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静夜空
沈玉蓉瞥眼看着她,坏笑道:“不给她说,给你说一个,好梅香,告诉你家姑娘,你喜欢什么模样的,姑娘给你瞅瞅。”
“姑娘真是,越发没正形了,都是跟着庄世子学的。”梅香脸颊绯红,端着绣筐回屋了。
沈玉蓉乐得眉眼含笑,跟着梅香进了屋。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沈玉蓉以为谢衍之不来了。晚些时候他又来了,不过头发衣衫都湿了。
橱柜里有谢衍之的衣衫,他直接换上,沈玉蓉拿出毛巾,给他擦头发。
两人就像一对普通夫妻,谢衍之羡慕这样的生活,话不必多,从对方眼中,动作上就能感觉到浓浓的情谊。
和往常一样,谢衍之陪沈玉蓉说了会话,搂着她睡觉。
清晨,谢衍之早起离开谢家,说去山里等沈玉蓉。
沈玉蓉起来收拾一番,背着背篓,拿着铲子出了家门,朝山上走去,大约过了两刻钟,在山脚下遇到了谢衍之。
谢衍之远远看见沈玉蓉,走过来主动拿下她身后的背篓:“我来背吧。”
沈玉蓉卸下来给他:“你对山里熟悉吗?”
“还算熟悉。”谢衍之背上背篓,给沈玉蓉挂上一个香囊,“这里面是药粉,驱蛇用的,现在虽然是初春,也免不了有蛇,跟紧我,小心些。”话落,主动拉起沈玉蓉的手,朝山上走去。
第45章 把洞房补上?
上山的路蜿蜒曲折,开始还有踩过的痕迹,到半山腰便没了,脚下荆棘丛生,很难走。
谢衍之一直拉着沈玉蓉的手,唯恐她摔了。
“我可以自己走。”沈玉蓉挣扎,试着甩开他的手,可谢衍之握得更紧了,“万一摔着不能走路了,我还得背着你,还是牵着吧。”
沈玉蓉:“……”
这是什么逻辑?
他非要牵着,沈玉蓉甩不开,任由他牵着。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树木越来越密集,山路越来越难行,密集的草木中,夹杂着不少野菜、菌菇,沈玉蓉要采些回去做菜。
谢衍之放下背篓,也来帮忙:“你怎么认识那么多野菜,还会做许多饭菜,难道沈家需要你做菜。”摘一朵好看的蘑菇扔背篓里。
沈玉蓉瞅一眼,拿出来扔了,道:“这蘑菇有毒,不能吃,吃了会死人。我会认识野菜,会做饭,是因为在梦里学过,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很神奇?”
谢衍之点点头,却一点儿不信:“我不信鬼神之说,若有鬼神,那些坏人早就下地狱了。”
沈玉蓉继续摘木耳:“我是活生生的例子,你不信也得信。”这是实话,可惜没人信。
“你还会什么?除了催眠术,做菜,写书。”谢衍之还是不信。
沈玉蓉仰起脸,璀璨一笑:“我还会种地,种高产的粮食,研究高产良种,让水果变甜,还可以杏树上结桃子,梨子,枣。”
谢衍之不信,只觉得她胡诌:“胡编乱造也要有个度啊,别吹牛皮,破了尴尬。”
“你不信?”沈玉蓉起身扔下背篓。
谢衍之自然不信,却又不敢,提起背篓背上,道:“你说什么我都信。”
嘴上这样说,表情却严重怀疑。
沈玉蓉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杏树:“你把这杏树挖出来,种到我院子里去,过了夏天,你不仅能吃到杏子,还能吃到桃子,你敢不敢与我打赌?”
谢衍之见她不似说假话,心下怀疑:“你真能种出来?”
“打赌,敢不敢吧?”沈玉蓉不答反问。
谢衍之自然敢,还许诺沈玉蓉,若是让杏树结桃子,就给她一座山头,她想种什么便种什么。
沈玉蓉正想要山头,却不好太出风头,怕有心人算计。如今谢衍之要给她一个山头,她自然不会拒绝:“能提前给吗?”
一路走来,她发现了不少果树苗,这些果苗稍作加工,就能结出甜果子,到时候拿到第一楼去卖,不仅能能赚钱,还能带动第一楼的生意。
到时候她就能赚更多钱,买地,让人出海寻,找更多新鲜农作物,再进行杂交育种,高产水稻,高产玉米,红富士苹果,巨峰葡萄,提子,赤霞珠,葡萄酒等等。
想到这里,沈玉蓉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元宝在向她招手了。
谢衍之见她一脸傻笑,眉头紧皱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道:“你怎么了,灵魂出窍了?”
沈玉蓉回神,拍开他的手:“你才灵魂出窍呢。”
“不是灵魂出窍,就是财迷心窍,眼睛里写了一个字,钱。”谢衍之道,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后你离庄如悔远些,那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保不齐哪天被他骗了。”
沈玉蓉一脸粲笑:“又吃醋了?”
谢衍之嗤笑一声:“笑话,美人娇妻在侧,我吃什么醋,该吃醋的人是她。”
“还说不是吃醋,都成醋缸了。”沈玉蓉小声嘀咕一句,低头寻找野菜菌菇。
两人走走停停,来到一个清潭处,周围佳木繁茂,奇花异草闪烁,沈玉蓉也认得一些,准备挖几棵回去养着。
谢衍之脱了鞋袜,撩起袍子,挽起裤腿跳进潭中。
沈玉蓉问他做什么,他头也不抬,说捉几条鱼,太阳都到头顶了,应该是午时了,他的肚子早唱空城计了。
听他说空城计,沈玉蓉想起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或许可以默写出来,倒是给谢衍之,行军打仗定能用得上。
谢衍之功夫好,捡了几颗石子打鱼,竟也把鱼打晕了,捉了三条出来,将鱼开膛破肚清理干净,抹上提前准备好的香料,生火烤鱼。
沈玉蓉见他动作麻溜,惊奇问:“你一个侯府公子,还会做这些,真是看不出来。”
“以前不会,出门在外自然就会了。再说,军营里伙食不好,去山里转转,捞几条鱼,打几只山鸡野兔,也能打打牙祭。”谢衍之翻着烤鱼,侧脸看向沈玉蓉。
“你要是觉得苦,回来跟我种地,我给你发工钱。绝对比你的军饷多。”沈玉蓉洗了几个蘑菇,串成串,抹上盐巴放在火上烤。
谢衍之翻动着鱼,笑道:“小爷有的是钱,给你几十亩地种着玩玩儿?”
沈玉蓉觉得他吹牛:“你有钱?谢家都快吃不上肉了,你有钱为何不给家里,揣着钱干什么去?”
谢衍之知道她想歪了,解释道:“有钱不一定是银子,可以是其他东西。你翻看了我的书柜,应该见过乌云子的画吧,乌云子的画可是千金难求。”
“你是乌云子?”沈玉蓉在才想起画圣。
“嫁给我,你不吃亏吧。”谢衍之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沈玉蓉撇嘴:“就你那画儿,还是画圣,还没我画的好呢。”
嘴上虽然这样说,沈玉蓉不得不承认,谢衍之的画很传神,非常有意境,见了他的画,有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鱼考好了,谢衍之递给沈玉蓉一条,沈玉蓉不客气,接过吹了吹,咬了一口,忍不住夸赞道:“手艺不错,像是得了我的真传。”
谢衍之拱手笑道:“那就多谢沈姑娘了,以后还望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沈玉蓉毫不客气道。
两人吃了鱼,又在山上转悠了一会,谢衍之帮沈玉蓉挖了几棵果树,太阳下山才回去,回到庄子上,正是掌灯时分,该用晚膳了。
沈玉蓉先去谢夫人处,谢夫人见她回来,满脸悦色,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一起吃了晚饭,才放她回栖霞苑。
谢衍之怕节外生枝,不敢在谢家露面,看着沈玉蓉进门了,跳墙回栖霞苑,准备将桃树,枣树和杏树种在屋后。
沈玉蓉用托盘端着饭菜进来,见背篓在廊檐下放着,却不见谢衍之,喊了两声:“谢衍之,谢衍之?”
谢衍之从屋后出来,一脸不满:“题名道姓的喊,不好,叫夫君。”
见她端着托盘,上面是饭菜,就知是给自己的,欣喜接过去,端着饭菜送进屋,又出来洗手。
沈玉蓉跟过来,歪头瞧着他笑:“成婚当夜就跑了,你是我夫君吗,我可没承认。”
“不就是少了个洞房花烛,要不,今晚补上,我倒是很乐意。”谢衍之拍了拍身上的泥,准备洗手吃饭。
沈玉蓉气急,踢了他一脚:“瞎说什么,谁稀罕你。”说着进屋,关上门,不让谢衍之进屋。
“我的饭菜。”谢衍之拍拍门。
沈玉蓉将饭菜送出来,谢衍之进不了屋,只能在廊檐下吃饭,吃了饭又去屋后种树,嘴里还嘀咕,沈玉蓉不讲理,他说得都是实话,还不让说。
沈玉蓉回屋默写《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等谢衍之走时给他。
默写几章,梅香进来,问她何时睡。
沈玉蓉摆摆手,未抬头:“你先去睡吧,我困了就睡了。”
梅香问她还需抹药吗,沈玉蓉觉得伤好了,道了句不用,继续写《三十六计》。梅香哦了一句离开。
谢衍之见梅香走了,偷溜进屋,走至沈玉蓉跟前,见她写字,好奇看了几眼,惊叹道:“你居然会兵法?”
“不是我写的。”沈玉蓉动作没停,答应一句。
“梦里学的?”谢衍之拿起她写的几章,仔细翻看着,“若这兵法用到战场上,大齐的胜算会多几分,我真想见见著书的人。”
沈玉蓉没答话,全神贯注写着。
谢衍之放下纸张,认真地看着她,都说认真做事的女人很美,此刻的沈玉蓉就是如此,宛若才女一般,浑身散发着智慧的光辉。
谢衍之不知不觉便痴迷了,幻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脸上绽放璀璨的笑容。
沈玉蓉写累了站起来,回头见谢衍之一脸傻笑,推了推他的肩膀:“怎么了这是,灵魂出窍了?”
谢衍之回神,直勾勾地看着她:“你写兵书给谁的?”
“自己看呀,我怕忘了,写了存档,以备不时之需。”沈玉蓉脸颊一热,转身不看谢衍之。
谢衍之起身从后面环住她:“口是心非,该罚。”
将她转过来,唇附在那樱唇上,轻点一下就离开:“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说实话,我舍不得你,不想离开,我该怎么办?”
沈玉蓉咬着唇,低头道:“那就留下来呗。”
谢衍之抱住她:“我有太多事要做,若有一日,你听到了我的死讯,不要轻易信,纵然身在地狱,我也会爬出来找你。”
沈玉蓉忙道:“你会长命百岁。”
“谁能保证自己长命百岁?”谢衍之笑了笑道,“活好当下,有你陪着,我便足够了。”
翌日一早,沈玉蓉跟着谢衍之又上山了,和昨日一样,采野菜,找菌菇,还找了些果树。
到了潭边,谢衍之见她腰间的荷包不见了,问:“昨日我给你的荷包呢?”
荷包里装的防虫粉,可以驱赶虫蛇。
沈玉蓉摸向腰间:“早上忘记带了。”
起床时,梅香还问荷包哪来的,沈玉蓉说捡的,随意繁衍了过去,结果梅香说荷包不能乱带,就给收了起来,给她换了个平常的荷包。
荷包被收走,沈玉蓉只能眼睁睁看着。本想等梅香走了,她再带上,出门急,就忘记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