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七彩
“是有,他们每个人的手臂上都刺有黑蝎子。”秋月道。
叶初棠立刻红了眼眶,急道:“我要见这三人。”
她直接朝小路方向跑。
“女郎!”熙春和随从们都赶紧去追。
叶初棠跑到路尽头,看见两名侍卫正弓着腰踩在尸体上,用死人的衣裳擦拭自己刀上的血。
叶初棠惊得退了一步,俩名侍卫就看见了叶初棠。
“这三个畜生不老实,想暗算我们逃跑。”
“女郎身份尊贵,就不要在这受惊了。”
俩名侍卫知道叶初棠是李麟的恩人,对她语气还算客气。
俩侍卫随即走了,至于收尸的问题,回头自有宣城府衙的人来管。
“啊!”秋月看到尸体,吓得躲在熙春身后。
叶初棠用帕子掩嘴,以挡住血腥味儿。她令男仆立刻去查看这三人的手臂,在这三人左臂靠近手肘的位置,果然发现了黑蝎子纹身。
叶初棠在八岁的时候,曾和姐妹一起被两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劫持过,那两个人的手臂上也这样的纹身。
这三名身亡的男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从年龄上看不可能跟当年是同一伙人,但肯定同源。十二年过去了,他们还干着劫持女孩儿的勾当。
只可惜人死了,不能盘问清楚。
叶初棠先去如意坊稍作休息,喝了两口茶压惊。
熙春把秋月暂时交给了如意坊的掌柜来照顾。
“挑几个机灵的人,看着点宣平侯府。”
“是该看着点,王夫人太过分了,她倾慕宋神医分明是她的事儿,居然因此要陷害女郎,辱女郎清白。”
“你还真信她的说辞?她多聪明的一个人,哪里会因男女情爱干蠢事,再说就算我死了,她一个守寡的侯夫人就能如愿嫁给宋青之?根本不可能。更不要说,她对宋青之的情分根本谈不上深,不然她又怎会跟林伶人通奸,”叶初棠分析道。
熙春恍然点头,“那就怪了,她到底为什么要让林伶人来辱女郎的清白?”
“反正真正的原因她不会说出来,所以才故意把宋青之编排进去,想蒙骗我信。总之给我仔细监视好她,她的背后可是门阀望族王家。”
这些年敢算计她的人,没一个会有好果子吃,这一次也一样不会例外。
“陛——篦子可真好看!”熙春顺手拿起桌上的篦梳往叶初棠手边送,给她使眼色。
叶初棠抬头,望见穿着青袍大袖的萧晏正站在如意坊门外。
他还真是不忙!
明明半个时辰前摆足了恢宏的阵仗,出巡宣城,受万人敬仰,转眼居然就来如意坊了。
脸都不需要挡一下吗?不怕有人认出他是皇帝?
叶初棠环顾四周一圈,不乏有过路人因为萧晏出众的样貌对他侧目,却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是皇帝。
不对啊!如果这街上要是有人认出萧晏是皇帝,吃苦受罪的反而是她。她就无法在萧晏跟前自在了,更没办法搞拖延计划。
叶初棠打个激灵,立刻去拉萧晏进了里间,避免他这张脸被更多人看到。
在叶初棠松开手之际,萧晏反握住叶初棠的手。
“可想我了?不生我气了?”
第9章 不孕金钥匙 药渣,甜脆脯(修)
叶初棠立刻把手抽了回来打算继续跟萧晏“生气”下去。
“女郎,药熬好了!”
清夏端着药碗,笑着从北门进来。
此处内间有两个门,一个门在东,通向如意坊的正堂;另一个门在北,直通后院。
如今熙春守在东门,北门这边就疏忽了。
叶初棠心悬了起来,立刻使眼色打发清夏出去。
萧晏被叶初棠拒绝拉手后,就垂着下了眼眸,脸色看不出喜怒。如今听她喝药,便低声问叶初棠。
“你病了?”
“治不孕的。”
叶初棠端起药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每喝两口,她就轻轻咳嗽一声,病若西子,娇柔可怜。
“别喝了。”
萧晏去拦叶初棠的手。
他的指尖刚碰到叶初棠手腕的肌肤,叶初棠的手就一抖。
药碗摔了,发出极其清脆的响声,余下的药汤尽数全洒在了地上。
守在门外的秦路和熙春闻声后,同时被吓了一跳,俩人互看了一眼。
熙春犹豫再三,还是想推门去看看情况,秦路立刻拦下他。
“小夫妻吵吵闹闹很正常,没叫人的话,咱们就别去打扰他们的情趣了,你觉得呢?” 秦路笑问。
熙春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暗叹这人不愧是皇帝身边的内侍首官,明明笑着给人提建议,但语气里有种不容人拒绝的气势。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帝王久了,这内侍竟也有几分肖似他。
“我瞧着你好像嘴干,去给你端杯茶。”
“那敢情好,烦劳熙春小娘子了。”
秦路昨夜只睡了一个时辰,白日连着四处奔波,这一上午确实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
只片刻的工夫,熙春就将一碗清香的春茶递给了秦路。
这时候屋内的传来呜咽的哭声,熙春担忧不已。
“要不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秦路喝了一大口茶后,对熙春摇摇头,示意她继续细听。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萧晏哄声,接着就听见叶初棠好像破涕为笑了。
“你别弄我!”
叶初棠本来装得挺好,没有辣物催泪,她都把眼泪快给弄出来了。结果萧晏突然挠了她手心一下,害她破涕为笑。
她好不容易酝酿的悲戚气氛全白费了。
“何时开始喝这药?”萧晏问。
“昨天找大夫开的。”叶初棠这句话没撒谎,真实话。
昨天,自然也就是在那一夜之后。
萧晏攥住叶初棠的手,“为了我?”
“为了我自己。”
她来癸水时容易腹痛,其实早就该调理了,因为是小毛病,嫌喝药的时间太长,药又苦,就一直拖着,这次正好就一遭调理了。
偏偏这句话,撼动了萧晏。
明明是为了他,她必然是为了不想让他有负担,才说是为了自己。
不管何时,她都这般善良,解人心意。
萧晏双手搭在叶初棠的肩膀上,因为他身材高大,他要微微弓腰,才能与叶初棠平视。
自登基称帝以后,哪里还有需要他弓腰的事?也就只有眼前人了。
“药苦么?”
叶初棠表情凄怆:“苦,苦死了。”
这次的药还真不苦,宋青之知道她不爱吃苦,特意改良了药方,在这味药里加了龙眼等滋补的果干,味道还挺好喝的。
萧晏立刻心疼地把人拥在怀里。
“你何苦如此?”
“我想竭力一搏,如果问题能解决,不就美满了么。如果不能,我尽力了,亦不后悔。”
“说了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别人在乎,大家都在乎!我更担心这样耽搁你的话,死后在九泉之下无法面对你们顾家的列祖列宗。”
即便他是帝王,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改变所有人的想法,世俗观念是他永远破不了铜墙铁壁,而不孕就是她通往自由之路的金钥匙。
多强调这点,多人为增加磨难,让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越来越心累,越来越失望,最终决定放过……完美!
“要不你还是忘了我吧?”叶初棠试探问。
萧晏突然搂紧了叶初棠的腰肢,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揉进他的骨肉里。
叶初棠被勒得差点喘不上气,她拍拍萧晏的肩膀,咳嗽起来。
萧晏这才略略松手,让叶初棠有顺气的机会。
“你干嘛突然——”
叶初棠一抬首就和萧晏四目相对,他湛黑的眼眸里如今满是暴戾在暗涌。
“不准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他的声音极轻。
看得出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来尝尝我这里的鳢酪。”
叶初棠用手指勾了勾萧晏的手指,略略安抚了他一下,检讨自己刚才是有点心急了,须得慢慢来才对。
“你刚刚不是问我是不是想你了么,我是想你了,昨晚还梦见你了。”
梦见你听到我的坦白之后,一怒之下杀了我全家。
萧晏还在压抑情绪,声音有点冷,“梦见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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