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那个要出家的 第56章

作者:阿酤 标签: 甜文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在她坐上自己大腿的一刹那,顾言观锢紧了她的腰,沉声询问。

  “喜欢你还要理由吗?”她跟个妖精似的,在他耳边吐着暧昧缱绻的情话,“那大概从前在甘城初见时,就一见钟情了吧。”

  “你说什么?”顾言观呼吸一窒,原来那时候在甘城,不只是他一个人动心么?

  他不知道白倾沅只是在胡诌,听了她的话,搂着她的腰身与自己更近了几寸,满目的火种,需要人来熄灭。

  白倾沅轻捧着他的脸,吻的虔诚又认真。

  “顾先生喜欢我吧。”她不知是笃定还是祈求,“喜欢我,就不能再去抱别人了,是不是?”

  顾言观如同受了蛊惑一般,深深望着她的眼睛,低语道:“是。”

  近在咫尺的唇瓣相抵,白倾沅跟小鸟似的轻啄着他,含糊不清地呢喃自语,“真好,两辈子都是我的。”

  顾言观听不懂她的胡话,只是照着她的动作回应着她。

  不知是谁起的头,原本的浅尝辄止、和风细雨忽然变了味儿,白倾沅仰着脖子由他撷取,搂抱着人的脑袋,很是心猿意马。

  她想,若是这时候有张榻,她定是把持不住自己的。

  就如同灵泉寺上那时一般,她会任由顾言观摆布,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可惜当初她都做到那份儿上了,也没见顾言观真的对自己如何,想来他顾大居士还是想做君子的。

  既然他要做君子,那勾引君子的妖孽,就由她来做好了。

  “先生知道我要什么吗?”她翘着眼尾,万分缠绵地问道。

  “什么?”顾言观反问。

  “夫妻之实,给吗?”她语气挑逗道。

  “我给了,你要吗?”顾言观像匹饿狼似的仰望着她,眼中的驰野与向往,叫人丝毫无法将他与素日里最是冷峻的灵泉寺上顾居士挂钩。

  白倾沅捉弄成功,称心如意地笑出了声,顺着他又道:“那夫妻之实都有了的话,夫妻之名是不是也得给一下?”

  她是得了点甜头还不够,越发得寸进尺,可顾言观依旧纵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给。”他低低地应着。

  真好,什么都给。

  白倾沅隔着衣裳,靠在他呼吸此起彼伏的胸膛上,静静感受他为自己狂乱的心跳。

  静谧的巷子里鸦雀无声,她乖巧地靠了会儿,心血来潮道:“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

  “算。”顾言观亲了下她的额头,一板一眼道。

  “那你一个要出家的人,还敢跟我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白倾沅顺着话溜下弯,故意逗他。

  顾言观敛了眉锋,平静道:“你一个要做皇后的人,不也敢跟我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见他不仅没吃亏,还隐隐占了上风,白倾沅噎了噎,赌气捶了下他肩膀。

  顾言观抚着她的脑袋,“活学活用罢了。”

  “就你聪明。”白倾沅依旧不满意,两只手作乱般在他身上胡来,嘴里还哼哼唧唧。

  顾言观听进去几句抱怨,淡然一笑,可是旋即,他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白倾沅胡作非为的手,顺着衣裳的折痕探了进去,摸到了他腰侧的伤疤。

  不仅是他愣住了,白倾沅也愣住了。

  她呆呆地低头,想要撩开顾言观的衣裳,却被他掐着手腕拦住。

  “我要看。”她倔强道。

  “不要看了。”顾言观安抚她,“都是从前留下的。”

  “你骗人!”白倾沅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她方才摸到的那一处伤疤,有些结痂还未脱落,分明就是新伤。

  习武之人受伤乃是常事,顾言观军营里头出生,自小舞刀弄枪,身上会有些伤她都知道。可是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在受伤,她实在难受,鼻子忽然一酸,固执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顾言观沉默一会儿,道:“周延正回京那日。”

  “是你亲自去刺杀的人?”白倾沅忧虑深重,“苏疑碎呢?他为何不去?”

  “他的刀剑太多人见过,很容易露出破绽。”

  白倾沅又问:“那你的刀剑就不会出破绽吗?”

  “我用的左手。”

  顾言观此言一出,叫白倾沅又是一怔。

  是啊,就是用的左手,所以才会受伤。

  白倾沅不争气地落了几滴泪,抽抽搭搭道:“那我抱你腰的时候,你会痛吗?”

  顾言观笑了笑,“不会。”

  于是那具温软的身体再次扑进他的怀中,虚虚抱住他的腰,不敢用力。

  “县主,时候不早了!”泠鸢在外头催了起来。

  “知道了。”白倾沅揉揉酸胀的眼睛,依依不舍地从他怀里起来。

  “我还有个问题。”她摁住顾言观道,“江韶华是怎么回事?”

  顾言观顿了顿,答道:“他与我一道。”

  白倾沅狐疑道:“一道是指?”

  “复仇。”

  召未雨手上的人命不说上百,少说也有几十,江韶华会是她的敌人,不算意外。

  “他可靠吗?”她只关心这个。

  “不可靠。”

  白倾沅闻言微瞪着他,仿佛在质问,不可靠为何还要与他一道。

  “因为急着娶你。”顾言观老神在在地看着她,道出令人震惊的话。

  白倾沅小脸忽然一红,大着舌头道:“这跟娶我有什么关系?”

  顾言观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我现在这副样子去找西郡王提亲,只怕是会被赶出来的,只有等到报完仇,真正得见天光之后,才能理直气壮地上门,不是吗?”

  想起上一世仿佛直到自己去世,顾言观也从没有过什么大的动作,白倾沅不敢相信地捂了脸。所以顾言观这一次,是为了她才将计划提前的?也是为了他才跟江韶华合作的?

  她心直口快,木讷地问出自己的想法,顾言观沉思片刻,道:“也不全是。”

  白倾沅疑惑,“除了我,还有什么原因?”

  “因为你很聪明。”顾言观坦然,“在召未雨面前时不时煽风点火,提醒她可以利用我家旧事来扳倒摄政王的人,是你吧?”

  白倾沅一时失语,“你……”

  “很惊讶我会知道吗?”顾言观依旧波澜不惊,看着她道,“我不知你为何要帮我,亦不知你为何会喜欢我,但既然你都给我铺好了路,我哪还有不接的道理。”

  听完他这一席话,白倾沅彻底醒悟了,“所以阁楼上的链子是你故意放在那里的,是不是?你今天本就是打算来找我把话说清楚的,是不是?”

  “是。”顾言观没有否认。

  “那……那你既然都知道我……我……我的手这么脏……”他承认的一瞬间,白倾沅仿佛突然失去了主心骨,毕竟她的本意根本就是不想让顾言观知道这些。

  她可以让他知道是自己帮了他,但他不能知道她究竟用的什么方法,用的哪只手帮了他,就像她可以让顾言观知道是自己杀了人,但杀人的过程,她一眼都不想叫他看到。

  因为她觉得那样的自己太肮脏了。

  “怎么会脏。”顾言观握住她的手,“我说过,我不需要你来冒险替我办事,仇我会报,你,我也会娶。”

  白倾沅眸中泪光闪烁,好容易止住的情绪又被他调动起来,她无法自抑地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叫他看不见自己伤神的样子。

  “县主!”泠鸢又在外头催了一声。

  白倾沅擦擦泪赶紧起来,替顾言观理好衣裳后又推着他往外去。

  “你赶紧走吧,每见你一回我都得哭,再这样下去,我再也不想见你了。”她心口不一道。

  “真的?”顾言观的问话中莫名带了几分笑话,白倾沅小嘴一撇,“你敢!”

  “呵。”顾言观轻笑着摇头,“接下来的那一个,我们会自己解决,你不要再插手了。”

  灯火微凉,白倾沅盯着眼前的小灯笼逐渐出神。

  接下来的那一个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顾言观已经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了,她这会儿才刚刚进了宫门,距离后宫还有段路。

  泠鸢瞧着她虚弱的样子,问道:“要不今晚太后娘娘宫里的小聚就不去了吧?”

  “去,怎么不去!”白倾沅原本还蔫蔫的,一听这,顿时来了劲儿,指着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迹道,“我还要她好好看看,我今日是怎么被她那好哥哥欺负的呢。”

  泠鸢不解:“那咱们不回宫换衣裳了?”

  白倾沅迎头指挥着,“回什么宫呀,直接去慈宁殿!”

  ***

  “太后娘娘救命!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命!”

  慈宁殿里头,召未雨正与陶宣用着饭,措不及防听到这么几声凄惨的喊叫,手中的筷箸一顿,看向来人。

  此时的白倾沅发髻歪歪斜斜,要倒不倒,发丝凌乱不成样子,面色仓皇,血迹污衣,简直与外头的难民相差无几。她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地进来,不小心又被门槛绊了一跤,一声巨响,摔在了慈宁殿冰凉的地砖上。

  殿内原本还很压抑的气氛因她这副样子而消失殆尽,陶宣见她这般狼狈,没忍住笑出了声,而后招来召未雨一记狠瞪。

  她放下筷箸,亲自上去搀起白倾沅,脸色担忧道:“阿沅这是怎么了?”

  白倾沅受惊过度,脚步不稳,即便有召未雨扶着,也是爬了两三下才爬起来。

  她眼里噙着泪水,在回头看见召未雨的那一刻,才放任它们落了下来。

  “太后娘娘,我终于见到您了!”一腔委屈终于有了哭诉的地方,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直往下流。

  召未雨自然是被她给惊到了,一时间牵着人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究竟是怎么了?”

  白倾沅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着头,顺带着眼泪一劲儿地往下掉。

  召未雨心中疑惑更甚,看向一旁道:“泠鸢,你来说。”

  泠鸢急忙跪在地上,脸色是与白倾沅如出一辙的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