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日葵一号
杭筝整张脸都扭曲了,她苦着脸,吐了吐舌头,控诉地盯着阿青带着说:“你,你骗我。”
阿青这下直接笑出了声。
杭筝脚一软坐在地上,想让阿青别笑自己,但就是起不来。
她木木地坐了好一会儿,人又蓦地艰难站起来。
接着阿青见识到了一个人喝醉了会有多话痨。
只见满脸通红的小姑娘,指着她,摇摇晃晃地笑着说:
“你,你把连侯收拾了,收拾成那样。真,真痛快,真是大,快,人,心。”。
杭筝一挥手差点打到阿青鼻子,阿青微微往后一退杭筝的手就落空了。
这时杭筝的情绪突然转而变得不满起来,
“可,可是你怎么,还,还让他官复原职了呢。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就该关在牢里,关他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干那些缺德事。关死他。”
阿青笑着说一句:“他聪明。”
杭筝彻底不高兴了,又是一挥手一甩袖子:“他,他不聪明,我爹不蠢。我爹好,我爹好。他卑鄙,不要脸。
连,连珍也不好,也坏,说,说我坏,坏话。”
连珍就是连侯的女儿,跟杭筝很不对付,还在连珍手上吃过好几次亏。
原本杭筝这姑娘虽然任性了些,但她爹是应城的府官,按理说在应城的姑娘中,她的身份是最高的。
平日里围在她身边的姑娘也应该是最多的。
但事实却是,她在应城的姑娘家里的名声并不好。
大家都在背后说她眼睛长在头顶了,看不上应城的这些个身份平常的姑娘。
所以大家也都不爱往她跟前凑,更是对她能避就避。
反而是连侯的女儿连珍走到哪儿身边都跟了不少的小姐妹。今日赏赏花,明日看看胭脂,好不快活。
私下里杭筝都会对陆旷之的儿子陆齐嘉说,定是连珍在背后说她坏话了,所以大家才不和她玩。
说这话时,杭筝年纪还小,也亏得这么多年来有陆齐嘉陪她玩,不然她真得闷死。
只是三年前陆齐嘉拜了个老师离开应城读书去了,留下杭筝一个人在应城,无人陪她玩了,也没人听她讲话了时间久了,心里憋着也不好受。
所以纵使上一次阿青把她吓得不轻,但她如今还是喜欢缠着阿青玩。
只是她爹娘都不喜欢她来找阿青,总是把她看得紧。
一直到昨日她听说阿青将连家夫妇两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她可高兴坏了实在没忍住。就趁着她娘不注意偷跑出来找阿青了。
虽然阿青对她不怎么搭理,但杭筝还是兴致勃勃地跟她讲话聊天。
阿青则权当解闷了,时不时地应上两句。
所以这会儿人喝醉了,嘴里一个没控制住,就开始叭叭地把这么些年在连珍身上受的委屈。通通都一个劲地吐了出来。
讲着讲着她又讲到以前和陆齐嘉一起偷偷跑到戏园子里去看戏。
说那戏有多好看,多有趣,兴致来了还扯着破嗓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那声音就是阿青都受不了,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但虽然嫌弃杭筝的声音,但她却对杭筝口中的戏园子很感兴趣。
阿青便出声打断了杭筝的咿咿呀呀问:戏园子很有趣?”
杭筝猛点头:“有趣,有趣,可有趣了。”
阿青:“有趣?那得搬来看看!”
“有趣,有趣。我也要看!”
杭筝瞪大了眼睛大声说。
……
杭拾甫接到杭筝喝醉了在阿青面前耍酒疯的消息时,正从城外回来。
他初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但再三问了阿青派来的人后,确认没听错后,他脸色大变立刻以最快地速度奔赴县衙。
他到的时候就看见自己闺女,正抱着阿青院子里的一棵树,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个什么东西。
他当即就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正当他不知该先去跟阿青赔罪还是把闺女弄走时,就看见阿青十分嫌弃地指着杭筝对杭拾甫说:“快给我弄走,再不弄走,我拧了她脖子。”
实在是太吵了!
杭拾甫连忙应到:“是,下官这就把小女带走,今日叨扰城主了。”
说完他赶忙把杭筝从树上拉下来,强拉着人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杭拾甫把她从树上拉下来,人立刻老实了不少。
只是临走之际说了一句话,差点让杭拾甫一个脚软栽下去。
只听见她回头指着阿青对她爹说:“爹,她真,真好看!”
第20章 杭拾甫铁……
杭拾甫铁青着脸把杭筝从阿青那儿拎回了家,而醉了酒的人,一路上折腾的,到了家里还满嘴胡言乱语。
这下可把杭拾甫气得不轻。
从来没有对女儿发过火的杭拾甫直接对她下了禁足令,并告诉邹氏,把人给他拘在院子里,没学好规矩前不许再踏出院子一步。
邹氏自是满口答应
可怜杭筝被先是阿青哄骗地喝了酒,第二日宿醉醒来,人还没缓过来,头又疼又晕,脑子里嗡嗡的。
后又从婢女口中知晓了她昨日的蠢样和禁足的消息,杭筝呆呆地坐在床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等回过神来,又气又悔,对阿青充满了怨念。
那两杯酒让她可是好久都不能出门了!
杭筝醉酒的消息被杭拾甫给压了下来。
杭筝年岁渐长,也是要说亲的姑娘了,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那还得了?谁家愿意娶这么个不安生的姑娘回家做媳妇?
不过也亏得连侯一家子被阿青给吓住了,龟缩了起来。
不然这事随杭拾甫怎么压,要不了几天照样会传遍应城大街小巷,特别是还有一个特别讨厌杭筝,且城府还不及她爹娘深的连珍。
要说连珍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和她同名,又处处压她一头的杭筝了,最喜欢的事就是看杭筝倒霉。
所以一听说杭筝醉酒之事,就恨不得找几个小姐妹逛逛胭脂水粉,再不经意间将这消息给透露出去。
但念及她爹严厉的警告后,连珍不甘不愿地放过了这个大好的机会。
杭家这边鸡飞狗跳的,阿青倒是过得闲适快活。她将从杭筝嘴里套出来的戏园子,果真搬进了府衙给她唱戏。
原本这戏园子能做到应城最好,靠得就是他家的台柱子细娘。
以前细娘一把好嗓子唱得戏园子从早到晚都高朋满座,博得满堂喝彩。
名声渐渐出去了,来的人多了,这戏园子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勉强糊口的班子,直接一跃而成了应城最好,乃至在这个北方都小有名气。
许多人都会慕名而来。
只是后来应城被围,戏班子的人与城中其他人一样逼于无奈,都提刀上了战场。
战场上刀剑无眼,班子里的人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
细娘这个台柱子的一张脸也被毁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戏园子现在也变得冷冷清清的,连一台戏都凑不出来了。
但当接到府衙这边的邀请后,班主咬了咬牙,硬是东拼西凑,将学徒都算上了给阿青凑了一台戏出来。
这戏也是现成的,讲的就是阿青当时如神兵天降救下应城之事。
这出戏是那日死里逃生后,老班主就动笔开始写了。
戏园子里,都是看透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唱了这么多年的戏,什么东西没见过,没经历过。
当日他们上了战场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可峰回路转,阿青如神一般出现在战场之上,救了所有人。她强大,美丽,举手投足间气势惊人。
更遑论那一手不似凡人的功夫,老班主站在城墙上看的时候都恍惚间以为自己是不是戏唱多,所以进入什么志怪神异的故事中了。
一直到后来回来了,他恍惚间坐在书房里想了许久。后来他提笔紧赶慢赶,多次修修改改写出了这么一出戏
只是一直没凑不齐人,也没正式登台唱过。
他也是实在没想到,第一次唱,居然就唱到了正主面前。
“细娘,你看你这模样还怎么登台?”
老班主苦口婆心地劝着细娘,神情也十分为难。
照理说,细娘毁了脸,这一出戏是怎么也不能让她上了。更何况这去得还是正主面前唱,这要是惹城主大人不快了,可如何是好。
但偏偏整个戏园子能接住这出戏的,也只有细娘了。
细娘摸摸自己的脸,掩下眼里的苦涩,但脸上的坚定却不容动摇,她倔强地看着班主道:“班主,这一出戏非我莫属,我会遮好这疤的。”
说着她又脸露祈求,“班主,你让我去吧,我想给城主唱。”
班主本来不想让细娘上的,毕竟她嗓子再好,这脸伤了也是大忌。
可细娘不甘愿,硬撑着一口气,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戏给记熟了,能张口就来,毫不出错。
班主见她这般心下也是不忍,毕竟是跟了他这么久的人,咬咬牙班主最终还是同意了。
细娘登台那日望看着下方懒散靠在椅背上的人,手心被汗濡湿了,她一定要好好给城主唱好这一出戏。
台柱子就是台柱子,细娘一张口,班主就知道稳了,因为细娘的水平较往日比,又上了一个台阶。
她本就爱及了这一出戏,加之阿青还坐在台下看着。细娘这一唱,唱的酣畅淋漓,旁边看热闹的人,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
就连阿青这个从来没看过戏的人,脸上的笑都没下去过。
所以自古以来能流传千古的东西,那的确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小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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