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小锦鲤
小童眼神空洞,他喃喃自语:“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娘,可是从小到大都是她一直抚养我,我本来是想好好报答她,但是……”
“但是一切都不能如我所愿,我根本救不了她,按照现在我的能力,赚的钱还不够我们两个人吃饭,又怎么能替她请郎中?”
见小童哭的伤心,阮星竹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站在一旁静静地听。
“这件事我和我娘说了,她也同意,而且那碗汤药是她自己主动喝下去的。”小童毫无形象地用袖子摸了摸鼻子,哭哭啼啼的,像是把自己肚子中的苦水全都倒出来。
“她说她已经老了,与其拖累我,还不如替我捞一笔银子过来。”
这阮星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本来她以为是心狠手辣的儿子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却怎么突然变成一个母亲为自己孩子着想的故事。
她有些怔愣,可是坐在地上的小童却突然紧紧的搂着阮星竹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嘶力竭。
“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想的都是当时的场景,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可是我如果不这么做,王掌柜说就把我送去报官,他说是我亲手杀了我的娘!”
听到这儿阮星竹慢悠悠的叹了一声,她恨面前跪着的这个小童没有自己的主见,却又感慨她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到头来都是身在局中,看不清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
()锦绣田园穿到古代当后娘
第226章 226反转
“既然你有心悔改,那我就不怨你。”阮星竹扶起了跪坐在地上的小童,声音慢悠悠的。
贴心的替他拍了拍衣角的泥土,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塞进他的手中。
“您这是做什么?”小童像是被那银子烫到了一般,迅速的收回了手,避开了眼睛看向一边,“你也要像王掌柜那样诱使我吗?”
“我只是心疼你。”阮星竹不由分说把什么的银子塞进了还有一点儿不情愿的小童的手心里,这才拍了拍肩膀说,“我只是对你有一个不情之请。”
听到这儿,小童应声抬起了头,眼睛之中依旧有水润润的泪光。
“我希望你在下一次审庭的时候能够作证。”阮星竹循循善诱,用她最和蔼的语气微笑着和小童商量,“你既然觉得对我有愧疚,那么就帮帮我们。”
听到这儿,小童突然低下了头,表情犹犹豫豫的,死死的咬着下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的确,我对你们是有愧疚,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
没想到小童竟然答应了这么快,阮星竹满意的点了点头,亲自把小童送回了家中。
小童住着的是方燕镇边缘的一个小地方,那地方十分偏僻,只有一两个茅草屋,一间是小童的,另一间应该是他母亲的。
小童领着阮星竹来到屋子后面的一处小山坡的背面,那儿有一个新翻出来的小土包,一看就知道这个地方是他母亲的坟墓。
“答应王掌柜,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说着说着,他的泪就流了下来。
“放心吧,这件事一定会翻案的,到最后你也会给你母亲一个交代。”
阮星竹心中也感慨万分,选择这一条路,本来就不是这个小孩儿自己想要的,而是所有人都在逼着他作出选择。
他们两个人在屋子里合计了一番之后阮星竹心中便十分满意地回到了家中,着手帮着肖凌又练了两小罐的药材。
现在肖凌的头痛越来越频繁,阮星竹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事情发生,肖凌终将会恢复他的记忆,而到那个时候,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他有没有家室,有没有父母,住在哪里,这一切都是谜团。
坐在屋子的一角,想着想着,阮星竹手中的药草便应声落在了地上。
“发什么愣呢?”丽娘突然推门而入,她手中还拿着账本,一脸难过的模样。
把手中的账本放在了阮星竹的眼前:“你看看这几天咱们药店,一笔账都没有进,现在只是靠之前咱们从钱家拿回来的金银珠宝支撑着!阮星竹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事儿啊!”
“我知道,先把药店关几天吧,反正也没有人来买药。”阮星竹呼的站起身子,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角。
看着屋外的夕阳伸了一个懒腰:“钱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把肖凌救出来。”
“你就这么有信心?这所有人眼中看来可都是板子钉钉的事儿,你难道找到证据了吗?”丽娘咄咄的逼问,可是阮星竹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几天阮星竹也无暇顾及药店的事情,也不知道丽娘和李河山天天跑去哪里,听别人说是去了百草堂找梁药师,那阮星竹也乐得清闲,专心致志的和小童商量,到时候该怎么对付杨掌柜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审理肖凌的案件又正式的开庭,阮星竹急匆匆地赶到,先嘱咐小童在一旁多好,这才慢慢的进了正厅之中。
留着络腮胡的县令依旧是坐在正中间的高坐上,头上还悬着一个明镜和一个牌匾,没一会儿,肖凌身为犯人就被两个士兵压了上来。
仅仅几日没见,阮星竹发现肖凌的黑眼圈又深了几分,就连精神劲儿也萎靡了,心疼的她心揪在了一起,却又无法上前。
“肖凌你可认罪。”县令喊出了肃静之后一拍惊堂木便对着肖凌质问。
“一切证据都摆在这儿,还有站在一旁的阮星竹她也犯了事儿,全都应该抓起来关在大牢里。”王掌柜好像还不嫌事儿大似的,一边指着站在一旁的阮星竹,心中想着还要把她拉下水。
阮星竹恨的脸上发白,攥紧了拳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心中暗暗的想着不要生气,等等到合适的时机,当小童出来之后再和他对质。
所以她就忍着一口气儿站在一旁握紧拳头,什么话都不说,就只让王掌柜在那说风便是雨。
“肃静!”就连县令也被王掌柜吵的头有点痛,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周围一只如同苍蝇一般嗡嗡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他声音洪亮地重新问肖凌:“肖凌,你可知罪?”
“我有什么罪,不过说出的是实情罢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肖凌依旧不认自己的罪,“我打的是恶人,恶人是王掌柜,为什么不惩处他?”
“我之前说过,我只认眼前的证据,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你还能做什么解释?”县令这个人虽然很古板,可是脾气却很好,对着肖凌却也只是和颜悦色的反驳。
被县令这么一说,肖凌就闭上了嘴,不再吭声。
他能有什么证据?自从打了王掌柜后就一直被关在大牢里,就算是想要去找证据,也无从找起。
“对呀,他们能有什么证据,看看我脸上被打的这伤,还有胳膊!”王掌柜又爬着上前展现自己被肖凌打到了伤口,甚至还用手轻轻的按了一下,疼的龇牙咧嘴,整张脸都住在了一起,眼神还看向肖凌狠狠的剜着他,就要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谁说没有证据,我有证据。”正在众人安静听王掌柜诉说自己苦水的时候,阮星竹慢悠的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嘴角轻笑了一声。
还没等王掌柜反应过来,拍了拍手,只等在门口的那个小童就手中捏着一张纸进了屋子。
“你怎么来了?”王掌柜自觉大事不妙,连忙爬了起来,把小童向着外面推出去。
“去去去,家里老母死了还不去守孝,在这儿瞎掺和什么。”
()锦绣田园穿到古代当后娘
第227章 227挖坑
王掌柜这一句话说下来,阮星竹敏锐的感觉到他心里面的担忧。
会心一笑,阮星竹又怎么不知道王掌柜是担心这个小童把他所做的那些事儿抖露出来呢?不过现在小童已经和自己是站在一方的,就算王掌柜再怎么担心,也终将会成为现实。
“这就是你找的证人?他能作证什么。”县令并没有答应王掌柜大吼大叫的反驳,反倒是饶有兴致地抚着胡须问阮星竹。
“这个人死去的母亲就是当日吃了在我这儿抓药的人。”阮星竹不卑不亢的站在一边,落落大方的说出了这些事儿,反倒是让王掌柜的脸上一白,瑟瑟发抖的低下了头。
“是他吗?”县令本着怀疑的态度问向一旁的王掌柜,却发现王掌柜瑟瑟发抖,额角躺着一滴一滴的冷汗,颤颤巍巍的像是被发现了什么。
顿时县令眉头就皱得更深了,现如今,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却无法证实到底是不是他?
县令问的有一些烦乱,一拍手中的惊堂木把王掌柜吓得身子又一颤抖。
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王掌柜说话磕磕巴巴的,完全不复当时的理直气壮,但是他却又不敢撒谎,因为只要县令有心去调查,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这小童就是自己家的店员。
“是他,的确是他。”
“既然如此,阮星竹你又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出来,本官一定会做主。”县令大手一挥,放任了阮星竹的唐突,让她堂堂正正的在大厅中说出来她的见解和证据。
上前鞠了一躬之后,阮星竹这才塞进去把袖口中的一个小荷包施施然地拿出来走上前来,把荷包中的东西都落在王掌柜的面前。
那王掌柜看清了掉落的东西,瞳孔又是骤然一缩。
“这东西是张家钱庄的银子,县令您应该知道这钱庄的银子通常都会印上取钱人的姓名,现在我们一看便知道。”
把那些银子接过来之后,县令饶有兴致的对着光线看了一番,便发现那小银子上面稀稀落落的刻着几个字。
这银子虽然是碎银子,可是一看便知道是被完整的一甸银摔碎了,这才拿出来用的。
这几块儿银子随意拼了拼,便拼出了一个底座,底座上面赫然写着便是王掌柜的名字。
“你这又作何解释?”把手中的银子递到王掌柜的面前。
此时他的表情已经麻木了,不像是告发别人洋洋得意,到像是被抓包了似的表情。
看似是支支吾吾的想解释,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这是,这是。”他支支吾吾的憋了半天,应该是脑子中灵光一闪,这才憋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出来。
“我只是可怜我家看门的小童,赏给他一些碎银子罢了,有何不可?”
一旁的小童听的面色发白,紧紧的咬着下唇,眼睛恨恨的盯着王掌柜那张据理力争的脸。不由得耻笑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这是你赏给我的?”
王掌柜现如今已经面无血色,他哆嗦着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小童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你这个人别不知好歹,我给你银子就是让你娘看病的,怎么现在反而倒咬我一口?呸!贱民就是贱骨头养不熟的狼。”
“安静!”县令听的心中分外不舒服。
在场的所有人哪个不是平民百姓,全都被王掌柜这么一骂,心中都有了火气,顿时有些还有些怜悯王掌柜的人心思也转了过来,逐渐倾向于肖凌和阮星竹。
“哦,你是说把这银子给了小童,然后让他拿钱过来买药?那我再请问一下。”阮星竹摸了摸下巴,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我请问你,王掌柜,那你给他的药方究竟是什么?”
“这这。”王掌柜顿时又像是结巴似的,支支吾吾的,眼睛胡乱的飘着,却总是落在站在一旁手指紧握的小童身上,“我忙得很,哪能记得给他的药方是什么?”
“是吗?”阮星竹眯着一双眼睛,笑眯眯的从手中抽出一张纸。随意的在王掌柜的面前晃了晃,只把王掌柜的心肝肺都吊了起来。
“这就是我从小童那等来的纸,你要不要亲自让县令看一看。”
“阮星竹,你不要欺人太甚,谁知道你手中的纸是不是随意造假陷害我的?”反正王掌柜是咬死了自己不承认这件事。
这张纸他特意用的是普通的纸,而且字迹也是他故意写的歪歪斜斜的,平常对比之下肯定看不出来。
“据我所知,小童他母亲得的病是寒症,而这些药方上所刻的药材全都是热性的药材,对小童母亲病很有药效。”
阮星竹一边把手中药方呈给县令,一边解释着上面的药材。
“如果是一位普通郎中的话,想必也会给他开这味药材。”
听到这儿,王掌柜正想奋起力争把那张纸揪过来,甚至打算直接吃掉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一下,顿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儿。
这阮星竹究竟是什么意思,反倒替着自己说好话来了?
摸不清阮星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是他却明白现在对自己有利,连忙的点了点头承认,“对,不错,我给小童开的的确是发热的药。”
“那么你说这药方的确就是你写的咯。”反正县令他自己也看不懂这些药材,只是随便的上下看了一番,随手扔给了跪坐在地上的王掌柜。
慌乱的拾起飘落在地上的那一张纸,王掌柜仔仔细细上下看了一眼之后确认无误,这才连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