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眼下这事儿,程姝多少有些愧疚之感,柔声又安慰了人。
“没事了,不会有下次了。”
小簌簌心中也是五味。
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
此时再一想起她昨日忆起的那程妤多年后弄死眉间带朱砂的女子之事,就更害怕,且心有余悸。
眼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自己被救了,且竟是这官小姐救了她。
小姑娘点了点头,但心中翻江倒海,还需要稳一稳。
这时,外头守着的丫鬟敲门进了来。
“小姐,二小姐来了。”
程姝听着应了声,又拉了拉簌簌的手,安慰了两句,出了去。
她是冷着脸出去的,出去便就立在了门口,等妹妹。
程妤遥遥地便看见了她。
适才,她过来的路上看到了那誉亲王往太后寝宫去了,知道事情没成,但说实话,她并没料到事情是被自己的姐姐给搅合了。
“长姐!”
心中不论如何,面上都是一如既往,程妤甜甜地唤她,快走了几步过来,过来便挽住了姐姐的胳膊,而后看见人面露不虞,撒娇道:“长姐,怎么了嘛?”
程姝开门见山,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可谓严厉。
“你不能这样。”
那程妤心下一沉,心中也是有些不乐,但面上还是好的。
“长姐,怎么了?”说着便又挽住了姐姐的胳膊。
程姝道:“这是皇宫,你便没想过最糟糕的后果么?即便如了你的愿,又怎样?丢的是太子的脸面,是你东宫的脸面,你明白么?而且,你等于是毁了一个人,你让那顾昭训以后怎么活?”
程妤微微一笑,但虽是笑着,语声却是照适才略有变化。
“姐姐怎么还向着外人说话呢,才认识这么一会儿,她便比过我了么?”
“无关外人与否,便只说一句该与不该。你是太子妃,她不过是个小昭训,身份差别如此悬殊,姐姐便不信是她欺你在先,况且,她看你什么眼神,对你有无惧怕,敢不敢招惹,那都是显而易见。恃强凌弱,到什么时候都不光彩,况且你要污她清白,这是多么.......姐姐也不想你心术不正。”
空气竟是一度凝结,而后程妤再度甜甜的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姐姐的手臂,撒娇道:“姐姐,妤儿知道错了,妤儿受教了,姐姐别怪妤儿了好不好?”
程姝良久未言。
那程妤又央求了几句,她方才复又开了口,语声也软了下来。
“好了。”
那程妤面上无害,心中自是全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个样子。
她狠狠地攥上了手。
当天黄昏,回到太子府,进了长乐居,程妤便把屋中的好些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也断断没了在程姝面前的乖巧。
“本宫做错了什么?本宫让那个狐媚子去勾引男人了?本宫让那誉亲王去污她清白了?本宫不过就是告诉了那誉亲王她在哪而已,她自己把人招去了,关本宫什么事?还不是她长着一张四处招摇的脸,勾引男人睡她的!姐姐为什么要说本宫?!姐姐为什么要帮着那个贱人,这样对本宫!!”
侍女幺儿附和,“还不是因为那个顾簌簌长着一张能装可怜的脸,好像她多无辜似的迷惑了大小姐!就是,太子妃有什么错?腿长在那誉亲王的身上了,也不是太子妃把他抬去的!关太子妃什么事?太子妃也不用担心。那个小贱人以为自己这关便过了?殿下那关她还没过呢?适才回来的时候奴婢看到了,那小贱人的手腕上有淤青,想来她细皮嫩肉的,在屋中挣扎时磕碰,加上被人捏了两下子,身上保不齐还有多少淤青处呢!这事是没闹开,但旁人不知道,殿下还能不知道?她想瞒瞒的住么?殿下会相信她是清白的?便就算清白,她也给人好顿的摸了不是!”
那侍女这般一说,程妤渐渐地稳了下来。
确是如此,虽然没如愿毁了她清白,但她把男人都勾到那份上了,俩人也共处一室了,身上还有那些痕迹,她怎么和太子解释?
第52章 解释(略修) 解释
程妤与那幺儿巴不得的事儿也正是簌簌担心的。
小姑娘从宫中回来的路上可不比去时, 泪汪汪的越想越后怕,也越想越委屈。
巧云心疼坏了,车上就发现了主子手腕处的淤青。
“昭训疼么?”
疼倒是不怎么疼, 可这怎么和萧珏解释。
回到玉香居, 簌簌便掀了衣服查看,巧云一见亦是犯愁。
果不其然, 主子白皙纤细的腿上,胳膊上, 以及腰上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淤青和捏痕。
她确是皮肤吹弹可破, 太嫩也太白了, 红了一块, 青了一块,看得都极其明显。
其实每每伺候太子之后, 她身上都会留下一些红痕,偶尔也可见几处淡淡的淤青。
此时瞧着,侍女更着急, 可不就是像这样的。
簌簌泪盈盈的,自己何尝不知, 便就是因为如此, 她才害怕。
那事儿不被太子妃告诉太子便算怪了!
萧珏看到她身上这般, 会怎么想?
簌簌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倒是希望那男人这两日都别回来。
但事与愿违, 萧珏当晚便回了府。
男人前脚刚回来, 后脚, 杜承徽便去了。
她自然是受程妤的指使。
程妤自己当然不会亲去。
此事去告状之人最好是那安良娣,可安文盈回来便告了病。
程妤怎还不知她是有意的,顿时大怒, 岂容她跟她装,但刚要亲去蘅芜苑,那杜汐就来了。
太子妃瞧着她,也便转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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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徽是极为雀跃的。
她很喜做这事,能见太子;能彰显自己;能讨太子妃欢心;还能给那顾簌簌找不痛快,对她来说这是四利无一害,她如何能不欢喜。
太子回来她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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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殿中
萧珏前日和卫青梧出城一趟,此时方才回来。
回来后俩人在书房品茶说话,正闲聊,太监过来通报。
“殿下,杜承徽来了。”
萧珏抬眸,懒懒地瞅了一眼,没回话,一个无视的眼神,曹英贤便知道是不见了。
太监躬身退出去,回了话。
萧珏便在屋中继续与那卫青梧闲谈,但过了没一会儿,曹英贤又躬身进了来。
萧珏当即脸色便不大好看,沉声道:“你不会当差了是么?”
“殿下息怒......”
曹英贤当然是瞬时一头的汗,躬身堆笑,回道:“杜承徽说,有重要的事要与殿下说,是和顾昭训有关。”
萧珏斜靠在椅上,居高临下,睨着那太监,脸上本一看便尽是不悦,此时那不悦却是消失了些,抬手缓缓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卫青梧是太子身边儿的人,当然会看眼色,一如既往的笑嘻嘻,适时起身,“属下那边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
萧珏深沉地应了声,让人走了,而后不紧不慢地让那太监宣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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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徽本极为欣忭,但太监初报回来说太子在忙,让她回去,心中便急了。
这第二遍再报,她甚是紧张,在外头来来回回地走动,很是不安,但待见了那卫大人先出来,随后曹公公堆笑着也出了来,让她进去,杜承徽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放了下。
但心中也更气愤,殿下可是听说和那顾簌簌有关,方才来了兴趣的。
殿下怎么那么偏心?!
如此她便更厌恶那顾簌簌厌恶的不得了,也更迫不及待地把今日宫中之事告状给太子!
她小心地进入殿中,转过屏风,遥遥地一看,只见那男人穿着件银色金丝长袍,玉冠束发,肤色极白,生的俊美而又极具阳刚之气,宛若神祇一般,此时正在持杯饮茶。
他哪哪生的都很完美,便是这一双手,看了也让杜承徽脸红心跳。
太子长了一双极为好看的手。
“殿下........”
杜承徽微微一福,红着脸,含情脉脉地唤了人一声。
萧珏抬眸,表情凉薄,语声就更冷淡。
“说吧,什么事?”
杜承徽紧张又心跳加速,但对太子越是爱慕就越是妒忌那顾簌簌,当下听太子问,又是微微一福,接着便张了口。
“妾身来向殿下禀明一事。”
“何事?”
“是关于那顾昭训的,顾昭训和安良娣今日随太子妃入宫拜见皇后娘娘。后太子妃去拜见太后娘娘,便让她在偏宫里等那么一会儿,然就这么一会儿,也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心,怎地就把醉酒的誉亲王给招了去。俩人共处一室,也不知都干了什么,若不是太子妃及时赶到,给压了下来,保不齐要给多少人看到呢!”
萧珏听到此,脸色沉了,但一言未发,眼眸瞧着更幽深不见底了。
杜承徽心里怕怕的,但一想那小贱人,又极其理直气壮了几分,接着道:“妾身眼尖,那顾昭训回来,妾身便看到她手腕上有淤青,披风之下,里头的衣服也明显不整。妾身便觉得有事,到底是寻人问出来了,知道了这宫中发生了什么!妾身想,妾身要是不知道也便罢了,但既是知道了,怎么也要告诉殿下!”
那萧珏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杜承徽也揣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但从表情上看,那顾簌簌是要惨了!太子脾气可不好,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她身上有痕迹,到底发没发生什么,谁知道,她杜汐还污蔑她了不是!
杜承徽心中暗笑,回去便差人给太子妃送了信儿,而后自己便在房中等着消息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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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簌簌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