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鹤
“生死不论,朕重重有赏。”权势金钱的诱惑,彻底激发了那些士兵潜藏的欲望。
他们不再顾忌,前赴后继地冲过去。
赵明瑾咬紧牙关,与陈公公配合阻拦那些士兵。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且没有自幼习武的功底,他的武艺是段景峥后来教他的,他禁不住长时间打斗。
很快,赵明瑾被人一脚踢飞,直接撞到了太渊殿柱子上,一口血喷出来。
“小十一。”晋安帝瞬间瞪大了双眼,快步走到赵明瑾身边,扶他起来,轻轻地给他擦拭鲜血。
“你个逆子,十一是弟弟。”晋安帝痛心疾首。
话音刚落,几把刀架到他们面前,赵明诚闲庭信步,慢悠悠地走到他们面前。
居高临下望着他们,对于晋安帝所说的话,他不屑一顾。
“弟弟?母妃只生了我一个儿子,我哪来的弟弟?”说完,赵明诚狂笑不止,径直走向晋安帝方才坐着的位置。
坐下,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冷漠地望着晋安帝父子,道:“果然,还是这个位置舒服。”
“既然父皇你不愿意支持,那我便亲自动手。” 随即将手伸向装玉玺的盒子。
一打开,盒中空无一物,赵明诚大怒,直接将盒子扔出去,又把龙案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
还想继续发作,就听到太渊殿外又响起了激烈地打斗声,一个士兵浑身是血地冲进来,“报……战神来了。”
赵明诚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带着有些变态诡异的笑容望着晋安帝。
“我怕什么?我还有你这个老东西,就不信他段景峥敢乱来。”
接着又走到晋安帝面前,阴沉沉地笑着,语气带着诱哄,“父皇,签字盖章吧,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或者你告诉儿臣玉玺所在也可以。”
晋安帝嗤笑,询问:“你想做皇帝?”
赵明诚点点头,明显很不耐烦了,“不是我想,而是皇位本来就是我的。”
“哈哈哈……”晋安帝大笑,道:“可惜,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得到了。”
话音一落,电石火光之间,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剑法之精湛,速度之快,顷刻间取了赵明诚性命。
第47章 后续
赵明诚还保持着先前的表情,倒在地上。
他的手下大惊,瞬时四散开来。
黑衣人没有得到下一步指令,握着滴血的剑护在晋安帝和赵明瑾面前,漠然地看着那些将士,散发着杀神气息。
陈公公见黑衣人动手了,便捂着伤口,也护到晋安帝身边。
外面的厮杀声音渐渐平息,太渊殿中的剩余叛军也不敢妄动。
“末将救驾来迟,还望圣上恕罪。”伴随着铠甲撞击地面声音的,还有段景峥沉稳清朗的说话声。
“去继续肃清叛军吧!”晋安帝道。
赵明瑾看到段景峥有些兴奋,只是他受了伤,一动胸口就疼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景峥看了一眼殿内的叛军,径直走向门口,大喊:“庆郡王已经伏法,缴械投降者,免死。”
接着一个传一个,慢慢地所有人都在喊这句话,钪锵有力,威势之大,不言而喻。
打斗声渐渐平息,余下的叛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二连三地扔下手中兵器,双手举过头顶。
最后叛军被押送下去,林业负责打扫战场,收敛尸体兵器。
夜色降临,遮掩住宫墙上斑驳的血迹,那见证了代代历史的皇宫,在黑夜的衬托下,更威严。
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一不小心,就要被吞噬掉。
而今日,注定是不眠之夜。
及至深夜时分,皇宫内外的叛军才被完全剿灭,定北侯应召入宫,汇报情况。
二人一直谈到黎明,直接上早朝。
而赵明瑾喝了药,在太渊殿侧殿沉沉睡去,完全不知晓后面的事了。
翌日,段景峥一大早就守在宫门口,等着秦妙姝三人出宫。
宫人们在忙着清洗地上的血迹,秦妙姝三人拜别蒙贵妃,踏在满是血迹的路上,内心沉重。
历史上从来不缺少英雄,皇位所承载的众多权势,足够满足人所能想到的欲望。
只是那个位置也代表着责任,不是谁都能坐的。
踏着鲜血上位的成功者,通过改写历史,或许又是一位令人称赞的好皇帝。
失败者则只能被永世唾骂,亦或是在历史长河中被抹去所有痕迹,成为无人知晓的尘埃。
踏出宫门那一刻,秦妙姝觉得自己重生了,望着不远处翘首以盼的段景峥,她心中一暖,不自觉绽放最美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温柔。
段景峥也看到了她们,准确地说,他一眼就看到了秦妙姝,他的姝儿正在对他笑。
再也忍不住,直接奔赴过去,将秦妙姝紧紧搂在怀中,不愿意撒手,也不管宫门口往来之人的目光。
“好了好了,先回府。”定北侯夫人无奈地出声打扰他们。
都说小别胜新婚,但是也不用这么黏糊吧?
唉,她也有些想念她家侯爷了,也不知道他家侯爷什么时候下朝回府。
她可打听过了,她家侯爷受了伤,还一日一夜未能休息,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段景峥脸皮厚,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秦妙姝明显羞涩了。
女眷都上了马车,段景峥护在马车外面,准备回到定北侯府时,定北侯夫人掀开帘子,交待段景峥。
“待会你派人到宫门口候着,你父亲受了伤,又一夜未眠,记得驾马车过去。”
段景峥朗声应下,并再三保证。
其实他也受了伤,不过不想母亲担忧,故而没有多言。
回到他们的小院,秦妙姝就板起脸来,锐利的目光看着段景峥,沉声道:“坐那里去。”
段景峥有些不适应自家媳妇的转变,默默地坐下,偷偷抬眼看着秦妙姝忙碌的身影。
秦妙姝翻出药箱,看都不看段景峥一眼,道:“脱衣服。”
“姝儿,大白天的,这样不好吧?”段景峥嬉皮笑脸的调侃。
秦妙姝却没有笑,“我没开玩笑,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都不懂爱惜自己,身上有伤还到处乱跑什么?不是让人担心吗?”
说着训斥段景峥的话,自己却情不自禁红了眼框。
在宫门口,段景峥抱着她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血腥味。
只是看到段景峥激动得模样,不忍心推开他,也不想定北侯夫人担心。
“我没事,姝儿,你别哭啊,我真的没事。”看着秦妙姝不停流眼泪,段景峥慌了,手忙脚乱的哄着。
“没事的,不哭不哭,前些年在北边打仗,伤的比这次严重的都有。”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秦妙姝更心疼了,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可把段景峥急坏了,没招的段世子,只能笨拙地将秦妙姝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慰她。
秦妙姝怕碰到段景峥伤口,没哭多久就收住了,袖子一抹,擦干眼泪。
随即伸手去脱段景峥衣裳,看着那些狰狞的伤口,轻轻地帮他清洗,温柔的给他上药。
段景峥怕秦妙姝又难过,嘴里不停地讲述其他事情,比如岳父岳母都很好,秦家下人也很得力之类的。
想着这样能转移秦妙姝注意力,让她关注好的方面,不要总为他的伤担忧。
……
叛乱后的第五日开始,京城又逐渐焕发生机,百姓们又聚集在京中各处,为生计奔波,闲暇时,大声谈论各种八卦。
京城人见惯了权贵间的大起大落,适应能力是最强的。
事情还在继续发酵中,朝堂又是一场大清洗。
今日抄这家,明日抄那家,百姓们闻风而动,跟着跑去凑热闹。
杜仲安在书房中静静坐着,呵退所有下人,目光阴骘,如深井黑潭,让人看不透,也无法琢磨。
他销毁了所有与他直接有关的罪证,企图在这次叛乱将自己摘出来,但是还有不少可能牵扯他的线索,在大理寺手中。
良久,他诡谲一笑,提笔在纸上写了两句话,然后装入信封。
“来人。”守在门口的小厮走进来,恭敬行礼,“把这信送去太师府。”
“是,世子。”那小厮时常替杜仲安传信,轻车熟路,杜仲安一吩咐,他就清楚信是送给谁的。
小厮离开后,杜仲安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收入袖袋中,备马出府。
到香满楼中,订好酒菜,偷偷将药加入茶壶中,又轻轻晃动,让药充分溶解。
没多久,有脚步声停在门口,杜仲安迅速整理表情,做出与往日相同的温谦。
门从外面推开,苏云含着笑走进来,温柔地唤:“杜大哥。”
在苏云面前,杜仲安一向深情体贴,这次也不例外。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苏云,引着她坐到对面,帮她拉好凳子,亲手给他倒茶。
“先喝两杯茶润润口,稍后就上菜,都是你爱吃的。”
苏云羞涩一笑,点点头,道:“多谢杜大哥。”
她连喝三杯茶,菜就上齐了。饭桌上你来我往,主客相宜。苏云兴致上来,还喝了两杯酒。
微醺,脸颊泛着红,双唇娇艳欲滴,引人遐想。
杜仲安又多看了两眼,接着往苏云杯中添酒。
离开时,两人同乘马车,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杜仲安犁头巷那处一进小宅院。
杜仲安抱着苏云进房间,反脚将门关上,苏云的丫鬟觉得不妥,但是在杜仲安警告的眼神下,敢怒不敢言。
她家小姐一向很听杜仲安的话,若是小姐知道她的阻拦惹杜公子不高兴,挨罚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