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七彩
“料到了,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细作,不太可能只做今日这一桩恶事,”叶初棠叹道,“幸好没出人命,我会请宋神医为平原王调理身体。”
“平原王大概要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平原王对郑玲歌那是有不一般的情愫。
朱寿叹了口气,又对叶初棠道,“这供状里有很多重要的线索,想不到她知情的东西比管家多,上面还有人联络她。既说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不妨就趁机放线钓大鱼?”
“我也正有此意。”叶初棠道,“我大哥被抓那事,可查出跟东海王的关联没有?”
朱寿摇头嗤笑,“必然查不出来,这尾巴要是能被你拿到,他就不是东海王了。”
叶初棠深吸一口气,自己给自己鼓劲儿,“没事儿,总有办法治他。”
“我倒是顺便查明了,那名被李山花‘丈夫’摔死的婴孩身份,就近在村民手里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奸恶之徒的孩子。”
叶初棠早料到了东海王可能在说假话骗他,但是当她真听到事实确实如此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受。
朱寿在向萧晏禀明情况之后,就匆匆带人走了。
随后有内侍来传话,让叶初棠和郑玲歌觐见。
叶初棠便带着郑玲歌去见萧晏。
堂内,萧晏身着金线绣制的祥云纹黑袍坐在上首位,平原王萧礼穿着一身青袍坐在下首位。
郑玲歌一身胭脂色衣服很扎眼,一进屋,萧晏和平原王都在她身上。不同的是,平原王一直没移开目光,萧晏则扫了一眼之后,便目光冰冷地刺向叶初棠。
叶初棠在带着郑玲歌拜见萧晏之后,她就拉着郑玲歌起身,特意站在郑玲歌的身前侧,挡住了平原王瞪向郑玲歌的目光。
“既将功赎罪,便还要留下来继续做婢女,这身衣裳该换下来了。”秦路凑到郑玲歌跟前,笑请郑玲歌跟着婢女去更衣。
叶初棠有话欲说,被萧晏横了一眼。
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叶初棠只好暂时忍着。
萧礼随即拱手,跟萧晏再度赔罪之后,便告退了。
叶初棠忙问萧晏:“平原王可知道了玲歌的身世和苦衷?对她是同情居多还是憎恨厌恶居多?”
“阿礼最厌憎他所付之真心信任之人背叛他,”萧晏对上叶初棠的眼,“寡人亦是。”
叶初棠觉得很莫名,萧晏这是话里有话?可是她明明人之前已经哄好了萧晏,怎么这么快又变脸了?难道是平原王进谗言说她坏话了?
“你爱桃花,是因她?”屋内安静了许久之后,萧晏突然发问。
叶初棠发懵地看向萧晏,见到萧晏那一副斤斤计较的模样,她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萧晏应该是观察到了郑玲歌穿的新衣带着桃花,头戴的发簪也是桃花。而她跟萧晏之间,有很多关于桃花的过往记忆。她确是因为郑玲歌喜欢桃花,后来为了追忆她,才对桃花格外钟爱。
“果然是因她。”萧晏语气更加不爽。
叶初棠想举例萧晏肯定也会曾因别人而喜欢上一样东西,她就不会去计较这些。结果思来想去,发现并没有。
“咦,我发现陛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萧晏冷冷瞥她一眼,“你。”
第43章 一更过半 所求
叶初棠主动给萧晏倒解毒茶, 劝他多喝点,趁早把毒给清了。
“陛下如此看重我,那我也要多关心陛下。”
萧晏冷淡看她一眼, 接过茶一口饮尽。
叶初棠看着萧晏还是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再度劝萧晏:“陛下有毒在身, 最不能生气了, 这种时候生气最伤身。”
“只要你不气我。”
“不气不气, 我肯定不气陛下。”
叶初棠又倒了一杯解毒茶。萧晏脸上表现得很冷漠, 在叶初棠斟满之际,他的手立刻就端起茶碗,干了第二杯。
“陛下是万民的福祉,也就是我的福祉,一定要保重龙体。”
叶初棠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哄萧晏, 用帕子轻轻擦拭萧晏嘴角的水渍, 弯着眼睛笑起来。之所以这么应对他, 是因为萧晏跟她闹脾气的时候, 真像个孩子。
常言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在烛火的照耀下,叶初棠脸颊的肌肤都散发着莹白的柔光,如珍珠一般, 加上她笑起来的样子本来就甜美, 笑容更像春风里的暖阳,温和拂面,慰暖人心。
萧晏看着她甜得过分的笑脸,能维持脸上的冰冷已实属不易,心里真的一点都气不起来。
“天快亮了, 未免打草惊蛇,那我就先回去了。”
叶初棠对萧晏温柔地摆手道别,当她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
“你今日所言的每一句话,寡人都会当真。”
声音很凉,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严肃认真。
叶初棠扭头笑对萧晏,“好啦,我知道啦,回见!”
好啦,我知道啦?这算什么回应?
她是不是又在敷衍他?她是不是日后还会继续动歪脑筋,使什么旁门左道找借口拒绝他、躲着他,让他的期盼成空?
只要想到有这些可能,萧晏的心就隐隐作痛,仿佛被无数根针扎一样。
叶初棠悄悄回府后,先补了一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厨娘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午饭,全都是叶初棠爱吃的菜。
叶初棠特别开心,高兴地起了筷子。
叶放突然宣布:“从今天开始棠棠就禁足在家,短时间内不准出府!”
叶缙惊讶地看向叶初棠。
叶初棠立刻垮了脸,重重地放下筷子,不服质问:“为什么?”
叶放摆摆手,打发走下人后,小声跟他们道:“出大事儿了!这事现在还没对外公布,马侯爷跟我交情好才舍命告诉我,你们可不要外传,昨天皇帝在平远王府被人给下毒了!”
叶缙震惊,也重重地摔了筷子,“竟然有这种事?”
“可不嘛,听说是平远王府出了细作,还不止一个呢。昨天晚上,整个平原王府戒严,王府里很多家仆都被咔嚓了。血溅三尺,血流成河,血肉横飞,血海尸山……”
“哪有那么夸张?我是说,陛下有此遭遇属实不幸,这跟禁足我有什么关系?”叶初棠继续质问。
叶放瞪圆眼:“当然有关系,你忘了你跟——”
苗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使眼色给叶放,又看了一眼叶缙。
叶缙莫名地打量他们俩人,觉得这里面有点奇怪。
叶放意识到不能让他大儿子知道皇帝和宝贝女儿发生过的事,马上换了一种说法:“皇帝陛下有那么多护卫军在侧保护,都出了事儿,你一个小丫头当然危险了,不能出门!”
叶缙不解:“这完全是两回事儿。皇帝被算计,那是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身份,小妹又没有!”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和你娘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不能有一点事儿,破一点皮都不行!你一会儿不是要去衙门述职吗?赶紧吃饭。”叶放嫌弃地催促叶缙。
叶缙:“……”
他还是爹娘唯一的儿子呢,怎么从小到大都像是捡来的。
“娘——”叶初棠见叶放固执,就跟苗氏撒娇,只要苗氏说一句话,他爹肯定要听的。
苗氏蹙眉,“近来京城确实不太平,你乖乖听你爹的话。”
叶初棠不爽地哼了一声,起身就要走。
“诶,棠棠,你不吃饭了?”叶放关心问。
“不吃了,气饱了!”
“你确定?今天这顿午饭可有你喜欢吃的松鼠桂鱼,为上供佳品,咱们府就得了这么一只。野山鸡一炒两炖,最肥美不过,还有油炸香酥羊肉丸子,红烧驴蹄筋……”
叶初棠咽了下口水,坐回去开吃。
叶放笑着给叶初棠夹菜。
鱼肉雪白香嫩,表面挂着晶莹的汤汁。一大块被送到自己的饭碗里后,叶初棠完全拒绝不了了。
吃了叶放夹过来的菜,她就破功了,再想跟他冷战都不成了。
“要不要再来一颗丸子?”
“不要。”
叶初棠把最后一颗丸子吃完后,愤愤不满地对叶放道,“阿爹若有能耐,下次别用这一桌子菜来算计我,在吃晚饭后跟我讲!”
“欸?真被你说对了!”叶放笑道,“阿爹还真没那能耐!”
“老爷夫人,有媒人上门。”传话的小厮喜气洋洋地入内,面带笑容告知,“说是要来给女郎说亲,对方竟是东海王府!”
叶初棠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这王湛忒不要脸了,之前的事她明明没答应他,事后还送了琴赔罪,相当于婉拒,他居然直接派人来说媒。
叶缙思量了下,“东海王只有小儿子还没定亲,难道是为他来求?可他跟小妹差了七岁,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当然不合适。”
叶放招呼家仆把媒人请进来,毕竟对方来自东海王府,东海王在大晋那可是仅次于皇帝身份的人物,他亲自派来的人那几乎就跟传圣旨的内侍一样,不能怠慢了,不可能直接把人拒之门外。
叶放和苗氏决定先去见媒人,看看情况。
两人都一致认为这亲事肯定要回绝。毕竟他们的女儿已经先跟皇帝有了牵扯,绝不可能再跟东海王府扯不清。
以前叶初棠曾经已经委婉回绝过王修珏了,王修珏还是东海世子,身份更高一层。这次换成幼子来求,身份低一些,婉拒的话应该不会那么难。
在叶放和苗氏走后,揉着额头的叶初棠悄悄要跑,被叶缙给拦住了。
“做贼心虚?看来你清楚情况。”
叶初棠拍了拍叶缙的肩膀,语气凝重:“大哥,镇国公世子的册文快下来了吧?大哥身为国公府的世子,那就是国公府未来,国公府的指望。阿爹什么性情大哥了解,阿娘什么脾气大哥更了解,这在京应酬处事指望他们肯定是不行,今后就全靠大哥带领我们全家在夹缝中生存了。”
“什么意思?”叶缙凝看叶初棠。
叶初棠做了演示,把左手的食指放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中间,然后突然一夹。
“咱家以前安逸得很,一直远离政权争斗。如今我们进步了,还是一步到位,直接夹在了大晋国两股最厉害的势力中间。”
“长兄如父,长兄就是家里的中流砥柱,全靠长兄了!”叶初棠快嘴说完,突然就一个箭步蹿出去,跑没影了。
叶缙皱眉,疑惑不已。但他疑惑没有多久,叶放和苗氏就气势汹汹回来了,他也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棠棠呢?”苗氏问。
“回房了。”叶缙没有告状的习惯,只问苗氏到底出了什么事。
“东海王求娶你小妹。”苗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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