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山硕硕
纪家大姑娘,儿媳罗氏坐在她左手边第一个位置, 闺女纪明珠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韦千户的妾室柳氏坐在在左边第二,左边第三坐着苏宝河的娘子李氏, 还有她认下的那个便宜干孙女苏映月。
众人围绕着向老夫不停地说着讨她喜欢的话,柳氏尤其是嘴巧,声音玩转柔和, 轻言细语地说:“老夫人这肤色当真是好,细致白嫩,经这暖风一吹, 恍若那花间仙子临凡。”
向老夫人呵呵笑了起来, 伸手抚了抚鬓边飞乱发说:“你就是嘴巧,我这老婆子的模样若是花间仙子那还了得,哪有这么老的仙子。”说完, 瞟了一眼脸上带着笑的柳氏说:“怪不得韦大人稀罕你,让我说你这小嘴巴拉巴拉,倒是会说话。”
柳氏但笑不语,手里的拿着帕子按了按嘴角,轻声说:“老夫人缪赞,我家大人是个粗人,做事情说一不二,说的出,便也做的到,妾身能在大人身边侍候,也是妾身的福气。”
向老夫人点了点头,眼神微眯,不动声色地将话头一转说:“韦大人却是个牢靠的,这样的将才,朝廷不会埋没,让他只管等着吧,好人好报,定会有好差事等着他的。”
柳氏听完大喜,慌忙起身施了一礼说:“多谢老夫人吉言。”
苏映月则瞧着她鬓发边戴着的点翠镶宝三股钗出神,这样的钗少说也得三百两银子,她一个千户的妾室哪里能戴的起。可偏偏她就戴在头上招摇,身上穿的那件绿色锦缎的褙子、撒花织金的拖地罗裙也值上不少的银子。
这柳氏一身的装扮下来,少说也有三千两,一个千户的妾室,尽然敢这么招摇,向府老夫人不但不怪罪她,还和她有说有笑。而自己虽说被向知府认做干孙女,但向老夫人可是一件首饰也没有赏赐给她。
向知府说要给她寻个好夫婿,暗地里也让她瞧了那个锦衣卫小旗裴川,人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可惜的是那人油盐不进,竟然为了一个村姑羞辱她。
她这次来向府,想着能不能让向老夫人,直接将她与裴川的亲事给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至于裴川中意的那个村姑,听说她们家里租的院子出了人命,她便趁机买通了廖捕头给她点苦头吃,纵然裴川能救她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求到她干祖父这里来。一个穷家的丫头也敢跟她一个知府的孙女比,不啻是鸡蛋碰石头。
向府大门处,知府向南辰匆忙下了轿子,撩起官服下摆急急走向飘香院,他到现在心里还被气的头晕眼花,眼冒金星,走路都不稳了。
今日在府衙他本事审理来客巷赶考秀才全家被杀一案,着廖捕头前去南坝村拿人,谁料想,廖捕头回来禀告说有锦衣卫插手,那宅子的主人是锦衣卫裴大人的。本来这样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不就是东家租房的事情吗?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知者不怪,谁知廖捕头竟然说是他认下的干孙女苏映月买通他砸了裴家宅子里东西,这下可好,巴结还来不及呢?竟然把人给得罪了。
向南辰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既然把人家的东西给砸了,赔就是了,问题是那人是锦衣卫裴川,他可是听说那小子油盐不进,心狠手辣的很。前几日刚拒了他提出的婚事,让他好一顿没脸,这下又招惹上了。
他心里连叫晦气,本想着拉拢裴川,将那认下的干孙女苏映月许配给他,这下可好,搞不好鸡飞蛋打,接亲不成,反而结成了仇家。本来穆王在奉贤府的事情就闹腾的够乱了,这又出了裴川这档子事情,他真是气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将罪魁祸首苏映月拉过来,狠狠扇上一巴掌。
他脚步匆忙的走过府里的影壁墙,府里的孙管家便从后面追了过来,嘴里直呼:“老爷,锦衣卫裴大人求见。”
向南辰闻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住身,孙管家跑过来跟他说裴川到了。
他这心里憋闷的实在是难受,那小子还嫌羞辱的他不够,竟然敢跑到府里来找麻烦,欺人太甚。
他已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了大半,嘴上留了须,眉毛浓密,眼睛细长,顾盼之间寒芒立现,颇令人升畏。他出身寒门弱冠之年中了进士,娶了文远候的嫡女为妻,这一路的官运也算的上可以。
他抬头看了一眼气喘嘘嘘跑来的孙管家,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色说:“将人带到会客厅候着,老爷我稍后就到。”
向府的园林景观布置的相当不错,向老夫人爱花草,向南辰则独爱竹子,专门在府里辟出一处宅院种满了青竹,取名为竹园,有投机的商贾喜欢专研,见知府大人喜爱竹子,便有好事着收罗了诸多的品种送来,几年下来院子里的布置的相当精致清幽。
裴川在向府的会客厅里,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向南辰才到,他站起身拱手作了个揖说:“向大人好大的架子,下官可是等了好久,若是十万火急的军情要事,也要被向大人着拖拉给耽误了。”
“是裴川啊。”向南辰呵呵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扯过案几旁挂着的蚕丝帕子擦了擦手说:“本官刚下了衙,听说你来了府里,便匆忙赶了过来,你可有要事。”
裴川听着他轻慢的语气,心里暗自冷笑,老匹夫,待会有你哭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说:“向大人,下官前来正是有要事通传,这第一件事,便是锦衣卫已寻到了王爷,通传知府大人一声前去南坝村苏家接驾,这第二件事,王爷听说奉城秀才全家被灭门一案,事关秋闱,王爷说要留在府城,待结了案在回京城;第三件事吗……”
他卖了个关子,冷笑了一声说:“便是廖捕头不问青红照白打砸了王爷用的东西,向大人你要照价赔偿银两。”
向南辰听着他说的事项涉及了穆王,不由的暗自一凛,收起了傲慢之心,恭敬地将腰弯了弯说:“裴大人,下官有事不明,不是说廖捕头打砸了农家用的几件摆设,怎么扯到王爷身上来了。”
裴川嗤笑了了一声,将手里写下的册子往他面前一仍说:“穆王留在奉贤府是为了帮程神医寻访亲人,廖捕头进府不问青红皂白就打砸了东西,苏家给王爷住的院子摆设的物件会是凡品。你自己好好看看,东西我都写在上面了,你赶快将银子给下官备齐了,下官还要回去交差呢?”
向知府接过册子看了一边,顿时脸色大变,如丧考妣,手指哆嗦着说:“裴大人稍待,本官这就去后宅让人备下银两,偿还苏家的损失。”说完,转身快步回了后宅。
向府后宅的飘香院
向老夫人远远看到凉亭外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忍不住叫了胡嬷嬷一声说:“你去瞧瞧,那婆子怕是有什么要事。”
胡嬷嬷答应了一声,转身走过去,拦住那脸色慌张的婆子训斥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惊扰了老夫人。”
那婆子本就是个打扫庭院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路上被向南辰一把抓了过来传信,心里正怕的不行,让胡嬷嬷一训斥,立刻吓得往地上一跪说:“老爷来后院了,在正房发火打砸了杯盘,让奴婢传话老夫人过去呢?”
胡嬷嬷立刻变了脸色,急忙转身往凉亭里跑,到了凉亭,凑到向老夫人身边耳语了一阵,才施施然的走到她身后站住了身。
向老夫人紧皱着眉头,右手在紧紧地往罗汉床上一拍,眼神冰冷地盯着远处和骂了一声:“混账东西。”
亭内的众人不解她为何变了脸色,一时间便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柳氏见状忙起身告辞,她今日要办的事情已得到答案,要赶回去向韦东阳复命。眼下向府不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非常时刻她也不留下招人嫌了,急急忙忙的出了向府。
李氏今日来向府本是为苏映月的婚事,眼见向老夫人变了脸色,心里一凛,有些发怵,眼下也不敢再提了,慌忙站起身子告辞。
唯有苏映月心里不甘,手里死死地绞着帕子,动作僵硬的冲着向老夫人施了一礼说:“映月拜别祖母。”
向老夫人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眉头皱成了一道深沟,本就不待见她,若不是看在向南辰入了套的份上,她也不会将计就计地将她认下做干孙女。听说向南辰已经准备将她许配给锦衣卫一个小旗,她嘴边的冷笑转瞬即逝。
那个老匹夫,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自己的亲儿子一家死于非命,他还将冒牌货当成了宝,这便是报应不爽,她那冤死的长子总算可以瞑目了。
飘香院的正房里。
向老夫人嘴边噙着冷笑看着慌乱成一团的向南辰沉声道:“老爷下了衙,什么事慌乱成这般模样,将我院子里的茶盘都摔了,就算是公务不顺也不能冲着妾身撒气,这上好的瓷器摔了一个,一整套都不能用了。”
向南辰正眉头紧锁烦闷不已,见她进门,慌忙迎了上去说:“夫人,出大事情了,穆王被锦衣卫找到,眼下传信让我去接驾呢?”
向老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摁下心里的疑虑,冷声说:“那还不是好事,直接接进府里就是了,妾身俱都安排妥当,就差贵人到了。”
向南辰苦笑一声,将手里的册子往她面前一放说:“你瞧瞧,这上面的东西,价值三万多两银子,说是被廖捕头带人给打砸了,眼下穆王让人拿了册子来,照价赔偿。”
“三万多两!”
向老夫人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伸手接过册子一看,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她不是个糊涂的,当然知道上面的东西每样都价值不菲,平民百姓听都不曾听过,哪里会有。若是有,那苏家怕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她狠狠地将册子往案几上一摔:“老爷准备怎么办!这么多的银两,穆王爷倒是敢要,廖捕头是怎么办差的,不过是拿个人问话,作甚打砸东西,竟然还惹到了王爷,他不要命了,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是映月丫头掺和进去了,我本想将她许配给裴川,就是韦千户收的那个义弟,现在进了锦衣卫,升任了七品小旗。没想到那小子有个定了亲的未婚妻,映月丫头便让廖捕头教训苏家一番,没想到会招惹到王爷。”
向老夫人眉头拧成一团,右手一把抓住桌子上的茶盏摔到了地上,眼神冰冷的看着向南辰说:“那就是个丧门星,你作甚要认她,这么多的银子就让她们家里出,少一两也不成。”
向南辰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夫人,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依我说别说是三万七千两就是五万七千两也得赔,且着赔的银子只能多不能少。穆王还要在奉贤待上几日,说要等来客巷那个案子结了在回京城。你赶快给我准备银子,锦衣卫的人还在前院等着呢?我也要一同过去迎接穆王来府里住下,这府里后面的操持可全赖夫人做主了。”
向老夫人审视的看着他,嘴里淡淡的应了一声说:“好,妾身这就给老爷准备银两,就当是给明珠的陪嫁,反正明珠早晚也是要进王府的。不过,苏映月那丫头惹下的祸事,也该让苏家承担。”说完,便吩咐胡嬷嬷拿了对牌去账房支取银子。
“明珠的事情,延后再说。”
向南辰见事情处理好了,便拿起银票,快步出了飘香院,临行之前专门嘱咐了纪氏说:“让她操持好内宅,万不可马虎,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在他管辖的地盘上死了赶考的秀才一家,若是朝廷追究下来,可是渎职之罪,穆王这里,就当是拿钱消灾了。”
向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坐在罗汉床上动也没动,她脸色惨白,紧皱的双眉之间形成了一个川字。那个小孽畜,死了也让人不安稳,还要她花费这么多的银子平事情,本想着不过是一桩无头案件,草草断了了事,没想竟然会碰上穆王这个煞星多管闲事。
胡嬷嬷见她脸色铁青的难看,忍不住担忧地说:“老夫人可是身子不舒坦,奴婢给你按按可好。”
向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猛然抬手拍了一下桌子说;“给我派人去苏家,将苏映月招惹到贵人的事情说一遍,将银子给我凑齐了送来,否则,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第84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 一万两?”
苏映月脸色惨白地看着面前回话的丫头三月,双手紧紧攥了起来,指甲掐进肉里都不觉的痛。紧盯着面前回话的丫头说道:“你没听错, 当真说赔一万两。”
三月惊恐的缩了缩脖子, 点了点头,随即低下头不敢看她气愤扭曲的脸,只蚊子似的说着:向老夫人说,小姐得罪了贵人,惹出了大祸事,要么赔钱要么赔命, 老爷和太爷让小姐去前院见他们。
苏映月只觉得血往上涌,抬手扇了三月一巴掌,斥责道:“抬起头来回话,我没听清楚。”
三月被打的一哆嗦, 强忍着眼泪,抬起头大声说:“向老夫人说小姐得罪了贵人,要么赔钱要么赔命, 老爷和老太爷让小姐去前院回话?”
“下去吧!”
苏映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不过就是想出口气,打砸了苏家的一些东西, 哪能还赔命!恐怕向老夫人气愤下说的气话。
闻听向府来人了,她还心里暗喜,想着定是向府牵线, 让自己和裴川的亲事成了。毕竟向知府许诺过, 向老夫人又认了她做干孙女,还私下安排她和裴川相见了几次。种种迹象表明,向府为了她的亲事非常上心, 一定不会让她的心愿落空。便赶忙让丫头去主院打探消息,自己则坐在妆镜前仔细的梳理妆容。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听到如此让人惊诧的消息。她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静心养护的指甲也因用力过猛,折断了。
向老夫人这上门来讨要银子真是明晃晃的打脸,什么干孙女,不过是当她是攀附贵人的傀儡而已。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便翻脸不认人了。
向老夫人昨日还拉着她的手,称赞她乖巧懂事,今日竟让人上门来说,赔钱还是赔命,这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苏映月脸色铁青,眼睛里闪露着不甘和阴狠,身子因气愤过度微微颤栗。
自从看到苏桐和裴川一起,她便派人时刻盯梢着,打探清楚苏家的底细。听闻苏家不过是外户,刚迁来此不久,也没什么靠山,便仗着向府在奉贤府的势力动了泄愤的念头。
恰巧,奉贤府城出了人命官司,她暗地里给廖捕头送了三百两银子,让人传话说将此命案诬到苏家人身上。
一个外来户,在府城又没有什么靠山,整倒他们简直是手到擒来。就算他们翻案,奉贤府只要有向府在的一天,就让苏家求告无门一天,自动歇了攀附裴川的念头。若裴川实在放不下那个贫家女,她便出面打圆场,纳那丫头为妾。裴川定会因为她的大度,倾心于她,认清楚谁才是帮到他的人,到那时一举两得。这才是她打的如意算盘。
可如今,事情反转,她耍弄的小心思不但没有得逞,还惹怒了向老夫人。但这非常时刻,自己的亲事还没定下,是万不能和向府翻脸的。
苏映月僵直着身子沉思着,脚下却不停步的往前院急走。一万两银子可不算是个小数目,父亲和太爷恐怕也急了。
苏家至阳县虽说富贵些,但也不过就是万两银子的身价,还多半是她母亲李氏的陪嫁。
一万两银子拿出来,足以让苏家倾家荡产了。
苏宅前院的堂屋里,李主薄做在进门的檀木椅子上。,一手扶着桌子上的盖碗,一手搭着椅子的一侧,眼神讨好地看着桌子对过一个身穿酱绿色褙子婆子。
那婆子头上挽了个独髻,鬓发边攒着枚珍珠花扣,嘴角下搭,多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脸讨好的李主薄,脸色阴沉的沉默不语,她正是向老夫人的身心腹胡麼麽。
苏宝山则做在岳父李主薄的下首,同样讨好地看着她。李氏坐在他旁边,神色不安,手里的帕子拧的差点断了。
她和苏映月同样的心思,被翻脸不认人的向老夫人气的差点吐血,却不能说什么,毕竟苏宝山的前程还要仰仗着向府。
李主薄只有李氏一个闺女,当初嫁给苏宝山也不过是看中了他和知府向南辰这一层关系。认为他早晚会有大出息,便将李家全部家当都给李氏做了陪嫁。
事实上苏宝山也的确没让他失望,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举人虽然中的晚了些,但依着他和知府向大人的关系,举人的功名还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所以,今年的府试他也随着苏家人一同来了,自己家姑爷的文才,他比谁都清楚,心里想着,若是姑爷今年中了举,便暂缓殿试,让向知府先给谋个缺。到时他在帮着出谋划策,官位以后虽说比不得进士出身能入内阁,但若是谋划得当,也不会太低就是了。
第85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映月进门就看到胡麼麽那张清瘦阴沉的脸, 心里忽地变得紧张起来。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施了一礼:“胡麼麽好”说完,转身走到李氏身边, 自觉地往她身边一站。
“苏秀才, 方才老婆子把话传到了,贵人说了,打砸的东西价值三万银子,让照价赔偿。我们老夫人心善,说苏姑娘好歹是向府认下的干孙女,这三万两银子向府拿一万两, 你们苏家拿两万里出来,毕竟这祸事是你们家姑娘惹出来的。”
“两万两?”苏映月失声叫了起来说:“不是说一万两。”
“苏家真是好家教。”胡麼麽冷哼了一声说,撇了她一眼,继续说“也罢, 本就是奴才出身,拿礼教约束你们也太难为了。”
她话说虽然没错,但听在李主薄和苏秀才耳朵里, 无异于钢刀搓耳,李氏则直接气的脸色铁青,差点失态。
苏映月羞窘出来两眼泪, 起身走到胡麼麽面前娇弱的说:“麼麽何苦为难苏家,我爹爹只是个秀才,哪里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银子, 麼麽口口声声说映月惹下祸事, 得罪了贵人,敢问麼麽,映月得罪了什么贵人, 让老夫人这般气恼映月,明明昨天老夫人还夸赞映月懂事。”
胡麼麽翻了翻眼皮,嘴角撇了撇,若不是看着苏老头和苏老太这么多年孝敬了她不少银子的份上,她才懒的管这闲事。
苏家原本和她一样,都是景阳侯府的奴才,苏老太运气好帮着向老夫人办了件隐秘事,因此得了恩赦,消了奴籍。
但这人就是不知足,得陇望蜀,总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老夫人给是给了,到底是给的不痛快。
所谓,卸磨杀驴,兔死狗烹,苏宝田一家子死了,老夫人报了仇,也消了这么多年的怨气,苏老太不说夹着尾巴做人,反而给向府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如今看到苏映月还强词夺理的认为自己无辜,便冷着声音说:“老夫人今日让老婆子亲自过来,便是想当面问一句姑娘,向府待苏家不薄,功名富贵都给了,为何苏家恩将仇报,给向府惹那么大祸事,打砸王爷的东西。”
"打砸王爷的东西。"
李主薄和苏宝山脸色灰白的相视苦笑,这祸事当真是不小。李氏听后也给惊的站了起来,不相信地看着胡麼麽说:“麼麽此话当真,可我家映月是个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缘何会打砸王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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