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渣男 第190章

作者:喵崽要吃草 标签: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小东西装死,心说我这么小,你肯定握不住我。我就不出声,等你疑惑地打开掌心观察的时候,我就跑!

  小东西一边积极蓄力,一边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乱跳,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可惜了它遇到的是楼岚。再怎么嫌弃也改不了这是除自己以外唯一遇到的妖,再小也是妖,楼岚需要从它这里问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所以绝对不可能给它逃跑的机会。

  小东西等来了松掌的机会,然则刚用尽全力往上面那么一蹦,下一瞬,自己却没能成功逃脱重获自由,反而是被人死死捏在了指尖。

  还是带着强大妖气禁锢的那种。

  小东西被大妖的紫色妖气裹成了一颗小球,小球被某妖恶意地一拨弄,就在空中咕噜噜转起来,带动得里面的小东西也滚得天翻地覆。

  终于玩够了,楼岚随意朝路边追着拍照的人群抛去一个慵懒风情的媚眼,敷衍营业一下后就垂眸作慵懒状,借着扇子遮挡审问其这只自称赵日天的小虫子:“你是个什么小东西,居然跑来喝我的血。”

  关键是以它微弱得可怜的妖气,喝了他的血居然屁事没有。

  妖生来便有强大的力量,吸收日月精华修炼的妖力也都是凝练于血肉己身,及至顺利结丹,一身四溢的妖气方可尽数收敛入丹。

  可血肉中依旧带着强大的妖力,比之弱太多的妖误食后必定力量暴走,若没有相应机缘化解融合,结局只有爆体而亡这一条路可走。

  ——虽是原主结丹化形后行走人间,从未遇到过其他妖族同类,这些记忆却是传承在血脉中的。

  到了这时候,懵逼的赵日天小虫才知道自己居然遇到大妖了,一时间哆哆嗦嗦话不成调,哪还有刚才那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世间千万人的嚣张劲儿,只顾得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指尖一勾,小球便飞到眼前。凑近一看,楼岚才发现这只小虫小归小,却长着一副肖似人身的上躯。

  头部除了头发是尖锐的甲刺状,眼耳口鼻一应俱全,双臂修长,此时抱着蜷缩的自己,都能左右手绕两圈。

  下/体则是六足虫身,前面两只刺足略短却更尖锐,中间的作为辅助,后面的则更强壮,应当是负责弹跳冲击等需要足够力量爆发的功能。

  追溯原主传承的狐妖记忆,并未发现有关于这种虫子的描述,看来狐妖族的前辈们也未曾遇到过这玩意儿。

  倒是曾因太过无聊而熟读各种正/史野/史志怪传说的楼岚想起了一段描述。

  最早可追溯至南朝殷芸的《小说》等记载中。据说汉武帝某次出巡甘泉宫,半路偶遇一怪虫,此虫呈朱红,也与眼前这只赵日天小虫一般,有头有耳有鼻眼。

  当是时,随行众人都不认识这是什么虫,只有东方朔说此虫名曰怪哉。

  又说怪哉源自秦朝时经常有无辜被关押的百姓,百姓们就无可奈何地仰天长怪哉怪哉。

  于是上天有感,诞生出了这种虫子。

  以前楼岚只当前人虚构,作为国师那一世斩妖除魔,一辈子也没真见过这种怪哉虫。

  虫族生来短寿,若非偶得天才地宝阴差阳错开得灵智,脱离虫族天命,基本上是没有虫子成妖的。

  楼岚好奇压过不耐,放缓语气哄它:“别哭了,我又没做什么,你看,茫茫人海,我们两只妖能够在这里相遇,也是一场妙不可言的缘。”

  大美人长得是真好看,声音放轻放缓了,加上楼岚还在维持自己“女妖”的COS工作,用的是低沉性感的御姐音。

  色心大过天的赵日天有被安慰到,不过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真心实意的呜呜吐槽:“这样的缘分,我宁愿茹素十年去换它不曾有过。”

  嘿,还挺矫情范儿的。

  楼岚呵笑一声,弹了弹小球。

  刚放松一点暴露自我的赵日天立马又缩成个球。

  楼岚刚柔并济,柔完了就该刚了,“说说吧,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说是怪哉却又是黑的,喝了血才变红,还这么小,捏一下,嘎嘣一声就能捏碎。”

  说着,好像是对捏碎的清脆声有兴趣,楼岚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

  看起来缩成球瑟瑟发抖,实际上一直都在悄咪咪暗中观察的赵日天见状,哪还敢继续装死做非暴力不合作状,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拱手作揖谄媚讨好:“大王别捏,大王我可臭了,捏碎了肚皮里一堆脏东西流一地,又脏又臭,真哒!”

  还卖了个萌。

  可惜楼岚对它的萌点丝毫也不care,只是嫌恶地摇了摇扇子,仿佛鼻端真就闻到了那股臭味。

  “刚才不是还在痛哭喝了男人的血脏了吗?还以为你自己多香。”

  赵日天闻言,居然扭捏了一下——天知道楼岚是怎么看出来这份扭捏的,他恨不得当场捏死虫子再飞回家沐浴焚香三百遍。

  扭捏过后,赵日天对着手指小小声争辩:“人家还是没交过男盆友的女孩子嘛,在这一点上面讲究亿点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啦~”

  楼岚:“......”

  算了,还是捏死吧。

第175章 T《最后一只狐狸精2》 钓鱼钓来蝙蝠……

  楼岚捡了只虫回家。

  同时也从怪哉虫这里得到了一些信息。

  先秦时代, 中大陆一统,数千年人族气运镇压,妖灵受限, 妖族气运逐渐走向衰败。

  这一点,原主记忆中也有, 甚至在它出生数百年后终于开启灵智时, 听族里最后剩下的一位将它抚养长大的老人讲过古。

  那是万妖绝望的灰暗时代。

  为了多活几百年, 为了让自己更强,妖、魔、鬼互相猎杀吞噬。强者未成, 族人倒是越来越少了。

  及至原主出生时, 世间已少有妖魔鬼怪。

  开启灵智后又修二百年, 成功褪去原形,化作人身,那时候族里最后一位老人也早已湮灭近百年。

  所以原主选择融入人族的生活,这一进去,就匆匆过去八百余年。

  至今, 加上灵台未清的鸿蒙兽期,楼岚已一千余岁。

  怪哉虫所在的虫族,则存在得更久一些。不过为了躲避黑暗时代, 它们多是隐藏在角落, 也有选择沉眠的。

  如赵日天自己,便是百余年前在一枚琥珀中忽然醒来的。

  关于前尘, 它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这大概是因为它妖气弱小,脑子也不大。

  至于怪哉虫如何如何在几十年前战乱时代艰难求生,如何如何跟随时代的发展最终成为一名合格颜虫的废话,楼岚权当过耳浊风。

  只记住一点:怪哉虫说世间应当还有别的妖魔精怪存在。

  至于为何原主及楼岚都没发现过。

  怪哉虫赵日天抠着鼻子理所当然说:“大王你的气息收敛得这么干净,之前我喝了血都没发现呢。”

  所以其他的妖, 必定也是收敛得干净彻底。

  “应该也有其他还没醒的。”怪哉虫如此说,且颇为肯定。

  对于好不容易遇到同类,怪哉虫没什么激动高兴,妖魔鬼怪互相吞噬的常态早已融入怪哉虫的传承记忆中。别看这个大妖现在看起来脾气不错,指不定回头就一口把它给嘎嘣儿咬了。

  妖气再小,那也是妖气啊,更别说只是张嘴嚼一下的功夫,又不费事儿。

  好在它虫小,胸怀却大得很,要吃它它也没办法逃跑,能多活一刻算一刻呗,死之前多唠唠嗑也是赚了。

  之前还嘤嘤哭泣求饶命的怪哉虫神经大条——或者说没有神经——在发现楼岚好像没杀虫吃心的心思后,很快就放松下来。

  还越松越自在,不多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亲眼看见楼岚结束工作后卸妆换下女装,怪哉虫呜呜咿咿一顿哭,关键是还哭得很克制,双手捂着嘴,只留下苍蝇般嗡嗡幽怨声。

  听得楼岚太阳穴一蹦一蹦的。

  指尖一弹,依旧裹挟着虫子的小球紫色流光闪烁,下一秒,虫子的大嗓门儿就消失了。

  得到清静的楼岚深思从怪哉虫这里得到的消息。

  据它所说,它是在一百多年前忽然在一块琥珀里醒来,那时候这个世界的男人还都扎着条小辫儿。至于传承记忆,怪哉虫没有接收完整,只是碎片式的。

  按照楼岚所想,碎片式的也或多或少

  楼岚若有所思。

  回到住处,怪哉虫没有等来的“小点心”时刻,而是被楼岚挂在大阳台上迎接来自夜晚的凉风洗礼。

  自觉成为小糖果的赵日天坐在小球里,眺望半个城市繁华的夜景,末了抱着尾巴四十五度角仰望被霓虹灯映照得昏黄的天空:“千家万户灯盏明,谁人为我留一星。万丈红尘,不过如此,我悟了。”

  楼岚取了毛巾搭在脖子上,光着脚去洗漱,顺带把怪哉虫自称法号绝尘的碎碎念关在了隔音玻璃门外。

  这个世界,似乎与原主留下的记忆略有出入。

  按照系统传给他的记忆,尝试过自己培养餐点后,很快原主就决定沉眠,记忆也就此断绝。

  现在楼岚却不得不怀疑,原主为什么那么快就决定沉眠?真的只是因为世间太无趣?如果因为无趣所以沉眠,那此前的数百年原主又是如何度过的?

  另外,沉眠后发生了什么事?

  往上追溯,遇到周维茹的包/养时,原主心头微动,产生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培养爱情滋润出的人间绝味。

  数百年来,原主绝顶的外貌以及自带的魅力,想要发展这种关系的人数不胜数......

  一切都太过巧合。

  楼岚蓦感头脑晕眩,冥冥中似有所感。

  “拒绝了?”满面褶皱的类人面孔上轻微蠕动,露出个类似疑惑的表情。

  “不应该啊。”如石象矗立在平台上的存在晃了晃银白的眉须,大概是个睁眼的动作,一双细缝从褶皱里透出些许红光。

  红光闪烁,片刻后又恢复死寂的虚无。

  妖族自有传承下来的特殊修炼法门,人适合的功法,并不一定就适合狐狸。

  因此夜间楼岚没有练功,而是化作原形,安安心心盘睡在主卧室里那张能晒到月亮的大圆床上。

  数百年前,日月精华就几近于无,更别提在很难看见月亮的大都市里。

  晒月亮已经成为一种日常习惯偏好。

  显然,千万年的夜间活跃习性,至今依然影响着妖魔鬼怪之流。

  初夏的深夜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凉风,如网编织在夜幕中,网罗着空气里繁华都市浮上来的燥气。

  绿豆大小的紫色流光球安静地漂在米白色防护栏外,随着里面的小虫子呼吸起起伏伏。

  “咕——”

  夜色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已经修改昵称的怪哉虫蜷缩着身体,咂巴咂巴嘴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虽然被关起来了,可被充盈的妖气整个儿包裹的感觉太爽了,自百年前在紫禁城里醒过来,至今怪哉虫也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这会儿睡得正香,根本没感受到一道谨慎又贪婪的视线早已紧紧锁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