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江流
人家选的就是这样的人。
至于钱的来路,是经过了几手从境外转进来的,调查需要时间,而现在网上沸腾,起码暂时拿不到有用线索。
此刻,调查就断了。
高路立刻安排将昌北省教练胡方,昌南省教练古铜带来问询。
同样情况还有两个保镖,保镖一个叫袁建,一个叫李乐舟。
警察直接调查了袁建的个人收入和存款,发现他在7天前突然多了一笔两万块的收入,而李乐舟的经济状况并没有问题。
问了问发现,李乐舟对这事儿非常诧异,“我们本来在执勤呢,然后袁建就用对讲机对我说,那边有人扔东西,让我过去帮忙,我就过去了。等我们回来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事儿就在袁建头上。
结果袁建也不是个能装的人,立刻交代了,“是有人收买我,说是有个运动员要收拾一下,让我叫上同事离得远点。我寻思这么简单就挣这么多钱,再说,运动场上打架经常的,还有裁判呢,就应了。哪里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可你问是谁,他只能说,“见了两次都换人了,长得都挺普通的,转眼就忘了。”
线索又断了。
而此时,还有裁判张大峰,昌北省教练胡方,昌南省教练古铜,大赛组委会科技办副主任徐元建还在问询中。
裁判张大峰比之其他人更狡猾一点,因为他的账户完全正常,压根没有意外钱款。但是,警方动了动脑筋,调查了张大峰一家人的经济状况,就发现了端倪。
张大峰每个月有一笔钱打出去,收款人是个三十岁的少妇,叫做唐丽。
持续了足足三年。
于是警察就突击审查了唐丽,结果一提张大峰,唐丽就招了,“我和他是恋爱关系。”
就是出轨呗!
再查看唐丽的账户,就发现了前几天打进来的十万块钱。
张大峰否认了半天,“我没有,我就是没看见。那么多人,都是小姑娘,我真没想到这种事。我要是看见了能不管吗?我可是裁判,怎么也有我的问题吧。”
等着警察将唐丽的账户放在他面前的时候,张大峰终于松了口了,“这样都能查到啊。没跟我老婆说吧。”
高路就吼他,“老实交代!”
张大峰这才好好说话,“我是收钱了。熟悉的中介联系我,说是全运会排位赛当天的时候,别在赵长缨身边,报酬就是这十万块。我和唐丽在一起三年想分开,她要一笔补偿金,不给就不愿意。我老婆钱管得严,每个月给唐丽的钱都是我的外快,我就没钱,哪里凑。我就同意了。”
“我知道是什么事,赵长缨得罪人了,你想,运动员兼任教练,自己组队带人。她要是成了,那以后有点本事的运动员都这么干,教练怎么办?现在教练都靠着运动员成绩吃饭呢,运动员就是钱袋子,你捅了人家的钱袋子,不是找事吗?”
旁边一位警察显然懂行,“能到这份上的运动员能有几个,就算有,前面那些年也给这些教练做牛做马够本了,这是当运动员是私人财产了?”
张大峰笑了,“难到不是吗?那你以为,每次入队教练们抢什么?没利益谁干啊!”
一看要歪了,高路就问了句,“哪个中介?”
张大峰一听这个就闭嘴了,他只强调,“就一个中介。”
高路直接问,“手机有联系方式吧,总不能凭脑子联系吧,微信,QQ,微博还是电话,指出来一个?”
张大峰看着警察,警察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对视半天,终于低了头,“我不会说的。这事儿我错了,你们判吧,但我不会说的。你们也别逼我。”
高路和几个警察对视了一下,又试了试,张大峰真的不说话了。
这会儿警察们不止是因为断了而着急了,而是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什么人可以让张大峰闭嘴,宁愿重判也要闭嘴?
这么可怕吗?
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幕后的人,是真的这么可怕。
昌北省教练胡方、昌南省教练古铜被带来问询后也是不承认,只说是战术安排,才会将不合格的吕棋和秦梅安排上了全运会。
但被找到破绽后,也是这句话,“我不会说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这线索虽然断了,但显然表明了一个问题:背后的人或者组织,强大的让这些人不敢开口。
他们宁愿受到重罚,也不愿意开口去得罪这个人。
是谁?
如果是因为赵长缨得罪了裁判,那么华国多少裁判啊。
就算是加上个手下有顶级运动员的裁判,那也体育项目那么多,也数不胜数。
这完全是大海捞针。
可太难了。
警察们跟着熬夜,可这些人认罪痛快,却没人肯说到底是谁指使的,怎么讲规定,怎么说这样抵抗的后果,没人肯说。
这人到底是谁?
事情的进展一下子停在了这里。
高路扭头问了句,“徐元建那边怎么样?”
徐元建就是大赛组委会科技办的副主任,他与别人都不同的是,警察查遍了他这个人的经济状况,完全没有问题。
事实上,他的人际关系简单的几乎五个手指头就能数清楚。
他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生子,兄弟在两个城市,平时很少来往,哥哥的财务是完全正常的。
而徐元建这个人,没有什么朋友,天天除了工作就是下班宅在家里看比赛,根本不出门,他的工作不错,钱几乎全存下了,房子是分配的,现在账户里躺着上百万的钱,每一分的来历都正常,没有任何受贿嫌疑。
负责的警察回答,“他被带回来就说了一句话,‘我什么都没做过,我认为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高路干脆站了起来,去徐元建的审讯室看了一眼。
徐元建将近五十岁,瘦削严肃,此时板正的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支着桌子,撑着脑袋。
大概是感觉到了目光,他猛然回过了头,就和高路对视了。
他的眼神非常稳定,竟然半点躲闪都没有,面无表情的看着高路,高路就退了一步,回来了。
“他心里素质挺强大啊。”
负责的警察回答,“射箭运动员出身,也上过国际大赛,退役以后上大学学的信息技术,走了行政道路。自然心理素质比别人强。”
高路点点头,抽签肯定是有问题的。
否则,秦梅和吕棋两个人,怎么会刚好出现在赵长缨的两侧呢,而且她们三个,还被安排在了最最右边。
但问题出在哪里呢?
昨天晚上,他们就把抽签的视频看了好几遍。
那是比赛前一天,34个代表队的教练都过来抽签了。
现在的抽签和过去不一样,不是抓阄,而是用电脑随机派位。
具体方法就是系统早已设置好了,按着上次全运会的队伍排名顺序开始,教练直接过来,拿着鼠标按个暂停,立时系统就已经分配好了,手下的几位运动员,分别是多少号。
那天南河抓阄的是安步凡,昌北省是教练胡方,昌南省是教练古铜。
这三个里面,昌北的成绩是最好的,上次排在24名,所以三个里面第一个抓。
喊道昌北省后,胡方就直接过去了,工作人员说了声,“都是滚动的,你觉得可以了,就直接按空格键就行。”
胡方一点紧张都没有,笑着说,“好。”也没等待,说完就按下了。
滚动的数字立刻停了下来,其中秦梅就是1号。
而昌南省的成绩也不怎么样,上次排在30名,所以等了一会儿,就轮到了教练古铜。
他看样子是个大大咧咧的脾性,上去工作人员没说完,自己就按了下来。
等着数字停了,其中吕棋就是3号。
古铜看了一眼还说呢,“排位赛又不用比,挨着谁也都一样。”
南河上次排在倒数第二,所以又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过去,也是随手按下的,屏幕上的确显示:赵长缨是2号。
这一切,但凡可以动手脚的地方,技术人员都已经一帧一帧的暂停检查过了,录像是没有问题的,他们的案件也是没有问题的,不可能在那会儿动手脚!
所以,问题只可能在那台电脑上。
大赛组委会是非常配合的,昨天晚上那台电脑就被搬了过来,春城警察局的技术人员立刻开始进行检测,但什么问题也没找到。
现在再次到了僵局。
高路想了想干脆说,“你们再看一遍监控!我带人去和赵长缨聊聊。”
只是刚到楼下,就瞧见大门口开过来前后两辆豪车,昨天见过的林飞从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下来,正跟门卫沟通。
“我们两个病人,不开车进去,压根没法走路。”
门卫就说,“那你们找人签个字。”
林飞立刻应了,扭头就开始拨电话号码,高路的手机就响了,他这会儿确定,真的是跟着顾怀之的林飞,顾怀之这会儿来干什么?
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林飞见他就松了口气,“高警官你在正好,关于案件长缨的律师有点新进展,所以我们就开车过来了。”
高路先惊了一下,他们这里大量人力物力精力投下去,也不敢说有新进展,赵长缨那边又有进展?太快了吧!
他不由就想起了那位顾怀之,也就理解了。
不是有钱有些事好办,而是人脉广的确好办事。
他就跟门卫说了句,大门一开,林飞就去把车子开了进去。
高路也跟着往里走。
他到的时候,发现林飞和那位华律师已经下车了,站在一旁,隐约听见车里有一男生一女生在说话。
他想往里走走,林飞和华律师已经过来了,笑着说,“高警官,咱们聊聊?”
高路挺好奇的,但不往里走了。
林飞往后看了一眼,他家老板想什么他知道,刚刚在医院里见赵长缨居然下地自己走路了,老板脸都黑了。
显然是想让赵长缨在大众面前保持病弱形象。
毕竟,是坐着轮椅出现在大众面前,还是故作轻松的出现在大众视野,大家的反馈更高?显然是前者。
但他俩人就不是一个性子。
赵长缨是向生的,顾怀之是向死的。
赵长缨一看就是那种宁愿站着死绝不露出一句怯的,而顾怀之是懂的利用规则的人。
他觉得要吵起来,所以带着人离着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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