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维和粽子
“忍一会就行。”
“要不我抱着你,会好点吗?”陆无忧很慷慨大方地,张开手臂道,“我不介意你坐到我怀里,我可以帮你揉揉……你是腹部还是脐上痛,我也没看过这方面的医书,回头读读。”
贺兰瓷道:“……别出馊主意了陆大人!”
陆无忧有些无奈地叹气:“好吧。”
他围着她看了好一会,像在她身边来回打转似的,贺兰瓷被他转得有点晕,反而像没那么疼了。
“那来跟你聊点别的吧,你说不定会感兴趣,分散些注意。”陆无忧翻出些文书来找他,“益州的事情我调查了一些,包括往年命案之类,老实说从明面上很难查到,我能接触到的文书也不算太多,但我觉得有桩案子有点问题,益州道监察御史不久之前去益州巡检,结果遭遇流寇和劫匪,死在任上了,结案的相当草率。”
贺兰瓷也捕捉到了重点:“流寇劫匪,上次那个管事……”
陆无忧道:“对,谁让流寇劫匪查无对证呢。我问过刑部的朋友,案宗不算绝密,但资料太少也没法推敲,倒是听说那位监察御史曾经来报到都察院里,但我无从得知。打探些消息是不难,但真想查出什么罪证来,恐怕只能我亲自去一趟益州。刚好翰林院里有个机会,要去益州宣旨,这是份苦差事,没人愿意去,我在想……”
翰林院虽然升满之前几乎不外调,但外出公干是有的,最抢手的就是去当乡试考官,着实肥差,还能培养人脉,最没人想去的就是给藩王之类的宣旨,又苦又累还没多少功绩。
贺兰瓷反应过来道:“你打算去?”
陆无忧道:“说实话,不是很想去。”
贺兰瓷也能理解。
“主要益州水深,我去这一趟,有些风险,不方便带你,但是……”他支着下颌道,“都查了这么久了,又有点不甘心,外加如你梦里所想,听到风声,贺兰大人似乎是有点调动的动向。”
“但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贺兰瓷认真听完,捂紧肚子道:“放心,你去吧,我能顶住。”
陆无忧幽幽道:“贺兰小姐,我要走也还有一阵子呢,有点什么别的鼓励么?”
贺兰瓷默了会,道:“……你、你先等我月事完。”
作者有话要说: 瓷瓷肾上腺激素爆炸。
是快要小别胜新婚的剧情。
to陆无忧同志:你还记得你以前啥样吗?
*之前好像忘了备注,六品官之妻诰命封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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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九章
第五十九章
她也没想到自己月事第二日了, 还有些腹痛。
贺兰瓷面朝着卧榻里侧,蜷缩身体咬唇忍了一会,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额头冒出薄汗, 她想着熬过去, 等困意上来睡过去就好, 由于童年病痛缘故, 她一向很能忍耐这些。
之前也是这样。
只是这次不巧被陆无忧发现。
他本来似乎只是想看她睡没睡,却发现贺兰瓷额头的汗,还以为她做了噩梦, 再一看贺兰瓷咬着的唇,陆无忧神色微微变了变道:“你不会还在痛吧?”
贺兰瓷小声道:“一点点, 不算特别痛。”
陆无忧点了灯,替她擦了把汗,发现贺兰瓷唇都有些咬破皮。
滔滔不绝的陆无忧沉默了好一会,道:“我还以为你白天痛过就算了,还在痛怎么不跟我说。”
贺兰瓷道:“真的不是很痛。”
陆无忧的手掌轻微抵上她的后腰,一股热流涌过来, 顿时温暖了整个腰腹, 他音色如叹道:“虽然自立是好事,但你也稍微依赖我一点,不然我这个夫君总觉得白做了。”
贺兰瓷轻声道:“我已经……很依赖你了。”
陆无忧见她勉强,道:“算了,你别说话了,我也不说了。”
他的手还抵在她的后腰上,像推血化瘀似的,贺兰瓷保持着这个姿势, 过了一阵子,才渐渐感觉痛意消退,紧绷的身子舒缓下来,困意慢慢涌上,身后传来陆无忧模糊的声音。
“你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
翌日,陆无忧叫大夫上门给她看诊,贺兰瓷已经可以活蹦乱跳,觉得他小题大做,大夫也说夫人身体并无大碍。
陆无忧道:“那为什么还会痛?”
老大夫咳嗽了一声,捋须道:“这个……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痛的,夫人注意别受凉了就是。”
贺兰瓷扯着他的衣袖,略带一分耻意的希望他别就这个问题继续聊下去了。
陆无忧这才作罢,只是仍旧看着她道:“做女子,还真是超乎想象的辛苦。”
贺兰瓷揉着自己的肚子:“生来如此,既来之则安之吧。”
陆无忧似想起什么,道:“那……日后生产,是不是会更痛?”
贺兰瓷:“……!”
你也想得太远了吧……
陆无忧却道:“如果太辛苦就算了,你这个身子骨感觉折腾一把就散了。”
贺兰瓷觉得他也杞人忧天得太早,她能不能怀上都不好说,随口道:“日后再说吧。”
***
身子稍微爽利了,不再觉得不适,贺兰瓷便又跑去练箭,十分兴致勃勃,陆无忧看了都忍不住道:“你悠着点。”
贺兰瓷举着弓瞄准道:“一样样慢慢来吧,反正我也不急。”
她有些怀念在宫里长箭射出时的感觉,因为过度紧绷的精神,和一点点胜负欲,导致她当时格外兴奋,自己在府里练似乎难以达到这种状态。
贺兰瓷又想了想道:“……要不你跟我比吧。”
陆无忧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肩膀微抖道:“贺兰小姐,你还清醒吗?”
贺兰瓷并不怎么尴尬道:“你不是让我多依赖你吗?而且你看起来也挺……”闲的。
自从陆无忧决定接下去益州宣旨的任务,这几日反而闲下来,等着给他派发路引和旨意,翰林院也不用去了,只等收拾行李上路。
不过没想到陆无忧还没走,花未灵先提出告辞。
“我也呆得够久啦,上京都玩得差不多了。”她又穿回了自己来时的那身黑衣,扎着利落的长发,颊边显出梨涡,看起来灵动又清爽,“也打搅哥哥和嫂子够久了,刚好长老那边写信催了,我就先回去一趟,下次再来。”
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好再挽留。
贺兰瓷还是挺喜欢她这个小姑子的,虽然就是……很容易让人担心她。
她刚想再叮嘱两句,就见花未灵把她拖到边上道:“嫂子,刚来的时候,你好像还不是很喜欢我哥,现在呢?有更喜欢他一点吗?我哥人真的不错,而且你们都这样那样……”
贺兰瓷脸颊微红。
没办法,陆无忧之前确实很随时随地,不知道被花未灵撞见过多少次。
“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转眸看见陆无忧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正低声和青叶说着什么,弯着眼眸,唇畔带笑,气度翩然,面清如水,不染尘埃。
花未灵见状,嫣然一笑道:“好啦,我明白了!”
贺兰瓷蓦得想起一件事:“你走了,那位慕公子怎么办?”
花未灵道:“哦,他无处可去,好像打算和我一起走。”
贺兰瓷:“……?”
你也太放心了!
那位慕凌慕公子就差把“图谋不轨”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见她们说得差不多,陆无忧也恰巧走过来,道:“未灵你要走,带着个人不方便,我帮慕公子安排了个去处。他不是想做侠客么,便干脆送他去停剑山庄,每日寅时起,戌时睡,一天练六七个时辰的剑,保证他很快就能……”陆无忧微笑道,“达成心愿。”
贺兰瓷顿时知道他为什么刚才和青叶商量时,笑成那样了。
花未灵还思忖了一下,道:“这会不会太辛苦啊……”
陆无忧道:“达成心愿都是辛苦的,我读书那会也很辛苦,已经叫人去跟他说了……”
话音未落,就见那位慕公子步履蹒跚,按着心口从屋内走出来,他发丝略显凌乱,眼眸略显哀痛,紧咬下唇,似乎极为受伤道:“花姑娘若是觉得在下碍眼,在下自己走便是,不用劳烦姑娘了。只是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此生也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再报……”
花未灵挠着脑袋道:“我也没有觉得你碍眼,就是……”
慕凌凄然一笑道:“就是话本写完了,在下便没用了吗?”
贺兰瓷上回见这么凄然的男子,还是马车里给韶安公主表演吐血的陆无忧。
陆无忧本人果然抗性十足,道:“慕公子哪里的话,舍妹行走江湖,带着你怕是不安全,我们也是为了你考虑。”
慕凌温润的面颊上浮出苦笑,道:“也罢,多谢陆大人好意。不过我还是找个地方,了此残生吧。”
他刚转身想走,花未灵的脚步也刚迈了一步,就听见陆无忧又道:“你但凡说一句真心话,我都未必会这么想把你从我妹身边撵走。”
慕凌脚步一顿。
须臾,他转头笑道:“我心昭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唯灵不知,至少此意,并不曾作伪。陆大人不是也为情所苦过一段时日么,当知我心。”
陆无忧音色微冷地笑道:“至少我没你那么爱装。”
慕凌道:“其实有件事我也挺想说的。”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递给陆无忧道,“陆大人,不妨看看。”
一会后。
贺兰瓷好奇道:“他写了什么?”
陆无忧语气淡淡道:“没用的馊主意。”
***
送走花未灵,陆无忧出发的日子也更近了。
于是他抓紧时间又指点了一下贺兰瓷的锻炼,监督她把姿势做得更标准,包括剑术,和那些近身招式。
贺兰瓷练完也是一身热汗,被陆无忧拉住手腕一扯,又倒在了他身上。
柔软地抵在陆无忧胸膛前,贺兰瓷趴了一会,刚想撑着手臂起身,就被陆无忧一个翻身压住,他手指轻柔在她身上按压,像是确定她的锻炼效果。
“筋骨似乎也比之前软了一点……”
贺兰瓷被他摸得有些发痒,拧身想躲,膝盖用力。
陆无忧突然闷哼一声道:“你刚才是不是撞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