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养的鱼当皇帝了 第17章

作者:鱼七彩 标签: 宫廷侯爵 美食 甜文 古代言情

  这位神武将军是新帝的亲信,人看着呆憨不会说话,实则在战场上用兵使计极其厉害。新帝之所以能从大势将成的五皇子手中夺权,有一半功劳都在这位神武将军身上。

  “寡人正打算去校场看神武将军夜间练兵,你若有兴趣可同行,也可早些回去养伤。”

  萧晏说罢,就赐药给王修珏,起身先行了。

  能去神武大营看练兵的机会可不多,王修珏哪里能拒绝?他正好可以趁去看看情况,探探虚实。

  最后,王修珏熬到了深夜才回到住处,两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又痒又痛,大概是校场的蚊子比较多的缘故,他被蚊子叮了脸?

  王修珏忍不住抓了好多下脸,现在脸不仅肿的更高,更红得发黑,还有几处地方被他挠破了。晚间他照镜子的时候,第一眼还以为镜子里的是鬼。

  幸而御赐的活血化瘀膏涂到脸上,比他自己的药舒服。

  秦路连夜来传达圣旨:“陛下见世子十分关心宣城民生,甚感欣慰,便决定遂世子的心意,将缉拿采花贼一案以及余下流民安抚之事,全权交由世子处理。

  这两件差事可是博得名声和民心的好机会,恭喜东海世子了!”

  王修珏忙领旨谢恩。

  因为脸肿得厉害,他有些口齿不清。

  “臣妾爱灵芝!”

  秦路愣了愣,有些尴尬道:“世子若喜欢灵芝,洒家可以替您跟陛下去求。可是世子这就当着洒家的面自称起‘臣妾’来,是否有些不合适?有那么一点点过分?据洒家所知,陛下不好男风,世子您真没机会!”

  王修珏急了,忙摇头摆手,快速咕叽一串话出来,但没人听得懂。

  最后他拿着纸笔写给秦路。

  “臣领旨谢恩。”

  “噢,原来是这句!世子好生养伤吧,洒家告辞。”

  等秦路走了,王修珏气得将圣旨摔在了地上,特意踩了一脚。

  “当错过是一歌飞舞荒姿,一朝滴诗,惊啊鹅面前枣味枣糊!”

第17章 疯帝砍桃林 闹事姐弟,海盐夹心蛋卷(……

  随从福盛被王修珏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边小心地把地上的圣旨捡起来,避免被闲杂人等看见,一边将清火茶端给王修珏。

  他很努力地试图去理解世子刚才说的话,巧费心思琢磨半晌,才终于弄明白他原话大概的意思。

  “当初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废物皇子,一朝得势,竟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了!”

  福盛劝慰王修珏别生气,“奴愚笨,不太明白,陛下将此得名声的好事儿交给世子,世子为何如此生气?”

  王修珏哼唧了几声,终于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困难,别人也未必听得懂,遂提笔写给了福盛。

  流民一案牵涉到太多名本地官贵的贪腐。由林子方交到皇帝手里的贪腐名单太过准确,以草包林子方的能年根本不可能做到,其背后必有高人指点。那最后最大的便宜落到谁那里,谁就会被大家怀疑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如今这‘好处’要落在他身上,自然不会是福气了,而是大麻烦。

  福盛恍然大悟,不禁在心里暗叹今上的手段高名,不过两句话就四两拨千斤,挫了他家世子的锐气,可谓是城府极深,更令人畏惧。

  王修珏喝了两口败火茶后,情绪镇定下来,对福盛道:“鹅脚你扎孤雁呢歌扎到没有?”

  静默了片刻之后,福盛又悟了。

  世子是在说:“我叫你查顾晏那个人可查到没有?”

  世子前日刚到宣城的时候,那王夫人就派人来说明了静心苑发生的经过。叶初棠在喝了林伶人下药的酒之后,有名叫顾晏的男子突然来访找她。之后昌平郡主和王夫人她们就走了,没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便对顾晏此人很好奇,下令让他彻查此人身份。

  “还没查到消息,之前咱们在静心苑收买的那名奴仆,前两日刚被叶娘子给抓着了。如今静心苑就像铜墙铁壁,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扎!”王修珏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没那么疼了,大概是药起了作用,所以声音很铿锵。

  他冷笑一声,因此而扯动了他又大又黑的脸盘子,又泛起疼痛,比之前更剧烈。王修珏难受地双手捂着脸冷吸气,痛得嘴歪脸斜,气得面目狰狞。

  往常世子模样俊逸,冷笑的样子如悬崖之巅的雪松,看起来清直又高洁。如今这张脸比拍扁了的黑猪头还要丑陋和扭曲,实在是叫人不忍直视,更想捧腹大笑。

  福盛为了忍下这冲动,保持住表情的不卑不亢,可谓下足了苦功夫。

  “鹅子得——”

  王修珏放弃说话,提笔在纸上写了“熙春”和“林南”两个名字。

  福盛马上应道:“奴明白了。”

  ……

  林子方在领命离开宣城前,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帮叶初棠彻查黑蝎子纹身的情况。

  如今衙役们通过多方暗查和审问,总算弄清楚了那三名带有黑蝎子纹身的男子的来历。

  这三人都来自于风雨楼。

  宣城内合法卖酒之所只有三处,风雨楼就是其中之一。不深查竟不知道,原来它明面上是一处酒馆,暗地里竟还经营者娼妓生意。

  风雨楼的酒在宣城很有名,口味好,种类多,每日都有不下二三百名男客来此打酒或喝酒。普通客人并不知其暗地里的勾当。暗娼馆的新客只有在老客的作保和引荐下,才能到光顾风雨楼后院,去暗娼馆里消遣。

  而暗娼馆里所有护院,手臂上都有黑蝎子纹身。

  叶初棠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午饭都顾不得吃,立刻乘车返回宣城。

  一路上叶初棠都沉着脸,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

  熙春知道自家女郎因何事而发愁,几度动嘴唇想安慰或劝解叶初棠,但怎么都张不开口。女郎冰雪聪明,什么道理不懂?她怕是不管说什么话,都化不开她压在心底的那道忧思和伤痛。

  “停车!”叶初棠突然下令,而后就提裙跳下车,往盘州山方向望。

  “怎么了女郎?”熙春跟着下车,连忙追问。

  叶初棠指了指远处半秃的盘舟山,“一定是他干的!跟半个秃瓢似得!”

  熙春这才朝盘舟山方向望过去,惊讶瞪圆眼,用手捂住了嘴,“那里的桃林被砍了?”

  “真疯!因为我跟他吵了架,他便拿桃林撒气?”

  叶初棠命车夫先去盘舟山。

  到了地方之后,叶初棠查看桃树被砍断的截面,已经干了,上面还落了灰土,并不算特别崭新。

  “不是近一日刚砍的,有三四天了。”

  如此叶初棠就琢磨不明白了,三四天前他们俩也没闹什么,萧晏为什么会突然抽疯砍桃树?

  “太疯了!”叶初棠改换形容词,再度加深形容其疯的程度。

  萧晏这六年来过的日子一定很难捱、很凄惨,才会疯得如此让人难以预料,万般琢磨不透。

  主仆二人回到车上后,熙春就将一盒点心打开,谨慎送到叶初棠跟前。

  “女郎要吃么?”

  叶初棠瞥了一眼盒中的点心,她从不曾见过。如手指一般粗细的黄色蛋卷,表面粘着芝麻,内里似乎还有馅料,淡淡的甜甜的蛋香味在时刻刺激着她的味蕾。尤其是对于一有烦心事就爱吃甜食的她来说,过分诱人了。

  “哪儿来的?”

  “陛下前日差人送来的,因为用了顾晏的名字。下头人不懂,还以为只是普通巴结女郎的访客,在核验品过点心之后,才禀告上来。”

  熙春话毕,见叶初棠没说话,又小心问一遍:“女郎要吃么?”

  “当然要吃,我现在扔了他也不知道,那不是白瞎粮食了么,粮食何其无辜。”

  叶初棠拿起一个蛋卷就咬了一口,“喀嚓”的脆响之后,是铺满口的蛋香,外皮很酥脆,内陷很绵软,两种口感交叠起来,让人欲罢不能。口味上也不是单纯的甜,外皮竟然带有咸味,还是颗粒感的。原来蛋卷的表面不光沾了芝麻,还有盐粒。层次丰富,口感也丰富,妙到叫人忍不住想拍掌叫好。

  “怎么办,吃完这个,我都不想怪他砍桃林了。”叶初棠唏嘘。

  “女郎心善。”熙春叹道,“女郎要更小心,不然真惹恼了他,下次怕就不是砍桃林了,而是砍脑袋。”

  叶初棠摇头,表示不赞同。

  “他拿桃林撒气,恰恰说明他拿我本人没办法。他若真想对我使劲儿,怎么也得先吼我一顿,打我几巴掌什么才对。这两步还没到呢,我就还不至于沦落到被砍头的下场。”

  熙春挑起眉毛,觉得心惊肉跳,“女郎的意思还可以再严重一点?等到陛下打您巴掌了再收手?”

  叶初棠目光明亮,活泼点头,“我可以借着桃林被砍一事,继续再跟他发一顿邪火,冷他十天半月。估摸到那时候,他也该回京城了。距离拉开了,就更容易了。”

  熙春深深吸一口气,直叹后悔。

  叶初棠:“后悔什么?”

  “后悔之前在玄天观的时候,没多求几个平安符傍身。女郎比起从前,是越来越野了!”

  “好了,吃根蛋卷压压惊。”叶初棠给熙春嘴里硬塞了一根蛋卷。

  “喀嚓”一声之后,熙春欲哭无泪,“还别说,真好吃,就被算砍头也值了!”

  “呸,别瞎说,我会搞定他的。”

  当叶初棠的车驾停在宣城县衙时,郡丞董海峰立刻相迎。

  他将目前所调查的情况都尽数告知了叶初棠。

  “林太守走之前特意叮嘱过下官,在查清楚结果之后,要请问叶娘子的意思。”

  “晚间暗娼馆迎客最多的时候,先派人暗潜入进去保名单账册,再从外头四面包抄。周围街头街尾所有能逃跑的丢方都堵上人,一个都不能漏。在拿下所以人之后,风雨楼还要装作继续营业的样子,以防后续还有漏网之鱼。”

  董海峰听叶初棠想得如此周到,不禁在心中暗叹此女果然不可小觑,难怪林太守都对她心悦诚服

  “这件事成了,不仅衙门能查抄大量银钱,暗娼馆违法拐良家女□□之事也必成为轰动全国的大案,不管对于董郡守还是林太守来说,都是博政绩得名声的好机会。”

  董海峰连忙笑着应是,仔细安排下去。

  叶初棠就留在了府衙,打算熬到后半夜等着看结果。谁知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县伯府的小厮急急忙忙跑来报信。

  “府门口有人闹事,俩年少的男女横躺在地上,各自手拿着剪刀抵脖颈,撒泼喊着要女郎给说法,否则就自尽在府前!奴们怎么劝都不好用,俩人还闹腾得更厉害了,大声喊来好多百姓围观。”

  叶初棠:“什么人?”

  “自称说是林南的大妹和二弟,至于林南是谁,奴便不知道了。”

  “原来是林伶人的手足。”熙春琢磨道,“这事背后肯定有人唆使,不然俩孩子懂什么,哪会敢来县伯府闹?”

  小厮又道:“很多百姓都指指点点说咱们县伯府仗势欺人,奴这才不敢贸然强硬赶人。奴看这俩人是真敢死啊,剪刀杵在脖颈上都见血了。”

  熙春:“女郎,咱们可要谨慎处置了,不能落人话柄,不然毁了县伯府的名声,再澄清就难了。”

  叶初棠自己可以不要名声,但不能让县伯府染上污名。

  她骑上快马,飞快地抵达了县伯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