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岁晚
薛容筠将盒子打开,笑着问:“打开看看可喜欢?”
玉镯是由极为难得的冰种打造,通体清透如水,质地细腻。
魏之杳点点头,“谢谢圣上,”
“表妹戴上去试试看。”
魏之杳愣了下,将手腕上戴的红翡玉镯小心取下来,交给一旁的温氏。
薛容筠似才看见她戴了个镯子,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表妹手上的玉镯是红翡吧,倒是罕见,姨母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不是。”魏之杳摇头,“这是一位姐姐送的。”
薛容筠哦了一声没再问。
他像是没再关注这件事一样,叫人又端来一张桌子,安排她和温氏坐下。
太皇太后看在眼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男人嘛,说白了都一样。
守身如玉,对于皇帝来说根本不可能。
他还年轻,才觉得宫里藏的那位万般好,可日子久了,见的人多了就会知道什么也不是。
如今,不过安阳生的女儿,便让他把持不住了。
一想到他宫里藏的人,太皇太后又是满腔怒火,可再怒也得将这个事给压下去。
这是皇室的丑闻,一旦传了出去整个朝廷都会动荡。
她现在只期盼着,这个姣姣能让他多上点心,最好将他宫里的狐媚子给抛弃了。
毕竟这是皇帝这么久来,除了那位,第一次对女子另眼相看。
表妹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宫里那位来的荒谬。
太皇太后闭上眼,手中拨弄着一串檀木佛珠,平复下内心的火气。
魏之杳坐下后松了口气,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温氏也没吭声,眼里满是担忧。
她不愿让女儿入后宫为妃,可圣上和太皇太后的样子,都让她开始担心。
一旦圣上开口,她们没有拒绝的余地。
还得早早将姣姣的亲事定下来,否则她无法安下心来。
“景呈呢。”太皇太后似想到这,偏头问身边人,“这小子也不知来见哀家?”
“送上了贺礼人就没了影,他老子都没他这么忙。”
她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一旁宫人看她表情没带怒意,才笑着道:“世子定当是有事去了,不然定会来看您。”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吩咐道:“叫人去把他给我喊来。”
宫女应了一声,掀了珍珠帘子出去。
半晌,帘外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祖母您找我什么事。”
薛景呈掀了帘子进来,抬眼一扫,原本的散漫收了起来,一一招呼。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纳闷的问:“你今儿个是中了什么邪,哀家可没见过你这么礼貌的时候。”
“噗嗤…”
魏之杳没忍住笑出声,意识到发出了声音,她红着脸又咬紧了唇角避免自己再笑出来。
薛景呈有几分无奈,祖母当着这么多人面拆他的台。
不过瞧着小姑娘笑红了脸,他又觉得这顿拆台值了。
起码,逗笑了她。
太皇太后也没多想,笑着介绍,“这是安阳…”
“杳杳。”薛景呈打断她的话,轻笑,“不用介绍,我认识她。”
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眉眼上扬,神采飞扬,全然是这个年纪的肆意张扬。
太皇太后心里一个咯噔。
薛景呈自小就是个坏脾气的主,谁都不放在眼里,可眼下,却这般神情。
她也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他眼里满满的情意呢。
若是旁人就算了。
可这人皇帝也看中了,若是闹的二人争一女才是笑话。
再看向魏之杳时,太皇太后眼里没了一开始的喜欢,多了些不喜。
原先看着出众的相貌,如今看来倒是过于狐媚了。
这般好相貌,可不是会引得他们兄弟之间不和。
皇室子嗣本就少,他们若因为一个女人生了间隙,她定不会轻易饶过这个魏之杳。
想到子嗣,太皇太后又有些哀伤,她只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正德帝才继位不久就去了,连带着皇后也去了,只留下一个独苗苗。
小儿子镇守边疆,可子嗣也不多,只有一子一女,完全撑不起来。
太皇太后低头喝了口茶,摆摆手,“行了坐下吧。”
薛景呈应了声,叫了搬了放在了魏之杳的边上,看得太皇太后眉头又是一跳。
薛景呈坐下来,先和温氏打了个招呼,“姨母。”
十八.九岁的少年生的清瘦修长,英俊贵气,笑起来时,那双狐狸眼似会说话般,勾的人心痒痒。
温氏听过薛景呈在京都的名声,暴戾阴鸷,冷血无情,传出去能令小儿啼哭,可眼前的少年却生就一副顶好的好皮相,和传闻大相径庭。
她不自觉的便多了些好印象,笑着点了点头,“景呈。”
薛景呈又说了几句好话,把温氏逗得眉开眼笑。
魏之杳目瞪口呆。
薛景呈瞧见她的模样,挑眉笑了,“怎么?”
她撇撇嘴没说话,低着头吃酒。
“少喝点。”薛景呈叮嘱了一句,懒散的往后一靠把玩着酒杯,从头到尾,没和薛容筠打过一声招呼。
薛容筠也不在意,微啧了声。
这姐弟俩喜好还真是一样,都偏爱这种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薛容筠垂下眸。
薛锦意可从未给他送过礼物,真是一点也不乖。
宴会持续到晚间才散去,魏之杳和温氏往昭阳大长公主府的马车行去。
昭阳大长公主因着身体原因早早就回府了,还剩下一辆马车停在这。
魏宏远忍不住喊,“温氏。”
在宴会上,他看着温氏被诸多夫人围在中间,看着那些大臣谈论温氏,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赞美。
这一切,和他想的都不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和离后的温氏应当憔悴疲惫,应当被人所孤立才是,可她不仅比之前还美,还受到了那么多人的追捧。
他看着他们看温氏,恨不得将他们眼珠挖下来。
那是他的妻子,他一双儿女的母亲!
“宁安侯。”温氏只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寻常,“我如今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侯爷还是称我为安阳县主比较好。”
魏宏远握紧了手,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心中愈发不甘,“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做出这番姿态给我看是不是?”
他不信!
数十年夫妻,温氏会一点感觉没有。
温氏笑出了声,“侯爷指的是什么?”
“侯爷是觉得没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觉得失望了?”
她眼睛明亮,魏宏远忽然觉得有些心虚,避开了她的视线。
温氏太了解他了,看着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转过身就走。
多看他一眼,都会让她觉得恶心。
她唯一后悔的是没早提出和离,在侯府里不仅委屈了她,也委屈了姣姣。
魏宏远又将视线转移到魏之杳身上,犹豫了会儿喊她,“杳杳。”
魏之杳步子一顿,神色有些恍惚。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词,可现在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平静的像是从未听过这句话。
迟来的爱比草还轻贱!
她没搭理,挽着温氏离开。
“魏之杳!”魏宏远面上有些挂不住,厉声道:“我是你父亲,你便是这般态度?”
“宁安侯想在宫里闹出什么笑话来?”
浓浓的夜色中,路时昌和路嘉许从宫中走来,冷月洒了一地银白。
魏宏远面色有几分难看,“这是本侯的家事,好像和镇国公无关吧。”
路时昌神色淡淡,“自然与我无关,我只是提醒侯爷,别在宫里闹笑话给人看。”
他顿了顿,掀唇笑了,“这些日子来,宁安侯给大家带来的谈资可不少。”
魏宏远被气的噎了下,“你……”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若是再闹出点事,恐怕宁安侯府就要被人笑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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