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暴君心头血后 第49章

作者:二恰 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沈厉州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事大概率就是他的好舅舅闯出来的祸。

  “好了,你们都是朝中重臣,吵成这样成何体统,这事孤知道了,便先委屈你们在宫内候着,待父皇醒后再说。”

  而后还将萧太傅请到了一旁说话:“殿下可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萧大人忠君爱国之心,孤自然清楚,方才孤还与令爱游园,母后很是喜欢萧娘子,这次便让她多在坤宁宫住几日。”

  听到萧澜月的名字,萧太傅的面色果然一凝。

  他是个聪明人,立即听懂了沈厉州的暗示,言辞也不似方才那般激烈了,恭敬地俯身行礼:“澜月不懂事,多谢殿下费心照顾了。”

  沈厉州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大步地出去了。

  等太子离开后,钟国公又重新嚣张了起来,可不管他如何挑衅,萧太傅都视若无睹,安静地坐着未再发一言。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有人来说陛下醒了,他才起身拂袖而去。

  出门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沈放,到了无人之处,开头第一句便是,“陛下如今疑心太子并非他与皇后亲生,你在御前千万要当心,在你的身世揭晓之前,陛下绝不能出事。”

  萧易方步步为营多年,又怎么可能被钟国公几句话逼得口不择言,方才只是为了掩饰,他听来的这桩惊天秘密。

  之前景帝想到沈放的身世可能作假,由此想到了钟皇后突然的早产。

  她那一胎保得很不顺,好几次险些滑胎,明明如此危险,她还要出去游园实在可疑。

  他前几日派暗部,私下去探查当年钟氏身边伺候的宫人。

  皇后摔倒早产乃是大事,那会伺候的人都被发落了,死的死残的残,他本不抱希望,没想到一番探查下来,还真的找到了当年的一个宫女。

  她说皇后生产那日,她先是听到小孩的啼哭没了,而后看到国公夫人鬼鬼祟祟地提了个篮子从偏殿出去。

  她还以为小皇子没保住,可隔日便听说孩子活下来了,只是有些身上不好。

  倒是隔了一个月,听说钟家少夫人的孩子没保住。

  她不过是个粗使宫女,没被当年早产的事所牵累,反而活了下来。

  那暗探又去查了当年的少夫人,也就是如今的国公夫人,才知道她生产后也是内外皆换了一批人。

  多番寻找,终于寻了个活口,证实当年少夫人提早一个月就生了,至于孩子去了哪,又为何对外要将临盆的时间晚说了一个月,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陛下听了这事,急火攻心这才昏迷不醒。”

  “如今朝中众臣皆以太子马首是瞻,兵权也在钟家姻亲的手中掌控着,若太子真的不是皇室血脉,陛下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也绝不能让旁人看出丝毫破绽来。”

  这可真是讽刺极了,景帝疼爱了将近二十年的太子,竟然不是亲生的。

  沈放简直要笑出声来,可他也知道萧太傅说得对,若是此刻让太子党羽的人察觉不对,顺势逼宫造反也未尝不可。

  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萧太傅的眸光闪了闪,到底还是带了些许恳求地道:“小女少不更事,目光短浅,若有何处得罪了郎君,还请郎君看在老夫的份上放过她。”

  萧澜月有没有见沈放他不知道,但她喜欢沈厉州,便是大错特错。

  之前押宝沈放那是他看不惯钟家把持朝政,如今为了血统,萧家也再无回头的余地。

  “太傅忠心,我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与太傅生出嫌隙。”

  短短的一句话,萧太傅的后背却已然湿透了,经过最近和沈放的接触,他才知道自己原先错得离谱。

  他妄图控制一条潜龙,如今龙已出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俯首臣称。

  景帝是在隔日午时醒来的,虽然是醒了,但还是卧病不起,朝事全都交给了太子,病榻前则由皇后等人轮番侍疾。

  林湘珺自己都是病人,本是可以不用来的。

  可她担心姨母会吃不消,又听说沈放也在榻前伺候,想着既能陪姨母,还能见沈放,便跟了过来。

  年关将至,这几日下了好大的雪,明黄的琉璃瓦上积雪成冰,殿内烧着地龙熏着药香,沈放安静地站在榻边,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一瞬间竟让林湘珺分不清梦与现实,她记得头次梦见沈放进宫,也是这样的场景。

  可这会离梦里的时间,应该还差一年多。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那个身长玉立的少年抬头朝她看来。

  他原本冰冷漆黑的眼眸,在看见她的那一刹那,变得柔和了,与梦中狰狞发红的眼睛全然不同。

  她松了口气,梦和现实果真是不同的。

  景帝此刻还病着,她本不该笑的,可与沈放四目相对,她就是忍不住地心跳加速,抿着唇含羞地低下头,快步跟了进去。

  沈放是景帝亲封的御前侍卫,又是自家子侄,这几日都是他日夜不歇地在御前伺候。

  林湘珺趁着皇后给景帝喂药的空隙,偷偷抬眼打量沈放,不过两日,他又瘦了。

  眼下似乎还有青痕,定是没有休息好,林湘珺心疼不已。

  可这会皇后和陛下都在呢,她什么也说不了,只能不停地偷偷看他,见他腰背挺拔,在这金殿之内尤为不同。

  沈放可真好看啊。

  她看得入迷,那边皇后喊她帮忙端一下药后用的蜜饯,连喊了三遍,她才回过神来。

  脸颊红扑扑地小步上前,正好换到了沈放的身边。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她能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是带着雪竹的清冽香味,刚前两日,她才伏在他怀中闻了个过瘾。

  她一边竖着耳朵听皇后与景帝说了什么,一边心猿意马。

  趁着周围所有人不注意,她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

  沈放从她进来起,眼尾的余光就一直在她身上,他还记得她的生辰只剩下三日了,景帝突然病倒,他寸步不能离开,如何能有时间准备生辰礼。

  心中不免有些懊恼,这病得实在是不合时宜。

  正想着,就感觉垂落在腿边的手掌心传来一阵痒意,他低头去看,就见一只洗白圆润的手指偷偷地在他掌心划了划。

  不等他有动作,那手指又悄悄地勾到了他的小拇指……

  作者有话说:

  放放:下次换你自己来。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车速这么快,我们七七都还没成年呢!再等等……

第40章

  殿内烟雾缭绕,鼻息间满是药炉内的熏香,而面前皇后正在给景帝喂药。

  景帝的状态很是不好,药也是喝得少吐得多,可周意礼没有半分的不耐,细心地给他擦去嘴角的药汤,像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

  等药基本都喂完了,才从林湘珺手中取来蜜饯,“陛下含一颗,嘴里的苦涩会好些。”

  景帝依言张嘴含下,靠着晃了晃神才往身后张望了下,“州儿呢。”

  他每日问得最多的问题便是沈厉州如何,他卧病在床太子监国,他担心太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皇后没有多想给他掖了掖被角。

  “州儿在御书房呢,陛下睡着的时候,他在这陪了许久,等一会折子批完了,自然就会过来了。”

  景帝闻言放心地点了点头,“万事有州儿在,朕便放心了。”

  而后周意礼又给他说起年节的事,想着或许听些别的事,他的心情会好,对病情也会有帮助。

  耳边是皇后温柔的低语声,没人发现,床榻角落的两人正在偷偷干坏事。

  林湘珺起先只是想作怪,谁让沈放目中无人,她都进来这么久了,这人却只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连半点神色波动都没有。

  她本是要戳戳他的手,再朝他做个鬼脸,没想到做坏事不熟练,一个戳偏,就戳到了他的掌心。

  既然戳错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小拇指划动着够到了他的拇指,像是拉钩似的晃了晃。

  等她做完这些,这人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林湘珺也泄了气,木头人一个,一点都不好玩。

  正打算要收回手老实站好,可手指刚抽离出来,就被紧紧地攥住了。

  屋外是冰雪连天,她一路坐轿辇过来,手脚完全是冰冷的,可他的手却和面向完全相反,人冷心热,好似瞬间有股暖流包裹着她。

  方才是林湘珺在作怪,这回却是主次倒了过来,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一点点往上攀,而后像是张大口将她的手掌完全给吞没。

  甚至还变着法得逗弄她,在她的手掌心写字,一笔一划,写得又慢又认真。

  林湘珺最是怕痒了,尤其还是当着长辈的面,有种偷偷做坏事的隐秘感,她轻轻地颤了颤,想要把手给抽出来。

  可沈放的手劲大,她尝试着挣扎了两下,都是纹丝不动。

  更叫她面红耳赤的是,他的手指还在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挠痒痒。

  她今日正好穿得是宽袖的衣裙,反倒方便了他使坏。

  林湘珺愣了下,不敢相信地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少年,却见他面色如常腰背挺拔,丝毫都看不出冷若冰霜的面容下,正在做什么事儿。

  偏偏一开始做坏事的人是林湘珺,这会被人反将一军,还没地说理去,只能默默地忍耐着。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落在她细嫩的皮肤上,不仅痒痒的还有些刺拉拉的感觉。

  好似他不是在她的手臂上划拨,而是在她心上挠了挠。

  偏偏这个时候,周意礼的余光瞥见了她古怪的神色,关心地朝她看来。

  “七娘,你的脸怎么这般红,是不是来的路上着凉了?”

  说着还要伸手来探她的额头,林湘珺吓得立即站直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更好地挡住自己背在身后的手,顺便暗暗使劲,想要挣脱开沈放的禁锢。

  可这人非但不放,还变本加厉,在她手臂上划动。

  她瞬间后脊一个激灵,躲开了周意礼的手。

  “没有没有,只是屋里有些热,过会就好了。”

  恰好这会景帝咳了两声,周意礼的注意力立即又被吸引了过去,小心地给他顺了顺气。

  林湘珺则趁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在沈放的腰间戳了一下,在他诧异松动时,飞快地将自己的手给解救了出来。

  一脱离他的掣肘,生怕他还要使坏,立即装作想要凉快些的往窗边挪了两步。

  等无人瞧见时,冲他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她离这么远,抓不着了吧。

  她这般幼稚的动作,落在沈放的眼里,却可爱又生动,他未正眼瞧她,可余光里满是浅浅的笑意。

  许是皇后照顾的周到,又许是连日的药起了些作用,景帝这会精气神好了些。

  他虽然不知道两个小辈在做什么,但林湘珺发红的耳朵,以及沈放隐隐的笑意,他皆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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