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养的鱼当皇帝了 第52章

作者:鱼七彩 标签: 宫廷侯爵 美食 甜文 古代言情

  “叶娘子请早回吧,陛下已无性命之忧,请娘子不必过多担心。”李麟道。

  叶初棠讶异质问:“为何不让我见他?”

  李麟不说话。

  萧礼:“我大概知道,他一向不喜他在乎之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不让你见,大概是他身边人的揣度。他们怕回头陛下醒了,会遭陛下怪罪。”

  “是么?”叶初棠质问李麟。

  李麟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叶初棠立刻冲出门外,直奔萧晏所在的寝房。

  萧礼见状也起身,在寒云地搀扶下,跟着叶初棠一起走。

  李麟慌了,连忙拦人,又喊神武将军朱寿和秦路堵住门口。

  “这是什么别扭的理由,我不接受,现在就要看他。”

  李麟、秦路和朱寿坚持不让。别瞧这理由别扭,陛下的脾气他们太了解了,发起疯来谁都扛不住,就得听其吩咐。

  “若是他醒后计较,我一个人担着还不行么?”

  三人摇头,表示不行。陛下疯起来,就是喜欢连坐,他哪里会舍得对叶娘子下手,那最后有气肯定还是会往他们三人身上撒。

  叶初棠无奈了。

  “那没办法了。”

  叶初棠忽然走到一名侍卫身边,猛地抽出刀,将刀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当然她很惜命,所以刀刃距离她脖子有一段距离。不过就是走个形式,当然没必要那么认真地卡在皮肤上。

  “这样总可以了吧?”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这样就好交代了。回头陛下醒来,质问起来,他们可以说是叶娘子拼死威胁要入内,他们为了留住叶娘子的命没办法了,不得不同意了。

  三人立刻让路,开门,恭请叶初棠入内。

  宋青之在施针完毕之后,洗了手,正坐在桌边写药方。他见叶初棠进来了,也没理会,专心致志完成手头上的东西。

  床榻上,萧晏一动不动地横躺着,脸色惨白,唇色发紫。

  叶初棠立刻凑到床边,查看萧晏的情况,摸了下萧晏的手,很凉。

  “他中的什么毒?”

  “世间毒物万千,很多发作症状都有类似,很难确定具体是哪几种,但可以确定此毒毒性剧烈,非单纯一种毒物。”宋青之道,“好在随行人员处置及时,立刻给他催吐之后,又有众医官施针解毒,灌了数剂解毒汤,才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不然换做一般人,早就当场毒发身亡了。”

  叶初棠忧心忡忡地望向宋青之。

  宋青之将写好的方子交给了秦路后,对叶初棠道:“想必他们已经告诉你了,我已保住了陛下的命,之后调养得当便会痊愈。你还这般发愁作甚?”

  叶初棠见秦路拿着药方去跟属下做交代,就趁机走到宋青之跟前,小声道:“我担心下毒之人——”

  宋青之不解,“你这善心未免用得太不是地方了,下毒的恶贼你也同情?”

  “是玲歌。”

第40章 一更过半 一二三四,我不滚

  宋青之微微扬眉, 看一眼床榻上躺着的萧晏,对叶初棠道:“那你要及早做好决定,舍谁。”

  叶初棠不爽地蹙眉, 看着宋青之。

  “瞪我也没用,我又不是逼你二选一的人。”

  宋青之背上药箱就跟叶初棠告辞了, 他在也帮不上忙, 不如早点回家睡觉去, 早睡早起, 有益长寿。

  秦路将熬好的药端过来时,看见叶初棠正坐在床边,抓着皇帝陛下的手碎碎念什么。

  虽然听不清她具体在说什么,但感觉叶娘子应该是在聊他们的过往,追忆往昔的甜蜜。所谓患难见真情, 大抵就是如此。

  回头等皇帝陛下醒过来知道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这样在乎她, 一定会很高兴。

  秦路喂药的时候, 叶初棠配合地用帕子给萧晏擦嘴。秦路就在心里又给叶初棠记上一个好, 回头等陛下醒过来,他一定好好讲给陛下听。

  至夜深了, 叶初棠依旧守在床边,抓着萧晏的手。

  秦路怕叶初棠着凉,特意取了西域进贡的毛毯, 拿给叶初棠披着。

  叶初棠在确认萧晏还没清醒后, 去外间低声问秦路:“找到下毒的人没有?”

  “李司马还在审问,这平原王府有细作是一定的了。之前李司马刚好得了一份名单,名单上确切写明有细作被安插在平远王府,但就是不知人是谁。可惜这份名单来迟一步,陛下已经先一步中毒了。”

  “怎么会这么巧?”叶初棠问秦路。

  秦路摇头表示不知, “此事自有李司马和神武将军彻查,奴现在只盼陛下能早些醒过来。”

  叶初棠点点头,跟秦路相比,她的心就没那么纯粹了。她不只盼着萧晏没事,她还希望灵歌也会没事。

  叶初棠现在很想拉着平原王身边的婢女寒云,确认明白她的身份,然后问清楚今天的事到底跟她有没有干系。

  如果有,她该怎么办?

  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求萧晏,玲歌才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以萧晏的脾性,他怎么可能会原谅给他下毒打算害他的人?

  叶初棠走回床边,见萧晏的额头上出了冷汗,她想讨热水去洗巾帕。她转头之际,秦路已经将洗好的热巾帕递了过来。

  这服侍人的眼力绝对是第一。

  叶初棠接过来帕子后,细心地为萧晏擦拭额头。他五官很深邃,眉毛漆黑浓密,眉峰特别凌厉。幸而他眼睛现在是闭上的,睁开的话,不管带着怒气还是安静又或空洞无波,都会给人一种压迫逼仄的气势。区别在情绪不同时,这种气势给人的感觉也会有所不同,发怒的时候更骇人,安静的时候更易让人忐忑,空洞的时候最令人心里发怵。

  叶初棠给萧晏擦了一遍额头之后,发现萧晏在皱着眉头,就用两根手指给他展平,但一松手,眉头又皱起来了。叶初棠要再给他展平一次的时候,一双漆黑的眼忽然狠厉地盯向她的手腕,叶初棠不及张口对萧晏说“你醒了”,手腕就被迅速擒住,扭转,骨头应势发出“喀”的响声。

  “痛痛痛!”叶初棠被拉扯得整个人栽倒在床上。

  萧晏彻底清醒后,认出来叶初棠的声音,立刻松了手。他轻咳了两声后,勉强起身,看向倒在他身侧的叶初棠。青丝垂在胸前,彰显着他此刻的凌乱。

  萧晏检查了一眼叶初棠的手腕,有些红,还好他没使大劲儿。

  “她怎么会在这?”萧晏随即斜睨,目光阴冷地瞥向秦路。

  秦路早吓得跪地,他知道叶初棠会替他说话,所以这会儿他什么话都不争辩,俯首贴地,只认罪喊该死。

  “别怪他们,是我自己拿刀低着脖子,威胁他们放我进来。”叶初棠双手捧住萧晏苍白的脸,对上他冰冷的眸子,“我病的时候,阿晏那么细致地照顾了我,阿晏病的时候,我怎么能置身‘室’外?”

  萧晏拉下叶初棠的双手,随即用纱帐隔开了他和叶初棠。

  “出去,听话。”

  叶初棠虽然不懂萧晏计较什么,但她懂怎么对付他,“若是阿晏怕我看见你的病容,那我可都看了大半夜了,眼睛都没眨,一直在看。刚刚给阿晏擦脸的时候,还把阿晏有眼屎的样子看了好几遍。”

  帐内的萧晏身体突然僵硬。

  秦路在旁大气都不敢喘了。叶娘子不愧是叶娘子,居然敢说皇帝陛下有眼屎,真乃天下第一人也。

  “逗你的,在我眼里阿晏什么时候都英俊好看。心悦一个人,若只是喜欢他光鲜亮丽的样子,并不是真的喜欢。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仍不离不弃,才是共患难的真情呀。”叶初棠解释完,以为萧晏会同意她留下来,就探头进了纱帐内,结果被萧晏单手给推了出来。

  “出去。”萧晏气得咳嗽了数声。

  叶初棠见他咳嗽得太厉害了,不敢招惹他了,立刻退出房外。

  萧礼正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白狐皮。见叶初棠终于出屋了,他忙颤抖起身,问叶初棠皇帝的情况如何。

  “我刚听屋里咳嗽声,他可是醒了?”

  叶初棠点头,惊讶问萧礼:“你在这等了一夜?”

  “四哥在我府上出了事,我该以死谢罪。”萧礼垂眸,十分歉意道。

  身后的寒云听说此话,抿嘴关切地看向萧礼。

  看得出来,她在真心关心萧礼。

  “他现在应该是不想见外人。”叶初棠刚感慨完毕,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屋里面传来秦路响亮的喊声,宣平原王觐见。

  叶初棠不禁揉了揉脸,等平原王进屋后,她就暗暗打量寒云。寒云本低垂着眸子,跟其她婢女一样安静矗立候命。因为叶初棠打量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直白和长久了,寒云终究是没忍住,悄悄抬眸瞄了一眼叶初棠。

  叶初棠当即就抓住了寒云的目光,和她四目相对。寒云眼神里带着疑惑和惶恐,迅速垂眸,再次躲开了叶初棠的对视。

  “你伺候平原王多少年了?”

  “回叶娘子的话,婢子伺候平原王九年了。”

  叶初棠扒拉手指算了算,“平原王今年十七岁,九年的话,你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在他身边了?”

  “是。”

  “你那时候才十二岁啊,就要伺候别人。七岁八岁讨狗嫌,这年纪的孩子最顽皮难管束,你伺候他的时候肯定吃了很多苦吧?”叶初棠问这话的时候,眼睛渐渐泛红了。

  寒云感觉到叶初棠话语里浓浓的关心之情,感觉很莫名,嘴上她只给了叶初棠一个挑不出错的回答,“能自小就伺候大王,是婢子的福气。”

  “你的福气本不止这些。”叶初棠没忍住,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她转身,用帕子擦眼睛。

  寒云更莫名了,疑惑地望着叶初棠的背影,看着她头上簪着的桃花簪,莫名觉得眼熟,又说不出哪里眼熟。或许是那簪子做得太像真的桃花了,她才觉得熟悉吧。

  这屋子四周都是暗虎卫,寒云要原地候命。叶初棠也不好再跟她说其它闲话,干脆干点正事。她匆匆去了隔壁院,想找李麟。

  行至院门口,忽然一道白光晃眼。叶初棠定睛再看,李麟已然挥刀砍了一名小厮的脑袋,血溅三尺,满地染满了鲜血,连夜风都染着淡淡的血腥味。满院跪地的王府家仆们都被吓得更加瑟瑟发抖。

  叶初棠连退两步,随即转身避开眼前所见。

  “叶娘子怎么来了?”朱寿人就依靠在靠近院门的墙边,察觉到来人之后,走了出来。

  “陛下醒了,我想告诉你们一声。”叶初棠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朱寿察觉叶初棠脸色不对,这才想起刚才院内那一幕不太适合她看。他招呼手下关上院门,礼貌对叶初棠道了谢。

  “朱将军和李司马可查到了下毒的细作?”叶初棠试探问。

  “查到了。”朱寿对叶初棠道,“娘叶子请放心,我们绝不会错放任何一个有可能谋害陛下的人。”

  叶初棠心虚地点点头。

  “做贼的都心虚,陛下中毒之后,府里少了几个人,如今这些人都被尽数抓回。”

  “几个人?细作不止一个?”

  “是啊,谁能想到平原王府居然被安插了如此之多的细作,连管家都是。”朱寿叹道。

  “管家不该是由知根知底的家生奴担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