肯定是想来的。”
“他想来就让他来吧。”
顾开济道:“我知道你们父女有隔阂,只是这种事,总是求个圆满。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说他,到时候不让他打搅了你的心情,让你高高兴兴嫁过来。”
沈娇宁点头:“谢谢顾叔叔。”
她结婚那天要穿的旗袍,顾奶奶早就做好了,现在才能派上用场。一身大红丝绸旗袍,缂金丝,用金线绣了一只火凤凰。
另外还把彩礼和之前他们打恋爱报告时就要给她的小定礼金全部交给她。
顾奶奶说:“交到你手上,我可算是放心了。你漂亮又能干,之晏能娶你是他的福气,你们和和美美的,奶奶以后见了他妈妈,总算不全是亏心了。”
“奶奶,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顾奶奶慈祥地微笑着点头。
沈娇宁略微空闲了一些,顾之晏身体又好得差不多,顾父和顾奶奶就催着他们去买黄金首饰。为了让她能自己挑合心意的款式,特意没有直接买来。
她这段时间虽然在舞团里忙,却也知道顾叔叔他们为了婚礼做了很多事,一应礼节都按最好的来,她并不在意这些,可人家有这份心意,心里也是高兴的。
她在顾之晏的陪同下,买了一套金首饰,挑了秀气漂亮的,没买那些又沉又贵的。
顾之晏总觉得奶奶说的买首饰应该是要买金子多的,犹豫道:“这个是不是太轻了?三转一响你不要,首饰得买好一些的吧。”
“我平时跳舞又戴不了,只在婚礼上戴一次,这个最好看,就买这个吧。”
顾之晏就依她,他也觉得她挑的最好看。
这举动到了顾首长和顾奶奶眼里,就觉得小姑娘太懂事了,不一味要买贵的,这有眼界有能力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一般的家庭矛盾在他们家统统没有,顾家本就人丁稀薄,又是代代相传的夫妻和睦,男人要对妻子好是他们家的祖传习性,何况要新进门的姑娘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好,大家只想宠着沈娇宁,变着法儿地宠她。
……
他们的婚礼办了两场,中午晚上各一场。
汪部长特意从京市赶来,给他们当证婚人。他头发几乎都白了,但精神还很不错。
沈鸿煊还是来了,不知道顾开济怎么跟他说的,当真没来烦沈娇宁,只是私下要顾之晏好好照顾她,晚上散场前,对他们说了一句“百年好合”。
婚礼因为汪部长的出席更加热闹,也更为郑重。
大家都看到过报纸上说,这位部长如何夸奖沈娇宁,直到这时才知道,这份看好比大家原以为的程度要深得多。
是能专门从京市赶过来给她当证婚人的看好啊。
沈娇宁中午穿着一身大红色旗袍,娇艳如牡丹,晚上换成了军装,这是现在很流行的结婚服饰。但不管她穿什么衣服,站在顾之晏身边都无比般配,无比契合。
汪部长说他们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如金镶玉,世上再没有更合适的了。
第144章 《玫瑰与我的祖国》7 绝色娇昙……
他们的婚礼办在春暖花开的五月, 寒冬已去,炎夏未至,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送完宾客, 沈娇宁和顾之晏一起回家。
这一天他们等了太久,可真到了这个时候, 两人反而都愿意慢下来。他们没开车, 手牵着手, 从酒店慢慢走回家。
晚风习习, 带着夜色的温柔,沈娇宁有些新婚的兴奋,又觉得安宁, 总之一路上都在笑,眼睛亮晶晶的,有时候抬头看月亮, 有时候看着身旁男人英俊的侧脸, 看得意动,便抱住他的胳膊不撒手。
顾之晏本想陪她慢慢走完这段路, 被她看得受不了,松了松衣领, 拦腰抱起了她。
沈娇宁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自然地环住他,忙道:“你快放我下来,小心伤口又裂了。”
“已经好了。”
“好了也不能在外面就这样啊。”她微微低下头, 有些娇羞。
幸而如今风气开放许多, 又是夜晚,路上没什么人,动作虽然出格, 却也不至于太过引人侧目。
沈娇宁略略放下心,忽然想起早些年,她舞蹈练得脚疼,顾之晏背她上楼的事。那时候他说,是因为自己母亲在小时候也背过他。
她此时勾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道:“顾团长,当年你背我还想个理由,现在呢,为什么抱我呀?”
“调皮。”顾之晏望着怀里的姑娘,总算承认,“当时就是舍不得看你疼。”
“顾团长……”
她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加快了速度,大步走到家,把人放在餐桌上,掐着她的腰,撕开她的外衣,循着她的红唇放纵。
良久,他解开军装上的第一粒纽扣,露出滚动的喉结,格外性感。
沈娇宁有点紧张地扣着桌子:“总不能,在这里吧?”
顾之晏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些什么。
哪怕已经结了婚,也着实孟浪了些,压抑着眼底的暗流,哑声道:“我去洗澡。”
他洗完,似乎冷静了不少,耐心地等她洗漱,就趁着这工夫,翻出了她在伦敦买的那条白色吊带睡裙,要她穿这个。
沈娇宁拿着小裙子,愣了愣,实在没忍住,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这男人,当年不让她穿这个睡觉,却巴巴地记着,等新婚夜要她穿上。他是生怕自己看不出他的司马昭之心吗,哪怕晚两天要她穿呢?
顾之晏被她笑得羞赧,后来恼了,破罐子破摔,把她身上其他衣服都扔了,自己给她穿上小裙子。
她身材纤细,穿着白裙,被按倒在床上,清纯柔弱。
她之前总是大胆而娇媚地撩拨他,今晚大约因为这短而轻透的裙子有些羞耻,反而羞涩了,微微垂眸,不敢去看他。
“娇娇,看我。”
她抬起美丽的杏儿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深情。
……
昙花是一种开于南方的白色小花,幽香隐隐,绽放于子夜。
爱它的人需经漫长等待,为看那昙花一现的最美时刻,不惜秉烛夜游。
今晚,他亦秉烛夜游,却让这朵世间独一无二的幽昙,盛开了一整个晚上。
……
清晨,沈娇宁醒来时,仍躺在他怀里,十指紧扣。
顾之晏一见她动了,又凑上来,惹得她喘息着求饶:“我真不行了……”
他当时已是极小心、极轻柔,可她还是疼,哭着哼唧,小猫儿似的,惹人怜爱。
他明白这娇昙在昨夜的绽放中有些损伤,克制着停下,抚着她的长发问:“好些了吗?”甚至要起身去看她伤处。
沈娇宁羞得脸上快滴血,拦住他:“已经好了,不许看。”
她这么说,也当真准备起床去舞团。结果刚一动,便疼得吸了口气,双腿发软,走路都发颤,别提去跳舞。
“休息一天吧。”顾之晏搂着她,“下次我再轻些。”
沈娇宁实在没有力气起来,只好在家休息一天。
但哪怕两人只这么躺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心里也无比满足,仿佛全世界都在这一室之内。
顾之晏好像很喜欢她的头发,一直把玩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把玩头发的手顿住,低声道:“昨天没想起来,可能得让你吃药了。”
他早已做好了两人不要孩子的准备,也知道药物伤身,昨天新婚激动,竟忘了这件事,心里愧疚:“我去结扎,以后再也不让你吃药。”
沈娇宁沉默了一会儿,贴近他的胸膛,轻声说:“应该不用吃药。”
“嗯?”
她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告诉他:“我已经三个月没来月事,应该不会怀孕的。”
顾之晏顿住。他再不了解女孩子的事也知道,那是每个月都要来才正常的,这显然很不对劲。
“怎么回事?”
“没什么,跳舞的女孩子要保持身材,挺正常的。”她说得轻描淡写。
顾之晏却不信,她根本没有节食,原来的身材就很好,他昏迷醒来后她就有些太瘦了。
“是不是因为太累了?”
沈娇宁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