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山硕硕
第93章 一心向钱看
看着苏宝田和石靖各自进了贡院, 苏桐便让柴宽赶着马车先回了。她则和海华一起在街上闲逛。打算在寻摸个好的铺面。
养的五百只鸡已经开始下蛋了,每天能收近三百个鸡蛋,鸭蛋能收近一千个, 订给酒楼一文钱一个太便宜了。
苏桐决定将鸡蛋和鸭蛋加工起来, 做成变蛋和咸蛋,再开一家专门卖鸭肉的铺子配合着卖。
这半年来家里养的鸭子不知不觉增加近两万只,村里闲着的人都雇佣上了,还是不够。在增加下去,就照顾不过来了,万一发生了瘟病就得不偿失了。
鸭子越来越多, 订货就柴旺一个人跑,终究是太少了。苏桐决定在府城开一家酱鸭烤鸭店,专门卖鸭子,什么酱鸭, 烤鸭,鸭脖鸭翅鸭脚,在加上咸鸭蛋和变蛋。每月怎么也得有上几百两银子的进项。
除此之外, 她还让柴旺和高档些的酒楼饭馆签署了协议,专门加上一道凉拌变蛋的菜肴,目前来看, 行情非常好。
变蛋的制作需要二十多天的时间,上个月特地制作了两千个,已经卖出去一千五了。每个卖给酒楼二十文, 共计卖了三十两银子, 虽然不多,但要是长期下来,也是个不小的进项。
变蛋的保质期很短, 只有五个多月了,为此苏桐还专门挖一个地窖,里面铺上青砖,放上冰块,储存起来,没批记好日期,存储的时间不能超过四个月。
以往在松江村的时候,因为有苏老头和苏老太整天的盯着,她们家也没有后台靠山,所以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敢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如今在南坝村,村民们都知道她们家有官府撑腰,有权有势,谁也不敢得罪她们,就算苏桐做的出格些,他们只会认为是从书本上想出来吃食。而不敢去想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
再加上现在手里有了本钱,苏桐可是敞开了心做事了。兴许是穷怕了,她心里了想的都是银子。
有项目,有本钱,有人力,有田地宅院,发家致富,迫在眉睫。
整整逛了一天,苏桐终于相中了一家卖卤肉面的铺子。位置也好,恰巧在府城的中心街面上。人流如织,商贩众多,卖什么的都有。
店铺的掌柜是个四十多岁左右的汉子,正在跟人吵架,带着围裙,满手的面,一脸的怒容。而对方则是穿着绸缎的瘦削男子,带着两个下人,满脸不屑地看着店铺掌柜。
那掌柜情绪激动是狠,挥舞着双手,怒气冲冲的将他们推出了店铺。那穿着绸缎的胖男子则对着店铺掌柜骂骂咧咧了一阵,转身离去了。
苏桐见那店铺掌柜满脸愁容,便过去叫了一碗面,借机和他聊了几句,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面馆的掌柜姓桑,这两间铺面是家里祖传的,家里有两子一女。一年前那四季饭庄的李掌柜看上了他家的铺面嫉妒眼馋他每日里生意好。便暗地里引诱他的大儿子学会了赌钱,等他儿子上瘾了,便带人慢慢的给他儿子下套。让他儿子不但输光了他多年的积蓄,还将祖传的铺子也输掉了。
桑老大气怒之下差点病死,好不容易缓过来,打起精神重新将面馆开张,却被这李掌柜三番五次的闹上门,搅弄的他生意也做不成。
有心想将铺子卖掉,但因为有绸缎铺是掌柜闹腾,他这铺子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
桑老大的卤肉面馆在这街上有十几年了,凭着祖传的手艺,店里的生意一直很好。在奉贤府城算是很有名的了。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这祖传的手艺,想要将店铺接盘。
这些人就包括刚才被桑老大赶走的李掌柜,只不过这李掌柜比旁人的心思歹毒,带坏了他的儿子。若是旁人,桑老大也没那么气恼,但这李掌柜人品着实恶劣,耍弄心机的厉害。
他起初接近桑老大先是与他闲谈相交,骗得他的好感以后,便往他的汤锅里下药。想让桑老大的铺子坏了名声,自动将铺子关门。被桑老大识破后,便另生一计,将他儿子引诱赌钱,暗地里设计他输了全部家财及铺子。
如今李掌柜天天带人上门来催赌债,说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桑老大怒不可遏,天天与他吵闹,耽误的生意也没法做。在这样下去,哪里还有客人来铺子里吃面,没了客人,他这铺子关也得关,不关也得关。
苏桐安慰了他几句,一时间也不好落井下石,说要买他铺子的事情了。
回到家里,她仔细的盘算了一番,今日在桑老大铺面里闹腾是那个李掌柜,尖嘴猴腮,山羊胡子,眼睛溜溜直转,一看就是个奸猾的人。她总觉的脸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她记忆一向很好,那个李掌柜肯定是她认识的人。
第94章 冤家路窄(一)
苏桐的感觉没有错, 那个让她觉的脸熟的李掌柜她确实见过,那人不是别个,正是苏宝山的老泰山至阳县的李主薄。
当年, 李主薄受了苏老汉和苏老太的蛊惑, 听说苏宝田暗地里发了财,便动了歪心思。带着至阳县的县令姚岐山和衙役们一起去了松江村的苏家,他原是想着捞点银子,没想到撞到了石头,牵扯上了穆王府的人。
姚岐山怕得罪穆王,苏宝山这边又是他的上峰向南辰暗中嘱托照顾的人, 他心里虽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是对李主薄不像以往那般赏识了。
李主薄对于苏宝山的身世早有怀疑,起初姚岐山接到向南辰的书信时, 还跟他商议了一番,松江村的一个穷书生,会和知府大人牵扯上关系。还为此专门给他修书一封, 说是家中旧仆之子,让他暗地里照料着,至于怎么照料也没明说, 这借口蹩脚的让人起疑。
姚岐山听闻向南辰内宅夫人是文远候的府的嫡女,便隐约猜测苏宝山是向南辰的外室所生。知府大人的儿子,哪怕是个庶子, 身份也不一般, 既然嘱托他暗中照料,那般好好的照料着吧!
他区区一个七品县令,也没大的权势, 也没什么政绩,往后升迁还得靠着向南辰提拔,所以,接到向南辰的书信后,便将苏宝山交给了李主薄暗中照料。
苏宝山文才一般,他便做主暗中让他中了童生,府试那边有向南辰做主,秀才的功名便不劳他费心思了。果不其然,苏宝山中了童生后,尽管文才不出众,还是中了秀才。
这下姚岐山和李主薄更是断定苏宝山是向南辰的外室所生了,上峰这般看中,姚岐山更是对苏宝山照顾有加,因着苏宝山的关系,向南辰对他格外看重,两人的上下级关系处的分外融洽。
李主薄心思诡秘,早在看到向南辰的书信时,猜测到苏宝山的身份,时间一长,他见苏家的人言谈举止粗鄙的很,苏老头和苏老头两个手里捧着块金疙瘩不知道怎么用,便动心思琢磨上了。
他有一独女和苏宝山年岁相当,便使了小计,让两人互生了情愫,顺理成章的和苏家接了亲。起初他并不知道苏宝山的身份是替代的,只猜测到他是向南辰的私生子,有向南辰这个知府爹的暗中关照,苏宝山的日子过得很是顺风顺水,田产宅院有了,功名有了,虽然他资质平庸,文章不出色,但在向南辰的照管下也是吃喝不愁。
这样顺当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有一天,苏老头和苏老太急慌慌的来找苏宝山,暗中说什么他那个瘸子大哥一家被知府大人接回府城了,他才知道,自己看中的这个娇贵女婿并不是什么知府大人的儿子,而是冒名顶替仆役之子,他大吃一惊。
恶仆虐主,若是被告发,这还了得,况且那人的爹还是知府,这事情若是败露了,他和苏家人都得一同完蛋。他只李氏一女,嫁苏宝山十几载,生了两个娇滴滴的女儿,想要抽身也不行了。
李主薄到底是见多识广,了解了事情了来龙去脉,便给苏老头和苏老太出了主意,让他们二人直接去府城找纪氏谈判。他们主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苏宝山冒名顶替的身份败露了,谁都讨不了好。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向老夫人妥协了,同意让苏宝山顶替苏宝田的身份,让人意外的是苏家的那个大儿子一家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李主薄和苏老头苏老太差点急红了眼,庆幸的是向知府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真相的模样。他到底是心里不安,苏家那个大儿子一家活着一天,就对他们一家照成极大的威胁。
这次朝廷加恩科,李主薄便辞了至阳县的主薄之职,举家陪着苏宝山一家来了府城,打算在此定居,远离至阳县。为防止意外,他哄着苏宝山在向南辰面前卖惨,让向南辰拿出了不少了的私房钱给苏家在府城置办产业,铺子田产的名字都挂在他的名下。这样一来,就算是苏宝山顶替的身份败露了,他闺女至少不至于沦落到一无所有的地步。
李主薄擅长谋划,事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在府城置办下来的酒楼、绸缎铺子、米两铺子等没有一家是赚钱的,就绸缎铺子还好些,进出项勉强维持住生计。若不是向南辰暗地里贴补,照着苏宝山、李氏和苏映月的花费,早就入不敷出了。
老天总是开眼的,因果不虚,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他们的算计,就在他以为,苏宝山会中举做官,苏映月会高嫁给锦衣卫的时候。
那个被他当做宝贝疙瘩的外孙女苏映月得罪了穆王,打砸了穆王的心爱之物,向老夫人勒令他们家里赔付一万两的银子。为了苏映月,他将手头上至阳县的铺子田产也都卖掉了,勉强凑够八千两银子,拿给向南辰六千两,死皮赖脸的哭穷的一番,才暗自昧下两千两来。
没想到,这边刚拿了银子,紧接着苏宝山顶替的事情就败露,穆王亲自审问,向南辰被捋了官职,向老夫日被押送京城,苏家老两口直接被杖毙,苏宝山被捋夺了功名,苏映月也被责打了板子,下了牢狱。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让李主薄一夜愁白了头,涉及穆王,他求告无门,只能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苏家的家财都挂在他的名下,虽然收成不好,没有进项银子,但铺子租出去也能换钱。
苏映月被打了板子,下了牢狱,坏了名声,李主薄拿银子的打点了一下,没让她在牢里待多长时间就被接回家去了。
穆王和锦衣卫走后,苏桐忙活着学医和照料苏宝田应试,再加上南坝村养殖的鸡鸭走上了正轨,杂七杂八的琐事让她顾不得其他。只知道苏老头和苏老太死后,苏宝山扶灵回至阳县了,后面苏映月的事情,她也没顾得上查问。她满心思里都是银子的事情,天大地大银子最大,况且, 她跟李主薄只见过一面,能隐约记起来个脸熟就不错了。
第95章 冤家路窄(二)
李主薄名下的绸缎铺子不赚钱, 向南辰被罢了官职后,他在府城又没有了靠山,也不能回只阳县了, 只阳县的田产铺子都变卖了, 回去后一家子的吃喝进项都成了问题。
苏映月经过此事,被坏了名声,府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也不会聘她做大妇,眼看着她马上十六了,婚事成了老大难。
苏宝山的次女苏映双十三了,幼女苏映淼十二了, 往日里因着向府的关系,府城里也有几家有接亲的意向,但至从向府的事情败露后,府城这边走动的几家妇人都不和苏家往来了。
为此, 李家的内宅妇人们整天以泪洗面,让李主薄好不心烦,好说歹说劝慰老妻和爱女, 一定会让孙女苏映月等三个外孙女嫁给好人家的,才止住了她们的哭声。
苏宝山从至阳县回来,也不管什么守孝不守孝了, 整日里龟缩在书房里喝闷酒,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
李主薄看在眼里,怒在心里, 怨怼这女婿就是提不起来, 但人是他当初选的,在恼怒也无可奈何。他年岁已大,眼看着都许多的事情力不从心了, 往后李氏还得靠着苏宝山支撑门面呢,所以,对着每日里醉醺醺的苏宝山也无可奈何。他所求也不多,只希望苏宝山能挺到苏映月姐妹三人嫁了人家,能照料到李家便成。
桑家的铺子在绸缎铺子的斜对面,桑老大虽然性子憨直,但他家是祖传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也让李主薄眼馋的不得了,便将心思打到了桑老大的铺子上。
李家在府城没了靠山,行事多有不便,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做局,才让桑家的儿子进了套子,赢了他五百多两银子,更让他当众画押签下字据,以此要挟桑老大卖铺子。
李主薄心计深沉,自从将桑老大儿子的欠银子的字据拿到手以后,便三番两次的带人去逼桑老大,让他拿铺子抵他儿子欠下的赌债。一开始到是挺客气,说除了他借据上欠的银子之外,他愿意再出一百两银子给桑老大,只要他把铺子让个他。
桑老大性子憨直,虽然人老实,但他明白怎么回事,儿子虽然好赌,平常也就十两八两的输赢,哪里会输几百两,他知道儿子被人给坑耍了。眼见李主薄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怒急,就是不让,逼急了便拿刀对着他们大吼大叫,哭的涕泪满面也说不出什么理来。
周边的邻居都知道桑老大有个懒散的儿子,好吃懒做,花钱如流水,自己家娘子的嫁妆都给赌没了,爹的铺子输了更是在情理之中了。虽然同情桑老大,但情大不过理字,愿赌服输,赌输了就是赌输了,就算是官司打到县衙,桑老大也得给儿子还赌债。
桑老大什么都明白,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李主薄的下三滥手段让他怒不可遏,直言就是一把火烧了铺子,也不会便宜了李主薄。
李主薄心机深沉,他也不拉着桑老大去见官,他装着一副虽然占理,但不强求的模样,就那么天天的带着人去桑家铺子外面吆喝桑家铺子换了主人。桑老大失信,铺子输给了他也不承认,欺负他是外来的人。
两家人就着么公说公有理了,婆说婆有理的拉锯了半个多月,桑家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愁的桑老大头发胡子都白了。他年过半百,只有一个儿子,以往小打小闹的赌,欠下的赌债不过十两八两的银子,靠着这间铺子的收成还能还的起。如今欠下五百多两的赌债,可真是要了他的命啊,要是铺子没了,一家子还不去喝西北风。
自从桑家的铺子出事一来,周遭的邻居没人在桑老大跟前劝慰过他,这么多年来,大家都知道他儿子是什么德行,看着他都绕道走。桑家的铺子位置好,加上是祖传的手艺,就算是生意大不如前,多少还是能有点进项的,看中铺子的人也不少。但大多数想买铺子的人都想要他祖传的手艺,才肯给高价。
李主薄拿出的借据,抵了五百两银子,还要在拿出来一百两来,已经是高价了,那些想占便宜的人出的价格都不如他高。桑老大心里憋屈的厉害,就是不愿妥协,李主薄想是看中了他这点,才那么有恃无恐,这铺子,他卖给别人卖不上价,只能乖乖的卖给他。
苏桐误打误撞的看中了这个地方,很想买这个铺子,但她不好落井下石,便劝慰了桑老大几句,转身走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会让桑老大改变主意,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话让桑老大动了卖铺子的心思,她绝对会马上掏银子将铺子买下来的。
苏桐劝慰的话让桑老大心里很受用,他虽然性子耿直,但几十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见苏桐在他铺子里要了碗面,吃的没说的多,就猜到她的意思了。他暗自揣测那些到自己买铺子的人中怕也有那个黑心眼的李掌柜的人,故意压低他铺子的价格呢?
苏桐走后,他便关了铺子,请人写了祖传铺子转让四个大字,连夜将字糊到一块案板上。
第二天一早,桑老大便拖着糊好的案板到了府城的闹市区,寻摸了块地方,将糊好的板子往上放在搭好台子上面,叫喊起来道:“南来的北往的爷们,老汉桑正良,祖籍奉贤府城人士,今日到此,不为别事,只因老汉家门出了了不孝子孙,烂赌成性,今日小老儿为替子还债,特将位于环城正街的桑家卤肉面铺子售卖。铺子三间,后面带着一进的院子,小老儿等急用银子替我那不肖子还赌债,也不要脸面了,起售价六百两银,价高者得之!”
桑老大这一番举动,惊到了周遭的很多人,时下卖宅院铺子,都是到掮客哪里登记了,等人上门去买。想桑老大这样子,举着个牌子喊价的还没见过,一时间,看热闹比买铺子的要多,闹哄哄的围成了一团。
李主薄每日都让人盯着桑家的卤肉铺子,只要是人多生意好的时候,他便带人过去,闹上那么一场,那些不愿意惹事的人就都走了。今日听人报信说,桑老大举着个售卖铺子的牌子到闹市吆喝去了,底价要六百两银子,围着的人可多了。
他吃了一惊,慌忙带着人赶了过去,打算将事情搅黄,那铺子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眼看着到手了,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桑家的铺子主要卖的是桑家祖传手艺的名声,他出六百两也不算低了,谁知道这桑老大榆木疙瘩脑袋,铺子贱贵不卖,他今天倒要看看,这憨直货能把铺子多卖多少银子。
第96章 冤家路窄(三)
一大早起来, 苏桐便让海华将苏宝田和石靖两人的被褥都拉出来晾嗮了一番,苏宝田要在贡院要待上三天两夜,他身体刚刚复原, 熬上这么几天, 真怕把他给熬垮了。为了防止苏宝田的身体出什么意外,苏桐早早的将药材泡上,准备给他熬制补药。
苏桐不太看好苏宝田的科举之路,这么多年她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冷遇,非常明白缺什么都不能缺钱,就算是她这个便宜爹考中了秀才, 往上还有举人,还有进士,花费的银子暂且不说,但等到他考中, 做了官,能给苏家撑起来半边天,苏家的这些个小的, 差不多也都能顶事了。
眼下她手里虽然有大把的银子,吃喝不愁,但架不住姊妹兄弟多, 苏映雪、苏映梅两人的嫁妆她是给准备好了,苏弘文、苏弘武两个的娶媳妇银子她也给准备好了。眼下只剩下那小六、小七、小八的,若是指望着苏宝田和周芸娘, 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 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挣钱挣钱,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她真是受够了穷困的苦, 那种求告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傻等着饿死的命,在不能发生在她的身上了。
海华收拾妥当苏宝田书房里的被褥,又把石靖的屋里的被褥拿出来晾嗮了一番,对着石靖的褥子发了会楞,回过神来发现苏桐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发了半天的呆,忍不住的捂嘴笑了起来。
她们这主仆两人一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一个比一个呆愣,她自己是对穷书生那石靖芳心暗许,求而不得,睹物思人,心思沉重,小姐这是图什么。
海华笑了半天,见苏桐兀自不理她,便走过去叫了她一声说:“小姐,你还惦记着昨日那个卤肉面馆的铺子呢?奴婢看那掌柜的一脸愁容的模样,没准他家铺子想卖,没人买呢?小姐若是看中了,买下了便成,那铺子的位置,奴婢瞧着很好……”
自从昨日归家够,苏桐便一直耿耿于怀,她想要做吃食,铺子的位置很是重要。
她和海华几乎跑断了腿,才看中桑家的那个三间的铺子,恰好还是卖卤肉面的,和她要卖的烤鸭和鸭脖等都对得上。换句话说,就算是她新开铺子,也不愁生意,卤肉面馆的老客户肯定也会尝尝烤鸭的鲜。
眼下海华一说,让她缓过神来,桑家的铺子定是要卖的,眼下除了那个李掌柜,肯定还会有别的人乘机压价,她本来想要在等几天看桑老大和那个李掌柜两人的事情发展的情况在定。海华这么一提醒,她想起来了,桑老大也是想急于脱手卖铺子的,只不过让李掌柜闹腾的不知怎么办好了。
事不宜迟,想到李掌柜刺激的桑老大发狂的模样,她便立刻带着海华赶去了桑家铺子。到了地方一看,见桑家铺子铁将军把门没开张,苏桐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铺子卖了。
“借问,这家铺子怎么没开张,卖了吗?”
苏桐走到一个在铺子在面前逗留的人跟前问道,桑家的这个铺子在街中心的中间地带,凸出来做了个三角形,南来的北往的都能看到。就算是铺子没开张,还是有不少的行人倚在一旁歇脚。
“你说桑家呀!在闹市上卖铺子呢?桑老头让那个绸缎铺的李掌柜逼的没办法了,让人写了大字,糊在了案板上,拿到闹市街上去卖铺子去了,六百两起价,真是想银子想疯了。”
周遭的邻居见问,忙把桑家的事情当做笑话讲了出来,说完见苏桐和海华两个姑娘家,便好意的提醒道:“桑家的这铺子被人追债呢?姑娘若是要买,可得想清楚了。”
苏桐被听到的话惊呆了,那老实巴交的老头,竟然去闹市上卖铺子,还起价六百两,她知道这价格确实是高了,可是架不住这的地段好,尤其是被那李掌柜盯着,更有人买了。
她慌忙带着海华赶到了桑老头卖铺子的闹市,见哪里闹哄哄的人围观者,桑老头的站在一个高台子上面,脸色憋得通红,正气愤填膺的跟人吵架,他后面写着桑家铺子出售,价高者得之的白纸黑字的牌子特别醒目。
“五百两,到底了,桑老头你想钱想疯了!”
“桑老头,你儿子欠我银子五百两,我在给你一百两,六百两清账,否则你这么卖下去,没有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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