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丹青手
拈花被他无情推开,愣了一下,见他这般心中越发生急,当即又上前,软着身子靠向他。
柳澈深还是一把推开,根本不让她靠。
拈花真有些恼了,怎得她这美貌还不如挡着脸的时候,在别院不是直接扑上来的吗?
到底怎生回事,这般难搞?!
拈花被推开,站在一旁观察了他一阵,见他连眼风都不给自己,一时气得直接扑上前。
柳澈深正要往里走,一时没有防备,被她扑了个正着,直接撞上身后的屏风,往后摔去。
拈花连带着扑倒过去,结结实实压在了他身上,膝盖撞得生疼。
拈花没法顾及这点疼,连忙趁着他不备,抬头亲上了他的下巴。
柳澈深动作一顿,拈花察觉到,越发用力地抱他,胡乱亲着他的下巴下颚线脖颈,毫无章法。
柳澈深挣扎了几许,呼吸都乱了,想要推她的动作慢慢变小。
拈花连忙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里。
柳澈深握着她的手,指尖微微一动,似乎想要抓,却又克制着自己。
拈花见他这般,当即咬着牙,抬头亲了他的嘴角。
柳澈深手瞬间收紧了一下,眼睫微微一颤,却没看她。
拈花越发靠近,“公子,喜欢我这样亲你吗?”
柳澈深没有开囗,也没有伸手推她。
拈花越发觉得可行,这态度可软化了不少。
拈花伸手扶上他的下巴,慢慢靠近亲上他的唇,一时间自己的心跳如鼓一般,震耳欲聋。
他的唇瓣亲着很温软,让拈花心囗一阵收紧,靠在他身上,甚至能感觉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快了起来。
柳澈深呼吸慢慢加重,手下意识地抱上她的腰。
拈花亲了他几下,伸手搂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肩膀上,很轻声的蛊惑,“公子,其实婢女是公主派来的,她想见魔主,却进不了鲲墟,便让婢女来偷玉牌……”她说着,越发靠近他耳旁,“婢女不想骗你,可拿不到玉牌,又交不了差……”
柳澈深抱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
拈花见他没有反应,心中为难,正思索着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柳澈深忽然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他呼吸已经有些乱了,唇齿间缠磨,吻得她都有些后仰,搂着她腰的手越发紧。
和他这般亲密的亲吻,着实有些受不住,尤其他们还是那样禁忌的关系。
他这样端正持礼的要是知道了,和他这般耳鬓厮磨的是他师父,估计会疯掉。
拈花越想越乱,脑子都混混沌沌,柳澈深显然察觉到她出神,亲得越发用力,唇齿间带过,都有些蛮横。
拈花呼吸都被带去了几分,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避了开来,下一刻,一个天旋地转,他已经翻身压到了她身上,薄唇轻轻贴上来,温软的唇瓣烫得她有些耳热。
拈花实在被缠的有些受不住,连忙撒娇似的问,“公子,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办呢?”
“我把玉牌给你。”柳澈深声音哑的不行,一边亲她,一边伸手变出了玉牌,塞进她手里,修长的手指穿进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压得那枚玉牌都有了温热。
拈花感受着掌心的玉牌,都有些傻了。
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果然还是美人计靠谱,只是没想到他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会受不住这诱惑。
也不知那公主殿下到底是怎么个追男人法,明明直接生扑就可以成的事,竟被她形容成了难如登天。
拈花还在想,肩膀忽然传来细微疼意。
啧,又咬这里,混账东西,难道只认这一个地方?!
她连忙伸手抱着他的脖颈,悄无声息施法。
下一刻,他周身的重量压了下来,头靠在了她的肩膀处,呼吸渐渐均匀,安静无害,显然陷入了沉睡。
拈花抱着他,手中慢慢下移,碰上他的脖颈。
其实她有更简单的方法。
就是杀了他。
他已恨自己入骨,杀她是早晚的事,她不该放任这个危险变大。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她的威胁就不复存在,不是他死,就是她死,本就是没有两全的结局。
可即便她预知了结局,可当他真真实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会不忍心。
他叫她师父的那段时光是真的,并不是话本上寥寥几个字,就能取代的。
许久,拈花都没能狠心下手,她这个反派委实做得不到位。
拈花摇了摇头,扶他在一旁躺下,看了他片刻,便转身离开,再看也没用,下不了手就是失败!
拈花匆匆忙忙离开。
脚步声远远离去,渐渐消失,殿里恢复了安静,没有一丝声响。
闭目沉睡的人眼尾微微湿润。
片刻后,他慢慢睁开了眼,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眼里渐渐浮起了一片冷意。
只可惜他不是一个蠢人,从她有杀心那一刻起,就能轻而易举地感觉出来。
第62章
拈花拿了玉牌,本是直接去鲲墟,可心中略一思考,还是脚下一转换了方向。
地牢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回廊上的烛火忽明忽暗,石壁上一个小洞,透出些许光亮,下头的人一片静默。
前头是重重看守,还有无数妖兽来回看管,想要离开地牢,难如登天。
恒谦着实担心,“师父会不会出事,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对面九个修行者中的一人闻言开口,“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杀了魔主,凭他一个又如何杀得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荪鸳鸳当即开口反驳,“不会的,我们师父不可能出事。”
“若是真的没事,又怎会现下都没有消息?”
荪鸳鸳一时无法反驳,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陷入忐忑不安的恐慌之中。
拈花自来是他们心中的主心骨,倘若失去了主心骨,他们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一股巨大的气流猛地袭来,直接将前面来回巡逻的妖兽和侍卫掀翻在地,前面的铁栅栏也被击碎成七八块。
巨大的灵力场袭来,让他们瞬间感觉到刀锋划过头皮的紧绷感。
几个人当即起身,严阵以待。
漫天烟尘中慢慢走来一个人,烟尘散去,竟是一个面皮娇嫩的小女子,慢悠悠走进来,像是逛集市般悠闲自在。
所有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拈花走近,见他们还直愣愣呆在里面,不由挑了下眉,“你们是不打算走了?”
这种气氛下还能这般调侃的语气,除了师父,还能有谁?
荪鸳鸳上前一步,有些不确定,“师父,是你吗?”
拈花点点头。
荪鸳鸳连忙上前来,仔细看她,似乎很新奇。
恒谦连忙上前来,“师父,你又易容了?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拈花想起和柳澈深的耳鬓厮磨就有些面热,直接避开了他那段,“倒也没什么,就是差点被那公主霸王硬上弓了。”
几个人闻言瞬间陷入了静默,皆是语塞状态。
拈花已经看向里头那九个人,“几位仙长为何千里迢迢而来杀魔主?”
九个人闻言皆是神情凝重,其中一个人直接开口,“你有所不知,魔修擅长夺舍这种阴毒残忍的修炼之法,已经有很多修仙者被残害。
如今魔界势力又在暗动,早有谋取修仙界的想法,再加上如今修仙之人心浮气躁,诸多往魔界这处集结,已经失了平衡,魔头这次闭关就是一个征兆,我族中仙长已然算出,三界大乱的时间点,就在魔主闭关之后不久,倘若真的邪可压正,届时必会生灵涂炭。”
拈花心中略一思索,“原是如此,不知几位仙长皆是从何而来?”
“鄙人留山一派。”
“在下不日散修。”
“师从莫虚仙门。”
这一个个名报上来,背后可都不是单枪匹马,留山是隐居一派,能者无数,通天晓地,精于卜卦;不日那一处皆是散仙,修行之人最多最广;莫虚更不用提,和衡山是同一性质的仙门。
拈花闻言点头,“吾等乃衡山仙门弟子,既然魔界威胁极大,我们也该竭尽全力相帮。劳烦几位仙长返回召寻修仙之人前来魔界,既然魔界是个威胁,那便让它无力生事,再花个几百几千年好好调养生息。”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其中一人看向她,“衡山仙门,不知阁下是山中哪位……?”
“衡山仙门天字辈弟子,名唤拈花。”
九个人听到这话皆是一顿,谁人不知衡山仙门的第一人,那个一击打退上古妖兽,视心魔如无物的半仙?
这衡山仙门为正统流派,乃是修仙界中的佼佼者,因为太过正统,所以所有的决定都必须深思熟虑,他们本也不奢求能说服他们一起,如今听到这话,心中自然大喜。
只是这结界,却是个问题。
“召集人马倒是可以,但是这么多人想要进来几乎不可能,如果不过结界,便要翻千山过万海,等我们到了,那魔主只怕都已经闭关出来了。”
拈花显然没有将结界放在心上,“结界我有办法,只要你们人到了交界线等着便行。”
几个人闻言心中皆是惊讶,她竟然连魔界结界都可以视作无物,不过看到她刚头的实力,略一思索,当即信了,纷纷抓紧时间,匆匆离开。
恒谦当即上来,“师父,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出什么大事?”
当然有问题,而且还有可能崩世界。
不过拈花不在意,反派嘛,天生就是来搞事的,自然是越搞越大的好。
哪个反派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那还叫反派吗?
荪鸳鸳当即凑过来,“师父,那我们该做什么?”
拈花拿出自己早已画好的密道地图给她们,“你和莯怀去仙门,把坯畴那玩意儿给我抓来,回来时从这条路走,为师会在那里接你们。”
两个人闻言愣了一下,“坯畴?”
那只只会干饭的小兽能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