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后不死了 第22章

作者:宁静夜空 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 穿越重生

  杨淮几步上来,拉住他道:“得了吧,你安心在军营待着,我亲自回去,定要护她周全,放心吧,明宣帝和长公主会护着她。”

  “我要她毫发无损,若少了根头发,你给我等着。”谢衍之道。

  他语气中满满的威胁,嘴里答应杨淮待在这里,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回去,他不放心别人保护沈玉蓉。

  杨淮抬腿踹他:“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谢衍之还想嘱咐几句,这时牛耳喊他了:“沈兄弟,沈兄弟,你掉进茅房了?”

  “来了,来了。”谢衍之答应着准备出去,牛耳已经进来了,见谢衍之和杨淮在一起,下意识问,“这是谁?”

  谢衍之反应快,恍然道:“哦,哦,这是一品阁的东家,我们早些年认识的,我打的猎物。不少卖进了一品阁,杨东家给的价格高。”

  相互介绍一番,杨淮和牛耳算认识了。

  谢衍之又解释道:“杨东家从京城来,知道我在这里,特意帮我捎了些东西,我家小娘子做的,牛大哥,走走走,让你尝尝去。”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搂着牛耳的肩膀出去了。

  牛耳一听谢衍之的媳妇儿做的,顿时来了兴致:“那我得尝尝弟妹的手艺。”完全忘了方才让人休妻的话。

  两人进了雅间坐好,打开牛肉酱的罐子。

  牛耳尝了一口,直直竖起大拇指,夸赞沈玉蓉手艺好,更夸谢衍之眼光好:“好吃,好吃,真好吃,怪不得谢兄弟对弟妹念念不忘,长得好,手艺好,要是我,我也不舍得休了。”

  说话间,他拿出一块饼子,挖了一大勺牛肉酱抹在饼上,咬一口,滋味别提了,又辣又香又鲜,吃得他想把舌头咽下去。

  他大快朵颐,谢衍之看得只心疼,这是他媳妇儿亲手做的,他还没吃上一口呢。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心疼,拿出一饼,抹上牛肉酱,啊呜一口,果然香,快些吃,吃到肚子里才是赚的。

  牛肉酱不是很咸,陶罐也不大,和大碗差不多大,能装两斤多,愣是让牛耳下去一半。

  谢衍之连忙拦着:“牛大哥,别吃了,吃菜,吃肉,这是酱,又咸又辣的,吃多了难受。”盖上盖子,收起来,坚决不让牛耳吃了。

  牛耳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嘿嘿傻笑两声,用筷子夹了快鸡肉,砸吧两下嘴:“没有你的肉酱香。”

  谢衍之:“……”

  低头吃饭,知道他惦记,所以不搭话,继续招呼牛耳喝酒吃肉。

  两人吃了饭,出了一品阁,准备回营地,路过一个卖饼的摊子,牛耳顿住脚步看过去,卖饼的,买几个回去,配上牛肉酱,绝对好吃,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

  谢衍之抱着陶罐,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心里一顿,见他抬步,赶紧拉住他,催促道:“军营里还有事情,你怎能只想着吃,快些走吧。”拉着牛耳的手紧了紧,硬是将牛耳拉走了。

  到了军营,谢衍之将牛肉酱放好,觉得不放心,还换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后,换了衣服去武场演练,回来后发现牛肉酱只剩下陶罐了,且比狗舔的都干净,当即僵在原地,随后爆喝一声:“是谁吃了我的牛肉酱?”

  牛耳打帘子进来,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开口道:“谢兄弟,你别找了,你的牛肉酱被瘦猴吃了,那家伙属狗的,鼻子灵,你虽藏在了床下,还用衣服包上了,也没逃过那家伙的鼻子?”

  他开口一股牛肉酱的味道,显然也没少吃。

  这时一个瘦瘦矮矮的男人进来,嬉皮笑脸,瞥眼谢衍之抱着牛肉酱的罐子,嘴咧开了:“谢大哥,你的牛肉酱真好吃,还有吗?”

  这人绰号瘦猴,原名侯狗剩,贱命好养活,父母便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他家乡受灾,父母死了,就成了孤儿,为了活命混口吃的,才来军营地。

  谢衍之紧了紧手中的罐子:“……”

  撑死你们,让你们吃,一点儿没给他留。至此以后每到练武场,谢衍之就玩命的欺负牛耳和瘦猴,这都是后话。

  主帐内,柳沣又接到了王太师的亲笔信,让他尽快找谢衍之,找到后就地格杀。

  柳震见柳沣一脸难色,建议回京城一趟,军营粮草不足,一来催催粮草,二来可以探探沈言的底细。

  虽然已派人去了京城京郊,可他们还是不放心。

  柳沣同意,想了想:“带上沈言。斥候军来报,过些日子,辽国要对大齐开战,等打了这一仗再走。”若打了胜仗,催粮草也有底气不是。

  柳震立刻明白柳沣的用意,点头应了,出去找沈言去了。

  得知沈言的妻子做了牛肉酱,托人捎过来,柳震越发觉得沈言并不是谢衍之。

  谢衍之是侯府嫡子,娶的也是高门贵女,高门贵女不会做牛肉酱啊,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查查比较好。

  沈玉蓉不知牛肉酱引发了一起“血案”。

  天下第一楼已经开起来了,生意红火,渐渐盖过了一品阁和香满楼。

  她无事在家研究研究菜谱,写写红楼梦,偶尔去桥缘茶楼听听《红楼梦》,虽已知道红楼的整个故事,沈玉蓉还是喜欢听,百听不厌,每听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触。

  这也是庄如悔感叹的地方。

  今日沈玉蓉又来桥缘茶楼听书,一面喝茶一面听书,日子还算惬意。

  庄如悔坐在她对面,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突然想起一件事,撇眼瞧一眼沈玉蓉:“最近京城人都在谈论你,你可知道?”

  沈玉蓉捏起一块糕点:“桃花宴结束后我就出名了,被人谈论也不稀奇。无人问津才稀奇呢。”

  “你就不怕有麻烦?”庄如悔眸中噙着笑意道,“京城有两大奇闻,跟你有关系,你要不要听?”

  “跟我有关系,还是奇闻?说来听听。”沈玉蓉顿时来了兴致。

  “你在公主府的豪言壮语,京城都传遍了,如今有人开始有样学样了。”庄如悔道。

  “谁学了,怎么学的?”沈玉蓉更被勾起好奇心,有样学样,难道是休夫,再找没爹没娘有车有房的?

  谢浅之都没找呢,那些人也太急了些。

  “说起来,有一家跟你们谢家有关系,那就是谢家二房,谢二夫人不满谢二爷去花楼,闹着要休夫,还有一家是王家的女儿,也是不满夫君宠爱小妾庶子庶女,也闹着要休夫。”庄如悔挑眉看着沈玉蓉,“这些事因你而起,将来的麻烦可不小。”

  沈玉蓉垂眸想了片刻:“这事透着阴谋,怎么看怎么古怪,你说是不是有人针对我,故意设的局。”

  她可没忘记王太师的眼神,充满恨意,若说这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她也不信。

  庄如悔朝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聪明,这是王家出招了。据我所知,今日朝堂上就会有御史参你父亲。”

  “我父亲不会有事吧?”沈玉蓉忍不住担忧。

  她爹官小人微的,万一被连累了,可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吃牢饭。

  “这个我不知道,要等下朝后才能知道结果。”庄如悔也是听父母提了一句。

  不过母亲说了,皇上厌恶王家,王家要做的事,皇上定然不会同意。

  王家这次又踢到铁板了。

  正如庄如悔预料的一样,今日的朝堂比往日热闹许多,有些像菜市口。

  王太师一派的一个御史参沈父教女无方,女儿沈玉蓉扬言休夫,还要找下家,这下家还有要求,要没爹没娘,有车有房的,自古夫为妻纲,夫君是妻子的天,女子怎可言休夫另嫁?

  这简直是有背纲常。

  沈父举着笏板站出队伍,不疾不徐反驳道:“皇上嘉奖老夫教女有方,这才几日功夫,方大人就参老夫教女无方,这是说皇上有眼无珠吗?”

  方御史诚惶诚恐跪下,忙说不敢。又说沈父强词夺理,强行狡辩,若京城女子都像沈家女这般,谁还敢娶?

  有人是太师一派,自然站在方大人一方指责沈父,有人是皇帝一派,力挺皇上慧眼如珠,不会看错人,女子休夫是因女子在夫家不如意,才会愤然休夫,若不是如此,谁会休夫。

  自古嫡庶有别,身为一家之主,怎么宠妾灭妻,让庶子越过嫡子。

  两方人马喋喋不休,争执得脸红脖子粗,明宣帝坐在龙椅上,漠然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

  刘公公恭敬站在一旁,时不时拿眼瞄明宣帝,见他神色如常不见愠怒,便觉大事不妙,这是明宣帝发怒前的征兆。

  又过了片刻,只见明宣帝起身,走下台阶,指着文武百官,怒目而斥:“你们吵够了没有?”

第29章 沈玉莲上门

  刘公公跟在明宣帝身后,长舒了一口气,暗道:果然。

  百官噤若寒蝉,朝堂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静得有些可怕。

  随后又听明宣帝呵斥:“你们是朝廷命官,是来上朝的,商讨的是国家大事,有利江山社稷。你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一个个的,争得是吐沫横飞,脸红脖子粗,跟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百官垂手恭立,侧耳倾听。

  又听明宣帝说:“百善孝为先,做人儿媳自当尊敬公婆,伺候姑嫂,与丈夫举案投眉,相敬如宾。可作为长辈,作为丈夫,应该爱护晚辈,尊敬妻子,不是磋磨儿媳,不是宠妾灭妻,家和万事兴,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治不好,何以治国,何以平天下。谢家儿媳要休夫,王家女儿要休夫,都是夫家做了见不得人事,让人家姑娘伤心了,可自古没有休夫的道理,不想过了,和离便是,这点儿小事,还要闹到朝堂上来,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口吗,买菜卖菜,讨价还价?”

  群臣跪拜,直呼:“臣有罪,请皇上治罪。”

  “朕累了,退朝吧,王太师留下。”话落明宣帝带着众人走了。

  散朝后,早朝发生的事先传遍了后宫,太后和皇后也得了消息。

  皇后觉得明宣帝偏袒沈家和谢家,心中不服,带人去了太后的宁寿宫。

  太后在廊下喂鸟,远远瞧见皇后带人过来,便知皇后的来意,逗弄着鸟儿:“作死的畜生,好吃好喝的,还总想着往外跑,竟然如此不听话,今儿就把你炖了。”

  宫人们听见这话,小心翼翼取下鸟笼,提溜着恭敬退下。

  皇后来至太后身边,先行礼问安,又委委屈屈假惺惺哭两声,用锦帕擦拭着:“姑母,皇上太偏心了,以前偏心那贱-人,如今那贱人死了,他又说不应该宠妾灭妻。坏人都让我们王家做了。”说着欲扶着太后回正殿。

  墨妃未死时,明宣帝宠爱墨妃。太后和皇后多次劝说明宣帝,让他雨露均沾,不要独宠哪个妃子,明宣帝不听。

  如今墨妃死了,他又说不该宠妾灭妻,合着宠妾灭妻的不是他。

  太后将手搭在皇后手上,一面走一面安慰道:“你这就沉不住气了,这才到哪儿啊,想当初,哀家在先帝跟前受了多少气,咬牙忍忍,还不是过来了,最后坐上了这人人想要的位置,你啊,还是太年轻。皇上宠那女人又如何,你还是皇后,她却死了,她儿子又是个痴傻的,还能越过你和旻儿去。”

  “皇上迟迟不立储君,臣妾担心……”一日未立储君,王皇后一日不安心。

  她的皇儿是嫡子,论理该被立为储君,可明宣帝偏偏不立太子,对其他皇子比旻儿好,尤其是那个傻子。

  王太后拍拍王皇后的手:“你放心,这皇位只能是旻儿的,别人抢不走。”

  王皇后还欲说话,被太后打断了:“行了,其他的事稍后再说,眼下有件棘手的事,你可知,散朝后,皇上把你哥哥留下了。”

  “因为三儿的事?”王皇后也在愁这件事,“三儿还年轻,被有心人算计,一时口不择言,皇上真打算治他得罪?”

  之前哥哥已经求到她这里了,让她向皇上求求情,可她在皇上跟前,哪有什么情面可言。

  即便没有情面,她也去求情了,可压根没见到皇上的面,被其他嫔妃挤兑好几天,为此,她发了一通脾气,砸了不少瓷器。可皇上依旧没见她。

  墨妃之死,她彻底惹恼了皇上,若她不是大齐的皇后,皇上将她打发到冷宫去了。

  “皇上哪里是治他的罪,是在敲打王家呢,让你哥哥交出兵权。”王太后冷笑。

  最近,明宣帝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她这个儿子,她了解,心不够狠,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操碎了心,为了这个位置,当初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偏明宣帝还不理解她,总是和她对着干。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的江山。

  “若不交出兵权,三儿会如何,王家又会如何?”夫妻多年,王皇后不了解明宣帝。

  “自然是比谁的心更狠。”王太后眸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王皇后吓坏了,心里咯噔一下:“姑母,您是要取三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