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绯
周稚美挣扎过后认命了,为了继承温家的财产,她决心把温恒敬的身子养养,多吃些滋补的药,也别干别的了,两人最好就住在榻上。
希望他中用一点,怎么着也得给她留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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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那日,温恒敬强撑着拜了堂,回到房里就倒下了
周稚美暗自垂泪,生生把温恒敬哭醒了
男人有些好笑地坐起来,面色苍白地给稚美擦眼泪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稚美含着泪,“总是要死的……”
温恒敬,“……”
还非得活给她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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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温恒敬的身子竟然渐渐好了起来,但有时面色还是不好看
婆婆见了担心,把稚美叫来,叫她劝温恒敬不要总是读书太晚,注意身子
周稚美红着脸应了。
温恒敬读不读书她不晓得,对她倒是蛮用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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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稚美嫁给温恒敬,城里的人都在看笑话
那温恒敬病恹恹的,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后来,周稚美病恹恹的夫君,带着她位极人臣,给她荣华富贵
ps:小甜文,可能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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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吃宴
山上的路塌了一截, 乱糟糟的全是泥水,怕婆子把人摔了,明祁不放心, 便又把明月背起来了。
脚下湿滑,明裕便走得很慢,一步一步, 脚□□都艰难。
眼见这一段路走过了, 明月轻轻松了口气。
明裕步子走得稳,少年的肩膀却还是单薄,她总是有些怕摔下去。
几人走到了平坦的位处,明月才敢出声, “表哥,山上的人都走了吗?”
明裕想了想,道:“走了一半吧,但如今山路不好走,许多人等着路修好,便还留在山上,也有留下帮着寻人的……赵侯如今也还守在山上, 正四处寻谢表哥的踪迹。”
明月, “这样啊……”
明裕没细讲,怕等会有人问起,便同明月细细地对了她这几日经历,想了一番说辞叫明月记好,末了又道:“若是有答不出来的, 只管含糊着讲, 或讲忘记了。”
明月认真点头, “我都记下了。”
明裕没走往常走的路, 他同婆子换着背明月,多走了小半个时辰,围着山顶绕了个半圈,几乎没碰见人,就这样进了自家的院子。
明家这几日日子不好过,山上的人都没走。
三舅舅任官的位处就在山后,谢氏前几日连夜写信递了消息,他便也带了人上来找。还有几家交好的下仆,如今挤在一个院子里,俱都面色疲惫。
明裕背着明月进去了,一大家子都连忙围过来,谢氏立刻把院里的下人都清出去了,只留几个亲近的伺候,把门关了,引着人进了抱厦。
明裕小心地把明月安置在了抱厦中,自己就安静地坐到一边,给剩下的人腾了位子。
谢氏迎着坐在明月身侧,她瞧着憔悴的许多,眼眶发红,不住地打量明月,揉捏她的手脚,低声道:“我的天爷啊,我这可真是跟你一齐死了一回。”
明月眼眶一红,反去安慰她道:“您这是讲什么话,我们都平安了,您该高兴才是……”
谢氏擦了擦眼角,仔细地翻看明月裸露在外的皮肤,哽咽道:“咱们赶紧下山去,得找个大夫仔细瞧瞧……这样多的伤,也不晓得严不严重,留疤了该如何是好……”
明娇明淑两姐妹候在一旁,俱都眼下青黑眼眶通红,心中却重重地松了口气。她们先前是叫土匪惊着了,后又是明月失踪,跟着惶惶了数日……这几日一旦有人翻找到尸体,消息传来,家中都要惊惶许久,两个女孩更是害怕,确认不是后才能松口气,因而都十分疲惫。
明月瞧出来了,不想叫人再跟着担心,柔声道:“独脚上的严重一些……该不会留疤的,就是留了也无事,日子久了也不太瞧的出来的。”
明裕也跟着安慰几句,“红颜枯骨,一副皮囊罢了,有疤也无事。”
谢氏顿时含泪道:“你这孩子,讲的我心里越发不好受了。”
明裕便立刻住了嘴。
三舅舅明治远带了个大夫来了,会治些外伤,他也不放心明月,若是身上有不好的,就得连夜下山去找大夫,现下便叫那大夫先粗略瞧瞧,诊诊有无伤的厉害的位处。
大夫瞧了瞧,讲没有什么严重的伤,仔细调养便好。明治远这才放了心,又把院里剩下的人派出去寻谢琅玉了。
明治远坐在明月对侧,他气质儒雅,身材清瘦,瞧着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晓得明月无事,心就放了一半,接着打起精神,关心起谢琅玉的行踪来,“你在山上是什么状况,可曾晓得乘风的踪迹,赵侯现下是急坏了。”
明月自然道不晓得,“我醒来的时候,叫青云真人的小道姑遇着了,便喊人来救治我,把我带回了她们院子里,只是后山的路塌了,一直传不回消息,今个才通的。”
谢氏在一旁听着,连道了几个好,感激道:“日后定要好好谢谢嫂子,搭救了月丫头……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乘风也不知什么状况……”谢氏又闭着眼睛转了转手里的物件,明月闻声看过去,这才发现谢氏竟然拿了串佛珠盘在手上,这几日怕是不晓得祈祷了多少次。
“但愿上苍保佑乘风,他这样不容易……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年呢……”
“这安山真不是个好地方,日后再不来了……”
明月又不好道出真相,也值得低声安慰起来。
赵崇山家中也派了人来搭手找人,见明月平安归来,一家子团圆了,赵崇山便不好久留,要带着人请辞,去山上继续寻人。
谢氏擦了眼泪连连点头,“好孩子,跟着熬坏了,先把自己休息好……”
赵崇山便带着人告辞了。
现下正是用膳的时候,院里只剩下一大家子,便在院里支了个简陋的桌子,厨房也小,天色发黑时才用上膳。
此番死里逃生,几个小娘子的气场都沉稳许多,不如以往跳脱。谢氏心中欣慰,却又宁愿没遇上过这场祸事。
院里点了灯笼,几个下人也都歇着了,院子外头是夜鸟的鸣叫声……这样轻松的氛围,谢氏颇为感叹,“千幸万幸,如今咱们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合该吃顿好的……只这山上要甚没甚,先紧着肚子将就一餐,明个回城里再好好整治一桌。”
明治远跟着不眠不休找了几日,面上都是疲态,现下放了心,几道素菜也用的津津有味,直道嫂子客气了。
明治远吃了筷子菜,倒是想起老夫人来,“老夫人身子不好,此事且先瞒着她,月姐儿你仔细养伤,只道摔伤了并不严重,人平安就是最好的……”
明月连连点头,她端了茶,微微直起身子,看着烛光下众人疲惫的面孔,认真道:“为了我的事情,长辈们都劳神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恩情明月都记在心里。”
明月把茶饮了,桌上众人自然讲不会,人平安便是比什么报答都好。
明治远还安排了明日,“你们明日便都下山吧,我还留在山上,继续找乘风。”
谢氏提起这个就没有胃口,心里沉甸甸的,笑也笑不出来,“但愿乘风平安无事,不然,我这要如何同京里交代……”
明月抿唇,只得放下筷子给谢氏顺顺气,安慰道:“表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山上还有青蛙一阵一阵的叫声,明治远叹了口气,抬手打了个蚊子,“不怕这天灾,就怕是人祸呀。”
一桌人闻言都安静一会,旁人是心中担忧,明月却是愧疚于不能讲出谢琅玉的行踪,好在很快都讲起旁的,不再提及这些。
第二日清晨,辰时不到,谢氏就把几个女孩叫醒了。把院子里打扫干净,物件都收拾清楚,明佳的牌位规制好了,等到巳时人多的时候,谢氏便把院子里的下人派出去,同亲近的几家讲了要下山,这才下了山。
一路上遇见相熟的妇人,问起家中的女郎,谢氏都掀了车帘回话,笑道:“她有福气,叫青云真人搭救了,她是个灵光的孩子,青云真人喜欢,差点带了她入道……”
妇人便连声道恭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家这个大姑娘,我早就觉着她灵慧的。”
谢氏就在车架上同那个夫人聊了许久,马车里,明月忍着笑不出声,身旁两个妹妹也跟着笑。
明月明明只讲了自己叫青云真人搭救了,到了谢氏嘴里,明月都要入道了。
待那妇人走了,谢氏把帘子打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回头见几个女孩正偷着笑,不由低声呵道:“有甚好笑!这是橘如家一个旁支的夫人,最是嘴碎,就是要同她讲,讲得整个苏州城都晓得了才好……”
她这样讲,明月倒是想起张姨妈来,“舅母,张姨妈呢?他们一家也下山了?”
谢氏叹了口气,“我们在山上遇袭,山下的人晓得了,都来搭手找人,你张表哥顶着雨寻人,我们都没事,他倒是病了,昨个早晨便下山求医了。”
明月想起张思源的身板,确实十分单薄,不由道:“严重吗?”
谢氏摇头,“应该无甚大事,就是寒气入体,回府将养了。”
车架沿着修补好的山路摇摇晃晃,路上还遇见了赵侯修的关卡,有人上来查了马车,过后才放行。
明月从车帘的缝隙里,隐隐约约能看见山上有许多侍卫,这该都是来找谢琅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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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上,谢氏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回了自个的地盘,做甚都容易。
在山上心惊胆战好几日,生怕明月出了事,明月回来了她也不得空闲,无声无息地,就怕生出不好的话来。
此番回了府,谢氏便叫人内门紧闭,所有人都喊来训话紧紧皮子,外门倒是照常开着,一应采买都照常,没叫旁人看出不好来。
明月回了院子,也松了口气。几日未归,如今回来了算得上是死里逃生,便也关起门来,给院里的下人都发了彩头,冲冲丧气。
发了赏钱,便叫下人们都管住嘴,没得在外边乱传话,尤其是要瞒着老夫人。
明月身上都是伤,并不想叫老夫人见了难过,预备讲自己摔伤了脚,待样子好看些了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夜里,明月叫翡翠扶着好好地洗漱了一遭,把头发打理好了,这才上榻,她无事可做,便捡了账本来看。翡翠在一旁剪烛火,轻声劝道:“姑娘可要爱惜身体,本就有伤在身,得好好养呢……夜里看字总是不好的,还不如白日看呢……”
明月听得进好话,柔声应了,把账本放下预备睡去,谁承想,老夫人这时却来了。
老夫人好几日未见明月,苏州又不眠不休下了这样大一场雨,府里好几个井都淹了,明月回来了却不来请安,她难免放心不下,着人出去打听,一听明月受伤了,她的心就紧着跳,跳得她坐立难安。
老夫人身子不好,几乎有两三年没出过院子,现下却是一夜也等不了,立刻要来瞧明月,房里的人劝不住,只得扶了她,颤颤巍巍地便来了。
明月还不晓得,榻边点了灯,账本搁在榻边的箱子里,突然帐子叫人一挑开,老夫人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榻前。
明月一惊,立刻坐起来了,“这,您怎么来了呀……”
明月要起来下榻,叫老夫人挥挥手拦住了。
明月便支起身子,同李嬷嬷扶着老夫人,叫她慢慢艰难地坐在了榻上,明月连忙又给老夫人塞了个腰枕,老夫人这才好喘气。