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29章

作者:绿药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我有事情要问你。”尤玉玑朝司阙走过去,望着他的眼睛,“昨天在景湖,贾氏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司阙用一种失落的眸光回望尤玉玑:“姐姐不信我。”

  尤玉玑柔声:“不是不信你,只是当时只你一个人在那里。如今贾氏出了事,我担心有人追究起来,会来问你。”

  尤玉玑眼睁睁看见司阙眸中的失落一扫而空,他又对她重新露出干净的笑容来。她望着他干净的笑容,心中一软,在心里告诉自己日后不要再怀疑司阙。

  “她说她恨姐姐,想害姐姐。”司阙眸色澄澈满目赤诚,“我走过去告诉她害人是不对的。她因为计划被人听到,惊慌失措中跌进湖里。”

  尤玉玑拧起的眉心逐渐舒展开,她慢慢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这下,反倒是司阙皱起眉。他苦恼地望着尤玉玑,询问:“姐姐,有人以为是我害了她吗?姐姐,他们要把我抓进牢里严刑逼供吗?姐姐,我该怎么办?”

  他望着尤玉玑的眼睛,再唤一声“姐姐”。

  被连唤了几声姐姐,尤玉玑听得心里不太自然。

  她已令人问出司阙的生辰,两人虽同岁,他却分明年长她半岁余。

  她柔声宽慰:“好啦,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人将你抓进牢里严刑逼供。你且放心便是。”

  “好,我听姐姐的。”司阙慢慢笑起来,“姐姐对我真好。”

  尤玉玑打量着司阙的脸色,柔声道:“今日瞧你气色还不错。我给你带了些补膳,看你喜欢哪个吩咐一声,明日再给你送来。”

  司阙视线越过尤玉玑望向桌上的食盒,问:“姐姐要一起吃吗?”

  尤玉玑摇头,温声细语:“王妃早上传话让我午膳去她那里用,许是又要唠叨一番。我就不留在这里陪你用了。”

  司阙漆亮的眸子一瞬间黯然下来。不过他很快又笑起来,乖顺地说了声“好”。

  尤玉玑没多留,这便离开了云霄阁。

  转身下楼的时候,尤玉玑回忆着司阙的对她笑的神色,心里生出几分别样的触动来。她觉察出几分司阙对她依赖,她细细地琢磨,仔细分辨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尤玉玑蹙起眉心来。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果然见司阙站在窗口目送着她。尤玉玑一怔,继而回了个温柔的笑容,再转身继续往前走。

  待尤玉玑的身影看不见了,司阙才转身走向桌边,面无表情地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的几道补膳。

  “可都是些大补。”司阙忽然就笑了,“怎么,姐姐是怕我没力气好好播种吗?”

  司阙也不拿筷子,直接用手拿起一块油腻腻的乳鸽肉,慢悠悠地吃起来。一整块肉被他吃尽,他又舔了舔指上沾的浓汤油渍。

  “我听姐姐的,好好补。”司阙笑着。

  接下来几日,司阙都没有再看见尤玉玑,倒是一直吃着尤玉玑派人送过来的补膳。

  眨眼又过去五日,到了司阙与尤玉玑约定好的日子。

  暮色罩下来,司阙换了身衣服,往昙香映月去。

  尤玉玑也很忐忑。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身边没有侍女候着,就连百岁今晚也被关在了寝屋外。尤玉玑频频望向床头小几上的那碗汤药,那是胡太医给她开的助孕的药。

  尤玉玑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她不得不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想起此时卧床病重的母亲。

  每每只要一想起母亲病重,她心里就很难受。每每想起了母亲,思绪便像拉不住一般,辗转反侧想起过往的年岁,又想起母亲如今病重的消瘦模样。两相比对,心中更是酸苦得要命。

  不自觉地,一滴眼泪便落在手背上。

  尤玉玑惊觉自己落了泪,赶忙抹去手背的泪渍,又擦了擦眼角的潮湿。她若哭过,眼角会洇着红,许久不散。一会儿要见到司阙,她不愿意自己洇红眼尾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尤玉玑又想起司阙,为他的身体而担忧……

  “夫人,阙公主带了新谱的词拿来给您看。”抱荷在外面禀话。

  尤玉玑心里咯噔一声,分明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司阙真的到了,心里免不得仍是有几分紧张。她缓了缓,才柔声开口:“让他进来。”

  司阙走进尤玉玑的寝屋,一眼看见端坐在床边的尤玉玑。

  “姐姐。”司阙一边朝尤玉玑走去,一边望着她。她上身穿了件浅杏色的交领衫,下身撘着一条藏青的长裙。司阙望向她的目光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重新落在她上身的交领衫。她穿了裹胸,浅杏色的交领衫服帖地裹在她身上,衣带系得整齐。

  云鬓也梳得工整。

  司阙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尤玉玑,尤玉玑也多看了两眼他的气色。她终究是担心司阙的身体。

  “姐姐。”司阙再唤一声,在床边坐下。

  尤玉玑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担忧着。

  她担忧司阙的身体不太能折腾,毕竟前几日还看见他坐在轮椅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尤玉玑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是以,尤玉玑撒谎了:“胡太医给我开了助孕的药,使用的法子是、是要快些。”

  “快些?”司阙疑惑。

  “是。一会儿你快些!”尤玉玑攥了攥身侧的床褥,将垂在床下的双腿抬上来,她欠身,将床幔放下来,动作隐隐带着一丝慌乱。

  她挪着身子在床上躺下来。

  心头怦怦乱跳着,尤玉玑咬了咬旖红的唇,拉起自己的裙子,她里面穿着雪色的里裤,却和寻常就寝时穿的里裤不太一样。

  司阙望了一眼,目光不由凝住。

  ——那是一条开裆裤。

  尤玉玑的目光望过来,红着脸催:“快些!”

  司阙忽然就懂了。

  原来,她真的只是要个孩子。

  司阙慢慢抬起鸦睫,微笑着说:“好,我听姐姐的。”

  他上了床榻,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床幔晃动时,尤玉玑偏着脸,将自己的脸隐在床榻间的暗色里,她努力让自己分神,去想其他的事情。

  许久后,尤玉玑从床榻下来匆匆去拿小几上的药喝。

  她上身衣衫仍旧整齐。

  司阙依然持着跪坐在床榻上的姿势,上身的衣衫亦整齐。他将腰带系好,转眸望向在喝药的尤玉玑。

  姐姐好狠的心,连抱都不抱他一下。

第30章

  难捱的两刻钟终于过去了。尤玉玑背对着床榻,压抑着气息,努力将碗里苦涩的褐色汤药往口中灌去。

  刚刚的情景盘旋在脑海中,怎么都赶不走,那些粘稠的碰击声好像从未离开她的耳畔。

  最后一口苦涩汤药喝进去,尤玉玑深吸一口气,将空碗重新放下。助孕药喝完,好似完成了任务般,一股气力忽地被抽走。她双手撑在桌面上,才勉强站稳。她低着头,蹙起眉心来,默默等待痉挛与疼痛的散尽。

  司阙保持着跪坐在床榻上的姿势,侧首望着尤玉玑的身影良久。见她低下了头,他在她微弯的雪玉后颈上多看了一眼,他收回视线,瞥向被褥间的血渍污痕,不是他想看过来,而是床榻上的血迹的确让他想忽略都难。

  司阙下了床,走到床尾双开门矮柜旁翻了翻,随意扯出来一件尤玉玑的贴身小衣,擦了擦手上的污痕,用力掷在床榻上。

  然后,他转过身,重新将目光落在尤玉玑身上。

  她还保持着低着头双手撑在桌面的姿势,没有动过。

  司阙忽地泄了气,有点后悔。

  他的确不够畅快,可真正疼的人是她。

  还在疼吗?

  司阙皱了皱眉。

  司阙再一次瞥向脏乱的床榻,默了默,他走到一侧的高柜中翻找干净的床褥和锦被。

  尤玉玑听见响动,终于回过头望向司阙,见他在换床褥,她低声:“不用你换这些……”

  她想往前走,可刚迈出一步,双腿便站不稳。

  司阙放下手中的床褥,转身朝尤玉玑走过去,双臂勒在她臀下,将人竖着抱起。双足忽然悬空,尤玉玑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司阙的肩上。她垂眸,望向司阙,可是司阙也垂着眼,并没有看她,低垂的鸦睫遮了他眼里的情绪。

  很快,司阙便放开了尤玉玑,将她放在床头小几旁的高脚凳上。

  尤玉玑刚想说什么,司阙已经放下她后转身去床榻边继续换下弄脏的床褥。司阙将床褥换好,立刻转身往外走。

  尤玉玑目光追随着他,见他走出去,慢慢蹙起两弯细眉——他好像不太高兴?

  尤玉玑以为司阙走了,可是不多时就听见司阙在外面与人说话,似乎在吩咐抱荷什么事情。又过了一会儿,司阙重新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盆水。他直接朝尤玉玑走过去,将端着的那盆水放在尤玉玑身侧的床头小几上。

  一条雪色的棉帕子搭在盆边,里面温热的水飘着氤氲的水汽。

  尤玉玑还没有将目光从那盆水中移开,细腰已被司阙握住,被他从高脚凳上抱下来,双足重新踩在地面。司阙蹲下来,掀开尤玉玑藏青的棉布裙,将她里面那条特殊的里裤褪下来。

  他将浸了热水的棉帕拧干抚平摊在掌中,要去擦她身上的血污。尤玉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腰抵在身后的高脚凳上,被掀起的藏青棉布裙重新落了下来。

  “我自己来吧……”尤玉玑声音低低的。她用手压了压裙子。

  恹戾在司阙的眸中一闪而过,他刚要起身,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陈安之的说话声——

  “尤玉玑,你屋子里的下人都去哪儿了?”

  尤玉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司阙今天傍晚会过来,她寻了许多理由将身边的下人都支开了,只留了个抱荷。偏偏刚刚司阙出去吩咐抱荷打水时,又让抱荷去一趟小厨房。

  被换下的床褥堆在一旁,刚刚被司阙褪下来的里裤还堆在她脚边。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鼻息间都是些奇怪的味道,甚至她不确定自己此刻脸颊是否泛红。尤玉玑扭头望向门口,看着陈安之的身影映在房门上,她心跳猛地紧凑起来,急说:“不要进来!”

  陈安之皱眉立在门外,冷笑了一声,道:“尤玉玑,我来看望你,你竟是闭门不见?”

  尤玉玑正想着怎么将陈安之打发走,忽觉一阵凉意。她低头望去,竟是司阙拿着湿帕的手探过来给她擦拭。

  这个时候?

  尤玉玑飞快地瞟了一眼门上映出的陈安之身影,再将目光移回来,推了推司阙的肩。司阙手中擦拭的动作不紧不慢,他抬起头对尤玉玑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尤玉玑蹙眉咬唇,重新警惕地望向房门的方向。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寻常些:“我不舒服已经躺下了,世子爷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

  陈安之在房门外沉默了片刻,尤玉玑却生生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门外的陈安之难得说了软话:“你不舒服?可请过大夫看?”

  “不劳世子爷费心了!”尤玉玑故意加重了语气,希望陈安之会如往常一眼碍于颜面拂袖离去。

  可偏偏事与愿违。尤玉玑也不懂陈安之今日是怎么了。他什么也没说,当然也没离去,仍旧站在门外。

  方清怡已经嫁过来几日了,他为什么不去陪他的美妾?来她这里做什么!

  尤玉玑心中焦急。感受着司阙不紧不慢的擦拭动作,尤玉玑心中更急。

  过了一会儿,司阙终于给尤玉玑擦完。尤玉玑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门外的陈安之重新开口:“我都知道了。胡太医给你母亲诊治,需要你怀一个孩子。所以我过来了。不管怎么说,你母亲也是我的岳母大人。夫妻一场,我不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