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嬴
梅侧妃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夸儿子有福气,给的见面礼不比王妃的差。
之后是敬秦侧妃……
秦侧妃虽然是王爷的妾,但她是先皇赏赐的,身份特殊,没法绕过她。
之后是二老爷二太太,再是三老爷三太太。
等敬完长辈,就是平辈了,不过没有给姜绾和齐墨远敬茶,只是过来见礼,唤了一声,“大哥、大嫂。”
姜绾把准备的见面礼递给安阳县主,“以后大家就是妯娌了,一点见面礼,还望弟妹不嫌弃。”
安阳县主接过锦盒,都没打开看一眼,随手就给了丫鬟。
嫌弃两个字都刻在脸上了。
姜绾心累。
她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人家可以不给她面子,但她不能不送。
算了,人家也可怜,嫁了一个不愿意嫁的人,又视她情敌,她能指望别人对她有好脸色么?
往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姜绾笑了笑,坐了下来,人家不给她面子,她也没必要把人家看的太重。
老夫人要挑刺,那也得先训安阳县主。
齐墨远送给齐墨铭的是一套笔墨纸砚,剩下的都比齐墨铭小,过来给他们见礼,唤二哥二嫂,其乐融融。
敬茶完,王爷就以军中事务繁忙走了。
王妃揉腰,陈妈妈扶她离开,结果这时候安阳县主望着姜绾道,“我是不是该和大嫂说一声对不起?”
姜绾有点懵,“安阳县主为何这么说?”
安阳县主道,“若不是我,大嫂你也不会损失两万两。”
姜绾眉头一挑,这消息有够灵通的啊。
她飞快的看了齐墨铭一眼,见他皱眉,姜绾就知道不是他说的。
也是,梅侧妃替安阳县主要两万两没能成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齐墨铭不会告诉安阳县主。
姜绾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哐啷一声传了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老夫人把手里的茶盏摔了。
姜绾回头望去,就见老夫人端茶的手颤抖不止,老夫人一脸惊骇,“我手是怎么了?!”
陈妈妈也吓坏了,“快请太医!”
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看着老夫人双手抖动的模样,姜绾眉头拧了又拧,老夫人这症状怎么那么像是她……
齐墨远望着姜绾,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她给老夫人下毒了。
姜绾轻摇头。
昨个儿有人在王妃的酸梅汤里动手脚,她是怀疑是老夫人所为,想给她一点苦头吃,但她忍住了,虽然宴会是梅侧妃一手操办的,但都是徐妈妈安排人采买,要是老夫人的吃食出了问题,徐妈妈难辞其咎。
徐妈妈是王妃的心腹,她不能做伤敌八百自损两千这样的蠢事。
可眼下老夫人中毒了,而且她一眼就看出来中的是她调制的毒……
姜绾一向敢作敢当,再者老夫人不是齐墨远的亲祖母,又偏心爱找茬,姜绾给她一点苦头吃,齐墨远一点都不会反对。
姜绾要下毒了,就没有否认的必要,她说不是她下的毒,就肯定不是。
难道是铁鹰?
姜绾也怀疑是铁鹰,但她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铁鹰是办事贴心,但他还不至于胆大到未经她允许就给老夫人下毒的地步,姜绾想到自己软骨散丢失的事,不会是偷他软骨散的人所为吧?
很快,太医就来了,但可惜,太医也不确定老夫人为何手抖,太医怀疑是中风了。
中风两个字把老夫人吓的不轻,陈妈妈道,“怎么可能是中风了?老夫人只是手抖,可不像别人口眼歪斜,半身不遂!”
太医道,“我也只是怀疑,具体老夫人为何手抖,我医术浅薄,查不出来,还望另请高明。”
很快,医术高明的李太医就被请了来。
李太医觉得不是中风,有点像是中毒,他甚至怀疑是姜绾,这么精妙的毒,一般人调制不出来。
李太医也无能为力,二太太便道,“连李太医都束手无策,那老夫人的病要怎么治,难道就这么手抖一辈子吗?”
铁大夫三个字都到李太医喉咙边了,硬是忍着没让它蹦出来。
天知道靖安王世子妃想做什么,但这毒不致命,她应该没有害死老夫人之心,靖安王府的家务事与他一个太医无关,少管闲事为妙。
不过他不说,有人会说啊,安阳县主道,“不是说铁大夫医术高超吗,老夫人突然发病,不该请他入府给老夫人诊治吗?”
齐芙儿凑到安阳县主身边道,“铁大夫恼老夫人把他给清兰郡主的药膏给了护国公府大姑娘,连给老夫人请平安脉都要收一万两,请他入府治病,还不知道收多少诊金呢。”
安阳县主看向姜绾,“大嫂和铁大夫不是很熟吗,难道铁大夫都不会给大嫂一点薄面?”
齐芙儿没再接话。
安阳县主道,“就算铁大夫收再多的诊金,只要他能治好老夫人,这钱也得花啊。”
三言两语,犹如一弯清泉注入老夫人心田。
这才是贴心的孙媳妇。
老夫人出事,王爷没法去军营了,他望着姜绾道,“派人去请铁大夫来吧。”
姜绾能怎么办,只能派人去请铁大夫了,不过她人是派去了,但铁大夫没来,派去的人说铁大夫出门了,要到傍晚才回。
铁大夫擅长易容,神出鬼没,除非他自己出现,否则谁也找不到他的事,大家都知道。
李太医道,“傍晚也无妨,老夫人只是手抖,没有性命之忧。”
王爷眉头紧锁,他回书房后,派人把姜绾和齐墨远都叫了去。
书房没外人,王爷声音暗沉道,“是老夫人在王妃的酸梅汤里动的手脚?”
齐墨远看向姜绾,姜绾摇头,“没有证据。”
王爷则道,“没有证据,那你们给老夫人下毒?”
姜绾郁闷道,“父王明鉴,老夫人所中之毒确实是出自我手,但并非是我和相公给她下的毒,之前我调制的药就曾丢失过。”
上回姜绾丢了软骨散,但那是王爷派人去取的,这事没人比王爷更清楚。
可他只让人拿了软骨散,现在姜绾怀疑给老夫人下药的是他了。
魏叔一直站在王爷身边,突然开口道,“软骨散是我奉王爷之命去观景楼取的,这事世子爷知道。”
姜绾多看了魏叔一眼,然后望向齐墨远。
齐墨远轻颔首,然后望着王爷道,“昨儿酸梅汤被打翻,不是父王的人所为?”
王爷看着他,语带诧异,“不是你的人?”
是他就不会这么问了。
齐墨远摇头,“不是我的人,看来王府里有人在暗中护着母妃。”
第五百二十三章 放血
从王爷书房出来,姜绾望着齐墨远,“护着母妃的会不会是老国公的人?”
偌大一个靖安王府,除了王爷和齐墨远之外,应该只有老国公会护着王妃了,除了他,姜绾想不到别人了。
齐墨远眸光放远,“祖父的暗卫护着母妃可能,但绝不敢偷你的药给老夫人下毒,再者,我怀疑王府里压根就没有祖父的暗卫,若是知道老夫人处处刁难母妃和你,偏袒二房,把王府闹的这么乌烟瘴气,就算他在帮皇上做事,也不至于这么久都不回京。”
老国公没有回来,齐墨远相信王府的事老国公一点都不知情。
回了柏景轩,姜绾直接去了观景楼,把调制的毒药挨个的打开检查了一遍,除了软骨散连着药瓶子都丢失了外,还有三种药少了部分。
齐墨远当即派了两暗卫看守观景楼。
姜绾道,“偷药之人应该没有坏心吧?”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毕竟帮了王妃。
昨儿喜宴,她和王妃不在一张桌子上,丫鬟要不把酸梅汤撒了,王妃一旦喝下,腹中胎儿神仙难救。
齐墨远皱眉道,“偷药之人帮了母妃,这份恩情我承了,但他拿你的药给老夫人下毒,其中目的我猜不透,难保他和老夫人没有旧怨,想借你的手让老夫人吃些苦头,不得不防。”
软骨散是魏叔奉王爷之命拿走的。
其他三种,应该是趁着他们和铁风铁鹰都不在的时候混进观景楼偷的。
王府守卫森严,却有人进出如入无人之境,是友还好,就怕别有居心。
齐墨远行事谨慎,姜绾想了想把那三种药毁了,万一别人来一招挑拨离间,她都没地儿哭去。
这边姜绾犹豫给老夫人治病要不要收诊金,收多少合适,那边安阳县主带着丫鬟回了新房,丫鬟抱着一堆见面礼,都快看不见脚下的路了。
进屋后,把赏赐放下,安阳县主一眼就看到姜绾送给她的锦盒,她冷道,“拿去扔了!”
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姜绾送她的见面礼。
她贵为安阳县主,出身宿国公府就不差了,又得太皇太后宠爱,等闲之物入不了她的眼。
纵然姜绾送她的是稀世珍宝,她也不会稀罕。
丫鬟知道安阳县主恨姜绾,她道,“毕竟是人家送给县主的见面礼,就这样扔了,万一被人知道,岂不说县主的不是?”
“郡主不喜欢,丢在库房里便是,何必做落人话柄的事?”
实在不行,还可以赏给她啊。
靖安王世子妃送的东西,再怎么样也不会辱了她的身份。
丫鬟好奇,打开锦盒看了一眼。
锦盒里静静的躺着一对金簪。
丫鬟只看了一眼便合上了,不巧被安阳县主看见了,她眸光一闪,“把金簪拿给我看看。”
丫鬟连忙把锦盒递上。
安阳县主把金簪拿起来,在手里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份见面礼倒是送的正中我下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