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44章

作者:楠知北 标签: 情有独钟 爽文 古代言情

  自从北疆归来,若非要事圣上不会轻易召他。王舒珩眼皮一跳当面拆开,仔细阅读一遍后,说:“我要去一趟幽州。”

  一听幽州就知道是很远的地方,姜莺小脸拉下,“夫君要去多久?”

  “不确定。”

  这回是真的不确定。幽州地处北边冬季漫长,再过一个多月那里便要下雪,若不幸遇上大雪封路的情况,根本不知何时能回。

  况且密函中,圣上说怀疑有人在幽州屯养私兵,若是幽王所为,只怕有僭越之心。圣上派去的密探接二连三失踪,这才不得不让王舒珩跑一趟。

  事出突然,一下午王府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离开临安前还有诸多事务须处理,王舒珩埋头处理完已是深夜,正要回卧房福泉又匆匆来报:“殿下,有姜老爷的消息了。”

  原来,自从白沙镇回临安后,福泉就到处寻找当初姜府船上的两个小厮,还真让他找到了。果不其然,两人一开始就是装疯卖傻,这会被福泉关在柴房。

  王舒珩决定亲自审问。

  柴房空间本就狭小,王舒珩一进屋就显得逼仄起来。地上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厮见了他,下跪不住地磕头,“大人饶命,饶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姜老爷的死与我们无关哪。”

  王舒珩面若寒霜在一方圈椅上坐下,“本王问什么你们答什么,有没有关系本王自会定夺。姜怀远在哪儿?”

  话音刚落,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交换眼神,福泉已经亮出刀剑。两人冷汗涟涟,其中一人老实交待道:“当日姜老爷一行人被海盗绑在荒岛上,我躺在不远处装昏迷,瞧见他们被人偷偷带走了,至于带到哪里还真不知道。”

  “对方有什么特征?”

  小厮想了片刻,“是几个体格粗壮的男人,听口音似乎像北边的,黑色腰带上用金线绣着‘幽’字。”

  幽王手底下的人最大的辨识度,就是男子腰带绣‘幽’字,这点王舒珩早有耳闻。他不动声色地抬眼望过去,淡笑了下:“此话当真?”

  那话明明是笑着说的,但不知为何就是叫人后背发凉。“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

  这两个小厮是当初姜怀正塞上船的,自然知道姜家背后是谁在捣鬼。回临安时怕被灭口,这才装疯卖傻。不消费什么力气,王舒珩就已经得知事情来龙去脉,暂且将这两人关押,一切等找回姜怀远再说。

  从柴房出来已是子时,这夜没有月亮。福泉叹道:“这姜二老爷也太狠心了,毕竟是一家人,竟与海盗勾结□□。”

  人心本就难测,亲兄弟间还能刀剑相向,更不用说姜怀远和姜怀正并非血肉至亲。

  王舒珩回卧房时还未熄灯,姜莺坐在床上等他。这会见人进屋,气鼓鼓的,“夫君这一去,莫非要来年才能见面了?”

  姜莺一个人絮絮叨叨,王舒珩选择性忽略,等洗漱完熄灯上床,才以吻封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睡吧,此番带你同行。”

  一瞬间,姜莺还以为听岔了。上次去白沙镇那么近的地方,她都求夫君求了好久,还定下一堆规矩才能同行。幽州遥远,她还没开口夫君就同意了?

  她这人就爱顺着杆子往上爬,默默挤进王舒珩怀中,道:“夫君真要带我去?为什么呀?是不是舍不得我?”

  王舒珩哄她,“对,舍不得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非得把你带在身边才放心。”

  “那我这次还用扮作男装吗?”

  王舒珩想了想,道:“不用,这次你就是姜莺。”

  许是要和夫君一起出门太高兴,这夜姜莺做的梦也是高兴的。梦中,在一间繁花似锦的屋内,好多人围着她转,那些人唤她二姑娘。尤其其中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男子,笑着讨好她:莺莺。

  一个个场面交织变幻,有她放风筝的,生病的,竟然还有订亲的。但梦中的订亲对象,并不是夫君

  姜莺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她努力根据梦中印象回忆,但不行,画面都是模糊的,越想越头疼。

  身侧王舒珩很快察觉到异样,揽着她的胳膊动了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姜莺否认的很快,“做了个噩梦,夫君快睡吧。”

  出发的日子很快定下来,就在九月十六。这次去幽州王舒珩用的不是沅阳王的名号,而是以商户的身份带上妻子去北边做生意。

  一行人从临安水路出发,在汴京王府停留了两日。

  这天王舒珩入宫面圣后,决定带姜莺出门逛逛。与临安相比,汴京更加繁华。进入十月汴京天就转凉了,北边的幽州只会更加严寒。

  以姜莺娇弱的身子,王舒珩这趟本不打算带她同行,但姜怀远如果真在幽州那就不一样了。如此只得带人买更多御寒的衣物,雪披,鹿靴头帛,姜莺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王舒珩带姜莺在大街上走着,一辆华贵马车临街而过。马车四面皆用绸缎包裹,有女子掀开车帘张望。姜莺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女子的脸。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击中,脑海中蓦然蹦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怎么觉得马车上的女子她认识?

  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姜莺向前跑了几步,可惜马车速度太快,转眼消失在长街尽头。

  王舒珩吓了一跳,追上她:“好端端的怎么了?方才像中邪似的,甩开我就跑了。”

  “没没什么。”

  姜莺虽然嘴上说没什么,但明显有事,小鸠也看出来。方才马车上的女子是段菲菲,小鸠心里犯嘀咕:莫非二姑娘想起什么来了?

  当然,这话小鸠没告诉沅阳王。

  这段小插曲很快揭过,临安鲜少落雪,听闻幽州大雪漫天,姜莺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晚间二人回府用膳,王舒珩几次欲张口说姜怀远的事情,却不知怎么开口。

  还是姜莺发现他的反常,问:“夫君为什么不高兴?”

  罢了,还是以后再说。

  王舒珩摇头,“无事,就是累了。”

  少女亲近地凑过来,“那我亲亲夫君就不累了。”

  说罢在他侧脸印上浅浅一吻。有一瞬间,王舒珩很想问姜莺,若有朝一日发现这一切是假的会怎么做?只要他想,自是有千百种法子把人留在身边,但都敌不过姜莺一句心甘情愿。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王舒珩平生还是头一次遭遇。他总觉得,遇上姜莺以后,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购置好行李他们没在汴京多留,接下来的路都是旱路。这趟出门带的贴身丫鬟不多,只有小鸠一个。越往北走,天渐渐变得严寒。出汴京十日,天空就开始飘雪了。

  姜莺一开始还觉得新鲜,但那股劲过去也是极其疲惫,没心思琢磨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了。

  一路舟车劳顿,这日天渐渐暗下,他们到达一处客栈,瞧姜莺实在太累趴在马车上睡着了,王舒珩只得把她抱下车。

  客栈掌柜热情的招呼他们:“客官里面请,几位从哪里来?”

  这里已经快到幽州的地界,天气严寒北风呼啸,掌柜说话声幽州口音很浓。王舒珩笑答:“临安。”

  幽州人天生就爱聊天,无论是谁都能聊上几句。“临安好,富庶之地。不像我们这地方常年冰天雪地冻的人不想出屋,客官来我们幽州做甚?”

  “做生意。”

  掌柜的一听惊奇,“你们也是来做生意的?”

  天南海北,客栈这种地方最容易打探消息,王舒珩笑:“怎么?还有别人也来这儿做生意吗?”

  “客官有所不知,几个月前咱们幽州生意往来还不频繁,这不自从商会建立起来,皮革,马匹生意就渐渐红火了。这都多亏幽王请的那位财神爷,据说可会做生意了,他在的地方就没有贫瘠的。”

  听闻财神爷,除了沉睡的姜莺,众人心中皆是一震。

  姜怀远在临安时,不就被人称作财神爷吗?

  “那位财神爷在何处?我们去哪里能见?”

  掌柜道:“这可就说不准了,生意人嘛到处跑,我也没见过呢。”

  这时候,一直缩在王舒珩怀中的姜莺闷哼一声醒了。自从出了汴京,她身上就裹着六七层衣物,这会屋里热脸上红扑扑的,她揉着眼睛问:“夫君,我们到哪里了?”

  不等王舒珩开口,那掌柜就道:“哎哟,好生标致的小娘子。江南水土可真会养人,嫩生生的。”

  掌柜热情地对着姜莺一同夸赞,甚至因为姜莺长得好,晚膳还多送了几只粘豆包。姜莺第一次吃这东西,红豆馅儿,甜甜的糯糯的,她一口气吃下三个。

  不过贪嘴的报应很快就来了。夜里躺在床上,姜莺觉得肚子撑的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睡不着,王舒珩也别想睡,只得问:“怎么了?”

  “夫君,肚子难受。”姜莺觉得吃撑了,想到外面走走,可是外面刮风下雪能走到哪里,“不然夫君给我按按小肚子?”

  王舒珩嗯了声,只得把手放到她的小肚子上,不轻不重按压。隔着衣物,少女温热的体温传来,她身上总有一种令人安静的力量,幽香阵阵,王舒珩不知不觉有了困意。

  被按了一会小肚子,姜莺渐渐舒服了,才说:“夫君,最近我好像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了。”

  王舒珩一惊,酝酿许久的睡意全无,“你想起什么了?”

  “很零碎的片段,看到很多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断断续续的接不上。每次我想要回忆的再多一些,头就疼了。”姜莺很苦恼,好像自从出了临安,每晚闭眼脑海中就一闪而过某些画面,潜意识告诉她,那些事情以前发生过。

  “我是不是快好了?”

  算起来,徐太医治疗许久了。姜莺能想起些片段也不惊奇,若治疗这么久还没一点效果,王舒珩才要怀疑徐太医到底是不是庸医。

  黑暗中,王舒珩神色晦暗不明,“应该吧。”他抚着姜莺额头,“若有一天想起来,定要告诉我。”

  “那是自然。”

第48章 哥哥

  翌日起床, 天色阴沉,寒风凛冽卷起地上枯树枝,看上去似乎要下雪。客栈屋内筑有火墙, 整个冬天都烧的热乎乎丝毫察觉不到冷意,姜莺才出客栈就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车马都在一处棚子里, 福泉带着几个人正在收拾行李。按照计划,他们今日赶路一个白天, 晚上就能进幽州城。不过眼下天气阻挠行动缓慢,只怕要晚了。

  知道这伙人要走,掌柜的赶忙出来劝阻:“这天是下大雪的前兆, 我敢保证你们走不出五里地就被大雪追上。到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可怎么办?不若在我店里歇息几日再走。”

  王舒珩正有此意, 况且初来幽州不知城中情况, 还须派人先前往打探。外边实在太冷, 王舒珩把姜莺重新塞进客栈,吩咐福泉带人先行。

  不消一刻钟的功夫,天上果然飘落鹅毛般的雪花, 扑扑簌簌, 没一会就在地上堆起厚厚一层。

  姜莺进客栈后,没一会就热出汗。她裹的严严实实,鹿皮靴, 鹅黄披风,头上还戴一顶兔子形状的绒帽, 看上去怪可爱的。一直不见王舒珩进屋她也不敢动,乖乖候在厅前。

  显然,掌柜极其喜欢这个小姑娘。幽州人无论男女都生的高大,五官也紧凑深邃, 像姜莺这种江南娇美人她还是头一次见,不禁唤她坐下:“放心吧,降雪你夫君今日走不了了,乖乖等着晚上厨房给你们做粘糕。”

  姜莺热极了,这才摘下绒帽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还唤小鸠也一块坐下。

  等了一会,才见王舒珩满身风雪地从外面进来。他的氅衣上全是雪,姜莺上前帮忙拍落,把氅衣搁在暖炉上烘烤。

  进屋没多久身子就暖了,王舒珩笑着拉过姜莺:“此番出门好玩?”

  姜莺鼻尖蹭蹭他的:“好玩,就是太冷了,而且看来看去都是雪景,看腻了。”

  不等王舒珩说什么,一旁的掌柜就不乐意了,“我们幽州虽不如临安富庶,但好玩好看的可不只雪景。等雪停了,让你夫君带你出门看冰雕,坐雪橇,冰上垂钓,保证你玩的高兴不想回临安。”

  都是姜莺没听过的东西,她不禁好奇眼神望向王舒珩:“夫君,可以吗?”

  福泉带人进城打探,至少五日才能回,若雪停了带她到处走走也未尝不可。见王舒珩点头姜莺高兴,踮起脚尖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如今大胆的动作,掌柜一个中年妇女都看的脸红。她磕着瓜子,笑说:“你们夫妻感情可真好。”

  一上午在客栈无所事事,好不容易熬到午膳时间,客栈小二端了好吃的上来。不得不说,幽州虽然严寒,但美食还是很不错的。望着一桌子各式各样的菜色,姜莺早就馋了。

  她和王舒珩坐在一块用膳,忽听外头一阵马匹的嘶鸣声,掌柜赶忙出门迎接,应该是客栈来新的客人了。

  下雪天,附近苍茫原野上就这一处客栈和零零几户人家,有人投宿也不奇怪,但不知为何,姜莺看到王舒珩眉头微蹙,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

  “夫君,怎么了?是”

  不等她问完,王舒珩已经用筷子堵住她的嘴。姜莺懂了,装作若无其事用膳,心也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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