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嬴
齐墨远不会告诉她,昨晚上他下了命令,让院子里上下不到中午不许出房门一步。
他和姜绾几次亲热,都被中途打断,他都断出心理影响来了。
窗外。
晨光微熹。
屋内,春色无边。
就是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煎熬的很,不知道爷哪根筋搭错了,要她们午时才许出门,这饭少吃一顿饿不死,可人有三急啊,是会被憋死的!
屋内,姜绾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
某男手撑着脑袋看着她。
姜绾心底大呼不公平,凭什么她焉了吧唧的,他还精神抖擞?!
“你不饿吗?”姜绾觉得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齐墨远看着她,“才吃了个半饱。”
说着,手就不老实了起来,姜绾连忙抓住他的手,道,“我饿了,快要饿死了。”
齐墨远嘴角抽抽,“你要吃什么?”
“随便,只要是吃的就行,”姜绾已经饿到不挑食了。
齐墨远起床,想到他下的命令,这会儿虽然到午时了,但应该还没有烧饭。
齐墨远去窗户处叫铁风去街上买几个菜端回来。
叫了半天,也没人应他。
铁风和铁鹰两虽然是暗卫,但也是男人,屋子里那动静能听吗?
早去湖边吹风去了。
姜绾饿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吃到东西进肚,狼吞虎咽,形象全无。
齐墨远坐在一旁,怎么看都看不够。
顺阳王在闭门谢客三日后,又闭门谢客了三日。
这三天,姜绾脚就没怎么挨过地。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没怎么出过房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禁足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绾都怕齐墨远了,趁着齐墨远出门,她赶紧从床上下来,强忍着不适穿好衣服出了门,就坐在凉亭里,哪都没去,谁请都不离开凉亭一步。
齐墨远看的一脸黑线,没有这么防着他的吧?
他熬了一年,才收了点利息啊,就怕成这样了?
齐墨远过来,姜绾两眼瞪他,这里是凉亭,大庭广众之下,就不信你敢胡来!
齐墨远一坐过来,姜绾就两腿发软,道,“你蛊毒也解了,你要去誉州吗?”
齐墨远,“……。”
“你居然主动送我上战场,”齐墨远睁圆眼睛道。
姜绾呲牙。
她看的出来,齐墨远想去战场,只是之前是去不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就是去哪儿都不会毒发了,至于皇上,姜绾觉得皇上连玄铁卫都给齐墨远了,齐墨远想去战场,皇上不会出于防备不让他去,只会担心他的安危拘着不让。
齐墨远道,“我多陪你几日再说吧。”
姜绾呲牙。
到底谁陪谁啊?!
只是几日一过,誉州的情况就不同了。
接连打了几个胜仗的消息传回来,齐墨远再向皇上请命去誉州,皇上不同意。
因为没必要。
靖安王和姜老王爷,还有老国公这三个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联手收拾一个护国公,已经是高看他护国公了。
护国公拿乡绅的命逼迫王爷他们,逼的城内怨声载道,守城官喝了些酒,一气之下让人把城门打开了。
王爷带人长驱直入,打的护国公落荒而逃。
皇上不让齐墨远去誉州,齐墨远也没有偷偷溜去。
半个月,就传来了护国公被活捉的消息。
再半个月,押着护国公的囚车就回京了。
从护国公举兵造反到被活捉,前后不过四个月的时间,快到姜绾都不敢想象。
战斗力有点渣啊。
姜绾没说出来,但齐墨远看出来了,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姜绾,“……???”
“难道还有内情?”姜绾问道。
齐墨远看着姜绾,捏了下姜绾的鼻子,宠溺道,“护国公谋逆一事,你功不可没。”
云阳侯夫人杀了成王,护国公从那一天起就在筹谋了。
只是当年的事做的隐秘,太后被蒙在鼓里,而谋反一事不是儿戏,必须计划周密,因为一旦起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而皇上对护国公多有防备,朝堂上靖安王、姜老王爷还有护国公三分秋色,护国公手里没那么多的兵权,觊觎靖安王手里的,又抢不到。
护国公不敢仓促行事,偏这时候姜绾又捅出北云侯夫人是杀成王的凶手,逼的护国公逃命。
护国公要想成事,只靠大夏朝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从护国公的书房里搜出了他和南邺朝的往来书信,里应外合,成事的希望就大多了。
但可惜,南邺流年不利,上半年洪涝,下半年干旱,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忙着赈灾,民心都不稳了,哪还顾得上护国公?
南邺还怕大夏朝趁他病要他命呢。
护国公盘踞誉州,把乡绅吊在城门上,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和南邺取得联系,然而送出去的信不仅被劫了,还被伪造了一份,送到南邺手里的信是护国公气急败坏骂南邺袖手旁观没安好心,让南邺赶紧出手。
有求于人还敢骂人?
南邺气的把信一烧,就坐山观虎斗了。
护国公被关进刑部死牢,就关在锦绣坊老板娘的隔壁。
锦绣坊老板娘还没有死,因为姜绾给的药止血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想死都死不了。
锦绣坊老板娘和护国公被押上刑场的时候,一路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臭鸡蛋烂菜叶,他们刑场那天,姜绾和齐墨远都去观刑了。
血溅三尺。
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睁着。
那死不瞑目的样子,看的姜绾作呕。
姜绾以为是被恶心的,可回了顺阳王府,还是作呕,大晚上的,呕的金儿都侧目,“姑娘,你不会是怀身孕了吧?”
姜绾,“……???”
不会吧?
她忙给自己把脉。
把着脉,姜绾看着齐墨远。
齐墨远看着她,“真怀了?”
姜绾扭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那么想我怀身孕?”
齐墨远尴尬的咳了一声,“为夫没有。”
没有才怪了。
那眉头都拧的松不开了。
姜绾哪知道齐墨远为何态度转变啊,他之前盼着她能怀身孕,是被刺激的,结果知道怀了身孕,他们得分房睡,他就没那么期盼了。
他觉得过个三五年再生也不迟。
谁想到肚子里臭小子来的这么快啊。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爹的勤奋耕耘之故。
半个月后。
王妃诞下一女,封清凰郡主。
四个月后。
姜绾小腹微拢,守在河间王府盛惜月的房门前。
屋内,稳婆在帮盛惜月接生。
惨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听得姜绾毛骨悚然。
她知道生孩子疼,但要不要疼成这样啊?
姜绾被姜大太太摁到屋子里坐下,叫姜绾来是以防万一,可不是叫她站在屋外受累的,这要累出好歹来,河间王府怎么和顺阳王和太皇太后交代?
盛惜月从早上疼到傍晚,才小厮点灯的时候生了。
一个六斤九两的大胖小子。
天色已晚,齐墨远接姜绾回顺阳王府,结果刚走到二门处,青璃郡主也发作了。
两人虽然隔了半个月,但生产提前半个月推迟半个月都是正常的。
姜绾赶紧折返,去了青璃郡主的院子。
生孩子没那么快,姜绾被姜大太太勒令在小榻上睡觉,只是那惨叫声,她也得睡得着啊。
盛惜月疼了一个白天才把孩子生下来,青璃郡主生产花的时间更久,从夜里疼到第二天傍晚,生的也是个儿子。
河间王府,“……。”
真的。
河间王府上下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