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26章

作者:云闲风轻 标签: 宫廷侯爵 阴差阳错 爽文 古代言情

  这首曲子其实是有名字的,名为《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可惜那时的沈虞不懂沈逸的心中之意,为何大哥的《桃夭》便是欢快热闹,《燕燕》却如此缠绵哀婉。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腿还疼吗?”李循终于将箫收了,又问起她的腿。

  “不疼了。”沈虞松了口气,忙伸手想去拿回她的箫。

  “沈虞……”

  李循有些不悦,匣子一扣挡住她的手,挑起了沈虞的下巴,“你不说实话。”

  “真不疼了……”沈虞刚刚说完,冷不丁被李循打横抱起,抱到一侧的小榻上,掀起她的裙子,她膝盖上的青紫便赫然呈现在了李循的眼前。

  李循轻轻按了一下,沈虞情不自禁地轻嘶了一声,想将腿抽回来,却被他一只手便轻轻松松的攥住。

  “活该,还说不疼。”

  李循虽然语气冷沉,手中的动作却是轻柔的。

  他找来郑太医开的金疮药,将药膏先在手上揉开,再一点点抹在了沈虞膝盖上的青紫处,也顺便一道把昨夜叫他不小心掐紫的地方也揉了揉。

  小姑娘的腿白皙匀称,握在手中如丝绸一般滑嫩,李循原本是好好想给她抹药,可也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她大腿上昨夜残留的痕迹,这药抹着抹着就变了味儿。

  “世子……”

  沈虞忽地按住李循朝他裙下探来的那只手,难为情地道:“我、我自己来行不行?”

  李循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掌心干燥而带了薄茧,偏他动作又慢,慢条斯理的仿佛是在庖丁解牛,沈虞忍了又忍,几次想说自己来,又怕李循说自己多想,眼看着李循的那双手越揉越往上,轻拢慢捻抹复挑,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李循闻言手中动作一顿,抬头慢悠悠地睇了她一眼。

  “别乱动。”

  又低下头抽出自己的手继续,语气淡淡又漫不经心地道:“怎么,想了?”

  沈虞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想了”是想什么。

  明明是你……沈虞咬着唇道:“不是,没有……”

  她怎么可能会想那些事?!

  那么疼还一点儿都不舒服,她才不喜欢好不好!

  她的声音隐隐含了几分郁闷,李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嘴角却渐渐翘了起来。

  “这么娇弱,可怎么行。”他又漫不经心道。

  昨天晚上,他凑在她的耳边,也说过同样的话。

  沈虞一呆。

  堂堂卫王世子,怎能如此轻佻?这也太、太有辱斯文了!

  小姑娘低着头也不说话,白嫩的脚趾在他手中也紧紧地蜷缩在了一起,李循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没事逗逗她还挺好玩儿的。

  抹好了药膏,还要等药膏滋润进去,李循便没拉下她的裙子,去净房净了手。

  回来的时候,沈虞依旧坐在那位置上,白嫩嫩的腿果露在空气中,只是把小巧的脸朝向窗外不看他。

  李循轻笑一声,上前去把她的脸勾过来,“害羞了?”

  沈虞默默地闭上眼睛,只是不想理他。

  她以前觉得李循稳重冷静,现在却只觉得他那都是装出来的。

  太轻佻,她喜欢哥哥那般温柔又有君子之风的男子。

  到底是新婚夫妻,李循看着怀中女孩儿俏生生的侧脸和微张的红唇,仿佛是在邀请他似的,喉头滚了滚,手就往她的衣襟伸了去。

  “世子。”沈虞蓦地惊醒,唬了一跳,忙慌乱地去拉自己的衣襟。

  李循的动作却比她快多了。

  “唔……”沈虞跌落在他的怀里。

  男人又低低一笑,俯下.身去……

  沈虞紧紧地咬住了唇,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

  关键时候李循却没继续下去。

  “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他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沙哑着嗓子在她耳旁道:“等你病好了再说。”

  说完起身自己整理好了衣裳,叫青竹给沈虞重新递了件衣服进来。

  等婢女们捧着饭菜鱼贯而入时,卫王世子自然又恢复了人前那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

  沈虞心想,嗯,这样子的确不像是禽.兽。

  衣冠禽.兽。

  *

  沈虞一连养了几日的病,这几日李循都会抽空来盈月院陪她,失宠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皇城,兵部。

  顾晏清来寻李循,两人寻了个没人的地方,顾晏清说道:“吏部的调令我托人刚刚看过了,上头有周让的名字,是杭州知州,正巧没过多久便是冬至,历年地方都会派遣一名地方官入京贺表,你可以给杭州知府写封信,就叫周让进京来贺。”

  李循没想到他竟能想得这般周到,颔首道:“兵部不好插手吏部之事,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顾晏清斜睨着他笑,“倒没什么麻烦的,我只是好奇,这周让是何许人也,原本不过是杭州一个下县的县令,因为性子刚直被上司一贬再贬,竟叫一向铁面不容私情的世子挂在了心上,还特意托了我给他升迁补个好缺?”

  李循施施然道:“你既已经知道周让是何许人也,何必在我这里拐着弯儿的骂我?”

  原来这周让不是旁人,正是沈虞的舅舅,靖安侯夫人的亲弟弟。

  那日从靖安侯府把沈虞抱回来之后,李循怎么想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儿,于是开始打听沈虞还有没有旁的关系亲近的家人。

  据青竹说,除了沈崇,沈虞小时候还有个关系颇为亲近的大哥,唤作沈逸,只是沈逸两年前就过世了,并未留下一子半女。

  其次便是沈虞的舅舅周让,只是周让此人性子颇为刚直,在长安做官的时候便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外放去了杭州,又一贬再贬,久而久之,靖安侯夫人就断绝了和弟弟的来往。

  这几年周让为了妻儿也学着圆滑了不少,在杭州的一处不甚富裕的下县淳安做县令,倒也十分的知足。

  李循从顾晏清处特意了解了此人,发现周让是个难得的父母官,只是因为早些年太过刚直便一直被上头压着无法升迁,实在是委屈了他,于是又托了顾晏清,特意给周让下了个调令,补了杭州知州的缺,沈虞在娘家不是没人撑腰吗,他现在就给她找了一个,若是周让争气,日后再调回长安来入阁,如此沈虞回侯府也不必再看那妇人的脸色。

  “我也不全是为了她,周让确实是个好官,他升任杭州知州于杭州来说也是一件极利民的事。”

  李循说得极其“道貌岸然”,顾晏清忍不住笑,“好好,既如此,你回去可得赶紧同嫂嫂说说此事,也好叫她高兴高兴。”

  “没什么好说的,周让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升的迁,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李循不以为意道:“你回去也不必说给芙儿听,说给她,恐怕她早就迫不及待的露了出去。”

  在李循眼里,丈夫护着妻子天经地义,沈虞日后还会给他生育子嗣,真计较那么多,他是不耐烦的。

  顾晏清叹了口气,无奈道:“做好事还是得留名的,你这样不说,嫂嫂怎么念你的好?”

  李循起身笑道:“你以为你嫂嫂是芙儿,还得靠哄着?”她那么懂事,哪里需要他去哄,这一点李循还是很自信的。

  “行了,我还忙着,不跟你说了。”

  最近几天沈虞病养得差不多了,昨晚便提出说,明天要去大慈恩寺上香。

  李循应了,估摸着沈虞应当是去大慈恩寺求子,这种事情,还是两个人一起去比较有诚心,但又觉得不值当的为此事去休沐,便想着早些把事情都处理完了,好去大慈恩寺接她。

  回了兵部衙门却还有一堆的事在等着他,一会儿兵部左侍郎捏着张单子来找他签字,一会儿兵部右侍郎又领着份文书来与他商议如何处置,眼看着午时马上就要过了,主子却还没有准备要走的迹象,外头陈风进来提醒道:“主子,咱们今日还去……”

  话还没说就被李循打断,“你先等等,有事待会儿再说。”

  陈风叹了口气。

  ……

  不知忙了许久后,李循才搁下手中的笔,想到适才好像陈风过来找他有什么事要说,便将他叫进来,“你要说什么事?”

  “世子爷,您忘了,您今个儿早晨答应了世子妃要在下值后去大慈恩寺接世子妃。”

  李循怔了怔,这事,他还真给忘了,又看了看一侧的落地钟,未时两刻,时辰已经很晚了,看着案几上一摞还需要他查看的折子,李循又重新低下头,“不去了,你打发个人去大慈恩寺走一趟,就世子妃自个儿回来便是。”

  陈风应诺。

  待李循结束完所有的事宜回到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世子妃回来了吗?”到了王府门前,他随口问了一句门房。

  “世子妃?没回来呀,”门房奇道:“世子妃不是一早就去了大慈恩寺上香吗?”

  李循看向陈风,皱眉道:“不是叫你打发人去大慈恩寺了吗?”

  陈风也是有些茫然,“属下叫贾大去的大慈恩寺,他一向稳妥,不可能没将消息送到……”

  “贾大?”门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拍脑袋道:“世子爷,那这可真不巧,刚刚贾大才被人抬回来,说是在路上遇着了惊马,现在还被撞得不省人事呢!哎……世子爷,您去哪儿啊,外头天那么冷,世子妃没见着您应该自己就回来啦!”

  自己回来?就沈虞那么傻乎乎的性子……

  李循没说话,沉着脸匆匆下了月台上马。

  *

  大慈恩寺。

  沈虞立在山上,看着山脚下绵延的青山。

  高处不胜寒,虽未入冬,但站在这高山之上,寒意入骨,也是极冷的。

  此处是大慈恩寺的后山,平日里没什么人,只有四周隔墙植了一圈的松柏,盛时枝繁叶茂,如今也落叶纷纷,显出几分衰颓之相。

  “世子妃,我们进去等罢,这怪冷的。”青竹拢着袖子跺脚道。

  “我在外头站会儿,这里清净,你若是嫌冷,那边有个亭子可以去坐坐。”

  青竹去坐了会儿,却还不见李循过来,不禁抱怨,“世子爷不会有事不来了吧,也不打发个人过来说一声。”

  沈虞忽然起身走开。

  “世子妃,您去哪儿?”青竹忙追上去。

  “我想一个人走一会儿,”沈虞低声道:“青竹,你能跟在我后头吗?”

  青竹愣了愣,世子没来,世子妃不会是难过了吧,不过世子妃好像自昨夜心情便不是很好。

  青竹没敢多问,听话的点了点头,跟在沈虞后头。

  沈虞的确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