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嬴
难怪老夫人事事偏着二房了,难怪王爷在狩猎场出事,二老爷明面上悲伤,暗地里和王爷手下的将军往来,极力拉拢了。
不是一个娘生的,能指望他们兄弟感情有多深厚啊。
表哥一直怀疑王爷遇刺是王府中人所为,指不定就是二老爷下的手!
不行,这么大的事他知道还不够,表哥也得知道。
“我去告诉表哥,”檀越起身道。
说完,他抬脚就往外走。
见他这么风火性子,傅景修又有些后悔了,他不会给傅家惹祸吧?
傅景修望着傅景元,傅景元道,“不会有事的。”
檀越看着性子大咧,但在大事上不会糊涂,靖安王世子就更是了。
檀越一口气跑到柏景轩,他跑着进来,把柏景轩的丫鬟婆子都吓了一跳,表少爷这么急,可别是又出了什么事啊,这一整天过的人提心吊胆的,实在经不起吓了。
“表哥!”
檀越一边上台阶一边唤道。
以前都是直接推门就进去了,可能还跳窗进去,现在有了表嫂,不能随意了。
齐墨远正和姜绾说话,听到檀越唤他,道,“进来。”
檀越推门就进去了。
他走上前,齐墨远看着他,“找我有事?”
檀越点头道,“我刚得知件让我震惊的事,表哥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事?”齐墨远问道。
檀越四下望了一眼,道,“老夫人不是姑父的生母,只是姨母。”
这一下,着实把齐墨远给惊住了。
他瞥头看向姜绾,“还真让你给说中了。”
姜绾,“……。”
她是怀疑过王爷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可她那是随便说着玩的啊,谁能想到竟然是真的。
檀越来告诉齐墨远,说明这事十拿九稳了啊。
齐墨远望着檀越,“你是如何知道的?”
檀越坐下,给自己倒茶喝道,“是景元兄和景修,昨天上街被刺客追,误打误撞听到了二太太的娘家兄长和刘尚书说这事,大概是觉得姑母软轿出事有问题,还有你和表嫂也差点出事,便和我说了这事,好让我们有所防备。”
姜绾看向齐墨远道,“我说昨天朱大太太怎么会来府上找二太太,还备了厚礼来,原来如此。”
老夫人不是王爷的生母,那之前的诸多疑惑就都解释的通了。
檀越来就是为告诉齐墨远这事的,他道,“那我先回去了,不然饭菜要凉了。”
其实这事他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主要还是齐墨远去查。
他只是寄人篱下,手里也没人可用,哪里管得了靖安王府内斗夺兵权的事啊。
檀越走后,金儿忍不住道,“之前老夫人一直护着二太太和惜字斋,后来姑娘写了那个话本子,老夫人就改了态度,原来她真的是填房……。”
可怜姑娘不想得罪老夫人,所以老夫人的部分选择了捏造,谁想到那一话本子就这一部分是真的。
老夫人肯定是怕话本子传开,有人会抖出她是填房的事,所以要把话本子给压下来。
幸亏那些人见钱眼开,没敢在京都卖她写的话本子,流传到了泉州,不然这些事,谁会知道啊。
姜绾望着齐墨远,还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父王在狩猎场的计划很隐秘,如果真是老夫人和二老爷所为,那父王的身岂不是边有老夫人的眼线了?”
而且只怕不是一般的眼线,王爷搅黄皇上的狩猎之行,这罪名可不轻,知道的绝对只有几个心腹。
能在王爷身边安插眼线,或者收买王爷身边的人,这太可怕了。
还有之前觉得刺客脑子有病,给王爷下毒,又把解药送来,这会儿看,老夫人是知道王爷没事了,不想她揽下冲喜之功,所以把解药送来并想方设法的要王爷服下呢。
还亲姨母,特意嫁过来照顾王爷的呢,要是换成别人,老国公和王爷多防备一二,指不定还不会中招。
姜绾看向齐墨远道,“那这回我就放心大胆的闹了。”
齐墨远没说话,把茶盏递给了姜绾。
第四百二十四章 撒谎
屋子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听的心肝肉疼。
虽然值钱的都收了起来,可替换的也很值钱啊,就这么砸了也太可惜了。
方妈妈捂着心口道,“砸吧,砸吧,只要不寻死,不闹着要休书,砸多少都成。”
姜绾又砸了一堆东西的事传到老夫人耳中,老夫人气的嘴皮都颤抖。
这是在逼她处罚二太太啊。
老夫人是想罚二太太,她怎么也不该怂恿齐芙儿把花园剪成那样,可她身为老夫人,被一个小辈逼到这个地步,颜面何存?
就算要罚,她也不会在这时候罚二太太。
她倒要瞧瞧,她能闹到什么地步去!
老夫人就当不知道这回事,更绝口不提罚二太太的事,陈妈妈都觉得老夫人不该赌这口气,可她又不敢劝,怕老夫人身子受不住。
王妃在街上出事,顺阳王知道这事后,就来王府探望王妃。
他怪自己没有护送王妃回府,王妃道,“你身子还没好全,姨母也没事,不必自责。”
“要你命的刺客还没有抓到,出门在外,一定要格外小心,”王妃叮嘱道。
她宁肯自己出事,也不愿意顺阳王出事。
顺阳王待了会儿,就去偏院找檀越。
进了偏院,就闻到那股子臭味了,比上回要淡不少,但也够难闻了。
更要命的是,越往前走,味道越浓,他到的时候,檀越和傅景元他们正在吃午饭,顺阳王都服他们了。
臭气环绕,他们居然也能吃的下去,还吃的这么酣畅淋漓?
檀越见是他,连忙起身道,“大表哥用过午饭没有,要不要再用一些,我让人再炒几个小菜端来。”
顺阳王心想他没捏鼻子就不错了,让他就着臭味吃饭,还是饶了他吧。
“我用过了,不饿,”他忙道。
檀越道,“大表哥吃过了,我就不强求你吃了,难得来我这偏院,总得喝一杯。”
没有酒杯,檀越干脆就把酒坛递给了顺阳王。
顺阳王吃不下,这酒他也喝不下,摇头道,“酒我也不喝了,我是来看姨母的,顺带来看看你。”
不吃还不喝,难道要坐在那里看他们吃吗?
这叫人多不好意思啊。
顺阳王坐下道,“你们吃吧。”
檀越奇怪道,“那大表哥随意。”
多了个人,檀越他们就没法有说有笑了,吃饭的速度快了不少。
很快,这顿饭就结束了。
顺阳王没在屋子里待一会儿,就起身出去了,他在偏院四下走走,对臭味很好奇。
不过他没能进去,被暗卫拦下了,“抱歉,偏院重地,没有表少爷允许,谁也不许进。”
顺阳王眉头皱紧。
身后,檀越过来道,“偏院味道更重,表嫂弄的秘方,怕泄密,连二少爷他们都不让看,大表哥要是闻不惯这臭味,我陪你去花园走走。”
顺阳王眸光从傅景修身上扫过去道,“我有事找傅二少爷。”
傅景修眉头一紧。
怎么还找他啊。
他都当着他的人吃了整只烤羊羔了,难道还不够?
檀越觉得奇怪,大表哥来偏院居然不是找他的,他和傅景修有什么可说的?
顺阳王抬脚往那边凉亭走,傅景修稳了稳心神,迈步走了过去。
他进凉亭时,顺阳王已经把腰间玉佩摘下放在桌子上了,傅景修一看不妙,忙道,“是我唐突了,竟不知这玉佩是先皇赏赐给顺阳王您的,还以为是我早年丢失的那块。”
顺阳王看着他,笑道,“玉佩有相似,看错很正常,但这花纹只有皇家才能用,傅二少爷当真是看走眼了?”
显然,傅景修的说辞,顺阳王不信。
傅景修坐下来,一脸撒谎被拆穿的窘迫,他道,“顺阳王有所不知,十二年,我随家父去外祖家贺寿,半道上捡到这块玉佩,说来也巧,捡到这块玉佩不过半天就遭遇了山匪,是这块玉佩救了我一命,我逃命途中,把这块玉佩遗失了。”
说到这里,傅景修把丢失玉佩的地方说了一遍,因为是真的,顺阳王眸底的怀疑消了三分。
傅景修见他开始相信了,道,“玉佩有灵,弄丢这块玉佩,我心底一直后悔,那日见到顺阳王,这才贸然想花重金买下,事后才知道我当年捡到的正是顺阳王你丢失的玉佩。”
顺阳王笑了笑,“傅二少爷似乎很喜欢吃羊肉?”
傅景修心咯噔一下跳了,道,“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檀兄这里,他吃不得羊肉,我又是最喜欢吃羊肉的,那日被刺客追的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肚子饿极了,想着要死也做个饱死鬼,便叫了一只烤羊羔,闹了不少笑话。”
“能找回顺阳王你,靖安王妃和檀兄都高兴不已,我留在京都,只是陪柳大少爷等大夫治腿,不会在京都久待。”
够聪明。
这是在告诉他,他不会把是他派人追杀他的事告诉檀越和靖安王妃知道。
他是不是真的顺阳王,谁是顺阳王,和他傅二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顺阳王笑了一声,“傅家有你,是傅家之福。”
傅景修后背一寒。
他都表态到这地步了,顺阳王还不放心,威胁于他!
傅景修勉强挤出一抹笑来,道,“顺阳王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