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像饼
对这个多出来的儿子,没有抵抗,但也没表露太多的喜爱。
不过想到自己掐了几次儿子的脖子,倒是有些难得的愧疚。
还挺对不起这个小孩儿的。
时翘当了几年娘亲,心思不必从前大大咧咧,也有些敏感,第二天早晨,她便和谢闻衍开门见山的直说:“大师兄,你如果不喜欢望望,我会带着他离开。”
“我没有不喜欢他。”
“哦。”
时翘垂下脸,不信他说的话。
谢闻衍神情不太自然:“他挺可爱的。”
时翘:“嗯。”
她补了一句:“你下次不要把他的耳朵弄出来了,他还小,不会收。”
谢闻衍识相的认了错,“等他醒了我教他。”
天亮就醒了的时望并不想要他教,吃早饭的时候,小少年板着脸,喝完粥,“我不需要。 ”
谢闻衍呵的笑了声,轻轻抬了下手指,他就原形毕露。
这让时望很恼怒,他皱眉,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谢闻衍懒洋洋扫了他一眼,回道:“总比小孩本事大点。”
时翘看不过眼,她也没想到大师兄对亲生儿子居然是这种狗样子。
这哪里还有一点为人父的德性!
时翘见儿子板着张不高兴的小脸,心就软了,“望望不想学那就不学。”
时望说:“娘亲,我可以自己学。”
时翘忍不住捏了捏儿子的脸颊,“好的,知道啦。”
谢闻衍见不得母子俩亲近,心里泛酸,他泼了凉水:“你要学得会,不早就学会了,还至于被我按着变来变去?”
时翘真生气了,掐了掐他的手心,眼睛瞪起来圆圆的。
谢闻衍被瞪了一眼才知收敛,闭上了他的嘴。
吃过早饭,他心情甚好:“还要不要去看比试大会?”
时翘说:“不去了。”
谢闻衍轻轻嗯了声。
时翘就在院子里教儿子一些简单的法术,谢闻衍躺在藤椅上,慢悠悠懒洋洋晒着太阳。
他闭着眼睛,时翘以为他睡着了。
谢闻衍不敢睡,怕醒来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
他听着孩子和她的声音,心中难得安宁。
临近正午之时。
随辜的师兄用传音符给时翘穿了个消息:“赵姑娘,你近来小心些,外头有好些人都在找你。”
时翘以为除了谢闻衍之外,不会有人还在找她。
师兄也是好意提醒,今日最后一场比试大会上,闭关五年的淮风真人出现在此,他是来寻人的。
他最小的徒弟,也是他的妹妹。
淮风到了日子出关下山,顺手在后山收拾了几个山精,差点被绞杀的骷髅精跪地求饶,嚎啕大哭喊着真人饶命。
淮风冷心冷肺,自然不会被这几滴眼泪所动,一剑斩下骷髅精的头。
他那些逃散的同伴和这颗被砍下来的脑袋,边逃跑边抱怨:“如果不是青门宗后山有这么多灵草,我特么才不想来这里!前天被时翘那个疯女人追杀,脖子还没好全,今天就被她的师傅一剑砍死,我命真不好呜呜呜。”
“没关系,我们是骷髅,只要魂魄在,他们就砍不死我们,你看时翘那个傻逼不就是吗!以为砍下你的脑袋你就死了,哈哈哈没想到吧,爷没死。”
话音刚落。
他们的脑袋就被人提了起来。
面前气色苍白宛若死人的男人,眼神冷漠望着他们,“你们在说谁?”
骷髅精:当时我就被吓傻了。
“时翘?”
有脑子灵活的,立马说:“对对对就是她!她没有死,从后山偷了好多好多凝神草,然后跑了,真人快去追她吧!?她现在还在山脚的落雾镇上凑比试大会的热闹呢!你去了肯定能逮到她。”
淮风浑身一震,瞳孔微散,他松开了骷髅精的脑袋。
骷髅精们立马就逃走了。
淮风表情似癫非癫,跌跌撞撞往山下走。
他要去把时翘的金丹还给她。
既然还是没办法补救。
那就把自己的挖出来。
还给她。
第69章 偿清
日光渐落,谢闻衍悠悠睁开眼,似乎才想起来问:“你这几年就躲在栖霞镇吗?”
看着倒和那些人关系很不错。
时翘想了想,嘴硬道:“我也没有刻意在躲,栖霞镇住着也挺好。”
其实这次不是为了凝神草,时翘也还是要出来的,不会一辈子都躲在栖霞镇哪里也不去。
谢闻衍嗯了声。
时翘偷摸瞥了眼谢闻衍,神情淡淡,好像回到了青门宗时高贵冷艳的状态。
她觉着大师兄对她还活着的事情,没有多少吃惊。
她根本就不知道谢闻衍压根不信她真的死了。
谢闻衍又问:“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
住也是住过的。
当初她毕竟是以随辜未婚妻的身份住下,两人自然是要住在同一间院子。
而随辜的小院子里偏偏又只有一间房,她睡他的床,他睡外间。
时翘下意识选择了撒谎:“自然不是。”
谢闻衍的心情愉悦了点,连带着对儿子都和颜悦色许多。
时望不肯叫他爹,也不太喜欢和他单独待在一块。
总感觉他会把娘亲抢走。
时望虽然才五岁,但也是个很聪明的小孩,面对危机,也会想办法解决。
他深知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只能和他讲条件,趁着娘亲不在,他仰着脖子看着男人,问:“你是我爹吗?”
谢闻衍的声音微不可闻,漫不经心嗯了声,想看看这个小崽子打的什么算盘。
时望接着说:“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吧,你给我点银子,你以后就不用养我了,也不用当我爹了。”
他说话一本正经,脸上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时望才不想和他一起生活。
谢闻衍轻声笑了笑,大发慈悲似的将淡淡的目光落在儿子脸上,望着他那双神似时翘的眼睛,悠悠地说:“我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
时望心想太好了。
他们算是谈妥了。
他拿着银子就可以带着娘亲远走高飞。
谢闻衍继续说:“但是你娘亲是我的。”
时望的盘算一下子被他戳穿,冷着张小脸 ,不肯和他说话了。
*
比试大会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
随辜在重伤第三天醒来,不顾阻拦硬是爬起来重新提起剑,要参加最后一场。
师兄们想拦都拦不住。
其他人看见随辜时,心中诧异,那天谢闻衍差点把他打死,伤还没好全,就要跑出来,这是有多不怕死。
随辜最终带着伤拿下了今年比试大会的第一名。
下台之后,擦了擦手上的伤,他问:“赵姑娘呢?”
师兄也不好告诉他,你儿子不是你的,妻子也被别人抢了去,于是含糊其词,想糊弄过去。
随辜已经猜到了,“谢闻衍看见她了,是吗?”
师兄艰难点头,然后又好心安慰:“随师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当务之急,是要养好身上的伤。”
随辜并不难过。
他只不过是有点不高兴罢了。
随辜将剑收了起来,“我知道了。”
师兄看他没有大碍,松了口气,他说:“随师弟,既然比试大会已经结束,我们也早些回宗门里交差吧。”
随辜说:“我先不回去了,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
师兄沉吟问道:“师尊可知道?”
随辜抬眸,“下山之前,我已与师尊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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