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楠知北
莫名的,王舒珩脑中就想起了那句诗:花开堪折直须折。
他目光幽沉,带着她亲手解下厚重的婚服,直到身上只着里衣。两人目光相对,忽然间,男人如烙铁一般的手臂箍住了娇花。
王舒珩抱着姜莺走向床榻,边走边问:“那日我问你的问题可想好了?喜欢哪种姿势?”
须臾间,姜莺就被放倒在榻上。她身上单薄,只着一件大红色的里衣,那是她亲手做的,上面绣着合欢花和喜字。
姜莺来不及回答,男人已经俯身采撷她的唇,反复研磨压取。他的动作不算粗暴,但也不算温柔,满满的皆是掠夺的味道。
一吻毕,姜莺已是头晕目眩,男人趁机问她:“回答,想要哪种?”
“听夫君的。”她没有经验,并不在意。
男人轻笑一声,不知为何,姜莺从那声笑里听出来不怀好意。
果然,下一秒王舒珩就道:“那就都试一遍。”
霎那间,姜莺清醒几分。她隐约记得,那图册上有好多令人羞耻的东西。她是个面皮薄的,不经逗,这会已是满面红晕,头也埋的很低
月色如银,房间中不时传出烛火爆芯的噼啪声。
她想说点什么,男人已经欺身而上,堵住她欲喋喋不休的小嘴。
很快,她的意识便不是自己的了。混乱中姜莺无法思考,好像落在轻飘飘的云朵之上。她睁眼,对上男人欲念浓重的眼。
“夫君。”
红烛晃晃,暗香浮动。姜莺意识馄饨,只记得男人最后那句:“你别怕。”
整个过程他温柔至极,直到人在怀中软成一滩水,才渐渐变得霸道。
世人都道他无欲无求,只有姜莺知道,那双冷清的眸子,也会在夜里为一个人染上旖旎的色彩。
他俯身覆在小妻子耳畔,说:“我心悦你,定会护你此生周全。“
这是他的承诺。
静谧的夜晚月色撩人,姜莺昏睡前约莫记得,王舒珩在她鼻尖吻了一下,唤了声宝贝。
千言万语,一切皆汇在二人紧握的双手中。
第62章 婚后
沅阳王府并不比姜府热闹, 这夜守在外头的只有小鸠和茯苓。
夜半子时,里面的动静还是没停。小鸠和茯苓都是黄花闺女,头一次听见这声面红耳赤。但再怎么脸红也是不能躲的, 万一里头要水怎么办。
如此,小鸠和茯苓只得一直守在门口, 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耳聋。
后半夜, 里头叫了三次水才停。小鸠和夫茯苓这会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便一人回房歇息,留下一人守着。
今夜月色出奇的好, 屋外抬头就看得到星星。小鸠跟随姜莺一同长大最是衷心, 这样喜庆的日子忍不住也笑起来。
屋内锦被掩住半片春光, 小姑娘趴在床榻上, 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泪, 声音不似往日清明。
王舒珩再度覆身而上,扣着她的脑袋吻了一下。
“别哭,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
听出他话里的歉意, 姜莺霎时委屈了, 她呜咽着:“你嘴上说一套,实际上做的又是另一套,我说的你听吗?”她被这人从头欺负到脚, 魂飞魄散。
“我困了,夫君。”
王舒珩置若罔闻, 又吻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夫君,最好的夫君,你可怜可怜我啊”
小姑娘软着声音同他撒娇,王舒珩不得不承认, 他就吃这套。男人轻笑一下,下床抱起她去沐浴。
整个过程姜莺都任他伺候,她靠在王舒珩怀中,困意席卷,还没洗完就闭上了眼睛。
待清洗完毕,姜莺躺在王舒珩怀中被抱出来。她醉眼微张,眼前的景象让她羞到无法入眠。
这阵销魂过后,帐中已是一片凌乱。床帏掩盖之处,露湿香榻,皱褶满面。
王舒珩把她放到床上,自己折回净室去沐浴。姜莺坐不住了,暧昧的景象让她撑着酸软的身子起来,从木柜中取出干净的床具。
没一会,王舒珩从净室出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小姑娘身着雪白里衣,颤抖着腿站在床边,正笨拙地更换床具。
他走过去把人抱住,说:“不用,我唤侍女进来。”
正要开口,姜莺就转身捂住了他的唇,她咬着贝齿威胁:“你敢!不准叫人进来。”
知道她这是害羞了,王舒珩没说什么,转而自己收拾起来。屋外月色皎皎,屋内烛火昏昏,姜莺坐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个男人。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这个男人似乎还挺贤惠的。
初见时他冷着脸,话也少,谁知道呢,他就像一坛陈年的酒,相处时间久了才能觉出他的好,才不是段菲菲说的那样。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段菲菲那番话,不禁哼了一声。空有理论的丫头,她再也不相信她了
不多时王舒收拾好,房间又干干净净的。王舒珩把人抱上床后熄灯,自己也躺了下来。
“是不是困了?”他长指轻轻揉着姜莺胳膊。
确实困了。姜莺本来就有睡懒觉的习惯,睡得早起得晚,不睡饱是绝对不会起床的。她点头,王舒珩便道:“那睡吧,我抱着你。”
他的怀中总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从很久以前起,姜莺就十分迷恋。
姜莺这才靠到他的怀中,说:“嗯,夫君安,做个好梦。”
成婚这天她累的不轻,睡的也格外沉。一觉醒来已是艳阳高照,姜莺迷迷糊糊睁眼,身旁的男人还闭着眼睛。
婚后第二日,该去给婆母奉茶见过夫家亲眷。但王舒珩家眷全无,直接省略这一步到祠堂祭拜即可。
她缩在王舒珩怀中,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胸膛,又抚上他凌厉的眉眼。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总是无情的,那难得的温柔一面,估计只有姜莺看过。她心头泛起一股甜蜜,又往对方怀里缩了缩。
在姜莺不安分动来动去的时候,忽然被人勒住了腰。王舒珩笑:“不老实。”
“夫君醒了?”
王舒珩并没有睁眼,只是揽着她,“你在我怀中动来动去,怎么睡?”
“那便起来吧,时间不早我们该去祠堂了。”
不多时,姜莺唤小鸠和茯苓进屋,梳洗完毕后换上一身绯裙,又梳了个凌云髻,这才挽着王舒珩胳膊一同去王府祠堂。
姜莺不是第一次来祠堂,她由王舒珩引着进屋,两人在老王爷和老王妃的灵位前拜了三拜。
如果老王爷和老王妃还在世,不知今日对她是否满意。
姜莺胡思乱想的时候,王舒珩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笑说:“我亲自选的人,他们肯定满意。”
“我也很满意。”她笑道。
大喜的日子才刚过,府中的红绸还未撤下。从祠堂出来后,王舒珩带姜莺去库房挑选东西。明日便要回门,总不能空手去。
他把库房钥匙递到姜莺手中,笑说:“从今往后,这个就交由你保管了。”
姜莺用那支钥匙开门,在一堆珍宝里挑挑选选,最后选中一套白玉质地的茶具。忽然间她看到一只小巧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十多颗东珠。
这东西眼熟,姜莺总觉得在何处见过。
王舒珩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姜莺肩头,“可还记得它?”
“有印象,但想不起来了。”
王舒珩点点她的眉心,提醒道:“去年你送我的谢礼,当时还说女子都喜欢这东西,要我留给以后的王妃。”
这么一说姜莺当真回忆起来,去年她为了答谢王舒珩带她去听明海济讲学,这东珠是回府后差人送来的谢礼。
“现在,物归原主。”
兜兜转转,这几颗东珠还不是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姜莺捧着那只锦盒,说话底气十足:“我当时真没想过要嫁你。”
“我也没想过会娶你。”
两人对视,又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在今年以前,沅阳王府已经空置六年,即便年初修葺过,也不如姜府华贵。但两人马上就要启程去汴京了,临安的宅子不常住人不用再悉心打理。
昨日成婚,姜莺带来的嫁妆也在库房,还未来得及收拾。爱女成婚,姜怀远诚意十足。姜莺的嫁妆除了华贵珠宝,金银,还有良田和铺面,两人便趁今日无事打理一番。
姜莺手持一张长长的礼单,说:“夫君看看,这是爹爹给我的嫁妆。”
王舒珩笑,“既是岳父给你的你就收好,与王府东西分开归置。”
其实姜莺没想那么多,她就是觉得两人既然成亲了,王舒珩愿意把库房的钥匙交给她,那姜莺也愿意把嫁妆归置进王府。
“夫君——”姜莺挪着小步子凑近,“我的人是你的,钱也是你的。”
本无心的一句话,却让王舒珩眉头皱了皱,“怎么,你是觉得我穷,需要用你的钱?”
“当然不是。”姜莺有点急了。
王舒珩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姜莺的嫁妆就是嫁妆,又悉心哄了几声。两人清点一番,忽然一只蓝色的小盒子从一堆红木箱子中滚出来。
这盒子突兀,王舒珩拿起来看,只见里头是一只木雕和几本书籍。那只木雕王舒珩认识,正是初次见面他送给姜莺的那只,不过这几本书就陌生了。
“你的东西?”
姜莺只看一眼,便明白那是什么了。出嫁前她让婢女整理要带来王府的旧物,许是哪个粗心的丫头没注意,竟把这东西也带来了。盒子里的书籍和木雕都是之前程意送的。
当初退婚后,姜莺本打算还给程意,但后来在千台庙受伤就把这事忘记了。她一把抢过,慌慌张张道:“是我的,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扔掉就是了。”
王舒珩看见姜莺还留着那只木雕,先是心头微动,听她说无关紧要又有几分不高兴。他捏捏小姑娘的脸,幽怨道:“我送的东西,无关紧要?”
“你送的东西?”姜莺反映半晌,才道:“不对啊,是程意送的,这只木雕和书籍,是之前我与程意还未退婚时他送的。”
王舒珩这才意识到,姜莺误会了。那木雕明明是当年他拿来哄姜莺的,岂会认错?
想到这个,他冷笑一声。
姜莺也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他们才大婚不该说这些的。她把盒子收起,说:“夫君别生气,一会我就亲手扔出去。”
“姜莺——”王舒珩无奈道,“这木雕,明明出自我之手,怎么到你这里就成程意送的了?”
姜莺大惊,“真是你你送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那年你在姜府祠堂哭的惊天动地,吵死了,我才把这东西拿来哄你。”王舒珩点着她的额头,没好气道:“莫非你一直以为是程意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