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地生花
比陈大根好的男人多了去了,一合计,买肉的时候对着陈大根指手画脚,让他现宰一只兔子给他,点名要李月秋喂的那一只,还语气嚣张的从兜里拿出钱来摔案板上,今天这摊子不但卖猪肉还卖兔肉,有已经杀好剥了皮的兔子,黑脸青年把兔肉给他让他挑,这也是现杀的,没过夜,都是新鲜的,但他不要,非要陈大根给他特新鲜热乎的杀他挑好的那一只。
没想到这陈大根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抓了兔子,皮都不剥,手起刀落,兔子头就被活生生剁了下来,案板上的兔子四条腿还在那垂死的蹦跶,他脸上挂不住,觉得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也落下面子,想找事,但心里发毛直泛哆嗦,只能对着地上呸了口唾沫骂了三个字,“狗东西。”抓起案板上的兔子又去捡了李月秋脚边的兔子头,灰溜溜的走了。
李月秋还怔在原地,编花的头发辫散了几缕出来,被风吹得挂在白腻的脸颊上,模样狼狈,李大有也不排队了,忙过来看她,和她说话她也没反应,吓得李大有,一声声的喊,怕人是不是魇住了。
在案板处卖肉切肉的陈立根手里的刀挥落的更重了,案板都在咯吱咯吱的摇晃,他砍下一块肉也没称,穿好走了过来,递给李大有,声音粗噶的说:“害怕就回去。”
李月秋一下回神了,眼眶红的厉害,唇瓣咬的紧紧的,她抬手用手背把耳边脸颊上的头发丝拢回去,瓷白的小脸整张的露了出来,露出个笑来,娇弱怯怯的说:“我没怕你。”她声音轻轻的透着坚定,陈立根却是转身回去忙活了。
李大有手上的肉沉甸甸的,他也不知道这肉几斤,多少钱,陈立根那边也没和他说钱的事情,他只能估摸的斤两,把钱给了黑脸青年,带着李月秋走了。
之后两人回水湾村的路上,李大有时不时要转头看看车板上的李月秋,就陈立根那跺兔子的气势,他一个汉子看了都有些怵,月秋怕是被吓的狠了,一时倒是把自己的事丢脑后了。
不过李月秋也没啥事,就是开始的被吓到了,那兔子头就这么一下咔嚓的被杀猪刀给跺了,明明在前一秒她还在喂那只兔子吃白菜叶的,迟断头饭也不过如此了。
等到了家,远远就见蹲在院子门口的李老头,膝盖上放了几张纸,正拿着笔在写写画画,脸上的表情要多严肃有多严肃,看到他们回来,把纸塞进了胸口的兜里,过来帮他们拿东西。
李月秋有些不好意思,她买了很多东西,面粉,麻酱,白糖,还有带鱼,这都不算,手上还拎着一块两斤的猪肉,自个都觉得太“阔气”了,城里人怕是也不敢像她这样买,刚刚进村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往她这看。
李老头倒是没说什么,老大在的时候,家里经常买这些东西,吃的用的很多,姑娘家要宽绰点养,“这尖嘴鱼搁不了长。”
他看着秋丫买回来的带鱼,家里没有水井,也没有冰箱,鱼搁不住。
“我今晚就把鱼烧了。”李月秋说完,喊着李大有告诉二婶晚上不要做饭,过来这吃。
她买了带鱼,今晚烧带鱼吃。
带鱼是凭副食本才能买的,以前大家都只吃黄花鱼鲫鱼之类的,六十年代的时候,带鱼才出现在人们的饭桌上,那个时候带鱼的价格很便宜,低于其他鱼类的市场价,不过价格低还是没人吃带鱼,因为在他们看来带鱼是一种“怪鱼”,长得和平常吃的鱼不一样,全身银白细长,尖嘴尖牙的条带状,长相另类,自然不受欢迎。
后来农村人民公社,报纸还有广播开始大肆宣传带鱼的好处,能治大脖子病,总之就是好处多多,这么多番的宣传,加上带鱼吃起来口感鲜美,价格还很低,又能治病,使得带鱼一下成为紧俏品,如今已经属于稀罕物,只能凭副食本购买。
李月秋上供销社的时候买了两斤的国产带鱼,最便宜的一毛八一斤,稍好一点的板带儿要两毛八,而三毛九的是极品带鱼,她一样称了一点,板带儿称的多,最便宜的和极品的拢的少。
没冰箱水井,鱼不禁放,她用水把带鱼拾辍好之后就开始做带鱼,在热油里滚几下炸,诈得金黄蓬松,放上去腥的葱姜和烧酒作料,再用瓦罐小火慢慢的炖。
二婶端着碗酸菜和新磨的麦子粉过来帮忙,酸菜是新渍的,味儿不是很重,也不太酸,焖一锅酸菜饭最是好吃,麦子成色不好,粉糙了些,比不了细粮,做清疙瘩汤会让麦香甜一些。
忙了好一会的功夫,其他的菜不费力耗时,都已经上桌了,就差瓦罐的带鱼。天都黑了,厨房燃起了油灯,房里散发着只有过年才能有的香气,李月秋垫着湿帕子把炖带鱼的瓦罐盖子掀开,捂得严实的香气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带着袅袅的热气,香飘四溢。
她把罐口的热气挥散开,想看看带鱼炖的怎么样,这时院门响了。
坐在门口的李大有去开门,去了好一会也没回来,李月秋把瓦罐盖盖上,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听到了张丽云的声音。
第31章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这会二叔二婶也起身去了门口,院门口站着三个人,嗯,不对,算上小的是四个,张丽云腿上还巴着个瘦巴巴的小女孩。
张父张母是过来送番薯的,他们的地里今天收了番薯,收成还不错,个头比往年来说算大,就想着给亲家送过来一点,没成想去了屋那边没人在,丽云就说怕是在这边,结果真在这一边。
几人在院门口说起了话,李大有心里藏不住事,要是往常一样见了张丽云,早就殷勤过去跟着人说话,或者是忙前忙后的照顾人,可这会看见张丽云,他动都没动一下,不但没动,而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想开口问她月秋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李大有和张丽云已经处了很长时间的对象,两家的人早就见过面,虽然还没正儿八经的把亲事定下来,但心里有了底,都把对方当成了是亲家,关系也亲密了些。
李老头也拿着水烟袋去院门口招呼,李月秋盖上瓦罐的盖,一个人坐在桌子上,挑了挑油灯的灯芯,真拿脸皮厚的人没法子,回村的时候他讲话讲成都那样了,张丽云还当没事一样跑过来,是来道歉还是示好的?
总之没安好心。
张父张母一家已经被请了进来,张丽云腿上的小女孩怯怯的转着眼睛,她似乎是闻到了从没闻过的香味,脑袋瓜子一转朝厨房看了过来,眼珠直勾勾的看着厨房的桌子,拉着张丽云的袖子,不大不小的说:“姐,我饿了,好香啊。”
“……”厨房的李月秋抬头朝人看去,小女孩很快躲到了张丽云的腿后,速度快得李月秋甚至都没看清她的模样。
一时院子静了下去,就连二婶也是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问他们是不是还没吃晚饭,一问果然没吃,张家的村子离水湾村可不近,算算时间不可能是吃了晚饭过来的。
“那走,挪我们屋里去,擀点杂合面条,滚点鸡蛋汤,新做的酸菜正好尝尝。”王贵芬说着拎起张父张母带过来的番薯袋子,要带人去他们的家里开灶。
不是他们小气,月秋今天烧的菜比年夜菜丰盛,村里没哪家人家能吃这么好的,亲家这一来来了四张嘴,不禁吃的,再说这是她家的亲家,也没让月秋招待的道理,要招待回他们屋里头那边招待,有什么吃什么。
“姐,姐,我想吃鱼鱼。”
张丽云的妹妹拽不走,眼巴巴的看着厨房,瘦巴巴的小脸蛋,那馋嘴的模样瞅着怪可怜兮兮的。
张丽云先是好声好气的哄她,但小姑娘不听劝,一直嚷着要吃鱼,杵在原地不走,到后来张丽云生气了,动手使劲拉人,小姑娘就开始瘪嘴掉眼泪,弄得十分的不体面。
一时张父张母脸色难看了,忙说他们赶着回去,不在这吃饭了。
但王贵芬是不会答应的,也没有这样的理,乡下情况再不好,但这种时候也不能把人往外撵,像什么样子。
“赶路也得吃饱饭,在这吃就成哩,挪啥窝。”李老头发话了,那小姑娘不知是不是被李老头严肃的样子吓到,一下就收了声气。
厨房里,李月秋托着下巴,这小姑娘,鼻子这么灵?虽然她做的带鱼味道是挺香的挺馋人的,但闻个味都知道她做的是鱼,这瓦罐盖子她打开就一眨眼的功夫,味道跑这么快?
她忽的想起来,从县城回来的时候是和张丽云坐一个车的,张丽云怕是早知道她买了带鱼。
这一趟是专程来吃饭的。
嘴上一点吃的,又不是吃了就能成仙,李月秋没那么抠的厉害,来者是客,再金贵的东西有多少吃多少,但张丽云这暗戳戳的,算计着她的吃的,这李月秋可就不咋的乐意了。
她抬起炖带鱼的瓦罐,挪到了灶台没火的地方搁着,瓦罐里的带鱼她今晚不打算吃了,一下多了四张嘴,就算吃带鱼也是不够吃的。
再菜加饭费时间,下点面条吧,这样速度快,没一会就能出锅,香喷喷的面条,面里揉了一些李月秋今天买到的富强粉,滴了两三滴的香油,再加一锅酸菜闷饭,足够了。
加了富强粉的面条很劲道,散发着浓浓的原始麦香,入口香醇不糙,汤面上撒着一把翠绿的香菜,混着香油呲溜进嘴里,细粮的好滋味里面突显了出来。
李月秋在锅灶里下面条,转头看到在切蒜的张丽云盯着她看,那视线让她很不舒服,带着浓浓的打量,她皱着眉问:“你看什么?”她顺着张丽云的视线低头,她脚边什么都没有,张丽云看啥呢。
张丽云把视线收了回来,摇头笑着说:“没看啥,就是觉得月秋你这条裤子缝的真好看,是在县城买的吗?”
李月秋穿的是喇叭裤,现在城里流行的一种样式,衬托得体型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特别好看,裤腿上窄下宽,从膝盖以下像喇叭花一样长开,走起路上跟扫地似的,在厨房不方便,李月秋就把裤脚卷起了好大的一截,卷成这样张丽云也说好看。
喇叭裤是她找肉联厂的同事做的,不是买的,买的太贵,不过李月秋不想怎么搭理张丽云,只是敷衍的点了下头,不说其他的话。
一大盆面条上桌之后一桌人吃的意犹未尽,不说男人饭量大,就连张丽云前后也添了两碗,毕竟加了细粮的面条除了逢年过节不是时常能吃到的,而且这面条李月秋舍得放油,吃的自然满口生香。
见张丽云胃口比平常好一些,李大有还把自己碗里的面条都拨到她碗里。
这要算起来,张丽云吃了快四碗了,怪能吃的。
李月秋吃了半碗就放了筷子不吃了,倒不是不饿,只不过面条下的量不够,她怕不够吃,明明已经多下了量,没成想一大盆面条加一锅酸菜焖饭,还有清疙瘩汤,全都打扫完了,她真是嘀咕了张家一家人的食量。
张丽云的妹妹,像是没吃饱,直勾勾的眼珠一直盯着灶台上的瓦罐,嘴里吃着面条都塞不住她的胃口,跟抢吃的似的,鼻子都拱了面条,吃得满脸都是,李月秋看着她,真是一点胃口都没了。
“姐,鱼,香。”她边吃边说,嘴里塞着面条,话都说不顺溜。
一整个厨房哪里闻得到点鱼味,那瓦罐从张家的人进门她就没再揭开过盖子,李月秋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妹妹,没吃饱吗?我再给你下点面条吧,带鱼煨的时候不够,要煨一整夜,要不你们今晚直接在二婶这边过一夜,明早有炖带鱼吃。”
桌边的张父突然发作,给了小女孩一巴掌,“碗里都没吃完,吃吃吃。”中年男人脖子上的青筋鼓了起来,看起来窘迫又愤怒。
小女孩立马哭的哗哗哗的。
李月秋敛起脸上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张丽云,倒是知道用自己妹妹来做挡箭牌,我看不是她妹妹想吃,是她自己想吃吧,大有哥的性子难怪上辈子被这女人坑了。
小女孩哭的厉害,弄的怪糟心的,李月秋见她的瘦巴巴的脸蛋都肿了,张父下手够重的,这小女孩还在吃饭,饭桌上就动手打人,什么毛病。
李老头见不得打女娃娃,有啥不能好好说,非得动上手,但不是自家的崽,他也不能说啥,秋丫小时候是他带大了,除了犯了天大的错他才会动手凑人,要不平常他可舍不得动手,他站起拿了个碗去灶台那,夹了两三节带鱼递到小女娃的碗里,“别哭哩,吃吧。”带鱼味道香飘四溢,单是闻着勾得人直流口水,
这下张父是真坐不住了,张母站了起来说时候不早,赶着要走了,不然天黑了看不清路,李老头把放带鱼的碗放进小女娃的手里,小女娃吸着鼻子把碗抱的紧紧的,李老头面色和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饭桌上风卷残云似的,二叔二婶也面色也不好,起身把人院门口就不送了,李大有却一路把人送到了村口。
张父从水湾村村口出来后把张母和张丽云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有抱着一碗带鱼的二妮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大闺女和媳妇说什么送点番薯过来,是算好的,这是上门打吃的来了,不然二妮子咋一进人家的人就叫着要吃鱼,谁和她说有鱼的,满屋子哪能闻到鱼味,不说鱼了,今晚吃的面条那也是他们难得吃上的细粮。
打秋风讨口吃的,这是还要不要脸了?!
张母神情也不好,她是听了丽云的话才悠着张父来李家的,也没想过会闹成这样没脸面的事,一路上也不说话听着张父的骂声。
张丽云却气定神闲,从二妮子的碗里拿了块带鱼咬着吃,带鱼的味儿太好了,和她想象中的滋味一样,她细细的吃着,吃完之后不慌不忙的说:“家里收成不好,我想让你们老两口吃点荤腥是坏事?我们送东西过来留我们吃顿饭是应该的。”
她今天在板车上的时候看到李月秋买了很多的东西,都是花钱和花票都不一定买得到的,特别是带鱼,她在学校的时候见一个同学吃过,那香味她到现在都记得。
张父说不出话来,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他没本事,让家里过不了好日子,特别是今年的粮食谷子饱粒的不多,但家里情况不好是一回事,但也不能这么专门上门去打秋风啊,这张脸还要不要了,他想着那叫月秋的丫头是对二妮子说的话,简直和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打秋风没差别,当场就恨不得把二妮子揍一顿,细粮都堵不住她的嘴,还惦记着更好的。
“丽云也是为了口吃的,我们也送了一大袋番薯,不是空手上门,有来有往,我们也没占多大的便宜。”张母忙在一旁劝道。
张父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还没叫占多大的便宜?一袋地里刨出的番薯算个屁,今晚他们吃的两袋番薯都不够,不过他也不再说什么了,说来说去是他没本事,只能气闷的拽着二妮子走。
张母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大女儿,正儿八经的好好和人说:“年后就把你和大有的事办了吧,你安生好好和他过日子,别生其他的瞎心眼,你瞧瞧李家的男人哪个不疼媳妇,也不重男轻女,特别宝贝女人。”
李家老二一家都是和气人,不会做磋磨媳妇的事,虽然李家老早分了家,但李老头子还在,手里有钱富裕,丽云嫁过去不会吃亏,这门亲事是顶顶好的。
张母拉过女儿的手,苦口婆心的和她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不会害你。”
张丽云不出声。
张母一下抓紧她的手,“你听到我说话了没?”
张丽云掀起眼皮,不耐的应着,“我耳朵没聋,听到了。”
这边,最糟心的是李大有,一夜没睡,瞪着眼睛一直瞪到天亮,到天亮了才有了些睡意,李月秋去二婶家借罐子的时候,听二婶说他还在睡。
“月秋,昨天的事,是二婶家对不住你。”
王贵芬心里也赌的慌,留未来亲家吃顿饭没什么,也不是啥事,他们也不是小气的人,但那二妮子一来就说吃鱼,又不是属猫的,鱼一直在瓦罐里炖着,他们都没闻到鱼味,她一进来就闻到了,吃着面条还一直惦记着,她就是再傻也知道是冲着吃的来的,也不晓得是谁私下教的。
不单老张家害臊,他们也害臊,昨晚那一盆白花花细粮做的面条,吃的一点汤都不剩,月秋自个就只吃了小半碗。
“哦,又不是什么大事,大有哥没吃亏就好。”李月秋去水缸那冲洗罐子,想起昨天的事情,她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二婶来得直接一些,不过大有哥说了让他嘘声,那她……
“……月秋,你这咋回事?!”
王贵芬猛的一把拽住李月秋半卷的裤脚往上拉,动作又急又粗鲁。
“唔?什么?”李月秋垂下视线,看到王贵芬脸色难看得吓人,她愣了下,“二婶?”
“你腿上咋回事?!”王贵芬的声音高了些,扒拉着李月秋的腿看,就差把人的整条腿都撸起来了。
李月秋扫了一眼,没怎么放在心上的说:“哦,这个啊,之前不小心磕柴堆里磕青的。”她上次从陈立根那跑回来的时候,是□□进来的,不小心小腿磕到了,她皮肤不禁磕,这过了几天就留了淤青。
王贵芬却是还按着她的腿,“磕的?我说的是你膝盖后面这一块,这是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说呀!”
她声音吓得李月秋一懵,立马扭头重新朝自己膝盖后面看去,那上面的淤青比她前面再柴堆磕的浅,但是淤青很清楚,是两只大手印,手指头的痕迹根根分明。
李月秋:“……?”诶,哪来的淤青?她这几天腿疼,一直以为是柴禾堆里磕的淤青在发作,导致小腿都跟着一起疼了。
王贵芬一把把她手里的罐子抢了过来,咚的放到了一边,什么都管扯了李月秋进房间,劈头盖脸的就问她,“是谁?你说?!我们找他算账。”她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又急又心疼。
李月秋回过神,怔忪间忽的想起来了,她伸手有些急把自己的裤脚拉下去,磕磕绊绊的说:“没,不是,这我自己磕……捏的。”
“……”王贵芬不信,她拽过李月秋,好好的和人掰扯了起来。
“你自己捏的?你哄谁呢?你手爪子能有这么大的拇指印?”这么大的巴掌,只可能是个男人,那男的是不是拽月秋上炕了?不然痕迹这么会在腿上的位置,这分明是强迫人做污糟事才会留下的痕迹,王贵芬气红了眼,浑身都在哆嗦,“是哪个挨千刀的,你说,我去剁了他!”
上一篇:当科研大佬误入女团选秀
下一篇:我是三个大佬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