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娃
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谢老一拍桌子,把矛头指向了她:“你还说我,你自己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
“我那是忙着学业,忙着实习,还不是为了能早点毕业早点回来。你以为国外的文聘这么好拿?”光是前期的适应,她就花了半年时间。
谢老斜她一眼,一副别想骗我,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一张文聘而已,还能难住我们的‘东方安琪儿’?”
夏小初一愣,师父怎么知道的?
刚去M国的时候不是很适应,不管是环境、语言还是饮食,都不习惯。因为不适应,学业上的表现也平平无奇。但夏小初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不能改变就只能去适应。
调整好了心态,要适应起来并不难,很快,夏小初在医学上的天赋逐渐显露出来,不光引起教授的注意,连周围同学的目光也开始聚焦在她身上。
发表了第一篇医学期刊后,便开始有人称她为“来自东方的医学天才”。随着第二篇第三篇的发表,她的名声越来越响。进入导师的课题研究组后,她提出的治疗新方向打破了研究瓶颈,导师激动地抱着她喊:“夏,你真是我的天使。”
那天之后,“东方天使”就能了她的代名词。
看着她发愣的样子,终于掰回一成,谢老抖着腿,老神在在的继续爆料:“我还听说追求‘东方安琪儿’的青年才俊能绕学院一圈。情人节那天,表白的鲜花堆满了整个实验室。”
夏小初纠正:“道听途说,顶多半个实验室。”
“哦,半个实验室。”谢老从善如流地点头:“还以为你会给为师找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徒婿回来。”
所有人都忍着笑看他们两人斗嘴,这就是这对师徒的相处之道,相互斗嘴,越斗感情越好。几年不见,还真有点怀念。
“师父你想多了。”夏小初白他一眼:“我还是个宝宝,夫婿,还在他娘肚子里。”
谢老故作惊讶道:“原来你喜欢老牛吃嫩草。”
“噗——”焦阳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
夏小初一个眼刀过去,焦阳立刻收住笑。可见夏小初这个师姐的积威还是很重的。
夏小初随即看向为老不尊的师父:“本来还给你带了礼物,现在没了。”
“哎哎,别啊,带都带来了,再拿回去多麻烦,你说是不是?”谢老赶紧放下抖动的腿,徒弟知道他喜欢喝酒,所以,每次送礼物,多半是酒。其他东西他可以不要,唯独酒不行。
夏小初就知道他舍不得礼物,不用她开口,小师弟已经将行李箱拖到她面前。夏小初示意他打开,然后从里面抱出一坛酒:“徒婿就别想了,三十年份的女儿红,可以先解解馋。”这酒是她妈准备的,知道她师父喜欢喝酒,一有机会就寻摸来放着,这几年已经收集了不少好酒。
谢老抱住酒坛就不放手了,笑眯眯地道:“代我谢谢你妈。”
她妈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夏小初把给两位师伯的礼物拿出来,亲手递上。其他的就让师兄师弟们自己拿,喜欢什么拿什么。
“我给你们寄回来的礼物,你们都喜欢不?”看着他们争抢礼物,夏小初突然想起这事。
回国要带的东西太多,她就把给大家买的礼物先寄了回来。
“喜欢,当然喜欢。”大家异口同声道。夏小初都是按照他们的喜好挑的礼物,又是挑的最贵最好的,怎么会不喜欢。
“靖恩那小子,拿到礼物高兴的差点疯了。”说话的是六师兄米勒。
他口中的靖恩是他的外孙,全名杨靖恩,今年二十岁,京大计算机系三年级。夏小初送他的是M国最新型号笔电,顶级配置。
夏小初上面有十位师兄,九师兄曲子濯和十师兄古霄,是大师伯和二师伯在古武一族隐世后才收的徒弟。其余八位则是建国之前收的。除了被鬼子炸断了一条腿的六师兄,其余七位都在反侵略战争中为国捐躯。其中包括她师父的两位徒弟,二师兄和五师兄。所以,她并不是师父唯一的徒弟。
听师父偶然提起,她那两位师兄的天赋都比她好,医术也远在她之上。如果没有那场战争,如果现在还活着,一定和她师父一样是名震天下的神医。
从她拜入师门的第一天起,师父每天都会监督她练武,特别是练气和轻功,小时候她以为是为了强身健体,大了才知道,并不全是。
因为每当她想偷懒的时候,师父总会说:“连自己的小命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治病救人。”
二师兄作为战地医生,为了能及时抢救受伤的士兵,他会和士兵们一起上战场,在救一个受伤小战士的时候被天上落下的炸·弹炸死。
五师兄留过洋,是战地医院的第一把刀,精湛的医术传到鬼子那里,在一次外出购置药品时,被鬼子抓住,受尽折磨而死。
二师兄去世时四十岁,已经娶妻生子,他死后不久,儿子也在一次空袭中被炸死,他妻子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五师兄同时也是师父的养子,名谢青,去世的时候只有三十二岁,刚留洋归国没多久,还没结婚生子。
对于两位师兄的死,师父是自责的。他总说,如果他们不是一心只扑在医术上,如果他能好好监督他们习武,或许他们就不用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你跑得足够快,躲过子弹并不是难事。就算躲不开,也可以避开重要部位。
六师兄是大师伯的三徒弟,在一次战役中为了救战友被炸断一条腿,那年他二十一岁。六师兄和八师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原本说好等这场战争结束,就给两人举行婚礼。结果,一死一伤。
六师兄一生未娶,四十五岁那年,在道观门口捡到一个被遗弃的小女孩,收为养女,取名米芮。后来又收养了一个男婴,取名米洛。
米芮和米洛都没有学古武的天赋,米芮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国家文物局工作,她丈夫和她是同事,两人经常外出考古。
他们的儿子杨靖恩可以说是在明阳山长大的。可惜他同样没有学古武的天赋,不过他从小就对习武有兴趣,经常跟在师兄师弟们后面一起练,十几年下来,倒也学了个形似。
“师祖姐姐,师祖姐姐……”夏小初听见声音低头,一个三头身的小萝卜头正拉着她的裤腿,用软糯糯的奶音喊她。
夏小初伸手抱起他,捏捏他脸颊上的软肉:“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也不吃亏,抱着她的脸就亲了一口,然后奶声奶气的道:“汤源。师祖姐姐香香。”
夏小初被他逗得哈哈笑,一口亲在他粉嫩的小脸上:“汤源也香香。”
虽然没见过这个小家伙,但夏小初知道他,是已故大师兄的曾曾孙,也就是她的师侄曾曾孙,上个月刚满三岁。听九师兄说,小家伙天赋不错,悟性也高,别看才三岁,练气心法已经突破到第五层。是古武一族近百年来,天资最好的一个。
夏小初不知道师侄曾曾孙该叫她什么,反正从师侄孙开始,下面的全部喊她“师祖”。小家伙在后面加上个姐姐,听着也挺顺耳。
小家伙抱着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耳朵,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师祖姐姐,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很喜欢。”
夏小初送他的是需要自己组装的机器小狗。组装好后,能跑能跳,能上下楼梯,还能录制视频传送到手机上。
夏小初抱着他在椅子上坐下,从一旁的茶几上,拿了一块她妈做的芝士奶酥喂他。小家伙双手接过,小脸红扑扑的,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师祖姐姐。”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奶酥,香香甜甜的味道让他幸福的眯起小眼睛。
小家伙吃东西很干净,小口小口的咬,一点没弄到身上。夏小初看得欢喜,等他把一块点心吃完,才笑着问他:“机器小狗,是你自己组装的,还是请别人帮你组装的?”
小手指向坐在对面的焦阳:“小师祖哥哥和我一起。”
为国捐躯的这么多位师兄师姐们里,只有大师兄和三师兄留下了后代。大师兄有一儿一女,不过都已经过世了,大师兄的孙子汤越彬是他这一支里天赋最好的一个,二十岁军校毕业进入部队,一路打拼,功勋不断,不到六十,已经是G军区司令。
汤越彬为人低调,几乎没人知道他出自古武一族。他儿子汤晟的天赋不如他,不过自身够努力,如今也发展的不错,听说去年进了国安。
夏小初和汤源的周围没一会儿就围上了好几个小萝卜头,有一个是三师兄的曾曾孙,在她出国前一个月出生,今年五岁,小名叫扬扬,大名刘灏扬。
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小小软软的一团,小脸红红的,看不出像谁,现在再看,更像他妈一点。扬扬还有个姐姐,叫刘子萱,今年十岁,上小学四年级。
“师祖姐姐,我见过你。”扬扬仰着小脑袋,圆圆的小脸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十分灵动。
夏小初摸摸他的小脑瓜:“哦,你从哪里见到的?”
“我小叔的手机里。”扬扬立刻把他小叔给卖了。
三师兄只有一个儿子,战争一起,他就把妻子和儿子送去了乡下老家避难。等战争结束,大师伯把他们孤儿寡母接到了明阳山。三师兄的儿子叫刘琦峰,接来山上的时候已经十四岁,一直在乡下,没上过学。大师伯亲自教他读书识字。长大后便把族里的农庄交给他打理。
在风雨飘零的那几年,农庄里收留了好些个遭到迫害的人,给了他们一个安生之所。运动结束,这些人陆续回到工作岗位,但很多人依然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农庄小住几日。
等退休后,更是常住在农庄。不论这些人退休前的官位有多高,公司开的有多大,来到农庄,都会恭恭敬敬地尊称刘琦峰一声老哥哥。
如今年过八十的刘琦峰已经不再打理农庄的事务,把农庄交给儿子刘毅后,每天和老伙伴们坐在竹林里喝喝茶、下下棋,午睡起来再去池塘边钓钓鱼,日子过的很是悠然得自。
刘毅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刘威,小儿子刘杰。刘威前几年退伍后,就留在了农庄。刘子萱和刘灏扬便是他的一双儿女。而扬扬口中的小叔便是还在部队里的刘杰。
“你小叔知道你玩他的手机不?”夏小初笑着问。
扬扬缩缩脖子,摇摇小脑瓜:“我趁着小叔洗澡的时候偷偷玩,小叔不知道。”
夏小初笑出声:“小机灵鬼,以后不可以了,知道不?”
汤源在夏小初怀里,跟着扬扬一起点头,还用着软糯的小奶音,煞有其事的道:“不可以玩,小叔会打屁屁。”
夏小初逗他:“小叔打过你屁屁?”
汤源小手一指扬扬:“打过哥哥屁屁。好疼,哥哥哭。”
扬扬被他说的小脸通红,小手捂着屁股:“瞎说,我才没有哭。”
汤源弯着头想了一会儿:“可是叫好大声。”
“就叫了两声,没哭!”扬扬打死不认自己有哭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夏小初被两个小孩逗得哈哈笑。说到刘杰,她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出国前还能偶尔通个电话或者视频,出国后,她忙着学业实习,他忙着出任务,再加上时差,想打个电话都不容易。
刘威刘杰两兄弟和汤晟同辈,年纪也差不多,从小一起在明阳山长大,三人的感情十分好,跟亲兄弟没两样。长大后,三人都去当了兵,如果刘威不是在任务中受了重伤,也不会提前退伍。
到了明阳山,少不了和师兄弟们切磋,吃过中饭,休息了一阵后,大家移步比武场。
夏小初的强项就是轻功,打不过就逃,是她的至理名言,经常打着打着就开始满场跑。除了师父师伯们,族里目前能追上她的只有九师兄。
第一个跟她打的就是九师兄,两人走上比武台。夏小初问:“怎么打?”硬拼不出十招,她肯定输。
“你说了算。”曲子濯一身白色练功服,清风朗月,俊秀出尘。
夏小初眼珠子一转:“那就比摘铃。”“摘铃”顾名思义,就是摘铃铛。把十个铃铛挂在离地三十米到一百米的绳子上,铃铛上刻有数字,十个铃铛上的数字总和一百,当然,挂的越高数字越大。
她在雨林里爬了两个月的树可不是白爬的。比赛的钟声一响,她就一马当先的窜起,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先挡住九师兄的路,降低他的速度,再侧身探手一捞,第一个铃铛到手。顺着摘铃铛的力道,身体往上再次一窜,第二个铃铛也到手了。
大家以为她会如法炮制去摘第三个铃铛的时候,只见她身子一转,脚尖在细绳上轻轻一点,身体不再是之前的斜飞,而是直飞入天。
“啊,小师姐要去摘最高那个。”焦阳仰着头惊呼。
一个一个往上摘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力,你可以借绳子的力,也可以借对手的力,方法有很多种。夏小初以前也都是这样,但经过这两个月的训练,她已经不需要借助外力。
夏小初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最高那个,她算过了,只要摘下最高那个,再加上她手上的两个,总分已经超过五十。
脚下传来铃铛声,九师兄在摘铃,夏小初还有闲心往下望了一眼,九师兄已经摘了四个。
下面围观看热闹的人在焦阳喊了那一句后,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仰着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夏小初直飞上一百米高空,轻松摘下铃铛,再如一片随风飘落的粉色樱花般,缓缓的轻盈的落到地上。
夏小初抛着手上的三颗铃铛,抬头看着正在摘最后一颗铃铛的九师兄,脸上笑容灿烂。就知道九师兄不会出手攻击她,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去挡他的路。
九师兄大她三岁,比她早一年拜入师门。除了师父,九师兄是照顾她最多的人。每次她喝完师父熬的苦苦的汤药,九师兄总会往她嘴里塞一颗酸酸甜甜的橘子糖。
九师兄很少离开明阳山,她小时候以为九师兄也和十师兄一样是孤儿,后来才知道,九师兄不但不是孤儿,还是千亿家产的继承人。
九师兄的爷爷曲柏年早年流亡海外,国家开放后,回国投资开厂。
景恒国际在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产业遍布吃穿住行用各个方面,前些年进军电信行业,带着大量资金一举拿下M国最大两家半导体公司。制裁我,不给我供货,那我就用钱砸死你。这件事在当年引起很大轰动,M国政府都出动了,但收购合同已经签下,景恒又怎么会把吃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
不到十年时间,景恒就占领了东南亚百分之九十、欧美百分之六十的电信市场,一举成为全球最大网络供应商。
景恒国际是曲家的家族企业,如今掌权的是九师兄的父亲曲琛,在经过上市融资股份稀释后,曲家依然握着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相比第二大股东的百分之八,曲家拥有绝对的决策权。
九师兄是曲琛的独子,几年前就取得了经管双硕士学位,回去继承家业只是时间问题。
曲子濯落到夏小初面前,看着她灿烂的笑颜,脸上也不自觉绽开如沐春风般的浅笑:“我输了。”
“那是因为九师兄你让我。”夏小初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曲子濯接过她手上的铃铛:“轻功有进步。可见这几年没有懈怠,该奖励。想要什么礼物?”
夏小初佯装思考状,片刻后,双眼闪亮道:“我要吃九师兄做的竹香腊肉饭,还有辣子鸡、水煮鱼、八宝鸭……”
夏小初一直觉得九师兄是现代好男人的楷模,是她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长相就不用说了,不用美颜,不用滤镜,随便一拍都能秒杀一众当红小生。见过九师兄的女孩没有一个不拜倒在他的盛世美颜下,也就是她,从小看到大,免疫了。
家世就更不用说了,曲家除了九师兄这一支经商,其余分支有从政的,也有从军的,军政商齐全。说曲家是夏国第一大世家一点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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