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 第50章

作者:地生花 标签: 爽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他嘴角抿成了一条线,没再说话,扭头去水井那边用了第二次水。

  在柴堆里忙活的陈山水看到了还奇怪,不是捆凳子之前他哥就冲了凉吗?咋又冲上了?洗这么多道也不怕把皮给搓掉了。

  陈山水不是很能理解,老实说他觉得他家比起村里别人家是够讲卫生了,村里人不讲究,都是隔好几天才擦洗身子一次,特别是到了冬天觉得洗澡烧水费柴禾,有那个闲功夫还不如去山里打两趟柴挑到县城里去卖。

  陈家早年家里情况好,加上董慧年轻时是知青,能算得上个文化人,骨子里有自己的教养,在卫生方面上是见不得邋里邋遢不干不净的,从小教孩子也是这么教着过来的,所以尽管陈家很穷,衣裳上的补丁一个比一个多,但陈立根和陈山水走出去都是干干净净精精神神的,而且长的也不差,都挺俊的。

  不说李月秋是村里有名的美人,陈立根也是村里私下公认最英俊的汉子,可惜啊再俊的汉子也不能当饭吃,更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

  董慧也年轻过,做过小姑娘,平时性子很淡的人,但在一些事情上心眼留的特别的仔细,让大根再去好好的洗洗。

  等陈立根赤着上身第二次用完水,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又稚嫩了几岁,黝黑的皮肤在月色上仿佛泛着一层光亮,腹部肌肉线条流畅有力上面挂着星星点点的水珠,晶莹的水珠汇聚成一条,流过起伏的肌肉最终没入腰腹。

  他身上混着淡淡的皂角味,像是一块洗刷干净待宰的猪仔,盘亮水嫩,就差下刀了,但陈立根脸色忽红忽黑的,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觉得自己像是古时候洗刷干净要去伺候皇帝的妃子。

  董慧可不知道大根的心里状况,她看着满意了,兀自点了点头没让大根去用第三次水。

  陈立根宛若卸下了千斤的重负,用毛巾擦了擦身上之前没擦干的水珠,然后把毛巾挂到屋檐的墙上。

  该干的活已经干完,他也不在院子里瞎转悠,赤着上身抬脚要去新房,董慧原本不想再过多的掰扯叮嘱,她本身也不是唠叨的个性,但当娘的总得为自个的儿子考虑。

  于是她挣扎犹豫了几秒,还是搁了脸,也顾不上自个的脸皮,小声的又叮嘱了一句,“大根,你……你媳妇不比乡下人,面皮水嫩,你别太粗鲁,下手轻着点。”

  ……

  空气中骤然浮起一丝尴尬的气息,院子里寂静得一声蛐蛐叫都听不到了,就连月亮似乎也察觉到躲进了云层,微亮的院子一时变得黑黢黢的,彻底的陷入了黑夜。

  好一会陈立根干涩的声音响起,“我讨了她,就会好好的疼她。”

  外面发生什么事李月秋是不晓得的,她进屋之后先是点上屋里头的油灯,借着灯光打量这间“陌生”的新房。

  这是上次她避雨时来过的那间屋子,许是前一晚烧过艾叶驱过蚊虫,屋里萦绕着艾叶燃烧后淡淡的味道,味道很淡也不难闻,屋里比起上次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柜子,现在大变了样子,墙角处安了一排崭新的木柜子和摆着两口箱子,还有一个什么东西都没摆空空旷旷的木架子,地面上铺着一层青砖,不再是之前的泥土地,木床和桌子也都是新的,擦得干干净净,油灯的照射下,仿佛泛着一层油润的光亮。

  窗户柜子门上方方正正的贴着囍字,鸳鸯戏水的红枕巾红被褥都为这间屋里增添了微微旖旎的色彩。

  屋里家具添了很多,但没放东西显得很空,像是没人住过似的,李月秋扫了一圈屋子之后开始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不算上陪嫁的也有很多,先收拾一部分衣服和杂物出来,红牡丹底的搪瓷盆有一对,香皂缸子牙刷毛巾等杂物都拿出来摆在空旷的木架子上,这个木架子用来放杂物刚刚好。

  至于她的衣服和鞋子有一箱子,布料很多都是的确良棉布之类的,裙子有不少,而且有些衣服只能挂不能叠,就在她纠结要怎么办的时候,顺手打开了柜子,结果看到里面放着好多的木质衣架,木质衣架边角打磨得很光滑,李月秋一看就知道这是陈立根做的。

  供销社卖的衣架子是细铁丝箍成的,木质衣架也有,比起铁衣架木质衣架的价格相对低很多,木质衣架的木头材料不好,很容易脆断,而且打磨的不光滑,容易刮衣服布料。

  李月秋之前住在县城的时候买过供销社的木质衣架,当时她用来挂一条米黄色的连衣裙,没成想衣架把她的裙子边勾住拉出了好大的一条丝线,那条裙子到最后也穿不成了。

  而眼前的木衣架触手光滑一点也不刮手,也不晓得陈立根那个木头桩子费了多少的功夫,李月秋笑了笑,把自己琳琅满目的衣服都收拾出来挂满了柜子,挂好后一眼看去五颜六色,颇有流光溢彩的感觉。

  暂时收拾完这些,别的也不忙收拾,李月秋停手去铺床,床特别大,放着两床被子,结婚不管什么东西都是凑一对,她陪嫁的东西也都是双数,床上的被子也是放两条,被子不算厚,但也不算薄,现下的天气这种厚度的应该够盖了。

  这时屋外门口的锁响了一声,陈立根披着一层浅浅的月光推门进来了。

  他一进来屋里头透进一抹凉意,外面的月光洒到了门口,倒映出陈立根一半的影子,李月秋捏着被角看他,陈立根赤着上身,身上的酒味已经淡了很多,不凑近是闻不到的,他进屋之后像是猎豹捕食陷进的猎物一般啪的合上了门,透进的那一抹凉意和门口的月光顷刻就消失了。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

  油灯的光亮照射到了这对新婚小夫妻身上,陈立根合上门之后就站在原地没动,足足站了快好几分钟。

  最后李月秋先开的口,软着声音喊人,“陈立根?”即使董慧已经告诉他陈立根没喝醉,但她看见好多人给陈立根灌酒,心里还是吃不准陈立根这会有没有酒上头,不然怎么不说话呢。

  上辈子陈立根喝酒都是点到即止,只有逢年过节有客人的时候会喝上一点,喝的不多,酒量倒是不错,起码李月秋没见他醉过,但这辈子在这个年岁上,她现在是不清楚这会站在门口跟尊雕塑一样的陈立根到底醉没醉。

  李月秋问完之后陈立根总算动了脚,上前朝李月秋走了过来,李月秋心砰砰砰,捏着被角的手指紧张的收紧,嫩红的指尖失去血色有些发白,到后面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她一下闭上了眼,卷翘的睫毛合上似是蝴蝶展翅。

  然而身侧一堵炙热夹杂着淡淡的皂角气息只是轻轻的拂过,她感觉自己的背脊和腿弯被两条结实的胳膊揽住。

  下一秒她被轻轻的抱离起床铺,又轻轻的放在了床铺的另一边。

  紧接着揽在腿弯背脊处的两条胳膊抽离,完全没有过多的再触碰她就把她放开了。

  李月秋蓦的睁开了眼,娇怯和紧张害羞一扫而光,只剩下一脑袋的问号???

  嗯?这就完了?

  那头的陈立根一眼都没瞧她,拿过被她压出一个浅浅凹陷的被子,走到房间另一边的一口大箱子上,把喜庆的鸳鸯被子放到上面,哑着声音开口,“你,你睡床,俺不挨着你。”说完利落的翻身背对着李月秋睡到了箱子上面。

  李月秋:“……”所以刚刚抱她只是因为她压住了被子,把她挪开拿被子?

  她知道陈立根只要一紧张就会冒出来俺字,这个习惯也只会对着她时不时的冒出来,所以现在的状况是陈立根太紧张了?所以和她分床睡?

  新婚夜,要说紧张也应该是她紧张呀,他一个汉子难不成还能紧张过她一个姑娘,脸皮真够薄的,上辈子的陈立根追她的时候会的很,天天给她送花,还偷亲自己。

  如今倒退回年岁小了,新婚夜直接不挨着她了,李月秋撇了下嘴,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的,她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哼的声音很小透着骄纵的声气,但屋里头这会特别安静,细微的声音也会被微微的放大。

  箱子上闭眼假寐的陈立根自然是听到了。

  李月秋窸窸窣窣窝在被褥里换上睡衣,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了一会就停止了,她一直盯着那口箱子上的人,那口箱子不算大,陈立根躺在上面脚都撑不开,只能微微的蜷缩着,看着像是被主家虐待的老实长工。

  但那人躺到箱子上后动都不动一下,也不说话,李月秋也困了,吹灭了屋里头的油灯,朝那口箱子上的方向小小的喊了一句:“陈立根,那我睡了。”说完盖好被子睡觉。

  屋里静悄悄的,一床一箱的距离隔了老远,外面的月色渐渐下移,柔和的月光从贴着囍字的窗户透了进来,给屋里披上了一层浅浅的霜华。

  陈立根僵直的身子到了后半夜也没躺顺了,这导致他根本没睡好,天亮之后睁开眼,眼底爬满了丝丝缕缕的血丝。

  他习惯早起,看向床那头凸起的一小团人影,柔软又馨香,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红色的枕头上,陈立根一瞬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惦记许多年的人,如今终于落到了他的土房子里,空旷的屋里因为多了一个女人处处透着不同,木架子上摆着整齐的东西,床脚摆着小巧的皮鞋和布鞋,窗户柜子上贴的囍字又大又红。

  好一会他回神,蹑手蹑脚的光脚下地,青砖地透着凉,他走到床边,床上的人睡得正熟,一只脚踝从被褥里伸了出来,搭在褥子上,白皙如玉,像是剥了壳的荔枝。

  陈立根在自己的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香囊大小的小袋子来,小袋子他贴身放了一天,热乎乎的,他解开袋口,还未拿出里面的东西,被窝的里人动了。

  水湾村多水,天气相对较凉,桃源村就热多了,睡得没有任何防备的李月秋翻了个身,她睡得脸颊红扑扑,唇珠丰润不点而朱,纤长的手不自觉的扒拉着被子,这一扒拉,被窝里的春色如花开一般露出了大半。

  陈立根瞳孔一缩,蹬蹬蹬的后退了两步,差点绊到凳子。

  床上的人绸缎般的发丝迤逦的披散在胸前,有几缕萦绕在了娇嫩的脸蛋,她身上穿的是水红色的吊带裙,堪堪只遮挡到胸前,胸前的布料绣着几朵小花藏在其中,圆润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贴身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凹凸的曲线,她一扒拉被子,只到小腿的裙摆被蹭得往上卷了卷,蹭上来了一大片,露出一双白玉般的纤细长腿,没骨头似的

  玉骨白肉,嫩得像那剥干净的.莲.子.肉.,一览无余。

  陈立根挪开眼去不敢再看,他嘴角紧抿,好一会上前笨拙的抬手拨开她脸蛋上的几缕头发,娇嫩的脸颊触上之后跟碰了花瓣似的,触手滑嫩酥软,他小心翼翼的拉过被褥给她盖上,漆黑的眼眸定定的,没往多余的地方瞟。

  他把手里的小袋子重新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根红绳,红绳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挂着一个水滴小坠子形状的金疙瘩。

  水滴坠子打磨得光滑可爱,陈立根握住睡熟的人一只玉色的脚踝,动作轻柔的把红绳挂了上去,红色金色交相辉映,更显得脚踝像是上等的瓷器。

  陈立根嘴角微微勾起,把挂着水滴金坠子的脚踝放进了暖和的被褥中。

第71章 “婆媳历险记”

  “月秋,月秋。”王贵芬手上拿着个簸箕,用手肘推了推身边坐着的李月秋,她都喊了人好几遍也没个反应。

  “……嗯?二婶。”李月秋反应过来,低垂着的脑袋一下抬起,一副茫然的模样,“你喊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和你说话说了半天没个反应,地上掉钱啊,一直低着个脑袋。”王贵芬笑着颠簸了几下簸箕里晒的橙黄苞米粒,动作间苞米粒的飞屑簌簌的飞到了地上,只余下一粒粒饱满的苞米,筛掉了飞屑杂质,她又开口问了一遍,“我是问你陈大根对你好不好。”

  李月秋拉了下自己的裤脚,半遮住脚踝上的一圈红色,指尖划过脚踝上的小金坠,这小金坠她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挂在脚上,水滴坠儿不大,小小的一块金疙瘩,圆光水润的,很漂亮。

  手指眷恋般的最后摸了一下小金坠,她嘟囔着声音回了二婶的话,“他对我一直都好的。”

  王贵芬听了扑哧笑出声来,笑起来眼尾带着温柔的细纹,她把手里的簸箕放到石头上,压低了声音说:“他对你好就成,都结婚就抓紧着要个娃娃,陈大根也老大不小了,比他小几岁的汉子娃都能打酱油了,而且你爷爷等着抱重孙哩。”

  李月秋臊红了脸,偷瞄了一眼院子里正和李老头在一起锯木头的陈立根,“二婶,我们昨天才结的婚,哪来这么快。”就一天的功夫,催生也不至于回门就催上了,而且昨个陈立根就没碰她,上哪去怀娃娃。

  “你害臊啥,要娃娃又不是丢人的事。”有些东西结婚之前不能说,但结婚了就不一样了,小年轻们刚结婚精力旺盛都闹的凶,要怀娃娃也是很快的事。

  最好是能三年抱俩,也不用生好多个,现在可不是以前那种多生孩子奖励粮食的年头,生两个刚刚好,一个也成,就是没个兄弟姐妹的显得太孤单了。

  李月秋看二婶一副正儿八经的说这些话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觉得要是再在这个话上掰扯,保不齐二婶得说起生出来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了。

  她赶紧打岔了话题,分了分二婶的心思,这一打岔,王贵芬就想起了一件事来,皱着眉说话声音又小了很多,“你小婶和艳儿在你出嫁的席面上闹出那档子的事来,陈大根心里有没有疙瘩?”

  这要是对月秋有了芥蒂,岂不是影响了小夫妻之间的感情。

  说起这个,李月秋忍不住笑了,“没,能有什么疙瘩。”她问过陈立根,陈立根样子呆呆的,锋利的眉透着一丝柔软,只说了一句,”那些题目我会做。“

  说完这句就没了。

  “那就好。”王贵芬放心了下来,然后道:“席面结束后你爷就抬起扫把赶人,人当时没赶走,我听了一耳朵,你小叔是找你爷借钱来着,要借好几千。”

  席面上艳儿那么闹,是给陈大根下了脸面,这事他们做成这样,哪来的脸面开口借钱,而且借的还不是小数目,几千块,也不晓得借那么钱是要做什么,他们乡下人苦几个年头都苦不到几千块,老三家上下嘴皮一碰就要借那么多的钱,也是真敢借。

  借钱?李月秋倒是没想到,小叔厂里的工资降了?借钱都借到了爷爷这里,付双红和李艳不是一直自诩是城里人嘛,那就别放下身段借钱呗,这母女俩欺负陈立根的事情她都在小本本上一笔一笔的记着呢,她可不是个善良的性子,知道她们吃瘪心里自然是幸灾乐祸。

  王贵芬又说了一句,“我琢磨着怕是会去找你借。”

  “?什么?找我借?”李月秋一脸错愕,本来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但这看戏忽的看到了自己身上,她苦着脸,“二婶你莫不是开玩笑吧。”

  找她借,昏头了吧,她一个才出嫁成家的姑娘能有多少钱?这怎么主意还打到了她的头上了,不说付双红母女在她结婚的时候故意羞辱陈立根,她们之间上辈子的事李月秋可还小心眼的记着呢,找她借钱,别想了,她不借。

  而且……她也没钱。

  王贵芬说完觉得自己多嘴了,这是在讲是非,她这也只是猜测老三家会找月秋借钱,想着提前给月秋通通气,“我瞎猜的,钱是你的,他们要真上门了,要借不借看你自个,你现在已经嫁给了陈大根,凡事要为你们自己的家考虑。”陈大根家的条件不宽绰,要用钱的地方多。

  王贵芬这个瞎猜琢磨是有根据的,她当时不止听了一耳朵,是听了好几耳朵,爸没打算借钱出去,付双红在那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说李老头把钱都给了月秋,说话文绉绉的不带脏字但听着实在太不舒服了,而老三也不管管,任由付双红倒豆子一般说了一大堆。

  李老头当时听得火冒三丈,这老三一家就是生来讨债的,他什么时候给秋丫钱了,而且就算给了那也是老大留给秋丫的,邮局里存着哩!轮不着老三一家惦记,最后事情闹得不欢而散,刚刚月秋和陈大根回门之前李老头还在那抽水烟袋生闷气。

  “虽然看你自个,但我不地道的说一句,能不借还是别借了。”王贵芬知道月秋在县城摆过一段时间的摊子,手里应该攒了一点钱,而且出嫁的时候爸大概也给了月秋一些体己钱,这钱要借不借虽然还是看她自个,毕竟自个的钱自个想咋处置就咋处置,但那可是几千块,又不是十几块。

  李月秋:“……”都以为她有钱,难不成她穿金戴银长了一个富婆地主样?

  其实她买完镇上的地之后一直都是穷鬼的状态,刚刚过来回门的时候,路上碰到有人骑着自行车来卖游村小吃,是一种糖饼,用面粉包着绵软香甜的红豆沙,油炸之后再裹上一层蜂蜜,闻着味道特别香,也卖的很便宜,不过她囊中羞涩买不起,还是陈立根掏钱给她买了一个。

  “我可没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现在都是靠我男人吃饭。”李月秋悻悻的,端着脚边已经放凉的甘草糖水小口小口的喝。

  王贵芬看着她直乐呵。

  李月秋转动了下眼珠子,觉得二婶笑的有点怪,咬着碗檐一扭头看到她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陈立根。

  她腾的站了起来,嫩红的指尖捏着碗,把自己喝了半碗的甘草糖水递过去,眉眼弯弯,“渴吗?喝水。”用山里挖的新鲜甘草藤泡的,是昨个结婚办席面的时候爷爷的一个老友送过来的,味道苦甜苦甜的,下火。

  见陈立根不接,她垫起脚尖,“我喂你。”这东西天热了喝一些有好处。

  陈立根大手一把接过,喉结滚动,咕噜咕噜两口,甘草糖水见了底,他把碗搁下,沉声道:“该走了,我领着你去拿结婚证。”

  这段时间日子好,都是宜婚假的好日子,各个村里结婚的人家特别多,民政办那里都是排队领结婚证,她和陈立根已经去登记过,但民政办那边的机器似乎出了点内部故障,钢印印不了,所以结婚证还没到手上。

  办结婚证的人多,而且有的因为交通不便好不容易才能过来镇上一趟,也不好无功而返,最后民政办先统一接收登记,之后等机器调试好了,会把结婚证送到相应的村委会上,到时候不用再跑到镇上的民政办来,直接上村委会去领。

  他们到村委会的时候,刚好有一对新婚夫妻拿着结婚证出来,脸上甜甜蜜蜜的,还热心的给他们抓了一把喜糖,这会的结婚证很简单,上面没有照片,也不用拍照,不过有毛/主/席语/录,有双方的姓名年龄等信息,右下角有一个钢印,整体看起来跟一张红奖状纸似的。

  李月秋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怎么也看不腻,高兴得像是一只偷了油的小老鼠,一路走一路看,都没注意脚下的路,到了一条小河沟的时候,结婚证被抽走。

  “诶……”

  “我收着。”陈立根面无表情的把喜庆的结婚证收进胸口的衣兜,然后抬起大手,“有水,我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