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求之不得
“哇~”三人再次哇了一声。
“那就是,我们会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吗?”小五憧憬。
沈悦颔首。
宝贝们都兴奋得拍手。
沈悦又道,“这一次的校服,我想请桃桃先挑选一个颜色。”
桃桃最爱美,对颜色最敏感,也最喜欢挑选衣裳的颜色,桃桃开心,“阿悦阿悦,真的是我选颜色吗?”
沈悦点头,“嗯。”
小五和小七没有异议。
“太好了!我要我今天身上裙子的颜色。”桃桃牵着裙子转了个圈,笑盈盈看向沈悦。
是木槿色。
“啊!!!”小五和小七恼火。
小五嘟嘴,“我也想选颜色!”
小七也跟着点头。
沈悦上前,半蹲下,朝他二人道,“桃桃挑选了冬天校服的颜色,我们还有春季的校服,夏日的校服,还有秋天的校服,你们都可以选……”
沈悦话音刚落,小五兴匆匆道,“那我选春天的,我要蓝色!”
小七也道,“我选夏天的,我要黄色!”
“我最喜欢校服了!我什么颜色都喜欢!”桃桃眸间似有星辰。
“我也是!”
“我也是!”
三人围着沈悦身边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校服的话题,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蹴鞠课前,葱青和少艾带着宝贝们换了运动的衣裳,又带上了汗巾。
小五,小七和桃桃分别背上了自己的水壶,同沈悦一道往彩虹跑道附近的蹴鞠草坪去。
幼儿园每日有两次户外活动。
上午的户外活动为孩子们的自由活动探索,下午的户外活动都是有先生或师傅在场教授的课程。
譬如,今日是蹴鞠,明日是体能训练,后日骑马,大后日剑术(舞蹈),第五天又回到体能训练,如此反复……
到蹴鞠草坪时,负责教授蹴鞠的先生已经到了。
白色的蹴鞠服,缀着紫色的条带,整个人站得笔直而有精神。双手背在身后,脚下就是蹴鞠,正同陶管家在一处说话。
“齐叔叔!”小五认出对方来。
齐蕴笑笑,“小五!”
小五快跑上前,一脸惊喜,“齐叔叔,你怎么来了?”
齐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对面的沈悦,又朝小五笑道,“受你六叔的托付,来教你们踢蹴鞠!”
六叔?
沈悦才反应过来,齐蕴同卓远应当是认识的。
沈悦意外。
“这位就是沈姑娘?”齐蕴似是对她好奇。
陶管家适时开口,“阿悦,这位是齐小将军。”
齐小将军……
沈悦没想到卓远竟然请了这样的人来府中,给一堆孩子……上蹴鞠课?
沈悦还是福了福身,“见过齐小将军。”
齐蕴忍不住笑,“沈姑娘不必多礼,清之早前说,府中来了一位沈姑娘,说要给孩子安排的课程里添一门蹴鞠,还说蹴鞠是一项很好的运动,想要请京中好的蹴鞠先生来教课。新鲜!京中都说喜欢玩蹴鞠的公子哥不务正业,沈姑娘却要请人来府中教孩子蹴鞠?”
沈悦低头,“踢蹴鞠可以锻炼孩子的观察能力,协调能力,过程中需要孩子反复跑动,是很好的体能训练,又可以从小培养孩子的团队配合意识。若是引导得当,不是为了哗众取宠,就不算不务正业。”
她虽低着头,声音也不大,却掷地有声。
齐蕴近前,不由叹道,“难怪卓远会被你说动,啧啧,看这伶牙俐齿的,还挺有见识的……”
沈悦诧异抬眸,伶牙俐齿……
说的是她
齐蕴已经握拳轻咳一声,转过身去,走到几个孩子面前,“整个京中,就属我的蹴鞠踢得最好了,日后,就由我来教你们蹴鞠了!”
“看着啊!”齐蕴言罢,起身,在三个小宝贝的目光下,隔着很远,轻松就将蹴鞠踢进了环形球门当中。
“哇!”小五,小七和桃桃三人连拍手带蹦跶都有了。
沈悦也愣了愣,这么远的距离,又是这么随意一踢的……
沈悦忽得想到了卓远离开时,那一脚,仿佛也是这么随意就踢进了。
沈悦莫名想到……齐蕴同卓远,早前应该有一段一起踢蹴鞠的革命友谊……
思绪间,齐蕴已经开始带孩子们认识蹴鞠了。
府中的孩子不多,眼下,齐蕴席地而坐,手中拿起蹴鞠,三个孩子都在他跟前席地而坐,因为有草坪,草坪上又铺了毯子,并不会冷。
齐蕴开始从蹴鞠的结构讲起,什么是蹴鞠,蹴鞠的由来。
因为讲都生动,三个孩子都听得津津有味……
再加上齐蕴会不时转一转蹴鞠,逗弄孩子们,引得孩子们“哇哇”尖叫。
沈悦在一旁看着,心中对这个齐小将军有些瞠目结舌。
陶管家上前,“齐小将军和王爷的好友,自幼就同王爷走得近,王爷离京,就托齐小将军来府中教授蹴鞠,王爷信得过。”
正如齐蕴所说,蹴鞠不务正业,是娱乐所用,所以外面能教授蹴鞠,以蹴鞠为生的人,大多会阿谀奉承。
卓远寻齐蕴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陶管家言罢,沈悦笑了笑。
心中却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卓远同齐蕴走得近,恐怕,也十有八九是这幅……不太正形的性子……
***
“阿嚏!”卓远接连三个喷嚏不断。
宁和覆抬眸看他,“怎么了,可是近来天寒着凉了?”
卓远摇了摇头,恭敬道,“让老师担心了,学生没事,应当是这两日看洪州的剿匪文书看得太晚……”
宁和覆是三朝重臣,曾官居左相。
告老还乡后,宁和覆一直在蓝城以西的宋城颐养天年,不再问朝廷之事。
早前在京中,卓远是宁和覆的学生。
这次前往洪州剿匪,路过蓝成,大军照常行进,卓远中途来了宋城处探望老师。
宁和覆看了看卓远,继续落子,“这次朝中特意安排你去洪州剿匪,你有什么打算?”
卓远贴着宁老刚才那枚白子落棋,“朝中只是说让我剿匪,又没说让我怎么剿……学生想,反正最后匪没了就成了,剿不剿,怎么剿,都不重要……”
宁和覆难得嘴角勾了勾,不可置否,却问,“你想怎么做?”
卓远看了看宁老,沉声道,“听说都是早前南边旱灾,流亡过去的流民,朝廷不收,赈灾物资又未至,流民要是不想饿死,就得自寻出路……只是还能有什么出路?眼下,朝中又要嚷着剿匪,剿得都是民心。今日是南边遭了旱灾,朝廷这番做法,旁人却都看在眼里……”
卓远没有说破。
宁和覆亦听得懂。
卓远继续道,“总之,只要匪没了,这趟差事也就算完事儿了。涟涛(三皇子)只是想支开我,他不会特意为难我。与平远王府树敌,对他没有好处,他的矛头在涟媛那里……东宫病逝,七皇子年幼,东宫早前在朝中的心腹都听涟媛的。只要涟媛在京中一日,涟涛寝食难安。这一趟去洪州剿匪,他一来是想支开我,二来,也是想试探平远王府同涟媛的关系,不会真的管我在洪州做了什么……”
宁和覆淡声道,“老师知晓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涟媛与你们平远王是有些瓜葛,说近是近,但说不近,也可不近。宫中之事,向来牵连甚广,不可妄自将平远王府搭进去……”
卓远抬眸看他,沉声应道,“多谢老师教诲,学生知晓。”
……
从宋城离开,已经夜深。
马车在夜路上行驶,卓远目光空望向马车窗外漆黑一片。
心中想的,都是老师早前一番告诫。
自从朝中退下来,老师很少再插手过朝中的事,更少有主动在他面前提及过朝中之事。这次涟涛在京中高调行事,动静太大,老师是怕他在其中受牵连,所以提醒……
卓远淡淡垂眸。
早前父亲和兄长还在的时候,他曾是府中最无忧无虑的一个,斗蛐蛐,踢蹴鞠,能闯得祸他都在闯……
但总有父兄照顾,不必担心天会塌下来。
仿佛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卓远缓缓睁眼。
***
等赶回行军处,已是夜深。
大军在途中驻扎。
卓远回营帐的时候,随口问了声副将,“王府今日有消息来吗?”
副将应道,“还不曾。”
卓远愣了愣,不应该呀……
卓远脚步折回,一脸叹息,“诶,你有没有认真去掏鸽子笼啊?”
副将恼火,还是耐性道,“末将都掏了好几次了,是真的没有……”
卓远踹他,“再去掏一次。”
……
等副将折回的时候,手中真的带了一堆纸笺来,“王爷,真到了,今日的信笺有些多,好几只鸽子方才一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