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丹青手
柳澈深闻言没有再说话。
荪鸳鸳有些紧张,“师兄,怎么办?”
“不必担心,我夜里外出看看,你莫出门便是,若是害怕找子谦守着你。”
荪鸳鸳没有反驳,看向恒谦那处,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只怕心都在别人身上了,哪还记得自己有一个师妹。”
柳澈深闻言看去,见恒谦替那女子按脚踝,视线落在了那女子身上,颇有几分冷意。
拈花这处全无察觉,她见荪鸳鸳这反应都有些晕了,她怎么就跑柳澈深哪去了?
按理说,不是应该跟她争抢起来的吗?
这是女主,怎么没有情敌进攻的警戒线,这不是应该随时拉起警铃的吗?
…
拈花还是和荪鸳鸳分了一间房。
说是夜里有妖出没,会吃人。
拈花听得更兴奋了,这种热闹她怎么可能不凑一下?
拈花才刚坐下,就准备出房门。
荪鸳鸳本坐在窗口看外面的情况,见她出去,开口拦她,“你别出去,遇到危险我可救不了你。”
拈花当即温柔一笑,逮着机会就开始,“没有关系,我去找子谦哥哥,他会护着我的。”
荪鸳鸳闻言一咬牙,脸瞬间都气白了,别开头去,再也不打算理她。
拈花推了门出去,看了一眼外面,站了半响,依旧什么都没有,一时有些无聊。
想到第二个任务,还有些棘手。
这荪鸳鸳反应并不大,听到她去找恒谦,竟然也就随她去了,这难道是对恒谦还没有感觉?
可不对啊,都已然这般久了,按照情节发展,他们三人早已到了捅破窗户纸的地步。
“老大!”
拈花被这突然一声蛇语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那条地宫里的魔蛇,挂在屋檐上,裂开大嘴看着她。
她打先还是庞然大物的时候,看这蛇挺小巧可人的,自己变成了人以后,倒没适应过来。
这一下,见这蛇这般大,生生吓了一跳。
这玩意儿还拖家带口来的,身后跟了几条小蛇,像是跟班。
拈花缓过劲来,看向面前的魔蛇,“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大蛇一脸谄媚,“哪能认不出您啊?您的气味,还有您这般高大威猛的身躯,嗯……”它说完以后顿了一下,“老大,您为何现下这般模样,你先前那样可是威风了,九个头呢!”
“换换风格而已。”拈花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别叫我老大,当一条蛇的老大,很是奇怪。”
魔蛇闻言颇有些委屈,尾巴都撑不住了,直接从屋檐上掉了下来。
拈花看它砸在脚前,微微挑眉,“你不是被你主子带走了,怎么跟来的?”
“我偷摸着出来的,就是为了瞻仰大哥的雄伟。”大蛇连忙改了口,很快又察觉到了它家大哥心情不好,“大哥,小老弟怎么感觉您今日心情不是很爽利?”
这蛇倒是挺有眼力见儿的,一眼就看出她心情不爽利了,难怪那魔君临走前都要带上它,也算是被宠大的白傻甜了。
拈花也确实不爽利,装这个绿茶婊着实太累了,兰花指捏的她都快吐了,可成效却没多少。
荪鸳鸳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她实在有点摸不透。
大蛇看她真的心情不好,“大哥若是心情不爽,自有助兴的法子。”它说完,转头郑重其事地看向身后的跟班,“来,把我杀了,给大哥助助兴。”
拈花:“……”
好歹也有个限度罢,为了求秘方都能做到这个地方了?
这魔君多少也应该养了这魔蛇好生久,怎就能墙头草到如此彻底。
身后的小蛇闻言还真准备动手。
突然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
拈花还没来得及躲,就听身后人开口询问,声音清越干净,却比夜色还凉,“姑娘,不怕蛇吗?”
第20章
拈花转头看去,不远处屋檐下走出来一个人,屋檐遮下的阴影在他脸上渐渐离开,露出惊艳的眉眼。
是柳澈深。
拈花整个人都傻了,连同一起傻的还有那条大蛇,大蛇小蛇瑟瑟发抖。
拈花反应过来,连忙往他那边跑去,“恩公,救奴家,这里有巨蛇!”
拈花才刚扑过去,柳澈深一步往右直接避开了她,往那蛇而去。
大蛇已经被吓懵了,它亲眼见识过柳澈深的实力,先头还被灵力场伤过,它家魔主也受了重伤,现下都还在闭关。
柳澈深走近,淡声问,“你就是那吃人的妖?”
大蛇一脸冤枉,自从知道大哥不爱吃人之后,它早已改吃素了。
而且也才刚到呢,怎么就背锅了?
它可以为了助兴而死,但它不能冤死啊!
大蛇吓得连跑路的力气都没了,连忙向拈花嘶嘶求救,“大哥大哥,救救小老弟,小老弟害怕!”
害怕还不知道跑,杵在那里跟石头桩子似的!
拈花念在它夹菜的份上,上前一步,扑向柳澈深,“恩公,我好害怕!”
柳澈深见她抱过来,当即眉头紧敛,语气极冷,“放开!”
拈花见他挣脱,抱得越发紧,还真别说,柳澈深这男配,身材是真真不错,腿是腿,腰是腰,这一抱还能感觉到结实的肌理,往日裹得严严实实,都不曾发现。
他素来爱干净,身上气息清冽干爽,靠得这般近,便越发明显,仿佛透到她身上了。
她有些费力地手脚并用拦着他,一边冲大蛇使眼色,“恩公,奴家好生害怕,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
那大蛇见状,连忙带着几条小蛇,一溜烟飞快消失在夜色里,跑路的速度一顶一。
柳澈深气极,一下甩开了她。
拈花被他一推,直接往后一倒,扑到了地上,差点没摔断腰。
她连忙起身,一转头,鼻尖就对上了指过来的剑。
柳澈深提起手中的剑对着她,眼神冷得像冰天雪地里凿出来的寒冰。
拈花差一点撞到剑上,往后一退,生生拉开了距离,鼻尖还能感觉到剑身传来的冰凉之意。
“恩……恩公这是何意?”拈花声音有些发颤,一副要吓破胆子的样。
柳澈深拿着手里的剑,眼里可没有半点柔和,“姑娘既护着魔蛇,那我只好看一看姑娘是不是人了?”
“恩公,你在说什么,奴家实在听不懂,我刚头是被吓得不敢动,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已然听到你用蛇语和那蛇窃窃私语,你乃魔道中人?”柳澈深一字一句冷淡的质问,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明显早怀疑她了。
拈花没法解释,后面很快传来了脚步声。
她心一横,伸手抓乱了头发,直接扒开衣领,露出一抹香肩,起身扑向柳澈深,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衣领上,造成是他拉开的假象。
“公子,奴家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开我好不好?”
柳澈深本就是君子,没想到她会这般没脸没皮,根本没有防备。
下一刻,荪鸳鸳恒谦和众师兄弟就进了院子,打眼就看见这么一幕。
柳澈深抓着柔弱姑娘的衣裳,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衣裳都被扯得凌乱不堪。
众弟子都有些愣住。
“你!”柳澈深当即推开拈花,收回了手,显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自幼就是有礼有节的君子礼教,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一时竟不知从何解释。
拈花顺着他的力道连忙扑到了恒谦身旁。
恒谦连忙接住她。
拈花斗大的泪珠直往下掉,哭得好不凄惨。
这一幕如果不是柳澈深,而是别人的话,只怕早早就有人上去大骂登徒子。
荪鸳鸳连忙上前开口问,“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此人与那魔主有通,能与魔蛇沟通,恐怕另有所图。”柳澈深很快平静了情绪,言简意赅概括了刚头的事。
拈花连忙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解释道:“奴家已经说了,那是奴家看到这么大的怪物,吓得走不动路,奴家哪来的本事和蛇说话呀。”
她还没说完,荪鸳鸳已经拿剑指向她,“你是魔修?接近我们究竟有什么企图,快说!”
众弟子见状也皆是不太相信,毕竟眼前这女子毫无修为,说是魔修,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拈花伸手拉起衣领,整理好衣裳,一副受了极大欺辱的样子,“奴家真不知公子在说什么,奴家只是一个卖艺求生的弱女子,公子若是实在不喜奴家,奴家明日便自行离开。”
大家听了都很是于心不忍,这姑娘家这般衣衫不整地被羞辱,这先入视角就是觉得她可怜。
恒谦见拈花哭得太惨,忍不住站出来,“师兄,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我看这位姑娘实在不像魔修。”
其中一位师兄也站了出来,“确实,子澈,这一个姑娘家柔弱至此,看到魔蛇走不动路,乃是寻常,许是你听错了?”
他们说话间,拈花还抽噎了几下,听得人越发心生怜惜。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师兄说的她有问题,她就是有问题,她必须得走!”荪鸳鸳直白开口。
恒谦有些无奈,“鸳鸳,她一个姑娘家,你让她走到哪里去,倘若真遇到什么危险,那我们也是帮凶。”
荪鸳鸳听他到如今还在替这女子说话,越发来气,“那好,那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你们中间谁要是想要跟她一起走,那就跟她一起,反正我和师兄绝对不和她一起同行!”
她这话出来,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大家自然不可能跟着拈花走,只是多少因为这独断独言而心生不满。
毕竟人家姑娘这般柔弱,这一言堂就把人家的罪给定了,真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