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闲风轻
“啧,你管我?”李芙翻了个白眼,想起来的目的,忙问道:“案子查的怎么样了?皇爷爷怎么说的?”
“结了,凶手是高镇余孽。”
“不可能,”李芙气得站了起来,“兄长,你自己明明也知道,高镇没什么余孽,更不可能有那能力来害你!”
“谁说高镇没有余孽?”李循轻飘飘道:“现在不就有了,正被锦衣卫押在诏狱里,等着斩首示众。”
李芙瞪了他一会儿,泄了气道:“那这事你同父王说过了?”
“我现在没时间,等会儿你去说吧。”李循抽出一张折子来,也不知是在给谁写,看起来仿佛是很忙。
李芙就叹了口气,“兄长,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父王?”
李循笔尖猛地一顿,又飞快的笔走龙蛇起来,语气波澜不惊,“晏清还在外头等你,现在外头日头冷了,你要晾着他也选个暖和天。”
说话间,门口响起陈风敲了声门,说道:“世子,县主,顾大人问县主可要喝巷口的茶汤,他说您若是想喝,他现在可以过去买,您可以再和世子说一会儿话。”
“这男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外头等了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还多吗?他不愿意等大可以回家去……”李芙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
沈虞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李芙面色不善地从琅撼隼矗桓鲴さ娜擞霸诶肉邢抡咀诺茸潘奖吖易盼潞偷男Α�
见她过来便迎上去,刚想开口说几句话,那厢李芙却径直走过了他去,语气淡淡地道:“劳顾大人久等了,日后大可不必如此,我可以自个儿回家。”
“外面天太黑,我不放心你,”顾晏清也没生气,只跟着李芙后头走,说道:“我还买了一份糯米糕……”
李芙倏地转过头来,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手间提着的那份油纸包上头,就有些挪不开了,“你……你还买了这个,怎么不早说?”语气已然缓和了不少。
“现在说也不晚,”顾晏清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将手中托着糯米糕的油纸打开,用帕子包了递了一块儿过去,“刚出锅的,你先尝尝……”
李芙没忍住,瞧着四下没人看见,没忍住悄悄尝了一小口。
“好吃。”
两人并肩走远。
“听说县主未成婚前就有个青梅竹马,嗐,只可惜有缘无份,被咱们陛下一道圣旨赐婚给了新科状元,那青梅竹马后来也另娶,听说成婚两年,县主与顾翰林关系一直不和,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那!”
青竹的语气带了点羡慕。
顾翰林为了和县主关系缓和用了两年,难不成世子妃也得吃上两三年的委屈才能挽回世子的心?
哎,难说。
沈虞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眸光黯然。
摇了摇头,她低声道:“走罢,别看了。”
两人进了琅骸�
而那厢李循还在处理公务,也不知过了多久,翠眉的声音忽地在外头响起来,“世子,世子妃来了,您可要一见?”
第14章 今日,他好像要破例了
青竹本来已经做好了在外头长时间等李循的准备,没想到翠眉竟然出来说。
“世子妃请进。”
青竹大喜。
世子这是不准备叫世子妃立规矩啦?
以往沈虞来见李循,要么会被直接打发走,要么要在耳房里等一两个时辰,直到李循处理完公务才能进去。
当然,这不代表来的晚了,就能见上,因为李循将要安置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除非是紧急事,否则不会见任何人。
是以,青竹很是欢喜,雀跃道:“世子妃,您说世子是不是想通了?”
沈虞看了她一眼,决定给她泼一瓢凉水醒醒,“也许世子今夜并无公务处理。”
青竹立马就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
沈虞提着食盒,打起帘子进去。
“我娶你只是为了权宜之计,你大可不必如此。”
一进门,李循坐在交椅上,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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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想离开,我李循绝不会阻拦你,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时机成熟的那一天,我会给你一封和离书,给你寻个好人家,”他看向她,“你可明白?”
这是意料之中的话。
沈虞脚步顿了顿,低声道:“妾身省得,世子放心,妾身并没有别的心思,也不会奢求世子的心意,世子不必为此忧心烦恼。”
当初若不是你,巫蛊之祸也不会翻案……我嫁给你,本就是为了报答你,只要能日日见到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李循闻言先是怔了怔,旋即一哂。
罢了,随她吧,这个女人,倒是固执的紧。
遂不再理会沈虞,径自处理起公务来。
沈虞这次熬的是鸡肉粥。
鸡肉用的是最嫩的胸脯肉,汤底是鸡汤,又加了细米粉和火腿屑,闻起来便极是鲜香,李循晚膳没什么胃口便没怎么用,这会儿闻着沈虞做的这道肉粥,还真有些饿了。
说实话,沈虞这些时日来给他送了这么多吃食,他还真都没吃过,全叫陈风给倒了。
不过今日,他好像要破例了。
李循没有委屈自己,端起瓷碗了草草喝了几口,便将瓷碗放下。
喝完后沈虞伸头一看,瓷碗中还有大半碗。
他怎么只吃了这么一点,是她做的不好吃吗?
再看李循的神色,也是如往常般淡淡的,并没有特别的惊艳。
沈虞心中就有些失望。
李循用帕子擦了擦嘴,瞥了垂头丧气的沈虞一眼,“伺候我漱口。”
“哦。”沈虞还没干过这么细致的伺候的人活儿,即便以前逃婚去了云台,大哥也给她拨了几个丫头伺候。
她凭着记忆去了净房,在里头找了半天才到了一个类似茶盂的物什,又沏了一杯木樨香茶匆匆地端过来,谁知李循看着她端过来的茶盂,面色却是一黑。
“你把笔洗拿过来作甚?”
笔洗?
沈虞将手中的“茶盂”反过来一看,只见这物什的底部染了些墨汁,仔细闻来还带着淡淡的墨香,确实是一只笔洗,她适才找得太匆忙,竟误将笔洗认作了茶盂。
女孩儿素来沉静温婉的脸一瞬间便涨得有些红,连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血色。
若是让祖父知道她连笔洗和痰盂都不分,估计会气得晚上给她托梦。
“妾身这就去换。”
沈虞将笔洗放回了原处,出去问过了翠眉才知道,茶盂在何处。
最终她在耳房的柜子里找到了茶盂,进屋的时候,李循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你若是不行,便叫翠眉来。”
沈虞听了这话却是面色一白,低声喃喃,“妾……妾身可以。”
她将茶盏端进了李循手中,李循接过来的时候,发现她的手竟然还有些颤抖。
他皱了眉,抬头看向她。
*
沈虞回了盈月院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欢快的笑容。
青竹本是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沈虞却好像没看见她似的,呆呆地掀了帐子,径直爬上了床。
直到临睡着前,她脑袋里都一直回荡着李循的那句——“你不行”。
“不,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好……”她喃喃,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翌日一早,沈虞又起了个大早给李循做早膳。
青竹本来还有些担心,李循是不是昨夜又责备沈虞了,进了琅海⑾稚蛴菝挥斜弧傲⒐婢亍保撬忱慕チ耍南伦芩闶撬闪艘豢谄�
而屋里,李循看着摆在面前的三样小菜,一碗粳米粥,尝了尝味道,竟感觉还可以。
吃的时候,他无意侧了眸,正对上沈虞的那双湿漉漉的眸子。
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不过更多的,还是那更令他习以为常的蜜意柔情。
她好像看不够他似的,那眼神仿佛黏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有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还会发呆。
李循走后,沈虞又去了松桂堂请安,再跟着王氏处理王府庶务。
有时李循朝中事忙不会回来用膳,便会打发小厮回来告知一声王氏,沈虞在一边听着,也就不用再去特意给李循准备膳食了。
如此大约有月余。
不过这一日,李循似乎有什么事,早晨匆匆出门去了,中午也不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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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不知道换了几次,沈虞站在屋檐下等李循等到三更天都没等到人回来。
“世子妃,您先回去歇息吧,奴婢来伺候世子便是。”翠眉劝道。
沈虞摇头。
不过外头着实有些冷,沈虞便进了屋等。
在薰笼边烤了烤手,她又去重新沏了一盏茶放在李循的书案上。
屋里很暖和,天色又晚,沈虞就有些撑不住了,眼皮子上下打架。
李循披着一件云丝软毛织锦披风从外头回来,夜里风露颇重,进屋的时候伸手一抹鬓角都是湿的。
他进了屋,发现屋里没有如往常一般站着个人,案几上摆了一盏茶,他先端起来喝了润喉,茶水酽酽的,清香扑鼻,还不冷不热,正是他喜欢喝的那一口。
无意间抬头一看,发现给他沏茶的那人竟然不知何时依在薰笼上睡了,而他的榻上早就给铺好了被褥,干净整洁。
屋外,翠眉朝里头探了探头,发现世子没出声唤她,便果断决定——不进去了。
“困了就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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